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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国光解释道：“还没来得及和其他部门商讨，就发生了部队那边的事情……”
“……”
苏苗苗深呼了一口气道：“增加人手，在全国范围内，增加一个军人家属特惠营销点。只要持有军人证，或是军人家属证明的人，就可以享有我们厂子全线产品九折优惠。”
“这是一个宣传我们厂的最佳时机，尤其是在赵副厂长你，在我们厂子有朝一半工人都是退伍军人，及军人家属的情况下，一定要大力宣传！让全国老百姓，还有首都这边的领导都知道，咱们作为改革开放的民营厂，是绝对拥护党，拥护人民的！”
说着，苏苗苗又道：“还有，联系首都其他部队的领导，说我们会免费为他们捐赠一批食品物资，物资一定得是在八一建军节进行交接，在交接以前，你要负责联系好和咱们交好的报社记者，还有电视台的采访人员，让他们以走入‘走入军人生活’为主题，无意中！看到带有咱们厂标志的物资送到部队门口。剩下的事情，就不用我再说了吧？”
赵国光：“……”
还能这么操作？！
成功被苏苗苗打开一扇新世界大门的赵国光对她说的又一新的营销手段消化了好一会儿，才讷讷地问道：“可咱们这……算不算贼喊抓贼？要是被发现了，会不会影响不好？”
“我们厂是不是有很多退伍军人以及军人家属？”
“是……”
“那些物资是不是我们免费送的？”
“是……”
“记者的确是我们找的，但你有跟他们说咱们免费送物资的事情了吗？”
“没……”
“那怎么叫贼喊捉贼呢？我们这就是以实际行动感谢军人保家卫国的一些心意啊。”
“……”
成功被苏苗苗洗脑的赵国光：“我马上就去安排这件事！”
苏苗苗这边在安排完赵国光以后，还得再远程管理鹏城分厂的事务，可谓是忙得脚不沾地。
而另一边，同样忙得脚不沾地的，还有因霍城而接连被调查的白家和霍家。
其中，以“叛国通敌”名义直接给拘起来，连解释机会都没有的霍家为首。
因为只是发现了霍城宿舍里的东西，还没有来得及搜罗霍家在沪市本家，以及各个分家确凿证据，所以他们只是暂时被拘留起来，不算锒铛入狱。
但光凭被暂时拘留监管这一点，哪怕他们侥幸能给自己摘干净罪名，再出来也恐难以翻身了。
更别说，顾岁安根本不会给霍家翻身的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不好意思有点晚了。
最近更新有点少，是因为大家都在养肥咩？
第106章
调查取证是一个漫长的过程,不容有半点错误。
而这个过程自然不是受害者可以知道的。
比如，苏苗苗这个在霍城所犯的众多事情中，最不起眼的一件中的小厂长,和顾岁安这个昔日顾老将军家最后的“独苗儿”,可现在只是一个弱小无助又可怜的小年轻，他们俩就肯定不会知道这些事情。
对于他们，政府方面也就是派个代表说一声，解释两句以后,算是给了一个交代,然后日子还是该咋过咋过。
比如，一大早就被学校一通电话喊走的顾岁安。
也比如,一大早因为顾岁安离开家，就也早早地到了厂子的苏苗苗。
这是苏苗苗从鹏城回来的第四天。
刚撂下电话跟鹏城那边确定好厂里一切顺利，并已经决定最迟后天就要返回鹏城的苏苗苗在等一个电话。
——在得知霍城已经下他人一步上了军事法庭这事儿后,苏苗苗就在等部队那边联系自己。
昨天,苏苗苗便将赵国光跟销售部的赵小男一起给派了出去，让他们去跟各军区谈送物资的事情。
在赵国光和首都及周边各个军区的联络下，他们梧桐食品厂打算给免费送物资的行为,成功博得了对方的好感，而苏苗苗自然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直接顺势而为，叫他们跟个军区谈起了租赁军用货车的事情。
这回的这件事情,也算是给苏苗苗敲了个警钟。
让她知道,这鸡蛋是真不能放在一个篮子里还真是个至理名言。
在任何事情，哪怕是这件已经签好合同,以前合作都很愉快的货车问题上，她也坚决了态度,将这个思想传达给了赵国光和赵小男，让他们都必须得将这个道理贯彻道理，以免像这次这样，让厂子陷入到被动局面。
