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里□□味已经很浓了,姜瑟瑟却浑然不觉,懵懂点头,“我觉得春杏说的有道理。”
傅景行:“!!!”
“嗐,是我多虑了。”柳姨娘笑笑,像没听出春杏的敌意,起身告辞时,眸光无意扫到桌角时,微顿了一下。
那铜盆里有纸张燃后的灰烬,看来姜婉送这个宫娥回来,是有目的的。
柳姨娘刚走,刚才还是小辣椒的春杏,瞬间捂着肚子蹲了下去。
姜瑟瑟吓了一跳,“春杏,你怎么来了?”
“我没事,我……就是葵水来了,有点难,难受。”说是有点,可春杏疼的脸都白了。
“难受你就回去休息,让她们给你煮糖水喝。”
“可是小姐这边……”
姜瑟瑟赶她,“有姐姐在呢!你别担心我,赶快回去休息。”
春杏临走前,托孤的语气听的傅景行直皱眉。
他虽没伺候过人,但却是被人伺候长大的,不觉得伺候人有什么难的。
这个认知,一直到晚上,姜瑟瑟要沐浴时,才被打破。
跟着姜瑟瑟进了内室,看到热气腾腾的水时,傅景行扭头就走。
“哎,姐姐,你干什么去?”姜瑟瑟拦住他,“你走了谁帮我洗呀?”
傅景行面无表情指了指她自己。
“为什么要我自己洗?今天你当值,应该你帮我的呀!”姜瑟瑟不明白,春杏当值的时候,都是春杏帮她的,姐姐为什么不肯?
从来没让随从帮忙沐浴的傅景行,认知被刷新了一遍。
不过想到姜瑟瑟被娇宠长大,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已是习惯,便退了一步。
“我、去、找、人,为什么要去找人?”姜瑟瑟看着傅景行的字,很是不解,“姐姐也来葵水了不舒服吗?”
傅景行压根不知道葵水是什么,但听姜瑟瑟的意思,似乎来了这个,就可以不用服侍她沐浴了,便果断点头。
“这样啊,”姜瑟瑟松开手,“那姐姐你先出去,我自己洗好了。”
傅景行扭头就走。
在外面等了约有一炷香的工夫,姜瑟瑟才从净室里出来。
傅景行听到脚步声,下意识抬头,整个人瞬间呆住了。
夜风轻拂,吹的烛火微晃。
姜瑟瑟赤脚出来,一手拎着湿发,一手拎着裙摆,薄薄的亵衣贴在身上,勾勒出细腰丰乳,粉白的小脸水光潋滟,整个人像颗熟透的,待人来采摘的水密桃。
傅景行突然觉得有些渴,正欲挪开视线时,姜瑟瑟突然抬眸看过来,颊边梨涡浅浅,“姐姐,你很热吗?”
热。
他又渴又热。
平常的傅景行是个情绪不外露的人,但这一刻,他像被附身了一样,不受控的点了头。
姜瑟瑟见傅景行呆呆的样子,突然起了玩心,在发尖上抹了一把水,咯咯笑着甩出去,“喏,我让你凉快凉快呀!”
冰凉的水珠砸到脸上时,傅景行瞬间回过神,蹭的一下站起来,整个人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刚才,他是魔怔了吗?怎么对一个小姑娘……
见傅景行反应这么大,姜瑟瑟怔了一下,伸手去拉他。
“对不起姐姐,我忘记你来葵水了,不能碰凉的。”
可手还没碰到傅景行的袖子,已经被他迅速躲开了。
“姐姐?”姜瑟瑟茫然无措看着他,声音里染了哭腔,“我……我不是故意的,你……不要生气好不好?”
傅景行回过神,见姜瑟瑟眼圈发红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挫败,抬手去拭她脸上的泪。
他手指纤长雪白,指腹圆润骨节分明,一摸到姜瑟瑟的脸,姜瑟瑟顿时觉得有些痒,咯咯笑了,却还没忘问,“姐姐,你不生气了吧?”
傅景行摇头。
他本就没生她的气,只是气刚才自己的失控。
难不成是在军中呆久了,看到个小姑娘,都生了乱七八糟的想法。
姜瑟瑟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当即坐直,“姐姐既然不生气了,那就帮我擦头发吧!”
这小姑娘,真把他当宫娥了?!
傅景行心里微哂,却还接了帕子。
姜瑟瑟的头发很好,乌黑水润,摸起来像是一匹上好的绸缎,让人爱不释手。
夜色如墨,星子遍布。
姜瑟瑟晃着脚丫子,突然想起来,“姐姐,你还没告诉我你的名字呢?”
