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醉酒后并不惹人厌烦。”
“那到底是如何?”
萧敬之的动作停了片刻,而后说道:“那一晚臣做了一整夜的梦。”
谢宸安怔楞了片刻,而后忽然笑出了声,这前后句联系起来,萧敬之这梦怕也是带了颜色的那种……
萧敬之这个人实在是有意思,从某方面来说甚至是和其他人都不太一样的,这些平常男子不齿于口的事情在他这里看起来似乎并不如何,而且无论是谈及房-事或者两人有什么亲密接触,他似乎都从不曾为此而害羞过,很难想象他这样的人对这种事情竟然会坦诚的近乎直白。
她喜欢他这样。
谢宸安对萧敬之笑道:“我也有过。”
“是臣的不是,一直以来都没能好好伺候妻主。”
谢宸安实在是觉得有些想笑,“那你今天是准备好好伺候我了?这种事你又知道多少?”
“臣在京城之中有一家青楼,臣此前去过几次,其中的事情多少了解过一些,而且礼官之教导,臣也是用心听过的。”
谢宸安:“!”
她就说他怎么连哺酒这种事情都知道!竟然是比她还见多识广,看样子他说不定还看过活的春-宫-图,怪不得很少见他害羞!
谢宸安直到被萧敬之压在床上的时候还在想这件事,这和她想象中的不太一样,她以为在这个女尊世界应该是她主动才是,不过萧敬之这样子……倒是额外勾人。
谢宸安主动攀上萧敬之的脖子,笑道:“那今夜便要劳夫郎伺候了。”
萧敬之轻笑。
这一夜萧敬之的确是用心‘伺候’了,谢宸安这个只看过猪跑没吃过猪肉的人第一次体会到了这件事的美妙滋味,只觉得实在是舒服至极,浑身上下都仿佛是得到了无上的欢愉。
一场房-事过后两个人的身上都是出了一层的薄汗。
谢宸安的目光停留在萧敬之的手臂上,果然见到那粒赤红的守宫砂慢慢的褪去了颜色,越来越淡,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谢宸安抱住萧敬之,在这一刻也说不清楚心中的感受,似乎是感动,又似乎是满足,他们终于彻彻底底的属于彼此了。
她本来想着要好好布置一番,要找个节日,要烘托气氛,要如何如何……然而这件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却是这样平静而自然。
谢宸安亲了亲萧敬之的肩胛,轻声道:“我爱你。”
这句话她已经对萧敬之说过几次了,世人都说床上的情话算不得数,可是除了这句她却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两个人最后就这样紧紧的贴着相拥而眠,临睡前的最后一刻,谢宸安忍不住想萧敬之学什么都快这一点果然是无敌的,虽然两个人开始的时候都有些生疏,不免磕磕碰碰,然而没多久他便已经完全驾轻就熟了,果然是将她伺候的周到又舒服,不过身为这个世界的女人,下次这种事情还是她来比较好。
第二日两人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了。
谢宸安先一步醒来,只觉得身体舒适而餍足。
萧敬之仍旧是沉沉的睡着,他的手臂和肩头露在被子外面。
谢宸安顺着被子向下看,看到了他突出的肩胛骨,还有白皙的胸膛。
谢宸安的手顺着他的胸膛滑了下去,而后落在了他的腰腹之间。
萧敬之的腰很瘦,但是因为他此前经常练武的缘故,虽然没有太过明显的肌肉,但人鱼线却是很明显的,谢宸安很喜欢这一点。
昨夜的时候谢宸安也注意到了萧敬之有两个腰窝,看着额外招人喜欢。
谢宸安的手摸向了萧敬之后腰的位置,却在这个时候被萧敬之给抓住了。
谢宸安笑着看向萧敬之,萧敬之这个时候刚醒,明显还不是很清明。
谢宸安在他唇上轻轻亲了一下。
萧敬之这才放开了攥着她的手,改为将她抱在怀里。
谢宸安实在是喜欢萧敬之这半梦半醒时候的反应,平日看上去那么冷清的一个人,只有在这个时候方才能够清晰的感觉到他对她的宠爱。
谢宸安老老实实的任萧敬之抱着。
萧敬之又过了一会儿之后道:“似乎已经快到午时了。”
谢宸安点头。
萧敬之眉头微皱,谢宸安笑道:“今日也没有什么事,多睡一会儿也无妨。你身体有没有什么不舒服?”
萧敬之摇头,他伸手将两人身下铺着的元帕拿了起来,这东西不方便让服侍的人看到。
谢宸安此前没有注意到两人身下铺了东西,这个时候见萧敬之手上的动作方才注意到这个。
谢宸安见此心中忽然有了猜测,萧敬之昨天的时候其实就已经做好了这方面的准备么?他送她的不止是亵衣,还有他自己?
这么想着谢宸安倒是笑了起来,她喜欢这个礼物,这怕是她这辈子最为难忘的生日礼物了。
谢宸安将元帕从萧敬之的手上拿了过来,看着上面的点点红色,谢宸安心中感觉有些绵软。
她将元帕抱在怀里,而后在萧敬之的胸前蹭了蹭,问道:“这个交给我来保管好不好?”
