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好!你给我母后说的都是什么,您尝尝这个,这个清淡,吃了对身体好,您再尝尝这个,这个吃了不长肉。你不知道我母后最近忌讳什么?你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还一提一个准儿!你缺心眼吧!”
太子妃气得都快哭了。
可见过孟王妃跟良妃是怎么相处的,太子想说的话完全不止这一点。
“良妃不知道保养吗?宫里人不知道保养吗?人人都知道,所以你看人家孟王妃是怎么劝的?母妃这个肉真不错,您尝尝这个。”
“这个味道也好,就是有点咸,咳……反正今儿是中秋,您尝一小块。”
“你瞧瞧人家,你还当太子妃呢,话都不会说!”
“人家孟王妃一天都搀着她母妃的胳膊,你呢?你恨不得离我母后三丈远,你是怎么好意思说我母后不喜欢你的?你这是恶人先告状啊!”
“那是远香近臭!”太子妃怒道:“她两个月就进来一次,她当然能笑出来了。”
“好啊!你果然不喜欢我母后!”
太子妃气得直接站了起来,“你就是看我不顺眼!”她袖子一甩,转身就要走。
“走!走!走!没了你孤一个人还清净!”
太子妃出去,连太子府上跟着来伺候的宫女太监都迁怒了,直接训斥道,“杵在这儿干嘛!都走!太子嫌你们吵,他要一个人清净!”
“是。”众人随着太子妃离开了。
没了人,最后一点顾忌也没有了,太子酒喝得越发的快了。
“这个太子当得没意思,大魏朝到现在,太子继位的就两个,孤何德何能,能坐上皇位?父皇已经看孤不顺眼了,孤……到现在连儿子,连兄弟都做不成!”
“无趣无趣,不如归去。”太子摇头晃脑的,竟然唱起了曲儿。
“母后一天到晚叫孤听父皇的话,孤又不是三岁小儿。”
“太子妃一天到晚叫孤进退有度,举止大气,孤摸一摸她的手,她都觉得不庄重。”
“父皇一天到晚看孤不顺眼,可又不说为什么,孤哪里猜得到?孤要是猜得到,孤就是他老子了。”
太子声音哽咽,可哽着哽着又笑了起来,“孤喜欢听戏,孤也喜欢唱戏,怎么连这个都不许吗?”
“那当太子还有什么意思,连唱戏都不行?”
皇帝在御书房里坐着。
按说这个时候他是不应该在书房的,又是中秋佳节,可今儿就是凑巧了。
皇帝悲风伤秋了一整天,到了晚上连后妃都不想见了,就坐在书房回顾他当皇帝这些年。
“朕这一辈子……有过低谷,有过挫折,也经历过——”
“父皇!父皇!求你饶了儿臣一命,您再不管管,儿臣就要被那毒妇杀死了!”
皇帝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情绪,被兴王这一嗓子喊到了九霄云外。
他气得在屋里转了两圈,听着外头鬼哭狼嚎一般的呼喊,确定灵感是真的没了,怒气冲冲走了出来。
皇帝原本想着你中气十足,叫得这样大声,显然没事儿,既然没被那毒妇杀死,那朕就踢死你!
只是出来一看,见自己儿子一头是血,衣服上也有,血痂还留在脸上,跟眼泪鼻涕混在一起。
的确有点恶心……
皇帝收了脚,“又怎么了!”
兴王爷把手一伸,袖子一撸,裤子也脱了下来。
“父皇你看,那毒妇要想儿臣的命啊!她趁着儿臣酒醉闭眼休息,把儿臣从马车上踢了下来,她就是个毒妇!父皇——”
兴王爷跪着往前蹭,想抱皇帝的腿,只是皇帝嫌他脏的要死,又往后一退。
兴王爷没穿裤子,光腿蹭在地上,再说是汉白玉的台阶,蹭上去那也疼啊,他蹭了两下又觉得连亲爹都不帮他,悲从中来,放声大哭。
“父皇,您不能不管儿臣啊,那毒妇杀了儿臣没出世的孩子,把当年儿臣母妃留下来的人全卖了,儿臣如今一年就能找丫鬟两次!两次啊!父皇,儿臣过得苦!”
“这哪儿是找王妃,当娘的都不这样管孩子啊!”
皇帝听见他这话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个没出息的家伙!你还是王爷,你连王妃都管不了?软骨头!”
“朕都懒得管你!”