傅景行手一顿,写了一句话:下次告诉你。
“为什么要下次啊?”姜瑟瑟很是不解。
傅景行有他的思虑。
现在他一步都不能走错,一旦他无召回京的罪名坐实,东宫、姜家都得跟着遭殃。
他不能冒这个险。
更何况——
“姐姐你要走?”姜瑟瑟看着他写的字,瞬间转过身来,“回东宫么?”
东宫有那个坏蛋在,姐姐回去了,他要是再欺她怎么办?
傅景行摇头。
姜瑟瑟眼睛猛地一亮,想说他既然不回东宫,不如就留在姜家,可看着傅景行眼神坚定的模样,她知道,她留不住他。
“那姐姐,我还能再见到你吗?”
能不能再见到,傅景行不知道,但是再见的话,她应该认不出他了。
“肯定能再见的,”傅景行还没答,姜瑟瑟已经自顾自开口了,“姐姐你刚才说了,下次再见告诉我名字的。”
傅景行淡淡笑了笑,不忍打破她的期许。
嗯,如果下次你能认出我,我就告诉你名字。
“好呀!”姜瑟瑟仰着小脸,语气笃定,“我虽然脸盲,但是亲近的人,我还是能认出来的。”
傅景行哑然失笑。
连太子都不敢与他亲近,她倒是胆子大。
傅景行提笔又写:我不见了之后,如果旁人问起,你怎么说?
“我就说你回东宫啦!”
傅景行是以东宫宫娥名义来的,离开时最好用的就是这个。
“姐姐,那你什么时候走?”
傅景行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写了两个字:后天。
与此同时,姜筝正在不耐烦冲侍女交代。
“让人把那东西丢了,等东宫那个宫娥走了再动手。”
姜筝原本打算今晚对付姜瑟瑟的,东西都备好了。
今天下午,林姨娘去了趟姜瑟瑟院子里,回来就专程过来敲打过她,姜筝这才不得不暂时放弃计划,不过——
“哼!爹爹去沧州要很久才能回来,我就不信那个宫娥,能一直待在府里,等她走了,我一定要你好看!”
作者有话要说: 我的完结文:《重生后被真太子逼着篡位》,文案如下:
皇女贾甄甄,看上新科状元甄让后,死缠烂打外加权势欺压,最终如愿嫁给甄让。
结果婚后不久,甄让是真皇子,她是假公主的秘密被揭开,贾甄甄被迫一碗毒药下肚,至死也没等来见甄让最后一面。
贾甄甄觉得,甄让是恨死了自己。
重活一世,贾甄甄还没出嫁,她果断收拾细软,打算跑路。
谁知当天夜里,一身雪色白衣的甄让提灯而来,笑着自荐枕席。
美色撩人,贾甄甄又没把持住。
不久,赐婚圣旨下来,所有人都觉得是贾甄甄仗势欺人,贾甄甄也以为是如此。
但婚后,甄让一改前世厌弃,张口闭口都是:“我夫人。”
所有人:甄大人是迫不得已。
半年后,狸猫换太子的戏码再次揭开,所有人拍手称快,连贾甄甄都自备一碗药。
没想到,药没温好,甄让已率百官入府,巍峨府门前,他手捧两个盒子,笑着问道:“阿拂,凤印和玉玺,你更爱哪个?”
身娇人美假公主X腹黑妻奴真皇子
第5章 金珠
寅时刚过,一道凄厉的尖叫声,惊醒了姜家上下。
傅景行翻身从榻上下来,迅速打开窗,就见西苑依次亮起灯,隐隐有嘈杂的人声传来。
姜瑟从里间出来,睡眼惺忪问:“怎么啦?”
傅景行摇头,指向窗外。
“咦?”姜瑟瑟看了一眼,“那不是姨娘的院子吗?”
姨娘?!昨天那个妾室?
“我去看看姨娘,姐姐你去吗?”
傅景行对姜平的妾室不感兴趣,果断摇头。
姜瑟瑟也没强求,带着春杏就过去了。
她们到西苑时,西苑灯火通明,林姨娘晕过去了,大夫在替她诊脉,姜筝立在一旁,正哭的梨花带雨,“大夫,我娘怎么样了?”
“小姐放心,”大夫起身道,“病人并无大碍,吃几副安神的药便好了。”
“既然没有大碍,我娘为什么还没醒? ”
“病人先前受了惊吓……”
“蛇!有蛇!来人啊!”床上的林姨娘突然抽搐起来,口中乱嚷。
“娘,你别吓筝儿啊!”姜筝被吓了个半死,忙道,“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娘。”
“蛇!有蛇!”林姨娘缩成一团,不住哆嗦。
天边刚泛起鱼白时,她睡眼惺忪起身,正要唤丫鬟婆子来伺候时,就看到一条蛇盘踞在窗口,正嘶嘶冲她吐着信子。
“没有蛇啊!娘,你肯定眼花看错了……”
“姨娘没看错,是真的有蛇。”姜瑟瑟细声细气道,“不信你们看,窗上还有蛇褪的皮呢!”
