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较淮甜眉心紧锁的焦然,钟情就平静很多,“各凭本事罢了。”
“明月京华”的“伊人”系列本就是N.M为她们四人订下的代言,谢倪失去与这个代言错失交臂,也只能怨经纪公司不给力。
淮甜先一愣,随而笑出声:“你说得对。”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圈子,素来只有强者为王的规则。
*
“情情,拍摄结束了,你要不要和我们回鹿城?”时姒由着造型师给她拆假发髻,捧着一袋薯片往嘴里塞,口齿不清的询问钟情。
淮甜姐妹俩也看着钟情。
钟情已经换回来时衣裳。
白色的羊毛绒的韩版式宽松大衣,内里是件亮淡黄色V领修身毛衣,露出两截漂亮的锁骨。黑色的长发束成高马尾,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额间碎发丛生,娇俏得紧。
“不了。”钟情摇头,“我明天才回去。”
“这样啊…”时姒咬唇,有点儿遗憾。
钟情看着她不停往嘴里塞薯片,戏谑开口,“你真想我回去?”
时姒注意到钟情目光直勾勾的瞧着自个手里薯片,瞬间怂了,咽下嘴里薯片,对钟情道:“我去趟洗手间——”
看着时姒溜如兔子的背影,淮桃毫不留情的笑出声:“怂包时姒!”
淮桃睨她一眼:“听形体老师说,你体重又比上周增加了0.5kg?”
“……”
淮桃假意咳嗽一声:“姐…情姐——,我去看看姒姒去个洗手间怎么还不回来啊,溜了溜了——”
那速度,比之时姒,有过之而无不及。
淮甜无奈哂笑:“都是不让我省心的家伙儿。”
钟情听后,笑了声:“队长,可不能算上我。”
淮甜看一眼钟情,她发现从出道伊始到如今小半年的时间,钟情性子变了不少。
以往的钟情性子说得好听就是寡淡,说不好听就像个没生命的洋娃娃。
现在就不一样了,变得活泼了不少,甚至——
淮甜打量着钟情,小姑娘嘴角弧度弯弯,一双澄澈明亮的鹿儿眼笑意横生,眼底像缀满一池星光,叫人移不开眼。
“当属你不省心——”淮甜回了神,抬手戳戳钟情的眉心,问她,“你不和我们回鹿城,是还有什么行程吗?”
钟情是Misty的流量TOP,个人资源在团内数一数二,有单人行程也很正常。
钟情摇头:“没有,是要回——”
门外忽然响起祁骁南和人对话的声音:
“立刻告诉公关部辟谣——”
“是,祁总。”
“……”
脚步声渐远。
“情情?”淮甜叫她。
钟情啊了一声,看向淮甜,微笑:“可能要回家一趟。”
这几天是奶奶的忌日,她许久没回苏镇,有点儿想回去看看了。
淮甜知道钟情是南城人,好不容易回南城一趟,自然会回家。
她了然点头:“早点儿回来,下周在鹿城体育馆有个演唱会。”
“好。”
又聊一会儿,沈枳领着刚溜走的时姒两人回来,因着网上风言风语,安抚了四个女孩儿几句:“网上的事,我会让团队处理,你们只管好好准备下周的音乐节。”
“行。”
沈枳再叮嘱三两句,与时姒三人前后离开。
*
等沈枳几人离开,钟情放在衣兜里的手机铃声响起。
来电显示是——大哥。
钟情接通电话,轻声:“大哥——”
“要和我一起回家吗?”祁骁南问她。
钟情沉默,没做回答。
祁骁南:“今天是时宴的生日…”
时宴是林悠和祁柏霖的老来子,亦是钟情同母异父的弟弟。
钟情侧眸,看了眼窗外,高楼伫立,直耸入云,仿佛要把苍穹之上的一轮弯月摘下。
沉默良久,她道:“回去。”
祁骁南声音愈发温和:“我在停车场A出口等你,不见不散。”
“嗯。”
钟情挂断电话,戴上口罩,走出化妆间,乘坐电梯前往停车场。
——叮咚
电梯门在钟情眼前打开,远远的,她就瞧见祁骁南那辆深灰色宾利。
钟情踱步走过去,发现坐在驾驶位的不是司机,而是祁骁南。
地下停车场光线偏暗,祁骁南穿了件高定的亚光黑西装,外套是件同色系的大衣,慵懒靠在真皮座椅上,左手握着方向盘,闭眼假寐。
似听见脚步声,他金丝边框下的黑眸睁开,笑意在眼底晕开,右唇角那个梨涡愈发明显,不像个杀伐果决的商人,倒像个疏懒的公子哥。
