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时此刻。
富冈义勇在赶回狭雾山的路上。
作者有话要说:
我发誓我没有想迫害义勇。
是键盘先动的手!
*
这章写到最后我自己都不忍心了,下一章一定给孤儿(?)义勇一个温暖的家。
第62章 幸福的烟火
夜色逐渐深沉。
遥远的夜幕之上只是零星散落着几点星光,没有月亮。
富冈义勇按照自己的记忆,来到了这附近一处门上有着紫藤花纹的人家——有着这些花纹的人家一般都曾经受到过鬼杀队的帮助,心怀感恩,愿意为鬼杀队的队员提供能力范围之内的帮助。
因为是鬼杀队和狭雾山之间的人家,富冈义勇其实在这里借住过有几次了,因此也还算熟悉。
在谢绝了麻烦屋主人替他准备宵夜之后,富冈义勇拉上了门。
他在床铺上躺了好一会儿,但实在是没有半点睡意。大脑放空了好一会儿之后,富冈义勇起身点燃了油灯,盘膝坐在矮桌边上,并从随身携带的行囊之中拿出了一本日记本。那是灶门祢豆子在他离开鬼杀队之前赠与他的,属于她兄长的遗物。按照祢豆子所言,这一本日记中记载的全都是炭治郎在狭雾山,也就是在鳞泷左近次身边接受剑技训练的事情。
她将这本日记赠与他,其实也是想赠与鳞泷左近次。
对于她的兄长灶门炭治郎而言,回忆是一种可以和他人分享的东西。而当时的祢豆子只是认为她的兄长或许会希望她这么做,于是就做了。
而这是富冈义勇第一次翻开这本日记本。
片刻之后。
轻轻摇曳的火光之下,富冈义勇捏着书页的手微微颤抖。
他看见在灶门炭治郎的日记里,出现了本不该出现的人的名字。
——锖兔和真菰。
日记里面记载的有关他们的事情是那么的真实,上面锖兔和真菰的性格也跟他记忆里的十分相像。所有的一切都挺好的,只有一个小问题。
灶门炭治郎为什么会知道两个已经死去的人的名字,还跟他们相处了那么长时间。
富冈义合上了书。
他想,他一定是在做梦。
都已经在做梦了,富冈义勇觉得他应该去睡觉了。
于是他躺进了被褥中,神情非常安逸地闭上了眼睛——没有脱他那件花羽织。
三分钟后,他爬起来看完了那本日记。
富冈义勇陷入了沉思。
他没有在沉思为何锖兔和真菰到底是活着还是死了,他在沉思另外一件事情:
曾经,他以为锖兔真菰死了,他的老师鳞泷先生也以为锖兔真菰死了。
如今,鳞泷先生和锖兔真菰一起度过了快乐充实的两年,而他还以为锖兔真菰死了。
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
富冈义勇拒绝继续思考下去,他觉得自己真的应该去睡觉了。
只是最后,他还是失眠了。
第二日清晨,几乎是彻夜未眠的富冈义勇早早就告辞了这户善良的人家,并踏上了回去狭雾山的道路。
因为心里面有太多根本无法解释的困惑,以及一种莫名的心悸和预感,促使富冈义勇赶路的速度比昨日要快了很多,硬生生将原本大概需要的时间缩短了接近一半,最后在傍晚时分赶到了狭雾山。
鳞泷左近次的居所,就座落在狭雾山的山脚下。
而越是接近,富冈义勇的脚步就越是放慢了。老实说,他也不太清楚自己究竟在想什么,在期盼着什么,又在害怕着什么,只能一步一步挪似的往前走着。但不管他走得多慢,那座熟悉的木屋还是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富冈义勇还没进门,就听见了里面传来的欢声笑语。
十多种不同的声音,不过大部分都很年轻。也因此,在这些属于少年少女们的音色中,鳞泷左近次的嗓音就更加突出一些了。
富冈义勇能听见他们在交流一些非常日常又温馨的东西——嗯,有关今天晚上吃什么。
这样太过于普通平常的话题反而让富冈义勇产生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尤其是当他听见有人在里面调侃似的说道:
“锖兔原来也有不喜欢吃的东西吗?我还以为男子汉是不会挑食的呢。”
然后他听见了属于锖兔的声音响起,带着几分无奈的情绪:“……你到底把男子汉当成了什么啊。”
富冈义勇整个人都僵在门口,仿佛有无形的巨石牢牢挂在了他的手腕上,沉重得没有力气抬起来推开面前这扇简陋的木门。
在这个时候,有晚风送来了细碎的脚步声,自身后传来,并且越来越清晰。
富冈义勇下意识回头。
然后就看见自己的姐姐披着晚霞的余辉向他慢慢走近。
她在他的面前站定,伸出右手轻轻撩起几缕被风吹散的发丝别在耳后,并冲他露出了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温柔微笑——像是春雨一样的润物无声的,清浅的笑容。
“义勇。”
富冈茑子说:“欢迎回家。”
……
直到被自己的姐姐推进了屋内,听鳞泷左近次解释完事情的起因经过,茶都喝了两杯了之后,富冈义勇整个人都还是懵的。
他顶着一张没有表情的脸和一双茫然的眼睛,盘膝坐在榻榻米上。富冈茑子让他喝茶就喝茶,别人问他什么就答什么,看上去十分乖巧,就是没有灵魂。
锖兔就坐在他对面,右手捏着自己的下颚,眯着眼睛盯着富冈义勇打量了好一会儿后,微微皱起眉:“他这是怎么了?”