皇帝说了两句还不解气,“你俩成亲也三年了,你连个媳妇都管不住,上次你还说要为朕分忧,你怎么分!成家立业!你在家就折了!”
自打他们成亲,从第一次不合开始,皇帝就对他越来越失望,冷眼看到现在,觉得这个儿子越发不堪大用。
皇帝冷笑一声,“就这事儿还叫朕做主?”他想起老六不动声色就吩咐人直接去礼部消了李氏的名牌。
“没出息!”皇帝转身走了,“你一个王爷,就是杀了她都能敷衍过去,居然被人骑在头上欺负成这个样子?”
兴王爷这会儿也哭不出来了,父皇不管他的死活了?是啊……父皇那么多儿子,他明明才成亲两年,父皇非说他成亲三年。
两年就度日如年了,三年能活?父皇这是让他去死啊!
兴王爷钻进了牛角尖,阴沉着脸,转身一瘸一拐的出了皇宫。
兴王妃正在门口等着,她原本想进去的,只是王妃进去还得先通传,还得皇后批准,里头人又说皇后娘娘已经睡下了,叫她明日再来。
兴王妃正忐忑呢,就见兴王爷耷拉着脑袋,垂头丧气的出来。手上还提着裤子。
那他长袍下头穿得什么?
兴王妃一下子就不紧张了,笑道:“我还以为你去搬救兵了,怎么就一个人出来?”
那肯定她没事儿了。
兴王爷看她一眼,目光阴沉,兴王妃还是第一次瞧见他这种眼神,心下一惊,后退一步。
哪知道兴王爷就看了她一眼,一言不发,转身上马又走了。
兴王妃冷笑,缓缓上了马车,“回府!”我倒要看看你能躲几天。
皇宫里头。
太子仿佛醉了,又仿佛没有醉,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好像清醒了过来,脑子里各种念头只剩下一个。
不做太子了!
太子跌跌撞撞的出来,外头一个人都没有,更增添了几分不真实的感觉,他一路往皇帝的书房去。
“朕这一辈子,初时默默无闻,少年郁郁不得志——”
“父皇!孤不要做太子了!孤要自由的生活!”
妈的!还有完没完了!
孟王府里,唐思然站在孟王爷身边,已经送走了所有的客人。
“三更的梆子响了。”唐思然看着天上月亮,轻轻一声叹,“王爷,明天的月亮才是最圆的。”
她没醉,就是有点兴奋,决定在这个关键的日子第一次尝试品尝王府最出众的美人。
毕竟团圆节的圆跟圆房的圆是一个圆。
她的身体也养好了,腰肢纤细却有力量,可以适当的做一点床上运动了。
“明天是八月十七。”
???没睡觉今天就不算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一更,但是是肥肥的一更!
我要去给我的多肉换盆了,正所谓播种一时爽,移苗火葬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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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皇后重病太子被废
唐思然一声轻笑, “王爷倒是清醒。”
孟王爷看了她一眼,“你喝醉了。”
他说完,转身就走了。
唐思然抬脚跟了上去, 因为王爷不是往内书房去, 而是往她的正院去。
两个月了,王爷确实能忍……
两人一前一后到了正院,唐思然坐在里头的软塌上, 吩咐丫鬟拿换洗的衣服来。
孟王爷没进来, 在外头跟竹兰说话。
唐思然隐隐约约的能听见一点。
“……准备些蜂蜜水,别用太热的水, 小心酒劲儿上头,夜里看好了,别叫着凉……”
???王爷觉得她喝醉了?
不是啊, 这跟醪糟味道差不多的米酒,她打个鸡蛋加点糖能喝一锅的好不好?
孟王爷很快进来, 唐思然双手放在膝盖上,规规矩矩地坐着, 抬着头看他。
孟王爷伸手了!——摸了摸她的额头?
