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嫔一家子。
王嫔一家子。
郑嫔一家子。
除了已经出宫的理王两口子,和太子两口子,这就是早上听故事的阵容啊。
淑妃讪笑两声,“方才瞧见太医过去,有点担心。”
“谁说不是呢。”钱妃附和道。
众人一起到了梨华宫,互相看看,仗着人多,淑妃笑道:“方才瞧见周太医急匆匆过来,不知道怎么了?”
良妃了然的笑笑,知道她们这都是来看热闹的,那就笑得更微妙了。
“咳,也没什么大事儿,我这儿媳妇啊——上火啦。”
“恭——”等等,不是怀孕???
淑妃一脸的笑就僵住了,变脸之快,叫她一边觉得自己足智多谋随机应变,一边又觉得自己脸扯得疼。
“上火?”钱妃重复道,那你笑成这样做什么?
自然是觉得家和万事兴呗,良妃看了唐思然一眼,唐思然低下头装作害羞的样子。
良妃又道:“咳,是文贤让叫太医的,我都没看出来她上火,倒是不如文贤心细。”
“你们不用担心。不是什么大毛病,周太医说人人秋天都得上火,她前头又吃着红参,叫把参停了就行,又说她身子好着呢,你们千万别担心。”
淑妃觉得这笑容碍眼得很,不是上火至于这样吗,她笑道:“没事儿我就不多留了。”她余光看见跟着她进来蹭热闹的一众人,道:“我先走了,路上遇见她们的,也不知道她们要做什么。”
淑妃说着就手一伸,拉着她的儿媳妇要走。
钱妃现在有点后悔叫淑妃先开口了,她找什么理由呢?对了!
“早上的故事……要么再讲讲,还没说到墨玉呢。”
淑妃一瞬间停住了脚步,她也想听啊!
墨玉?她怎么还记得。
唐思然笑了笑,道:“太医虽然说我好多了,可还是比一般人弱一些,中午怕是要歇一歇,不然没精神。”
好歹有个台阶,众人簇拥着又一起出来。
成王妃扶着淑妃,心中不住的叹气,又有点恨成王爷。
去年她贪嘴,吃多了草原上送来的胎羊肉,结果嘴角长了个泡疼得很。
成王爷见了是怎么说的?
“叫你少说点闲话,现在烂嘴了吧?”
这是人说的话吗!成王妃咬了咬牙,默默念起了人生怎可能尽如人意。
她得婆婆喜欢,得公公喜欢,得孟王爷喜欢,那她——
一定是私下里作践王府的妾,跟小姑子关系不好,她一定是强颜欢笑、苦中作乐、生不出孩子!
成王妃心里舒坦了,又能四平八稳的走了。
送走这些不速之客,良妃道:“你去里头歇歇?虽然是秋天,可这中午的太阳晒了难免也头晕,等下午再回去。”
说完她又瞧见自己儿子,道:“你们两个一起去歇歇?”
唐思然打了个哈欠就站了起来,“我都有点困了,若不是她们来,我现在都该睡着了。”
良妃立即便道:“谷嬷嬷赶紧带她进去。”又看了看自己儿子,试探道:“那……我给你换个屋?免得你们两个互相打搅?”
唐思然觉得她婆婆立场有问题,“不用,我跟王爷歇着就行,王爷一点都不吵。”睡觉跟个假人似的。
孟王爷看了她一眼,抬脚往里头去了。
良妃瞧见这一幕笑得越发灿烂了,小声笑道:“他这冷冷清清的,谁知道外冷内热呢。”
两人进了里屋,也就是上回唐思然睡觉的那一间,同样也是孟王爷六岁以前的卧室。
唐思然进去就拿了拨浪鼓,轻轻晃了两下,道:“这么多年过去,还是如此清脆。”
当然这样没意义的话就不要指望孟王爷理她了。
唐思然坐下就开始整理衣服准备睡觉,王爷一天到晚都很是辛苦,她也不好耽误他睡觉的时间。
不过她都躺下了,也不见孟王爷动作。
“王爷?”唐思然轻轻叫了一声。
孟王爷道:“你睡,明年修哪几条河道该定了,户部——我要先想一想。”
他说完便闭上了眼睛,右手在膝盖处轻轻拍着。
这不是小事,钱粮人都得考虑到,尤其是还得先做好发大水要先舍弃那一处的准备,唐思然觉得还是不要打搅他才好,便抱着被子往里一滚,困意很快上来,只是她半梦半醒间觉得孟王爷好像过来了。
不过太困,没睁开眼睛。
等她睡醒,已经小半个时辰过去,屋里安安静静的,床幔拉得整整齐齐。
王爷这是等她睡了才过来减压啊。
跟唐思然舒舒服服在宫里歇一觉不一样,别家的都是吃了午饭就走了。
成王妃恍恍惚惚到了宫门口,瞧见了全王妃正等着马车。
全王妃瞧见她就走了过来。
年纪稍大的这四个王爷,其中平王爷是宫女生的,身份太低,老四是皇后生的,身份太高,所以四个人形成了三个小团体。
成王跟全王是人数最多的一个。
连带着成王妃跟全王妃也走得比较近。
“你上我的马车吧。”全王妃道:“正好咱们说说话,我送你回去。”
成王妃点头应了,她这会儿心里有点烦,瞧见成王爷就想吵架,正好跟全王妃说一说。
两位王妃上了马车,全王妃叹道:“其实我是故意等着你的。”
这么一提醒,成王妃也看出来了,她道:“我说呢,怎么会有不提前套好马车的奴婢?”