萧敬之本是想要将其销毁的,但是这个时候见谢宸安这般便也就没有阻拦,他甚至能猜到谢宸安后续肯定会把这也放到她那个小匣子里。
谢宸安也的确是如同他此前所想的那般将此物小心妥善的保存了起来。
谢宸安回过身的时候萧敬之也已经从床上坐起来了,他的身上还残留着昨日欢-爱后留下的痕迹,看着分外让人心动。
谢宸安拿过了崭新的亵衣和外衫,示意萧敬之过来,准备亲手替他更衣。昨日萧敬之的确是将她‘伺候’的舒服,今日她也该投桃报李才是,这么想着谢宸安心中又起了些旖旎的念头,若不是此时已经过了中午,两个人都有些饥肠辘辘,她倒是真的想现在便拉着萧敬之再来一次。
萧敬之由着谢宸安帮他穿戴,只温声道:“妻主又增了一岁,愿妻主在新的一年里能够平安喜乐,无忧无愁。”
这是他昨日便想对她说的话,却一直拖延到了现在。
谢宸安笑道:“有你在我身边我自然会平安喜乐、无忧无愁。”
萧敬之听了谢宸安这话倒是忍不住失笑,不过她在自己身边的时候的确总是欢快的。
这么想着萧敬之心中觉得有些暖,她对他的喜欢当真是全都表现在了脸上,见到他便是满心欢喜。
第98章
其实他见到谢宸安的时候多半也是觉得心中愉悦的, 那是一种单纯而又放松的感觉,而现在有了夫妻之实,他二人便是真正的夫妻了。
这么想着萧敬之嘴角带起了几分笑意。
谢宸安有些受不住他这温柔的样子, 忍不住在他唇上亲了一下, 而后威胁道:“别再诱惑我了,不然我们怕是只能等着吃晚饭了。”
如今宛临内的大小事宜都有专人负责,都是循规蹈矩的发展下去即可,所以谢宸安倒是不复去年一般忙碌, 有了大量时间和萧敬之腻在一起。
初尝欢爱滋味, 那种感觉简直让人忍不住的沉迷其中,谢宸安这段时间几乎每天晚上都忍不住要对萧敬之做点儿什么, 而萧敬之也是从来都不曾阻拦,于是两个人倒当真是每个晚上都过得相当的充盈。
而除了第一次,谢宸安倒是的确如同此前所盼望的一般, 在床上拥有了大半的主导权。
谢宸安有的时候觉得萧敬之实在是有些纵容她, 随便她如何他都很少阻拦,而且也从来不曾对她有过丝毫的恼意。
萧敬之冬日的时候派人修整过汤池,让汤池之中可以时时有热水供应, 只是当日萧敬之准备跟谢宸安说起的时候被岔开了,在这之后他便也没再提及。
这个时候谢宸安得知了此事顿时来了兴致,因着二人有了更进一步的关系,如今他们两人平日里已经是一起沐浴了, 一起泡汤池自然也无需忌讳什么。
这般想着谢宸安便吩咐人在汤池内备好水果和酒水, 而后便兴冲冲的拉着萧敬之去一起泡汤池了。
萧敬之自汤池修整过后已经来过了几次,是以反倒是比谢宸安对这里要更加熟悉。
汤池内热水氤氲, 水汽蔓延,倒是平添了几分暧昧之色, 谢宸安伸手试了试,发现水温正好,于是便自行褪了衣衫跃入水中。
想到此前萧敬之对她会游泳一事似乎有些怀疑,她看向萧敬之笑道:“我说过我会游泳,你现在信了?”
萧敬之开始的时候有些不放心,观察后见谢宸安在水中的确是无碍,渐渐的也就放下心来,在池边坐定。
两人在进入汤池之前便都已经褪下了鞋袜和外衫,身上都只着亵衣,这个时候萧敬之这般坐着一双玉足便浸在了水里。
谢宸安游到了萧敬之的身侧,而后笑着问道:“你不下来么?”