“来了?上车——”
钟情在副驾驶和后座犹豫了几秒,选择了后座。
祁骁南余光瞥见钟情上了后座,眼底异色纵然而过,仿若幻觉。
“好了。”钟情关上车门。
祁骁南轻嗯一声,挂挡,一脚踩了油门。车前大灯,犹如利箭,劈开前方黑暗,半分钟的时间驶进拥挤的车流中。
南城二月,正是倒春寒时。夜晚更是冷得紧。
车子上了江面大桥,遇上晚高峰,艰难向前行驶,祁骁南透过后视镜望了一眼钟情。
小姑娘低头玩着手机,不知在和谁聊天。
-钟情:【你什么时候回来?】
消息发出去有十来分钟,都没有回复,钟情索性登小号刷起了微博。
微博上有关Misty抢夺谢倪“明月京华”伊人系列代言的讨论愈发热烈,不过已从先前路人骂Misty不敬前辈,到谢倪买水军泼脏水黑Misty。
钟情翻了下热搜广场,热门置顶那条红V微博,赫然是“明月京华”官微发的刚才Misty四人拍的宣传照。
-【@明月京华V:所谓伊人,在水一方。自伊始便注定好与你们相遇@Misty @Misty-淮甜 @Misty-钟情 @Misty-时姒 @Misty-淮桃 #明月京华伊人系列#
[图片][图片][图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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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图片][图片]】
标准的九宫格,前五张是Misty四人组合合照,后四张是钟情四人的单人宣传照。
热评前十是Misty组合四人唯粉的控评,钟情翻到后面才有几条网友吃瓜评论。
-【今天白天,Misty=绿茶女表团;到了晚上,谢倪=好一杯莲花炖绿茶,绝了[大拇指.jpg]】
-【感谢谢倪小姐姐,请我看了一场什么叫做打脸】
-【话说你们不觉得有点儿古怪吗?为什么“明月京华”的新系列非要找一个才出道不久的女团代言?】
-【别问,问就是我们Misty牛批】
-【我谁都不站,反正两边都不是什么好货】
-【……】
网上中所纷纭,不过评论一面儿倒,加之Misty四家唯粉和基数不小的团饭也不是好惹的,在于谢倪粉丝撕X维护自家小偶像时,那叫一个刚。
钟情刷了一圈微博,发现车子已经下了江桥,往祁家居住的北城区半岛公馆而去。
路遇红绿灯,车子停下。
“情情......”祁骁南叫她。
“啊?”
钟情抬眸,眼睫微眨,澄澈的鹿儿眼眼神茫然。
祁骁南回头看她一眼,勾唇笑了下,“听林姨说,你和沈阿姨的儿子走得很近?”
逼仄的车厢,光线昏暗,钟情敛起神思,迎上祁骁南含笑目光。
不知怎么的,她莫名觉得祁骁南眼底笑意古怪。
钟情眨眼,再对上祁骁南视线,发现男人眼中带笑,很窄的双眼皮压出一点儿痕迹,依然是素日温和的长兄形象。
钟情点了点头:“嗯。”
“半个月后......”祁骁南声音被急促的手机铃声打断。
“大哥?”钟情手指摩擦响个不停的手机屏幕,抿唇期艾的看着祁骁南。
祁骁南眼睑垂下,声音温和:“接吧。”
他看清她手机的来电显示,是:哥哥。
只差一个字,却差之千里。
钟情说了声抱歉,接通电话,微哑的嗓音不自觉戴上几分软糯的撒娇意味:“喂......?”
江白望着车前方的红灯,低笑了下:“怎么,想我了?”
作者有话要说: 完结倒计时~
第38章
男人低醇嗓音在狭窄车厢流淌, 钟情听得耳热,余光瞄了眼祁骁南。
前者手握方向盘,眼眸专注看着车前方, 正专心开车。
钟情脑海闪过刚才祁骁南神色,她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
电话那端的江白等半天也不见小姑娘应答, 叫她名字:“情情?”
“啊?”钟情思绪被拉回。
前方十字路口红灯变为绿灯, 江白调转了车头,绕了大转盘一圈, 一边和钟情说话:“我说,你有想我吗?”
