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妙听完很是惊讶,“李修岳占有欲那么强的吗?连个异性朋友都不让交了?”
云初摆摆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嘛。”
周妙说:“怎么,你在他面前是小白莲人设?”
关于这个人设,周妙这么一问她还真认真想了想, “以前是清高御姐,现在嘛,估计也只剩下欲/姐了。”
两个YU发音相同,周妙没领悟到云初的幽默,心里却只顾得上担心,害怕云初这么一天天的下去,习惯了李修岳的存在,到时候就一发不可收拾了,她抿了抿嘴,话到嘴边又咽下去,左右这几天家里安排李修岳过去吃饭,到时候告诉云初也不迟。
*
李修岳这边打完电话就交代刘志匀调头,去云初那里。
刘志匀方才在前头开车,一听两人你来我往的对话语气就知道通电话的是谁。
从机场到云初那边有些远,一个在城市的北面,一个在城市的西南,走绕城高速还要半个钟头。
在车上假寐片刻,车子缓缓驶入高速匝道,李修岳看一眼外面,起身整理仪容,他刚从澳洲回来,今夜穿的略显正式,外面深色风衣,里面深色套装,唯一比较鲜活的领带,蓝红白格的,还是以黑做底色。
出神儿片刻,距离云初住的地方越来越近,他抬手利索的把风衣脱掉,又把西装外套脱掉,大掌从额头拂上去,定型的精致碎发往后拢,昨晚这些拉下镜子瞧一眼,头又低下去,手指摸上领带,动作熟稔的把领带抽下来,单手解开胸前的两枚纽扣。
瞬间就换了风格,亲和随意,带几分慵懒。
他挽着袖口看一眼外面,对刘志匀说:“我就在这下车,不用往里走了。”
刘志匀听完从后视镜瞧他一眼,一边答应着一边就近打方向盘,就近停车。
李修岳推车门下来,外面寒风四起,他弯腰拾起车内备着一件浅色休闲外套,拿在手里往前走。
路过一家水果店,驻足想了想。
眼看马上十一点光景,想必里头喝也喝尽兴了,玩也玩尽兴了,与其带着碰多了伤身的烟酒过去,还不如带几样水果贴心。
想到此处,转脚进去。
在导购的介绍推销下,买了几斤水晶红提,冰糖橘,还有一个哈密瓜。
李修岳付完账拎上东西,拿手机给云初打电话,“我在你家附近,有什么需要带的吗?”
云初没想到他过来那么快,对他说“你等一下”,随后李修岳就听见她问大家需要不需要什么,尽管握着话筒,这个时候别人的声音还是很清晰的传到李修岳耳朵里:“谁要来啊?”
她悄声说:“朋友,一个朋友。”
“那带两幅扑克,要好的。”
周妙说:“这有什么好不好的啊。”
没多久云初就对着听筒里的他说:“帮忙带两副扑克牌,谢谢啊。”
李修岳站在水果店门口外面的台阶上,地面上积了一小汪水,他在水中看见自己的倒映,“那记得把扑克牌的钱转给我,”错开眼望向路灯,“毕竟亲兄弟还明算账,更何况咱们俩只是朋友。”
说到这挂断电话,把香烟掐灭,烟蒂丢到垃圾桶,抬脚迈过去水汪,朝着对面的便利店去。
云初被讽刺的愣了许久,反应过来的时候李修岳已经把电话挂了,她瞧一眼手机,莫名的有些不开心。
*
李修岳拿着扑克牌,提着水果过来的时候,众人已经换了一个新的玩法,成语接龙,输的人选择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他们玩的很欢脱,问的问题大胆,冒险挑战的也大胆,不是亲谁谁谁一口,就是从谁□□爬过去,云初坐在沙发边围边,没有参战,瞧见李修岳过来,赶忙站起来。
接过去他手里的水果,放下水果又走过来,笑意满满的挽住他的胳膊,李修岳垂眸
看她,很清楚她是因为刚才的事过意不去,刻意讨好。
他没去揭穿,随她走到里面的沙发坐下。
李修岳过来,跟云初两人举止亲昵,自然有人要问,“初初,这是谁啊?”
初初?
李修岳看一眼她,心里虽然计较,还是主动递过去手:“李修岳,”他又侧头,看了云初一眼,“她朋友。”
云初咬了咬嘴唇,低下头默默喝东西。
大家过来纯属娱乐,管你是男朋友还是朋友,人越多越好,玩的起来越好。他们又走了两轮,输的人选择真心话,方才问李修岳是谁的那人,坏笑着问输了游戏的人:“你说说新三好男人标准符合了几样吧。”
对方不解:“新三好男人标准?新三好男人都是那些标准?”
他就知道对方不知道,抹嘴笑了笑,故弄玄虚:“180㎡,180cm,180mm。”
听懂的人已经开始大笑,听不懂的一脸雾水,李修岳双腿往后交叠,本来还有几分不开心,这会儿也换了一副看好戏的表情。
这人自然还是不懂:“什么意思啊?我怎么没听懂?”
“动动脑子嘛,180㎡是什么?”
他想了想,一拍脑门:“房子?我有我有。”
又问:“180cm是什么?”