所以，苏苗苗等的电话，就是郊区部队的电话。
她原本是想直接将这些租赁的车子开回给部队，算是表明态度，但思来想去，苏苗苗觉得这样有些太过强硬，容易损伤自己原本“受害者”形象，弄巧成拙，引起军部那边对食品厂的不喜，虽然这件事情是他们内部造成的，但……
反正苏苗苗最后是打算先看看部队那边的情况，要是对方仍持有之前的态度，那么她更是能顺理成章地结束合作，再把该赔偿的钱要到手。
要是对方态度还可以的话……
那合同也还是得再重新签订。
当然了，磨刀不误砍柴工。
苏苗苗虽然还没等来郊区部队这边的电话，但这也不会影响她安排接下来的工作：“赵副厂长，你跟其他军部的领导都已经谈好了？”
赵国光点头：“谈好了，这几天我和销售部的赵主任一共签下了和六个部队的合同。按照您的要求，每个部队向我们提供为期五年的十辆军用车，一共六十辆车，其中三十辆留在首都，二十五辆会跟着您一起去鹏城，而且，合同上还添加了每一年都会给咱们换一批车，以保证质量不会出现问题，更大程度地保证了我们的权益。”
“很好，那看起来我们厂需要培养更多会开车的工人了。”苏苗苗欣慰道，“这件事情你们做得很好，之后如果厂内销量变大，货车不够用的话，就不愁没地方租车了。”
“能拿下这份合同，应该也是因为咱们送去的那些免费物资，要不然人家可能连大门都不让我们俩进呢。”赵国光苦笑道。
苏苗苗感慨道：“看起来赵副厂长你还真的只能抓生产，而干不了销售这一行啊。”
赵国光：“？？？”
看着赵国光明显不开窍的样子，苏苗苗心下一叹，知道这人是真的没有销售那根弦，以后在这方面的问题上还是得多叮嘱赵小男，让他能平时熏陶熏陶赵国光，就算没有推销的口才，也要有一定眼光才行。
“把赵小男叫过来吧。”苏苗苗道，“我觉得我要在再次回到鹏城以前提高一下你们俩的业务能力。”
苏苗苗这边正在给下属进行紧急培训，顾岁安那里却还有他自己的计划。
…………
从学校同上层领导面前表演了一番因M国间谍被彻底清理而震惊喜悦的“演出”后，顾岁安并没有立刻回家，而是去了他只偶尔会回去打扫的顾公馆。
站在顾公馆被窗帘遮挡住的窗前，顾岁安的面容被隐藏在黑暗中，看不出他在想写什么。
过了许久，一个轻到几乎听不出来的脚步声传了过来，他没有回头，只是沉声道：“事情都处理好了？”
“处理好了，东西也都带回来了。”
顾岁安似是很轻微地点了点头。
之后，伴随着脚步离开的声音，这栋可以说是精致非凡，却又落寞至极的房子就又沉寂了下来，只剩下顾岁安一个人站在根本望不到外面的窗边，
而客厅中，则多出了两个极为精致的木头箱子。
——那是顾岁安母亲的嫁妆箱子，以及当年在霍家为首的那群人抄家时，被他们瓜分的顾、盛两家的珍宝。
那里面，有顾岁安儿时的搪瓷小马、有父亲的珍藏、有母亲的珠宝；
有祖父的勋章、外祖父的书画、外祖母的刺绣、有舅舅的佛像。
还有……
顾家和盛家的清白与尊严。
实际上，这些东西都并没有那么难找，像是霍家这一次被抓起来带到首都以后，顾岁安安排在沪市的人都没费多少力气，便潜入了他们的房子，将他们当年恶毒贪婪的“胜利品”一一拿了回来。
这些于他们而言是以金钱衡量的东西，于顾岁安却根本不是金钱能够比较的。
如今，这些东西回来了。
但顾岁安没有去打开那两个箱子。
他仍站在窗边，看着窗，看着那连半点光都透不过来的，深红色的天鹅绒窗帘，
一直到房间里的钟表忠诚地响起了声音，告诉所有在屋内的人现在已经是中午十二点的时候，顾岁安才抬起有些僵硬的腿，在经过客厅被布盖住的沙发时，他停了停脚步，像是自己还处在儿时那样，努力露出了一个笑容。
“祖父，我出门了，请您不要告诉爸爸我把他书房的抽屉弄乱了，也不要告诉妈妈我把她最爱的那枚胸针放在了衣柜最里面……”
他说：“而现在，您的勋章、父亲抽屉里珍藏的书籍，还有母亲最爱的胸针，我把它们都带回来这里了。”
“至于霍家……”
“他们很快就会得到一个被污蔑、被逼供、被抄家……一个真正家破人亡的结局了。”
伴随着一声门响，顾岁安离开了。
已经是十二点了，他同苗苗约定好了，要一起吃午饭。
——