萧敬之不语,从果盘中拿了粒葡萄喂给谢宸安。
葡萄很甜,味道不错,谢宸安笑道:“还要。”
萧敬之便又拿了一粒去皮后递到了谢宸安的面前。
谢宸安却没伸手去接,只笑道:“想让你喂我。”
这‘喂’是怎么喂萧敬之自然是在一瞬间便明了了。
萧敬之含住葡萄,而后渡给谢宸安。
谢宸安却在此时勾着萧敬之的脖子,将他一并带入了水中。
萧敬之的亵衣在一瞬间便被打湿了,谢宸安伸手替他除去亵衣,而后与他在水中相拥。
她一直很喜欢这种皮肤相贴的触感,这种亲密无间的感觉让她迷恋。
萧敬之自从被拉下水便一直盯着谢宸安看。
谢宸安观他神情也不像是不高兴,不过她这举动的确是突然了些,她正寻思着要不要道歉的时候却被萧敬之直接压入了水中。
热水包裹住两人,而萧敬之也在此时吻了下来。
谢宸安放松下来,任萧敬之吻着,同时享受着他给予的空气。
水面上波澜荡漾,隐隐有种迷幻般的感觉,越发的让人沉醉。
温热的水流似乎是加重了快-感,谢宸安只觉得整个人似乎是被放逐在欲-望的海洋之中。
云雨过后两人一同靠在池边休息了片刻,谢宸安笑道:“刚还以为你是不高兴了,没想到……”
谢宸安慢慢凑近萧敬之最后的几个字消逝在他耳畔,随后笑道:“现在该我了。”
萧敬之低笑,由着她的意,将后面的时间都交给了她。
两人粘腻之际京中传来了消息,就如同之前萧敬之预料中的一般,有谢宸锦和沈沉舟从中干预,谢宸远在代为监国之际果然出了些许岔子。
这本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只是女皇心中不想大权旁落,兼之有谢宸意一路上跟她编排谢宸远的不是,煽风点火,倒是让女皇把这件事给放在了心上。
女皇虽然知道谢宸意的话未必公正,但心中仍旧是觉得不太舒服,等到她回到京城后见有人上书谢宸远在监国时出了纰漏,便借由此处斥责了谢宸远一番。
这说起来其实也算不得什么,虽然谢宸远兢兢业业的监国却得此结果未免心中有些不痛快,但也只是斥责而已,终究是没有太大的影响。
太女党见谢宸远受到斥责自然是要替她说话的,更有人将谢宸远监国以来的种种善行全都写了下来,表明谢宸远这段时间的种种作为多半都是很有建树的,下达的命令也很是清明,实际上出纰漏的也就是那么一两件事,两相比较之下她监国期间的诸多作为更值得关注云云。
这些话原本都是为谢宸远求情的,女皇也知道自己此前的斥责是借题发挥,说的话有些重了,见有官员为此而上书本打算再嘉奖谢宸远一二,如此以示公正,却不想她的旨意还未下达,又有许多人前来为谢宸远说好话,便是连非太女党的官员也有不少掺杂在其中。
女皇本就生性多疑,这个时候心头的疑虑反倒是更重了些。
她不过是离开了短短这么些时间谢宸远竟然就已经趁机收服了如此多的人?自己如今方才到壮年,谢宸远便这般的迫不及待了么?
女皇经此一事后对谢宸远的猜忌之心愈重,很快收回了她的监国之权。
谢宸远自然也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开始的时候为她说话的人的确是她自己安排的,但是等到后面的时候局势却有些失控了,看到那些明明平日里和她唱反调的人还假模假样的上书为她求情的时候她就知道事情怕是要遭,结果果不其然。
原本经过监国一事之后谢宸远各方面的势力应该都能得到加强,结果却得了这样的结果,而且她好不容易与女皇缓和的关系如今又变成了这般模样,她如何能够甘心,此时她越发的恼恨起了谢宸锦和谢宸意,她甚至有些后悔之前的时候太过重视名声,没有找个机会要了这二人的命,否则哪里还容得这二人这般联起手来对付她。
然而正所谓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眼看打击谢宸远之事已经有了成效,沈沉舟等人又怎么会就此收手,于是很快便又有人上书,表明谢宸远在监国期间私自修改女皇政令,实乃是大不敬之行为。
谢宸远直到被弹劾的时候才知道还有这么件事。
监国期间全国大小事务都由她来负责,她自然不可能事事照顾周全,大事上一般由她来亲自过目定下结论,而一些小事上东宫官员代为处理的多,而她被弹劾的这件事本也算不上是什么大事,不过是依照律法赦免一些罪臣家眷罢了。
这件事情既然是有法可依,自然也就用不着她再亲自过目,于是直接由东宫之人代为处置,却没想到正是这件小事之中隐藏了祸患,从而被人就此给挖了出来。
那赦免名单之中有两个人的母亲是被女皇亲自下令处斩的,她们受其母连累而入狱,本也算不得犯下什么大错,若是真的牵连九族的大罪她二人早就被处斩了,也不会时隔多年之后上了这被赦免的名单。
只是这事情却也并非是如此简单,当初女皇行差踏错铲除利己,做下的错事又岂止这一件两件,但是这些却是一层的遮羞布,谁也动不得的,谢宸远的这番作为赦免那些人无疑就是扯下来了这层遮羞布。
这件事情本身更像是一个局,这两个人的名字为何会上了这份名单这便是个问题了,而在一群人名之中没能注意到这两个,从某些情况来说是件正常的事情。
只是这样的事情发生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女皇自然是不可能不多想的,而沈沉舟和谢宸锦、谢宸意等人也不可能不借机对谢宸远进行打压。
谢宸远这个时候便再是说什么也解释不清了,这道诏令的确是从东宫出去的,而且上面也的确是盖了她的印玺,这个时候在解释什么也是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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