情绪刚平复下来的林姨娘,顺着姜瑟瑟指的方向一看,两眼一翻,又晕了过去。
姜筝被气炸了,连长幼都忘了,怒声道“:姜瑟瑟,谁让你来的?你给我走!大夫,你快来看看我娘,娘,你怎么了?你别吓筝儿啊!”
春杏瞬间炸毛了,“三小姐莫不是连尊卑都忘了,二小姐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
姜筝气急,“尊卑?!你一个丫鬟有什么资格跟我提尊卑?”
“我是不配,可我家小姐是嫡出,你一个庶出的……”
眼看两人又要吵起来了,姜瑟瑟捂住春杏的嘴,直接将她拖走了。
看到窗子上的蛇皮,姜瑟瑟想到了昨夜的梦,昨夜她也梦到院子进蛇了,还吓得她病了一场。
鉴于她的梦都会成真,姜瑟瑟小声道:“春杏,我们回去,让嬷嬷把院子再撒一遍硫磺吧!”
春杏故意应的很大声,“奴婢回去就让嬷嬷们撒,免得有蛇爬进来,奴婢好怕蛇哟!”
“你小声点。”姜瑟瑟瞪了春杏一眼,拉着她快步走了。
从屋里出来的姜筝,听到这话,气的鼻子都歪了,恨恨骂了声,“这个贱婢!她最好别落到我手里,不然我要她好看!”
底下人的人噤若寒蝉。
姜筝又将火气撒到下人身上,“你们几个是怎么照顾我娘的?连她屋里进了蛇都不知道?要你们有什么用?干脆直接拉出去发卖了!”
“三小姐饶命,奴婢冤枉啊!”下人们呼啦跪了一地,打头那个道,“给二小姐院子撒过之后,硫磺就不够了,奴婢们原本说今天去补的,可谁想到……”
“是啊!”有人小声道,“这个时节蛇很少啊!不知怎么的就这么巧,偏偏昨夜蛇就进了姨娘的屋子。”
姜筝身子倏忽一僵。
就是因为这个季节蛇少,她才特地花钱,给姜瑟瑟买了一条,原本是打算,昨晚‘送给’姜瑟瑟的。
后来被姨娘敲打了一番,她就让小厮把它处理了。
这条会不会就是……
“这个季节蛇少也不代表没有!”虽然姜筝心里清楚,这条蛇,八九不离十是她‘送给’姜瑟瑟的那一条,但她拒不承认。
“你们侍奉不周,害我娘受惊,现在还敢狡辩!来人,全部拉出去发卖!”
“三小姐,全部发卖处罚的太重了些。”有人插话道,“不如院内管事罚三个月的月钱,其余人罚一个月,以示警戒。”
姜筝杏眸一撑,就要发飙,可在看清楚说话的人是谁时,瞬间又怂了。
姜婉没出嫁前,一直是姜婉管家,姜婉出嫁后,才交由柳姨娘暂理,暂理和掌管的区别在于,府上大一点的事情,柳姨娘都要同管家商议。
而管家,就是刚才插话的这位。
“那就按姜叔说的办。”说完,姜筝就灰溜溜进了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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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傅景行后天要走,姜瑟瑟这两天格外粘他,恨不得时间过慢一点,可过得再慢,还是到了分别的时候。
屋内刚掌灯,姜瑟瑟就把人全支走了,将纱幔撩开,从床上拖出个盒子,神秘兮兮交给傅景行。
“姐姐,你打开看看。”
盒子放到掌心那一刻时,傅景行就感受到了重量,在姜瑟瑟期待的眼神里打开时,差点被闪到眼睛。
盒子里,满满当当的全是金珠。
傅景行:“?!”
“这是我给姐姐准备的盘缠,”姜瑟瑟不好意思笑笑,“我常被人骗,只剩下这点小金库了,姐姐,你别嫌少啊!”
傅景行都要被姜瑟瑟气笑了。
她这盒金珠,都快赶上军中半个月的开销了,到她嘴里,竟成‘只剩这点了’。
傅景行正要拒绝时,姜瑟瑟突然俯身下来,抱住他的脖颈,亲昵蹭了蹭,“姐姐,后会有期呀!”
傅景行瞬间呆滞住了。
等他反应过来时,姜瑟瑟已经松开他,翻身朝里躺下了,瓮声瓮气道:“姐姐,你悄悄的走吧!不然我怕我舍不得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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