悔不当初,悔不当初哇。
龙傲天用的是文森特的身体,自己的弟弟自己清楚,就他那个练了跟没练一样的小身板,经不过我板砖神功的一招就得跪。从言行举止看,龙傲天本人在他们世界也就撑死是个埋头于实验室的魔法师,连文森特都不如,想要逃出我的魔掌无异于痴人做梦。
“天天啊。”我摆出了长辈慈爱脸。
“……你在叫我?”他单手指着自己,看上去非常惊讶。
“这里就我们两个,不叫你叫谁啊,乖孩子,赶快过来,”我冲他招了招手。
“什么事啊?”他一边问我一边向我走了过来。
“不是什么大事,”我微微一笑,举起了握在右手的板砖,“就是姐姐想要给你加个debuff。”
我这一板砖下去,接下来的发展就没有什么悬念了,文森特一动不动的倒在了布满灰尘的地板上,安静的就像是死了。
扔掉手中的板砖,我拍了拍手上的灰,走到窗边,三下五除二的拆下了窗帘的捆绳,把我亲爱的弟弟绑了个结结实实。
欣赏着被我花样束缚的文森特,我感到很满意,就连绳结都完美的像是升华成了艺术。
从龙傲天在对我进行长篇大论的“蛊惑”时透露的内容来看,他在这个世界里行动是需要借助媒介的,而现在他选中的媒介就是文森特。这种类似于附身的状态势必不能长期维持,不然我们的世界早就被李代桃僵了。
既然如此,只要让文森特的身体失去行动力就好了,这对我来说就跟出门喝一杯一样简单。
看着龙傲天现在的这副惨样,哪怕这具身体其实属于我那个傻弟弟,我那一直在心口憋的火也散去了不少。
他以为事情的真相足以对我造成巨大的冲击,制造出听他摆布的绝好机会。
我确实收到了冲击,但远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
我们的世界确实正处在一个非常绝望的境地,但是想要依靠这个处境逼我就范,那未免也太理想了点。倘若毫无希望的劣势就能够击垮我的意志话,那在与魔族交手的第二天我就得自杀,哪里还轮得到他来打歪主意。
像龙傲天这样的家伙我当初跟着老师去魔法师协会时可是见多了,一心钻在自己的研究课题里不说,还成天龟缩在实验室,把那点天地当做了宇宙的终极,对于人情世故不说一窍不通也就仅仅是个一知半解,在研究领域以外的地方全部都是一根筋。这种大宝贝儿,放在理论的世界里是个巨人,一出家门就要歇菜。
魔法的发展竟然全靠这群死宅来推动,是不是突然就对世界充满了绝望?
解决了这个小插曲,接下来就该干正事了。
拉开黑色紧身裙的衣领——因为其保守的高领设计还费了我一点功夫——将手指深入胸前的双峰之间,将藏在中间的硬皮本子拉了出来。
《提达尔的研究笔记》,我刚刚从阿泽身上发现的意外之喜。
这本笔记的原主人——提达尔庞培拉,正是我的老师。
方才,我在击杀阿泽的时候,这本笔记正好从他的背包中露出一角,被我一眼认了出来。为了避免被当时尚且身份不明的龙傲天发觉,我趁着阿泽的身体挡住他视线的空隙,火速将笔记本藏到了最不会被怀疑的地方。
这身失足妇女的打扮竟然没有一个口袋,这能信?!
我熟悉这本笔记,里面记录了老师对于《旧神书》的所有胡言乱语,出于个人爱好,他还在里面自行翻译了格格巫大战蓝精灵的全部故事,最后被他当做分手挽留礼物送给了独自经营书店的师娘。
听说里面还杂七杂八的写了不少对师娘的吐槽,也正因此,导致了老师的挽留计划惨遭滑铁卢。
啊,多么感人肺腑的爱情故事啊!我的双眼都湿润了!