他的手没她的额头烫, 却不凉, 总之是恰到好处的温度。
“以后别喝这么多了。”孟王爷叹道。
“我没喝醉。”唐思然解释了一句, 只是解释完就觉得这是个无解的谜题。
就像自己说自己没有神经病一样, 越解释越像神经病。
“你好好休息。”孟王爷转身离开, 只是袖子却被唐思然抓住了。
唐思然觉得没人抓过他的袖子——至少是在成年以后,因为孟王爷的脸色变了, 眉头也皱了起来。
这张脸上露出表情来,倒是叫人……忍不住想越发的用力扯一扯他的衣服。
“方才为了赏月,路上的灯笼都熄灭了, 王爷路上小心,叫他们点了灯再走。”唐思然松开手,装模作样温温柔柔地说。
孟王爷点了点头,转身走入了黑暗中。
真是自信啊……不过换个角度想,孟王爷饮食健康不挑食,没有夜盲症,所以才会拼帐子拼到半夜。
一想这个,唐思然就是止不住的笑,正当她笑得开怀,却见王爷从外头折了回来。
“我晚上——”孟王爷下半句话没说出来。
唐思然笑都笑过了,该腹诽的也没落下,如今也能收发自如的控制情绪。
她立即收了笑,仿佛方才只是个幻觉,清清淡淡地说:“竹兰,叫热水,伺候王爷洗漱。”
她一边说,一边用余光打量着王爷,噎不噎?只是没等她看出来什么,李忠顺的声音在外头响起。
“王爷,娘娘,宫里来了消息,陛下要废太子,皇后娘娘晕了过去,太医说不太好,陛下叫宣王爷跟王妃进宫。”
啊!
唐思然直接站了起来,可看孟王爷,依旧是波澜不惊没什么表情。
“奴婢问了来的太监,叫所有的王爷王妃还有公主进宫。”
孟王爷的眼睛眯了眯,回头看唐思然。
唐思然知道这个时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她重重点了点头,孟王爷道:“走。”
两人上了马车,孟王爷道:“皇后这两年添了心悸的毛病,吃着静心汤,不能激动。”
“只是父皇为什么要这个时候废太子?”孟王爷说完就闭上了眼睛,“你歇一歇,今儿是要熬夜了。”
马车很快到了皇宫。
王爷们住得都差不多远近,唐思然下来就瞧见今儿在他们府上赴宴的成王爷和成王妃,虽然是一脸的疲态,可惊慌之中,又有掩盖不了的兴奋。
太子被废,除了太子皇后一脉,剩下人都觉得是个好消息。
唐思然跟着孟王爷上前打了个招呼,成王爷瞧着孟王爷的眼神中带着不善,直接便问:“良妃娘娘可好?”
这是把中午良妃进位的事儿跟太子被废联系起来了。
他这是觉得孟王爷要上位?
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证明孟王爷实力强劲啊。
唐思然冲着成王妃一笑,叫成王妃越发的摸不着头脑了。
孟王爷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良妃娘娘一切都好。”
唐思然觉得他们这么说话太费劲,这么隐晦的暗示讽刺询问,她能说上一个晚上。
可叫孟王爷说上一个晚上,她又有点舍不得。
唐思然上前挽住了成王妃的胳膊,关切地问:“太监去我府上说的是皇后病重,怎么,在你们府上又提了我母妃?”
成王妃也是领教过唐思然口舌的人,当下客气道:“没有,良妃娘娘进位,我们方才还商量要送什么贺礼呢。”
话虽然这样说,不过她心里对唐思然的敬佩又添了三分。
她这么问,稍有不慎就会被牵扯到是不是盼着良妃生病上头,可她还是说了,这证明什么?她觉得良妃不会怀疑她。
她们两个是真好???
这简直比做戏还叫人费解。
想归想,几人脚下不带停的,跟着太监一路往前。
领路的太监道:“太子去内书房找陛下,皇后听见消息,也去了内书房,只是晕了过去,太医来看了说是先别动,就都歇在内书房了。”
内书房虽然也在后宫,不过却是距离前朝最近的一处宫殿,几人从东门进去,很快就到了。
内书房外头站了一群的宫女太监,各个神情肃穆,垂首一言不发。
唐思然跟在孟王爷身后,穿过两道门,又绕过一道屏风,就到了里间。
皇后应该是在床上躺着,外头遮着帘子,看不清里头。
床前跪着太子跟太子妃,一边站着皇帝,稍远一点是其他几个王爷王妃。
屋里的地毯是靛蓝绣着金纹的,靠着屏风这一边还胡乱扔着一张圣旨。
玉轴黄布的那种,唐思然被封王妃的时候,用的就是这等正式的圣旨。
圣旨上头还有一行大字,字还有点抖,应该是盛怒时候写的。
【废去皇四子齐文晖太子之位】
上头盖了大印,不过是歪的。
这一看就是皇帝自己的手笔,不管是韩林学士还是太监,搞成这样肯定是要前途尽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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