怎么听完这件事情之后一点反应都没有?
非常了解自己弟弟的富冈茑子一脸慈爱地揉了揉富冈义勇的脑袋,回复他说:“义勇大概是高兴坏了吧。”
锖兔:“……啧。”
最后,锖兔实在看不下去富冈义勇那过于迟钝的反应,干脆直接把人拉了出去,打算依靠打一架来解决问题。
十多个鳞泷左近次的弟子,再加上鳞泷左近次本人,跟着一起来到外面兴奋围观。
“哦哦!这就是柱的实力了吗!”
“十一型的水之呼吸剑技!好厉害!”
锖兔虽然在地狱也没有完全落下自己的剑技,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工作占据他的大部分时间,如今的实力自然是比不上在现世一直与鬼厮杀的富冈义勇的,在这场比拼中也落了下风。不过他并没有因此觉得失落,反而很高兴富冈义勇能有如今这样的成长。
他向义勇挥刀,落日的最后一点余辉跳跃在他锋利的刀刃上,反射出一道明亮的白光直直刺入了富冈义勇的眼睛,也点亮了他的眼睛。
富冈义勇在这时候,才猛地反应过来到现在为止都发生了什么。
他直接将手上的日轮刀收入鞘中,伸出双手紧紧拥住了向他挥刀的锖兔。
事发突然,锖兔差点儿没卸下挥刀的力气,到时候就是将人削成一个平顶寸头都算是轻的,就怕再往下一点,直接把人削成跟他一个物种的。
“你在做什么,富冈义勇!”
锖兔气急败坏地质问:“怎么能在别人挥刀的时候收刀!”
富冈义勇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弯下腰,拥抱着这个已经比他矮了许多的少年模样的挚友。
而就在锖兔想要好好教育一下富冈义勇什么才是正确的收刀时刻的时候,他感受到了这个抱住他的青年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着。
锖兔微愣了一瞬,在心底叹息一声之后,咽下去了原本要说的话,只是伸出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背。
都这么大一个人了。
真是的。
一分钟后,锖兔的耐心就告罄了。
他问:“你这家伙还要抱到什么时候?”
“……”
富冈义勇十分顺从地松开手,并后退了几步。他的情绪看上去应该已经平复了下来,表情平静地看了锖兔一会儿之后,说:“你现在比我矮了,锖兔。”
锖兔:“……”
锖兔忽然就有些后悔刚刚收刀了。
没想到这么多年下来,义勇说话还是这么有想法。
对此,锖兔有些好气又有些好笑:“我早就死了,自然也停止生长了。”
富冈义勇微敛下目,低低应了一声:“……嗯。”
他刚刚的那番话并无恶意,只是单纯陈述事实,而且还有点儿低落的情绪在里面,为他如今和锖兔之间的差距而感到低落——不管是身高上的,还是实力上的。
锖兔本不该是如今这副模样的。
富冈茑子在这个时候走出来打圆场:“嘛……毕竟我们现在已经算不上是活人了。”
她似想到了什么,玩笑般打趣:“或许再过几年,比起姐姐,我看上去会更像是义勇的妹妹呢。”
“不会的。”
富冈义勇非常认真:“斑纹剑士都活不过二十五,我也没有机会变老,所以,姐姐一直都会是姐姐。”
富冈茑子:“……”
锖兔表情复杂:“义勇你……该不会是在安慰你的姐姐吧?”
“是的。”
富冈义勇表情困惑:这么显而易见的安抚,难道他们听不出来吗?