全王妃想了想,道:“过两日我想去孟王府拜访,只是一个人去不太好,想叫你陪着我一起去。”
成王妃也想去的呀!她想了想,故意皱着眉头拿乔,道:“我看你跟她也不是多好,怎么忽然想起去她家里了?”
全王妃叹气,道:“前两日我去郊外看兴——石氏了。她如今过得有点惨。”
想起当日的情景,全王妃就有点心酸,“你不知道,她是最张扬的一个人了,如今连脸上都起干皮了,眼神也黯淡无光。”
“她跟我说,她在杨侧妃心里埋了个钉子,挑拨了公主后裔梅氏,还提醒了希氏她是苗族圣女,又看见了刘氏跟孟王妃假笑。”
“那天是事先准备,看见的都不能作数,她叫我平日里去,她想知道孟王府的妾平日里过得都是什么日子,不然她不甘心!”
成王妃叹道:“她也是……怎么好插手别人家里的事儿?只是王府这几个妾,有名有姓的都叫她策反了,孟王妃该——咳,这也怪不到咱们头上。”
“既然这样……”成王妃出了个主意,“咱们也别发拜帖了,就直接上门,借口——”
“逛街逛累了,来歇歇脚?”
全王妃想了想,道:“可这样她万一不叫咱们见她府上的妾呢?”
“你回去叫你府上王氏随便做个什么红包手帕的,我娘家也有胡氏的手艺,打着她们的旗号去,就能撬开这个口子了!”
“好!”成王妃不住的点头,“你这主意好!”
作者有话要说: 杨侧妃:喵喵喵?
梅氏:喵喵喵?
希氏:喵喵喵?
刘氏:喵喵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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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终究逃不过心软二字
到了九月, 重阳宴的请柬正式发下来了。
太子妃还记得唐思然说过如果她办宴席,她要多带几个人捧场,便隐晦地跟皇后提了, 想在请柬上专门注明可以带人。
皇后同意了, 重阳宴是用太子的名义办的,是给太子造势的好机会,她恨不得把全京城的人都请来。
唐思然是早上收到请柬的, 看了这请柬她就有点犯难, 她带谁去好呢?少不得又要叫美人伤心了。
她瞧了瞧镜子里的自己,道:“今儿不出去, 不用上那么重的钗。”
外头的抱厦里已经坐了一屋子的姨娘。
虽然原本娘娘说的是过了巳时再来,不过她们一天比一天早,最后是吃了早饭就来正院等着。
一是想早点见到娘娘, 二来也不好比别人来的晚。
当然……其实大家坐在一处聊聊天也挺好的,也能隐晦的猜测一下她们又想了什么招讨好娘娘。
所谓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就是这个道理。
杨侧妃笑了笑,手一伸, 手腕上两个水色的玉镯子, “这是娘娘前两日给我的, 说是宫里娘娘给她的, 她觉得我带着合适, 就赏给我了。”
镯子通体都是浅浅的水色, 中间还有一条翠绿色细细的纹路若隐若现,成了点睛之笔, 看着叫人想起夏天的小溪,不由自主就陷了进去。
简氏拉着她的手,仔细的端详, 只是看得有点久,而且她这个伸出头来的姿势……怎么有点奇怪?倒像是故意的。
杨侧妃细心一看,就瞧见她头上一只红珊瑚的钗,尤其是末梢,做成了鹿角的性状,倒是新奇。
哼!杨侧妃左右一看,努努嘴使了个眼神,意思是说:谁都别问,憋死她!
