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发太长不好结髻,所以在庆朝,不论男女都是要修剪自己的头发的。
不过他们修剪头发有许多的讲究,要挑黄道吉日,这头发还不能修剪得太短,剪下来的头发还得仔细收藏起来,不然就是立即焚烧,以示对祖宗的尊敬,总之是不会让自己的头发落在别人手里就是。
杜夏不怎么熟练的帮宋嘉言在头顶挽了一个丸子头。
因为宋嘉言的发量实在太多了,所以她把鸭舌帽扣到他头上的时候,还用力往下面压了压,才让他头顶看起来正常了一点。
杜夏让宋嘉言站起来她看了一圈,确定他浑身上下看起来都很正常之后,两人才收拾东西准备出门。
现在出门也很方便,小包一挎、手机一拿就行了,不过临出门的时候宋嘉言又折回房间,拿了两锭金元宝塞到裤兜里。
……杜夏看着他大腿上显露出了形状的两个金元宝,用尽了就所有的自制力才强忍住没有笑出声。
杜夏指着宋嘉言裤兜比划了一下,一脸不解的问道:“你带这个干嘛?”
宋嘉言正在心里吐槽现代的衣服款式做得实在太过奇怪,这裤子做得太过贴身,裤兜里只放了两锭金元宝,看上去就特别不美观了,还是他们那边的袖袋方便。
只要不嫌沉,就是往袖袋里放上一包银子都不会有现在的这种尴尬场面。
这会儿听见杜夏这么问,宋嘉言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对劲,连忙把裤兜里的两个金元宝掏了出来。
掏完金元宝之后,宋嘉言还一脸懵懂的朝杜夏问道:“我们不是要去逛街?逛街不带银钱吗。”
第16章 让座、
等杜夏好不容易给宋嘉言解释清楚,现代的货币已经不是金银元宝,而是人民币,又给他科普了手机支付的便捷性后,时间已经过去半个小时了。
宋嘉言为现代生活的方便折服之余,还是坚持想把这两个金元宝带上。
“虽说现在你们这里已经不用金元宝了,但是我们可以把金元宝拿去换成那个什么人民币。”
杜夏拗不过他,只能在才村里又花了五十块钱买了一个景区特有的流苏小挎包。
把两个金元宝放到小挎包里之后,杜夏单手拎起包在宋嘉言的眼皮子底下晃了晃。
宋嘉言此时的心理和杜夏在国公府时的心理一样,都是不想再另一个世界白吃白住。
何况这这金元宝,本就是杜夏卖了她自己的首饰才换来的。
国公府作为那家点当铺背后的东家,杜夏上一秒把东西典当了,下一秒宋洲就在国公府门口折了回去。
现在杜夏典当出去的那些首饰,还在宋嘉言书房的书桌上摆着。
原本宋嘉言想着以后有机会的话就把这些收拾还给杜夏。
然而还没等他找到机会,杜夏和他就穿了过来了。
还有杜夏的背包,因为还放在她原本的房间,也没能跟着穿回来。
宋嘉言想着把这些黄金换成人人民币,也能让杜夏在生活轻松一些。
说起来这个世界也真的是奇怪,杜夏能够用得起那么精美的镜子,屋子的窗户都是透明光亮的琉璃,却买不起伺候的下人。
在庆朝,别的不说,就说杜夏窗户上镶嵌的那么一大块琉璃,就能换回十几、二十几个仆从了。
这个问题已经让宋嘉言纠结许久了,要不是担心直接问出来太过失礼,或许会让杜夏生气,他早就直接问了。
也得亏是宋嘉言没有向杜夏求证过,不然杜夏肯定会说——小朋友,你的思想很是危险啊,在现代买卖人口可是要牢底坐穿的。
等两人成功坐上从村子到县城的公交车时,村里一些吃饭早人家里,屋顶已经冒出了袅袅的炊烟了。
公交车对宋嘉言来说也是一个新鲜东西。
好在来的路上杜夏就已经提前跟他科普过了,这公交车就相当于古代的牛车,就是一种交通工具,宋嘉言做到车上之后,才没有问东问西的让其他乘客侧目。
出门的时候两个人就已经说好了——出来的之后,宋嘉言只用跟着杜夏行动就好,就算是一路上他有什么要问的,也要尽量等到周围没人,又或者回家之后再出声问。
这是杜夏为了让宋嘉言在外面的时候不会闹出笑话才约定的。
不过约定是一回事,真正做起来就是另一回事了。
看着自从坐下来之后就一直一脸好奇,东摸摸、西摸摸的某人,杜夏赶在别人发现之前,把人赶到了靠窗的座位上。
前后都有座位的遮掩,边上又有杜夏遮挡之后,车内的其他乘客就不那么容易能够注意到,宋嘉言手上那不怎么老实的动作了。
宋嘉言只觉得车内的一切都很新鲜。
这么大的交通工具,一辆车就能够装下这么多的人,实在是太过挑战他的想象力了。
宋嘉言的心里该不停的琢磨呢——这公交车就已经这么大了,昨天晚上杜夏说起的火车、飞机,那得是有多大!