锖兔:“……”
锖兔一时竟无言以对,只觉得富冈义勇安抚人的方式非常的别出心裁。若不是死亡对于他们来说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他这句安慰真的可以要了他姐姐的半条命。
不愧是富冈义勇,轻易就做到了别人做不到的事情。
而富冈茑子也不愧是富冈义勇的亲姐姐,面对弟弟的憨言憨语,心态非常的平和。她没有就刚刚的话题多说什么,只是拿出了手机,打算跟自己的弟弟分享一些她在地狱的生活。
富冈义勇也成功被转移了注意力。
富冈茑子的图册里面有很多的相片,其中有一张图就是十六夜十六前段时间在这里拍的“幸福快乐的水呼一家”。茑子注意到自己的弟弟盯着这张图看了很久,情绪似乎有些低落。
富冈茑子看着他,若有所思。
恰在此时,远方的传来了烟火绽放的声音。
“是隔壁的村落。”
鳞泷左近次抬起脸,那张赤色的天狗面具之下,眼角的皱纹因为那怎么止也止不住的笑容,而堆得细密。他跟他的弟子们说,那个村子在每年的这个时候都会举办一次小型的烟火会,也算是他们那里特有的习俗了。
真菰抬着头,有小小的烟花盛开在她莹蓝的眼睛里,她赞叹说:“烟花,很美。”
“既然很美,那就不要浪费这景色。”富冈茑子笑着提议,“不如让我给你们一起拍张照。”
“大家一起,如何?”
……
画面定格的时候,天空升起的是一束金色的烟火。绽放之后就像是由明亮的星火组成的雨幕,以一种耀眼而璀璨的姿态坠落。
坠落到人间,就是万家灯火。
但对于陪恋雪在阴界的缝隙附近——也就是狭雾山附近随意行走散步的猗窝座来说,不管是那人间的灯火、璀璨的烟火,还是那明亮的星光,都不及身侧之人眼中那点点明快喜悦的情绪。
“真好啊,狛治哥哥。”
恋雪笑着感慨:“我们还能一起再看一次烟火。”
“嗯。”
猗窝座紧握着恋雪的手。
他在还是人类的时候就没怎么好好读过书,学不来什么好听的话,更不懂得和歌的雅兴。所以他能给予自己所爱之人,只有最真诚也最慎重的允诺。
猗窝座说:“从今往后的所有烟火,我都会陪你一起欣赏。”
恋雪轻轻眨了一下眼睛。
“那,就约定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茑子姐给水呼组拍照时,锖兔十分纠结富冈义勇的花羽织,但最后他没说什么。
PS:我明明没有迫害义勇QAQ
和姐姐和水呼组团聚了,和昔日挚友锖兔拥抱了,被小水呼们崇拜了,还和全部人一起在烟花下拍照了——哪有迫害啊QAQ
PPS:这篇文差不多也快要完结啦。到时候再写几个番外(迫害迫害屑老板之类的),话说你们有什么想看的番外吗?
第63章 结束和开始
三天,对于岁数以千为单位的十六夜十六来说,按理说应该是非常短暂的。
但十六只觉得难熬,太难熬了。
按照她最开始的计划,这三天她应该是在天国快乐的。反正有白泽陪她聊天也不会觉得无聊,就算白泽有事也还有兔子。虽然十六并不习惯天国这么慢悠悠的生活节奏,但如果只是三天的清闲的话,她还是会非常享受的。
可惜她的计划在第一天去地狱的众合地狱吃饭之后,就夭折了。
那天的晚餐,无非就是她在地狱的一群狐朋狗友妖魔鬼怪们,打着给她送行的旗号,快乐聚餐。虽然一开始还有人记着她才是这场聚餐的主人公,但酒过三巡之后,大部分人都不知道把她忘到哪里去了。
不过十六也不是什么玻璃心的敏感性格,免费的晚餐不吃白不吃。虽然她没有进食的需求,但她并不讨厌大家一起进餐时的热闹氛围。
一直到晚餐结束之前,十六的心情都挺不错的。
时间是在晚餐结束之后,她尝试遁走结果还是被鬼灯捉住丢到他的宅邸去面对鬼舞辻无惨后,才变得难熬了起来。
十六真的不喜欢她这个倒霉弟弟,就算是对他施刑,她也完全不会从中得到什么报复了的快|感。
一开始鬼舞辻无惨刚下地狱的时候,她还有那么一点期待他能在她手下饱受折磨,心生忏悔。但很快十六就发现,这一切都是她想的太好了。
且不说鬼舞辻无惨根本不会对他的行为产生愧疚,越是和他接触,十六生前的记忆就越是清晰了起来,她也就越是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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