乐氏一笑,拉了拉身上的披风,笑道:“娘娘虽然手底下管了这么多人,我原以为她给东西也都是面子,可没想却是把我放在心里了。”
“你们瞧她送我的披风,浅青色的,下头坠着珍珠,上头是金线绣的图案,虽然可能不及杨姐姐的水纹玉镯子贵重,可这披风勉强也算是挡风的领子一类了……子衿,娘娘记住了我小名叫子衿呢。”
简氏正等着她们说她头上新奇的珊瑚鹿角钗呢,见状不由得翻了个白眼,坐直了身子,笑道:“你可真会牵强附会,披风怎么就是衣服领子了?”
“不然呢?”乐氏笑道:“娘娘记住我了。”她好好的把披风又整了整,“真暖和啊~”
旁边席氏又笑,“这才九月初,你穿什么都暖和,你等十二月了再出去试试?”
乐子衿瞥了她一眼,道:“我才不舍得把娘娘送的东西拿到风里吹呢,你舍得?”
席氏瞬间就捂住了腰间的荷包,“娘娘给我的一套按照二十四节气的荷包,若不是看这两天就是寒露应景儿,我才舍不得带出来给你们看呢。”
这哪儿是说舍不得荷包?这分明就是炫耀娘娘给的东西来着。
简氏摆了个好姿势却没人理她,当下失望的直起腰,附和道:“说得不错。我也就今天带一带这钗,平日里也舍不得。”她又晃了两下头,昨天晚上在屋里照镜子看得时候,这红珊瑚亮得反光——
闪死她们这一群眼睛不好使的!
叶氏轻笑,道:“既然娘娘都给了咱们东西,不如都来说一说?”
她一边说着,一边站起身来,晃了晃腰,“这腰带是娘娘给我的。”
一条红色的流苏腰带,上头还有小铃铛,里头还能放香料。
就是稍微有点紧,不过带在腰上越发显得她腰细腿长了。
稍稍动一动,就是清脆的声响,还有淡淡的幽香,据说这香料也是娘娘喜欢的。
叶氏得意极了,她也挺喜欢的。
容家姐妹两个这时候也站起来了。
她们几乎是跳跃着往前走,叫头上的蝴蝶钗颤动得好像要立即飞起来。
容颜道:“我们从来没带过这么好的金钗,不知道该怎么感谢娘娘。”
容嫣道:“我都不敢碰,好像做梦一样,好像稍微用点力气,这蝴蝶就要飞起来了。”
“哼!”不知道谁冷笑了一声。
容氏姐妹两个虽然听见了,不过才被唐思然敲打过,这会儿还很是谨慎,在屋里转了一圈就又坐了回去。
希氏道:“不知道你们中原是怎么办的,我刚进京城的时候,听说要给孟王爷当妾,吓都吓死了,我们那边,妾还得下地干活呢。”
她一边说着一边拍了拍胸口,“哪知道娘娘对我这样好。”
杨侧妃就问她,“你说了这一大通,娘娘究竟给了你什么?”
希氏一笑,“这是我跟娘娘的小秘密,才不要告诉你呢。”
呸!
杨侧妃立即转头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简氏,你看看人家这关子买的,你还不如一个苗疆蛮夷之地来的女子。
胡氏接过了话茬,道:“我小的时候,我祖父还没获罪之前是太宰的,家里不管是父亲大伯还是三叔,都有几个妾……”
她略略一顿,最后只总结了五个字,“过得不太好。”
一时间屋里一大半人都开始唉声叹气了。想起原先在家的时候,一个个姨娘过得都是什么日子?
整日里算计来算计去的,二十几岁就往尖酸刻薄了去,又有哪个是心胸开朗的?
能遇见娘娘……的确是她们三生有幸。
娘娘当皇后,也叫人心服口服,她跟谁比都当得起母仪天下这四个字。
她这么好的人,怎么偏偏就早死了呢?
“这是怎么了?”唐思然一进来,就见一屋子的美人唉声叹气一脸的愁苦。
叶氏反应最快,杨侧妃距离最近,两人几乎是同时扶住了她胳膊,可第一个开口说话的却是伊氏。
“娘娘,人常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算算妾跟娘娘已经分开两年了,妾终于明白这句话里的含义,看似平平无奇,却饱含着思念,又分外的含蓄,叫人回味无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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