然而很快宋嘉言就顾不上这些了。
公交车从村里往镇上出发之后,一路上走走停停的又上了不少的乘客。
最后车上的座位都坐满了,然而虽然车上已经没有了位置,但是司机还是没有停止往车上揽客的行为。
宋嘉言看着后面上车的乘客就好像已经习惯了一样,十分自然的拉着顶上的握把站在了车上。
杜夏的旁边就站了两个阿姨,车上都这么挤了,两个老人背上还背着一个大竹背篓,背篓里装满了她们才从地里摘回来的青菜。
听两人闲聊着,去镇里是想把这些新鲜菜送到儿子那里,儿子一家人在镇上也能吃上新鲜无公害的蔬菜。
两个阿姨染着或黄或褐色的头发,除了染色之外,两人还十分时髦的烫了卷发,要不是两人话里说到了自己的儿子已经二十七八岁了,宋嘉言绝对想不到两个人看起来这么年轻,竟然已经是比他母亲还要大上几岁的年纪了。
老人的一片爱子之心确实让人感动,但是宋嘉言看着她们两聊天的时候光是动嘴还不算,说到激动的时候还要比手画脚的。
有几次她们挥手的时候都差点撞到杜夏的伤臂上。
看着一位阿姨的手差一点就又碰到了杜夏的手,宋嘉言也坐不住了。
他扶着前面的靠背摇摇晃晃的从座位上站了起来,对上杜夏充满疑惑的脸时,他连忙解释到:“我们换一个位置,你坐里面来。”
周围人这么多,杜夏也不好问他为什么,虚扶着手臂往外让了让,等宋嘉言整个人都从位置上起来了之后,她就弯腰坐到了里面的位置。
然而杜夏坐好了之后,宋嘉言站在走道正想要坐回椅子上的时候,旁边的一位阿姨身手矫健的抢在他的前面一屁股稳稳地坐在了座位上。
阿姨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之后,还得意的朝宋嘉言扬了扬脑袋,阴阳怪气的开口说道:
“小伙子,对不住啊,阿姨看你年纪轻轻的样子,站一会儿也没事,我这年纪都这么大了,这个位置就让给阿姨坐吧。”
宋嘉言活了二十几年,走到哪里都是被人敬着的,还从未遇到过被人抢座位的这种事情,所以他一时间竟然没能及时的反应过来。
宋嘉言没有反应过来,杜夏可是反应过来了的,她看着站在一边的宋嘉言,想都没想就开口讥讽道:“阿姨,我说你这好胳膊好腿的,刚才上车的时候动作之矫健,这老弱病残孕,你倒是说一说你自己占了哪一个?”
杜夏的话让对方有些下不来台,眼见着车上的人都看向了这边,阿姨觉得自己下不来台,遂梗着脖子争辩:“我老呀,我都是能当你妈的年纪,你们让我一下又怎么了。”
“也不知道现在的年轻人是怎么一回事,连尊老爱幼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白活了这么多年!”
说着说着,这位阿姨就数落起了现在的年轻怎么怎么没有爱心了,一上公交车不是戴着耳机装聋子,就是闭着眼睛装睡,简直把老祖宗传下来的美德都忘干净了。
对方既然能够做出抢位置这么不入流的事情,自然也不是什么高素质的人,这一点杜夏的心里早就有数了。
不过看着对方才四十几岁,就理直气壮地抢人位置了,杜夏的心里就是觉得气不过。
这要是只有杜夏一个人,她可能也就算了,因为村里到镇上也就只剩下十几分钟的路程了,站一会儿也没什么事情。
但是杜夏看着宋嘉言站在过道旁一脸无措的样子,那心里的火气真是怎么都压不下去。
“不好意思,阿姨,虽然你和我妈差不多大,但是我妈还在上班,可做不出在公交车上和‘年轻人’抢座位的事情,而且我看你刚才上车的时候身手可是矫捷得很,我还真没看出来,你哪里需要别人让位置了。”
说完这些之后杜夏犹觉得不过瘾,上下把人打量了一遍,又轻飘飘的加了一句:“要是你妈来坐公交车的话,我倒是可能会给她让座。”
周围看热闹的人都因为杜夏的话而露出了心照不宣的笑容。
车上一些年轻人都觉得杜夏替他们出了一口恶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年轻人坐公交车时,无条件给老年人让位已经成了大众默认的法则。
没有人关心不让位置的年轻人是不是正好身体不适,又或者是才加完几天的班,一个尊老爱幼就能把所有人按到地下尽情摩擦。
所有因为年轻人不给老人让位置的新闻下,大部分人都会指责年轻人没有爱心,殊不知这些一上车就成了病西施的老年人,在广场上、在超市里的时候有多么的凶残。
因为大家的嗤笑,抢座位的阿姨脸上有些挂不住了,她恶狠狠的瞪了杜夏和宋嘉言两眼之后,双手往胸前一抱,整个人往椅背上一靠,闭上眼睛装起了睡。
