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自己卖身为奴定多值个1、2两银子,可是欠的官府税收却如高利贷,各家各户都至上千两,活生生逼的百姓逃亡,落草,作匪,易子相食·····
他自幼博学古今,聪敏异常,再加上世家的培养,知道这荆棘深深扎根的土地最快也得一年才能复耕,这还得是良田的前提下。
可是,等到了这个陌生的村庄,却看到百姓们忙忙碌碌,用农具劳作,边乐呵的侃大山,聊今年的收成,笑容满面的场景。
浑身晒的乌黑,可是眼角的笑纹平添了些恰意。
同时鼻子出一股子臭味,他对这个味道了解,这是人畜粪便、尿液、草木灰等肥料,可是老百姓特意堆起来的宝贝,只是眼前比之以前见到的多的多。
有了这个,庄稼收成会更好,只是这怎么跟以前的方法不太一样,两旁居然还有很多大坛子装的。
而且显然这里面的不是跟地上一样,颜色很明显。
于谦看着前面大帅用手插进去翻腾,萧何跟杨士奇聊的正欢,你一言我一句的他默默听着,这才知道这新式肥料居然还是大帅捣鼓出来的。
跟普通直接使用的不同,这呕出来的叫做精肥,比普通的粪肥效果好上近5倍。
于谦睁大了眼,怪不得,怪不得,简直是大利器啊。
很快,看着大帅满意的拍拍手,边过去跟老乡们聊天,边手下麻利的帮忙,麦子收成了,这土地又重新种上了豆子。
种地就是一年到头不停歇,可是老百姓对种地的热情从来不会减退。
有老婆孩子能吃饱饭,看着他们两句不离感谢革命军,感谢大帅,直说是真龙降世,带领他们过上好日子,巴拉巴拉一顿吹。
于谦心里想笑,他们懂什么真龙呢,可是显然这样的平淡日子就足够满足。
没有高额的赋税,宽松的生存条件,不用再想着怎么逃离,安安稳稳的。
在鹿城,即使现在这个皇朝末年,他也没有下过地,看着熟练撒种子、埋土、给垄平整的大帅他们,心情甚是复杂。
这么熟练的动作,又想到这十几天的劳累归来,一点没有休息就马上过来体察民情,观看土地收成。
从小自觉高人一等的桀骜仿佛是一个天大的笑话,像是被人狠狠扇了一耳光,火辣辣的痛。
*
一个时辰过后,跟回家的百姓们挥挥手,朱远刚才好不容易婉拒了他们要盛情招待,一行人微笑着离开。
萧何等人看着从无从下手到有点小熟练的于谦也顺眼了许多,即使他们再如何大方,得大帅青眼总归是有些不是滋味。
即使他是世家子的身份,也没有什么另眼相待的念头。
于谦明显的感觉到,他们对他的善意增加,眼中也温暖了些。
浑身有些黏黏糊糊,手上也有些难受,可是喜悦之情遮盖一切。
看来都不是什么夸夸其谈之辈,正所谓上行下效,务实劳干,勤恳细致,爱民如子,不妙,这样的主公,更符合自己的心意了怎么办,同时心里不由产生了一个心惊肉跳的想法。
慌忙间压下去,可是想法却已生成。
听着大帅的夸奖,最后居然还轮到了自己,于谦连忙嘴上回答,心理却觉得心虚和懊悔。
以后自己看来并不能老是沉迷书籍啊,实际劳作行动也是大有裨益。
对,好好练练,下次定给大帅一个大大的惊喜,才不会输给萧何他们。
朱远察觉他们的气氛融洽,可是也免不了互相之间的攀比。
良性的就攀比吧,这样竞争下来,还是自己得利。
人人都有个脾气,也没有必要都穿一条裤子,只要不是什么阴险心思,随他们去。
其实,武将之间就痛快多了,没有什么是两场架不能解决的,如果不行,那就喝一顿酒完事。
你出洋相,我出洋相,互相也别笑话谁。
*
一路上插科打诨的笑闹间,于谦听着大帅招他上前,说道明天去往鹿城。
他一惊,心里顿时有种尘埃落定的踏实感,看来这没有对鹿城动手,是为了兵不血刃啊。
可是,大帅是怎么能料定自己一定会来呢,还是····,高深莫测啊。
朱远边看着风景,可没想到于谦能越想越复杂,他当初就是觉得势力增长太快吃撑了,没有消化好,所以才不停的掌握鹿城信息,却没有派兵占领。
近20万人的高深城池,还有护城河,即使里面的百姓渴望王师,帮上忙,攻城代价也太大。
到底是自己的老家,朱远心里也就暂且搁置了一个月,只是这真是老天给力,直接把于谦送了过来。
于谦发现还没进宁县,就与出来时感觉格外不同,有种紧张却又松弛有度的气氛。
正中的城门进去,穿过外城,进内城这种感觉更强烈。
路边的行人快速却没有喧哗,小摊也不见踪迹,仿佛早上的热闹只是自己的错觉。
“他们在准备出发前的事宜。”
萧何看着诧异的于谦解释道,这明显的善意也让于谦拱手行了一礼。
于是直接张嘴问道:“这发兵明日去往鹿城,为何整个宁县都如此···,额,怪。”
此话一出,都哈哈带笑。
看着行人们只是瞟了一眼,眼神像是把他们当做了士兵,也是,这革命军每次都是胜仗,一听打仗乐的奋勇向前,很正常。
于谦不知怎么的,突然更加理解明白革命军的强大。
不管是士兵还是百姓,统统不畏战,甚至期待战争的来临,天啊,谁都有怕死的时候啊,怎么刚觉得自己理解了,反倒是更多谜团朝自己涌来。
他哪知道,对革命军来说,战争就是获得金钱,名利,前途····最公平、快速的途径。
他们恨不得天天有仗打才好,受伤退役都有钱花,功勋也会记在档案里,而且还给安排轻便的工作,即使战死了,家人子女也由大帅赡养,更别说什么孤儿院,养老院等等,一切一切都没有后顾之忧。
闻战先喜,战之必乐,这就激发了革命军所有士兵的内心好战之情,骁勇善战的尚武精神!