夸张的抹了一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我翻开了笔记的硬质封皮,方才夹在胸前的时候,可是硌的我不轻。
“翻开这本书的人,都将与我一起在深渊中愈行愈远。——提达尔庞培拉”
用花体书写这段装逼语句在我看到的瞬间活了过来,被精心修饰的字母被打散,蓝黑色的墨水在纸业上滑动,逐渐构成了一句全然不同的句子:
“薇薇安,我的乖徒弟,接下来的每一步,你都不要错过。”
第54章 逆袭52薇薇安与右手
老实说,我现在有点懵逼。
毫无疑问,有人通过阿泽将这本研究笔记送到了我手里。
利用墨迹改变书写内容是一个巧妙地小把戏,作为一个用来训练魔力操作的方法在魔法师中盛行,经常作为情书上的浪漫小花招亮相,并不是多么深奥的法术,因此光凭一句话就来判断做手脚就是老师,哪怕胸大无脑如我也觉得太过武断了。
既然从这方面行不通,那就从别的地方入手。
这本笔记的原主人是我的老师提达尔庞培拉,而持有人则是师母莫妮卡庞培拉,无论是谁想要篡改笔记本上的内容,必然绕不过这两尊大神。
我的老师先不说,他老人家还好端端的在贤者高塔里享受人生,状态好到能随时出门再拯救几轮世界。
那么保管这本笔记的师母呢?起码在我死之前,这位挑剔的精灵并没有任何噩耗传出。这位夫人要是出了事,那绝对会让整个大陆震动,特别是在她有一个多年分居但没离婚的贤者老公的时候。
所有不以离婚为目的的分居,都特么的耍流氓!
我估计这些年试图欺负这位夫人的二傻子们都对这句话深有体会。
精灵对所有物敏感的种族天赋决定了想要在师母眼皮子底下偷走老师的笔记,几乎是天方夜谭,更别说在上面用魔法做手脚了。
这么一通分析下来,这本笔记的可信度似乎升高了不少。
先假定笔记真的是由师母通过阿泽送了过来,鉴于精灵魔法与人类魔法体系完全不同,那么现在展现的墨水戏法肯定是师父早就留在上面的,可是命运三女神在上!在老师以挽留礼物的名义把笔记交给师母保管时,我还是个满地爬的小豆丁呢!
在大陆上,能够预测未来的只有两种人,一种是狂信到脑壳都坏掉了的神棍,一种是被脑壳坏掉的神棍疯狂追杀的野生占卜师,前者以神学高深著称,后者最显著的造型是怀里抱着一个水晶球,右手握着一把扑克牌。
左看右看,老师也跟神神叨叨扯不上边啊。
不是神棍的话,这必然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精心策划,以至于才在开端就能预见结尾。
还有另一种可能,笔记是在阿泽手上时被施加了魔法的,这个可能性可比前一个大多了,也比老师是个阴谋家更容易让我接受,只是这个范围可就太大了,大到毫无头绪,还有点自欺欺人的味道。
经过这么一轮思索,手里的研究笔记本俨然成了一颗烫手山芋,似乎掀开了某场大戏帷幕的侧边,露出了里面的冰山一角。
让我去猜那些脑子大的人心里的弯弯绕,着实是在为难人,这篇文难道不是身为女主的我一路依靠实力碾压爽爽爽的无脑文吗?竟然让我贵为主角的我如此辛苦的开动脑筋,简直是岂有此理!
再次翻开被拿在手里当扇子扇了好久的研究笔记,越过恢复原样的扉页直接翻到了正文,果不其然,原本写满碎碎念的文字在纸面上开始融化,不一会儿就组成了一行新的字句:
“取下骷髅的头。”
取还是不取?
这是一个问题……个鬼哦,当然要去取了!
你们说,做我们这行的,瞻前顾后也好,左思右想也好,不就是害怕自己走岔踏错闹得英年早逝的结果吗?
而我呢,不是早就英年早逝了吗!
那还怕个屁!
管他是有阴谋还是真的是想帮我,见招拆招就是,反正我都死了嘛,难道还能再死一回?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正是这个道理。
我走到床边,把手放到了房间原主人的头顶,也不知道这位仁兄生前是干什么吃的,死了以后竟然还能保持骨架晶莹如玉,难道是我想岔了?这里不是战神殿而是信奉爱与美之神的高级美容会所?