对方屹然是一副要耍赖到底的架势,这种情况下杜夏还不能跟她来硬的,只能自己坐在位置上升起了闷气 。
宋嘉言隔着阿姨拍了拍杜夏的肩膀,朝她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站一会儿也没有关系。
杜夏朝宋嘉言抱歉的笑了笑,小声安慰道:“你先站一会儿,马上就到了。”
说完杜夏也偏头瞪了一眼装睡的那位,同时也在心里打定了主意——从镇上回来的时候他们要么打车,要么找专车。
说起来也是她伤了手,不然她就自己开车,压根就不会受这份气。
公交车驶到终点站的时候,杜夏旁边装睡的那一位也假模假样的睁开了眼睛。
车子停稳之后,杜夏眼睛滴溜一转,赶在对方起身之前挤了出去。
身体完全挤出去之前,杜夏佯装不经意的撞了一下女人的膝盖。
“哎呀,阿姨,实在是不好意思,我没站稳。”说完怕对方不信一样,杜夏还摊了摊自己另一只没有受伤的手臂。
对方没有料到杜夏会故意装自己一下,气呼呼的就想扑上来打她。
宋嘉言见状连忙站到杜夏前面,几乎不费什么力气的就制住了她胡乱挥舞着的双臂。
“这位夫人,我的朋友已经道歉了,她确实不是故意的,你又何必咄咄逼人呢。”
以宋嘉言刚才的角度来看,杜夏确实是起身的时候不小心踉跄了一下没站稳才撞到她的。
阿姨叫嚷着杜夏就是故意的,不过因为她刚才抢座位的事情,也没有人替她说话,车里没走的人都替宋嘉言帮腔。
相比于一脸横肉、神色凶恶的老阿姨,一旁的宋嘉言长得如此的英俊帅气,说话做事也是彬彬有礼的。
虽然宋嘉言说话有些奇怪,疑似深度电视中毒患者,但是在这个看脸的世界,大家会帮谁说话已经是不言而喻的事情了。
第17章 变现、
虽然过程不怎么愉快,但是到最后能小小的‘报复’一把,杜夏的心里还是有些暗算了。
杜夏平常大部分时间都在云市,只有过年过节才会回老家的时候待几天。
这边的乡镇杜夏来的次数也不多,加上这两年这边发展飞快,镇上的许多建筑都已经换了模样。
今天正好是赶集的时候,虽然已经中午了,但是镇上还是有不少人。
杜夏想着早上宋嘉言吃得不多,现在也快中午了,他们索性就先吃午饭,吃完午饭之后再慢慢逛街。
宋嘉言在古代是贵族公子,几乎尝遍了世间所有的珍馐。
为了不委屈这位少爷的胃,杜夏决定带他去吃火锅。
两人找了一家生意不错的火锅店。
在国公府的时候杜夏没在饭食里见过辣椒,所以让老板上的鸳鸯锅。
她自己作为一个无辣不欢的人,虽然现在受伤不适合吃太辛辣的东西,但是微辣已经是她最后的底线。
在杜夏看来,吃火锅那就是要吃红汤,清汤、酸汤她是真的不可。
宋嘉言对杜夏描述的这种叫火锅的食物十分的感兴趣。
他在国公府吃饭的时候,都是有小厮给他布菜的。
国公府的下人训练有素,往往是他一个眼神,伺候的小厮就能立马把他想吃的菜夹到他面前。
能够烹制食物,在宋嘉言看起来确实颇为新奇。
中午火锅店客人不多,杜夏下单之后,老板很快就准好了锅底和各种配菜。
开火之后,杜夏把手边的一盘鸭血一股脑倒进了锅里。
不过她也是很公平的,十分平均的在红汤和清汤里各倒了一半。
杜夏是个闲不住的人,把鸭血倒进锅里之后,她又忙碌着给自己和宋嘉言调蘸料。
宋嘉言看着杜夏吊着一直手臂忙前忙后,心里十分的过意不去。
奈何这家店里的一切东西对他来说都十分的陌生,他就是有心帮忙,也不知道该从何下手,最后他只能跟在杜夏身边,在她弄好调料之后把她手里的两个蘸碟接了过来。
杜夏无奈的摇了摇头:“你坐着就行了,就这么一点东西,又不重。”
宋嘉言心里本来就因为公交车上的事情觉得过意不去。
他一个大男人,让杜夏站出来替他出头本就不像话了,现在更不能让她一个伤者照顾自己。
看着宋嘉言担忧的眼神,杜夏原本还想替自己辩驳的话就哽在了喉咙口。
之后的时间里,杜夏就仿佛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坦然的接受了宋嘉言的各种关心。
宋嘉言聪明,学习力不是一般的快,他看着杜夏烫了一次毛肚,就掌握了涮火锅的精髓。
这一顿火锅杜夏吃得极其舒心,想吃什么菜只用说一声,宋嘉言就会立即把菜烫好的夹到她的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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