敌军的人头就是香饽饽,不,是黄金啊,晚上做梦都梦见自己能多砍两个人头。
看看一年前还是小兵的白起等师长上司,简直是恨不得效仿之。
*
戌时,吃完饭,大帅府书房内,于谦听着外面的人人喜悦之情,连下人都如此,小童也从那里兴致勃勃的加入其中,说道鹿城内的见闻和情况。
这家伙,他吭吭两声,听见开门声,还有小童小声喊道少爷,瞧着知错的样子,看着萧何他们都善意让出去的话,于谦面上不动声色的挥挥手。
关门出去后,很明显的走远脚步声,得,出去聊去了。
他全神贯注的在从未见过、刚熟悉的沙盘上,根据自己的记忆,一一指出,画出鹿城的内部构造,和路线。
毕竟自己住在郡守府,其实周边的普通住处或腌臜之地,还真不太了解。
朱远看着大差不离,就让于谦把主街周围统统画出来,哪家有多少仆役,也一一标记好。
即使进去掌握后,也得安排士兵团团围住,可不能大意。
还有郡丞、郡尉、六房主吏等等这些地头蛇的盘根错节,这些也都得格外提醒和注意。
身为郡守嫡长子,这些更精通啊,欣喜之下于谦连忙一一详细和盘托出。
就这样,书房内灯火通明,直到亥时。
于谦睡在旁边的客房,听着外面传来的更夫打梆声,都透着一股洪亮自信的底气,闭眼笑容更大。
大街上,因为没有宵禁,统统举着灯笼或一伙人一起串流亲人家。
偶尔碰见个熟面孔,也闲谈瞎扯两句。
“俺去三姐夫家,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嘿嘿,我去小舅子家,给支些招,他是新兵蛋子,我媳妇不放心呢。
其实要我讲,这什么招都不好使,就一个劲的往上冲,对着脑袋瓜子,砍下来就行。”
“好厉害啊,你小舅子居然被选上了。”
“嘿嘿,多谢多谢。”
“······”
*
隔天凌晨,于谦被敲门声一惊,一下支起了身。
真是该死,我这么睡着这么熟,一点梦都没有做,明明刚一闭眼,怎么这天就亮了。
呼,幸好昨天写好信件,随从快马加鞭送去,明日定能到。
到时候,城门口迎接大帅,对,想到此,心里滚烫的厉害。
小童听见少爷的喊声,紧张的推开门进去,果然就见少爷板脸。
“少爷,奴才刚才去给帮忙了。这一问你还没起,连忙跑过来的。”
看着书童战战兢兢的解释,心下气消了些,这神清气爽的样子看来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 三次元有事,凑热闹,参加婚礼,新郎娶了个南京姑娘。
山东南京啊,还是个教师,真漂亮。
第31章 天大诱惑
等于谦出来, 书童就告知大帅他们已在演武场上晨练,于是直接走过去。
身为世家子,从小他也是勤练武艺, 只是没有那么精罢了,毕竟只是文武双全、强身健体的目的。
晨练时期, 看着也没有下人来问事宜, 就知道这是常态。
练完后,这才想起来还没有洗漱, 朱远看着他面色古怪,一问得知,笑了几声, 又连忙说道, 给他推荐点新鲜玩意。
很快, 下人拿着一个托盘过来。
泡开的杨柳枝很正常, 这托盘上的3个小瓷宽瓶是什么啊?