手一用力就把头骨掰了下来,我与这位性别不明的前辈大眼对小眼,愣是从骨架子上看出了几分诡异的美感。
我的审美真是越来越深不可测了。
把骷髅头翻了个底掉,我也没有从上面看出什么花来,只好猜测其中大概是蕴含着某种以我等凡人的智慧无法理解的特殊含义。
认命地重新看向笔记,原本的语句下面已经出现了新的内容:
“带着头骨前往祭坛。”
一个指令一个动作的感觉很新奇,按照玩家们的说法,有一种手握攻略打游戏的感觉,虽然快捷方便,但也让原本刺激的过程变得无聊枯燥。
带着头骨很简单,只是这个前往祭坛就要说道说道了。
由于安吉丽娜的缘故,我对于神殿的那一套还是挺熟悉的,就拿每年都要搞东搞西的光明神殿来说,他们就骚包的把祭坛设在了总殿的大门口,那些在祭典上露面的祭司和主教对于能够被狂热信徒拥簇的感觉也是万分享受,这似乎是光明神殿的习俗,哪怕是安吉丽娜也不能免俗,照样为了能够占据最为瞩目的位置和其他人明里暗里的较劲。
按理来说,神权时代对于神明的祭祀比起现在只会有过之无不及,可是在神殿的入口,除了那个宏伟的雕塑外,没有任何祭坛的痕迹。
难道是设置在神殿后面?
这种安排也不算少见,在信徒不多的小神殿里尤其盛行,属于半掩不掩的秘密祭祀,只允许信徒参加,远没有光明神殿那么招摇。想到战神殿在历史上也是出了名的独行和排外,我顿时有种找到方向的恍然大悟感,抬脚就想去后院查看。
还没走几步,脑子里突然灵光一闪,我忍不住狠狠地拍了一下大腿,抓住了线索摇曳的小尾巴。
我脑子里想的都是现在神殿设置,而神权时代自然又与现在不同,其中最大的差别就在于那时候神明是真实存在的,不仅时不时降下一两个神迹鼓励一下信徒,还能离开神域到大陆上来溜达几圈。
在这种大前提下,神明们真的愿意每次降临时都被一大堆人用星星眼强势围观?撇开少数有暴露癖好的,脾气再好也要掀桌吧?
解决这个问题的最简单方法就是在神殿内建造一个连接着神域的秘密祭坛,不仅能够满足神明微服私访的需求,更能让神殿高层与神明沟通更加简单高效,不然每次都要兴师动众的,哪怕请来了神明,黄花菜也基本凉了。
从《旧神书》的记载和各种传说事迹来看,战神是出了名的不愿意搭理自己的信徒,还干过把战神殿的高层们挨个踩着屁股踢出房间的彪悍事迹,出了门后更是纵虎归山,玩的活像自己压根就没有神殿,哪怕战神殿的战神之鹰挂掉都不会多看一眼。
摊上这么位祖宗,战神殿的生活也不好过,据传闻说,在最艰难的时候,还发生过祭司集体抱头痛哭的壮观场景。
既然战神是这个德行,秘密祭坛的位置也就很好猜了,九成九是在地下,至于具体位置,打穿了再看也不要紧啦!
把散落在地面上的破烂们推开,我趴在地上轻轻敲了敲,传来了闷闷的咚咚声,地板下面有空间的可能性非常之高,看样子被我扭断头颅的房间主人在战神殿的地位着实不低。
冒险团的人已经全部离开了,就算我拆了这座神殿也没人管,可要是真的动作太大,我自己都要遭殃,还是老实一点来的好。
决心老实一点的我拔出了腰间的尼格霍德,像切豆腐一样轻松地□□了房间的地板中,接下来就是见证我绘画水平的时刻了。
很遗憾,我打小就没什么绘画天赋,能把地板切出一个勉强的狗啃圆,已经用光了一生的才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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