男人嗓音被电流处理过后,低沉, 撩人。
“想。”钟情轻声, 然后问他:“你在哪?”
江白看着渐近的沈家, 回答钟情的话:“南城。”
钟情正想说话, 江白先她一步开口:“我知道你也在。”
钟情愣了下,问:“你…怎么知道?”
“N.M微博有你的行程表。”
艺人公司会把艺人公开行程提前一个月发布在微博,让粉丝知晓。
只是钟情印象里的江白从来都不会去关注这些娱乐八卦。
沉默的小半分钟里,江白猜出小姑娘心里想的什么, 低笑:“因为有你。”
因为是你,所以才会关注。
钟情脸热如火,贝齿咬紧唇, 心尖儿像裹了层蜜。
他怎么能…这么撩?
“我到家了。”江白在那边道。
钟情看着渐近的半岛公馆, 软声:“我也到了。”
“那先挂了, 嗯?”
那个“嗯”字尾音拉长,有点勾人。
钟情有点不舍,可车已经停下,她只能轻嗯一声, 挂断了电话。
“打完电话了???”祁骁南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打完了。”
钟情把手机揣进兜里,抬眸对上夜色中祁骁南的眸子。
车窗外树影斑驳,不远处的灯影倾斜而下,折射在男人乌邃的瞳仁里。
莫名的,钟情觉得祁骁南眸色很冷。
“下车回家。”嗓音温润,与往常无二。
祁骁南推开车门下车,没有要等钟情的意思。
钟情慢吞吞走下车,看着祁骁南的背影,插.在衣兜里的手一点点缩紧。
她从来都不傻。
......
祁家居住的半岛公馆是栋典型的中式合院,上下三层,庭院带回形走廊,中间有个小花园,栽种着祁柏霖没事种的花花草草。
钟情跟在祁骁南身后,穿过回形走廊,走进客厅,在祁家做保姆的胡姐立马给两人从边上的鞋架上拿了两双拖鞋。
钟情小声道谢,换上拖鞋,乖巧走向一边的沙发坐下。
祁骁南脱下衣服递给胡姐,环顾一圈,不见祁柏霖和林悠,问她:“我爸和林姨呢?”
胡姐回答:“先生和林小姐陪小少爷在二楼游戏室玩…”
祁骁南嗯一声,一边解袖扣,一边往楼上走。走了两步,忽然回头叫钟情:“小情......”
钟情正在走神,听见祁骁南叫自己,茫然抬头:“大哥?”
“想吃什么,让胡姐给你做,我还有个视频会议。”
“好。”
钟情应下。
胡姐放好祁骁南的衣服,径直越过钟情走进厨房,路过钟情身边时,翻个白眼:“我可没这闲情给个拖油瓶做饭。”
钟情闻言,也不生气,无所谓笑了笑。
胡姐在祁骁南小时候就在祁家做保姆,祁骁南母亲怀孕难产那会儿,正是林悠和祁柏霖打得火热时,胡姐对林悠有怨,连带着对被林悠硬拉进祁家门的钟情也没有好脸色。
钟情在楼下坐了一会儿,觉得有些困倦,转身上楼。
才走到二楼玄关处,牵着祁时宴下楼的林悠迎面走来。
祁时宴看见钟情,眼睛瞬间就亮了,立马甩开林悠的手,迈着小短腿朝钟情跑去:“姐姐…姐姐——”
小孩儿软绵绵的奶音,听得钟情心都化了。
钟情接住跑来的小时宴,摸摸他脑袋:“慢点儿。”
小孩儿抱着钟情的小腿,扬起小脸儿看着她,小脸满是委屈:“姐姐…姐姐都不回来陪小宴玩,姐姐坏——”
钟情虽然和林悠母女关系势同水火,可对祁时宴这个同母异父的弟弟分外亲近。
钟情也解释不了,明明那么厌恶祁家的一切,偏偏对小时宴的亲近无法抗拒。
或许是因为他第一声叫人,叫的是口齿不清的“姐姐”。
也或许是当年嗓子坏了,小孩儿每天递过来的一颗薄荷糖,软糯着嗓音说:“姐姐吃…吃完,就不疼了……”
或许是因为血缘。
林悠也跟着小时宴走了下来,站在一边,嘱咐钟情:“你好好抱着你弟弟,别把他摔了。”
钟情没理她,她弯腰抱起小时宴,捏小孩儿婴儿肥的脸蛋,逗他:“姐姐哪里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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