看着他们都让他亲自打开的扬扬手,于谦新鲜感更增,小心打开。
嘻嘻,看着他这个世家子都不认识的模样, 几人乐的轻笑。
嗯,第一个是绿色的膏状,是朱远专门让匠人用薄荷、茶叶等制成的牙膏, 因为没有那么好的工艺, 就是黏黏糊糊的软状, 远没有现代的晶体漂亮。
想当初来的时候,条件在那里,一直都是用手指,后来就是用盐或专门清洁牙齿的草药, 毕竟每顿饭后,也可以用茶叶咀嚼来清洁口腔。
至于为什么没有流传出去,也是成本太高的原因,薄荷盛产地为巨鹿以南的邯郸郡,现在正值战乱时期,商队都蔫旗熄鼓。
老百姓都用山上的野茶树,自己粗糙炒制一番,这有粗茶自然也用不上这个。
这个出了,现在也是不赚钱的买卖。
况且整个郡内的报纸,酒水,商业,黑色产业····都掌控在自己手中。
于谦打开第二个,是淡黄色,姜汁辛辣味和清香薄荷味凑成了一种独特的味道,闻之令人神清气爽。
最后一个则是细盐,这个很平常,郡守府里用的就是这个,只是这精细程度更胜之,有点惊讶。
在大帅的热情推荐下,于谦用杨柳枝沾了点第一个,咬开。
看着睁大眼的于谦,几人笑声更大,除了大帅,他们当初的表情跟其一模一样。
沁凉的感觉从嘴里直冲脑门,仿佛身处无边无际的田野之境,真是太美妙了。
于谦第一次觉得,刷牙是一件享受的事情。
*
早饭是装在筐子里的烙饼,新下的麦子磨成的粉做成的,太香了,搭配上小米麦米粥,至于菜也是家常炖菜。
于谦每个都尝尝,很平淡的滋味,这可是大帅府啊,怎么就吃这个,可是看着他们这狼吞虎咽的,自己也没什么矫情的心思,顿时直接加快速度。
就是心里难免不是滋味,自家常见的就是大鱼大肉,哪怕是素菜都是千百道花样调出来,还都嫌弃花样不多。
趁着出大帅府的路上,于谦直言这厨子手艺不好,等回到鹿城,肯定找郡守府里手艺好的教教。
朱远哭笑不得,其他人都干咳两声,他直接拒绝道不用,这养生之道,就在于粗茶淡饭,尤其是早饭是故意吃这样的,中午就大油大肉的。
于谦面上点点头,受教的模样,只是心里还是不赞同。
像他的祖先,一向精细挑食,游山玩水的,都能活到花甲之年,这就是例子。
卯时出发,留下杨士奇并二杨处理内政,伍子胥处理军事,带着彭越这开山拔城的武力值,还有文种到时得掌握鹿城内的军事力量。
于谦看着两边鸦雀无声的送别的老百姓,这种必胜的自信心,蓬勃而出。
盾牌兵,长矛兵,弓箭手,长/枪手···整齐划一的脚步声,眼里明明是不耐,可是行动却已刻在骨子里。
于谦觉得这里面哪怕是最普通的士兵,都可以比作皇城内专门保护皇帝的精兵。
*
鹿城内下午,因为携带者少爷的令牌,随从一路畅通无阻从郡守府进入内里。
当然,此时得到消息的于郡守一家也已经等在正堂里,旁边坐着的还有家族里专门培养的心腹、谋士等。
随从等管家通报完,立刻进去后就跪地,低头高高举着信件。
于郡守身为这一代于氏家族的掌权人,父亲已退于幕后,一切重担都压在他身上,更何况他这百年世家的前路。
嫡子执拗刚直,锐气无比,他原本只是想让他学的圆滑些,其实心里是觉得这从小就如此,只怕是不易,可万万没想到,竟然直接带着几个心腹离开郡城。
外面现在是什么情况啊,这臭小子,嘴上骂着,可是心里却是止不住的忧虑,夫人同为世家出身,这轮出身更不在自己之下,这几日可真是心神劳累。
要不是,嘴上说着,谦儿机智聪颖,胸有计谋,定是有完全之策,这肯定有何目的,夫人肯定还不会善罢甘休。
随从觉得,家主从来没有这么迅速过,直接跟抢似的,夺过信件,看看火漆没有打开的模样,于是直接撕开,展开信件。
此时,外面一阵首饰相撞的声音传来,要知道在这郡守府里,敢这么做的那就只有郡守夫人了。
只是这夫人从来就是温婉贤淑的性子,这么急切还真是第一次见。
果不其然,进来的正是夫人以及嫡小姐,身后跟着侍女,嬷嬷等,他瞟了一眼裙尾就赶紧
低下头。
于氏看着相公看着信件,眉头紧锁,立刻心惊肉跳。
“可是谦儿遇见什么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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