并不知道顾岁安回了一趟顾公馆的苏苗苗正在一点点，循序渐进地对自己较为看中的两个人，赵国光和赵小男，进行着业务上的培训。
“赵主任，刚刚这个问题我和赵副厂长说了，现在想问问你。”苏苗苗认真道，“你觉得，这一次我们在和首都及周边各个军区谈成租赁货车合同以后，我们下一步要怎么做？”
知道苏苗苗这是有心要考验自己的赵小男思索了片刻，道：“下一步我们应该大量推广我们为军人、退伍军人及他们的家属设立专门销售点的事情，连同我们向各军区投送免费物资这件事，一同进行宣传，夯实我们在人民群众，以及市领导，和军区领导心目中的形象与口碑。”
“那你对于我们免费送物资这件事怎么看，是觉得这是一笔划算的买卖，还是亏本的生意呢？”
“我认为以长远、发展的目光来看是划算的，因为这样做可以让我们得到更多，来自消费者的信赖与好感。”
苏苗苗又问：“那你的意思是觉得就目前而言，这件事情是没有赚头的？”
赵小男犹豫地点了点头：“我是觉得这件事的目的并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为了赢得口碑。”
看着一旁赵国光也对此表示认可的神情，苏苗苗觉得自己的确不是一个当老师的料，尤其是面对这种有能力，却又偏岔开没表现在营销这里的下属时，她就忍不住想要打击他们。
但……
这是她一手提拔上来的手下，还是要以鼓励为主……以鼓励为主。
“你们觉得咱们厂的产品好吃不好吃？”苏苗苗问。
两个人异口同声道：“当然好吃了！”
“那我们之前和郊区军区第一次合作结束后，他们是不是增加了需求量？”
“对。”赵国光想了想，“他们增加了超第一次一倍的量。”
“那你们觉得，收到咱们送去免费产品的军区，在吃过咱们的产品以后会不会喜欢？”
“肯定会喜欢啊。”赵小男道，“我家孩子吃过一回后，天天都惦记，每次我回家都扒拉着我身上的工服，说我身上都是好吃味儿。”
话音未落，赵小男就又恍然大悟道：“厂长，我知道您是什么意思了！”
苏苗苗鼓励地看着他：“是吗？说来听听。”
“就是……”
赵小男整理了一下语言：“就是这些军区的人尝过咱们的产品以后，就一定会觉得好吃。但咱们肯定不可能一直免费他们送，可如果真的喜欢，他们也不会愿意等到来年建党和建军节再等咱们送。所以，他们有很大程度会跟我们谈合作，购买我们的产品！”
听着赵小男话糙理不糙的表述，苏苗苗赞许地点了点头，看向一旁的赵国光：“赵副厂长，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要花钱，给各军区送那么一大批免费物资了吧？”
赵国光消化了一下刚刚听到的内容，斟酌道：“您送这些东西就相当于是一块敲门砖，目的是为了打通我们和其他军区的联系。先是以免费的名义，博得对方的好感，再以租赁货车的合作同对方达成友好的关系，而这样就能增进双方的联系，以促成后面的合作。”
“很好。”苏苗苗终于展露出了她今天的第一个真诚的笑容，“我想，这几个军区的订单，就足够厂里消化很长一阵子了，尤其是在接下来就要开始的两个重要节日的推广。”
说着，苏苗苗似是感慨道：“这样，我也能放心回去分厂那边了。”
两个人听到苏苗苗说要回鹏城的时候，都有心想要开口挽留。
可他们最终也什么都没说。
厂长如此信任他们，是他们的荣幸，更何况，等分厂那边发展好了，他们同作为梧桐食品厂的工作，也是与有荣焉。
而这个时候，厂长办公室的门被敲响了。
顾岁安从门外走进来，朝两个人礼貌地打了声招呼。
之后，他同苏苗苗温柔道：“苗苗，我来接你回家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苏苗苗，你老公喊你回家吃饭啦！
第二更在下午三点。
跟大家解释一下，我最近工作、码字有点精力不足，所以没办法在日九的情况下将九千字一口气写完发出来，只能分开写，分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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