他又想想,再次拍脑门:“身高吗?这个我没有。”
这人倒是很坦率。
想起还有一个问题没回答,仔细琢磨琢磨,瞬间憋红了脸,支支吾吾说:“人家还是个孩子……”
有人笑了一句:“山东大汉山东大汉,你是只有‘汗’,没有‘大’啊。”
一干人又开始哄笑,这人好脾气,随便众人取乐。
云初好久没玩,见他们玩的很有意思,一时间跃跃欲试,“要不我也陪大家玩两把。”
云初也玩的话,那整个房间就只剩下李修岳一人看戏了,方才云初惹了李修岳不开心,这会儿就想拉他一起开心开心,于是主动邀请:“你要不要一起玩儿?只在一边看有什么意思?”
李修岳以前的时候玩这个,这几年不碰了,主要这样悠闲的场子也少了,他沉默的想了想,如果不是她亲自邀请,他还真对这个游戏没什么兴趣。
“那算我一个。”
有人加入自然要重新开始,周妙是第一个,张一莹是第
二个,李修岳和云初是最后加入的,坐的位置最靠里,逆时针一转,就成了倒数一二名,云初倒数第一,李修岳倒数第二。
第一轮下来大家都很顺畅,在场的都有一定文学功底,且经常玩成语接龙这种文字游戏的,熟悉程度强,更具备优势。
第二轮走到张一莹那边就直接卡住了,游戏规则是上一人选择惩罚下一人,选择真心话或者大冒险,如果上一人不愿意惩罚,可以把权利让给在场的任何一个人,输的人除外,张一莹上面是周妙,那就应该周妙惩罚她。
后面为了增加游戏难度,有人提出取消一开始“音同就可以”的规则,必须“同字同音”才行,都是玩惯了的老油子,尽管把要求改苛刻,也都没什么意见。
到了第三轮,张一莹输的,所以从张一莹先开始说成语,而且有她起,张一莹想了想:“三心二意。”
下一个:“嗯……意乱神迷。”
再下一个:“迷糊灌顶。”
再再下一个:“顶……顶天立地!”
……
……
大家一个接一个,越是顺畅,游戏精神和好胜心越容易被激起,个个手心出汗,屏住呼吸,气氛很有紧张感。
终于到了尾部,李修岳前面的人道:“女中尧舜。”
他知道这个字很有难度,说完以后一副看好戏的样子看向李修岳。
李修岳许久不玩,对成语本来就比别人生疏,更不说这个“舜”开头的成语本来就不多,沉吟片刻,只好摇头笑笑:“我认输。”
有人输的时候,才是游戏最精彩好笑的时候,众人的目光纷纷看向李修岳。
这个时候有人问:“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李修岳知道大冒险一般都是怎么为难人的,他还要面子,不喜欢那么玩,相比以后还是比较接受真心话,“真心话吧。”
上面的人捏捏嗓子,云初这个时候看向李修岳,脑子里忽然有个念头闪过,不顾游戏规则打断:“我想问。”
一干人看过来,李修岳也眯眼瞧过来。
云初拿期盼眼神看那人:“可以吗?”
这种时候男人一般都不会抢,他笑着说:“好啊,你问就你问。”
云初拿到问问题的权利,心下有些激动,她转过脸先噗嗤笑了起来,笑完轻轻嗓子,李修岳动了动嘴皮子,隐隐不安。
只见她目光闪闪,红唇一张一合:“李总上次跟五指姑娘做休羞羞的事,是什么时候?”
李修岳看着她,边笑边拧眉。
云初也笑看他,看笑话。
许久之后,众人等不及催促。
他提了提领子往后靠,舌尖抵了半天牙根,实话实说:“昨晚。”
第61章
李修岳“昨晚”两个字出口, 全场都沸腾了。
几个年龄小的一直“卧槽”,对云初竖起大拇指,说她这问题问的真妙。
场上周妙和张一莹都算眼熟的人, 两人笑的前合后仰, 捂着肚子差点岔气。
反观李修岳,一脸坦然。
而云初, 做坏事还一脸无辜。
李修岳问她:“开心吗?”
云初憋住笑, 摇摇头。
李修岳轻轻搓手, “想笑就笑, 等会儿你就笑不出了。”
她心里咯噔一下,瞬间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这场笑剧过去,游戏继续。
云初打了个哈欠, 收手不想再玩,李修岳凑过来,低声强留:“不玩不行, 我等着你输呢。”
外人看热闹,这个时候自然也不许云初退出游戏, 直言就算打麻将赢了钱,也要给人扳回一局的机会,哪有赢了钱就跑的道理。
云初看向他, 手心紧张的都出了汗。
接下来游戏有序进行, 她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应对,生怕自己着了道。
尽管再小心,三轮下来还是败下阵,李修岳这个时候反倒不急,一瞬不瞬看着她,勾起唇角, 不慌不忙给她倒计时:“五,四,三……”
越是最后几秒,云初脑子越是一团浆糊,瞧着男人数数的薄唇,后两秒干脆破罐破摔,直接认输。
李修岳脸上牵出来一抹笑,“是不是该我问你问题了?”
云初怯生生看他,“手下留情啊……”
“这个时候知道让我留情了?”
她缩起脖子,蹙了眉,装可怜。
玩游戏就是玩游戏,没有谦让走后门的道理,她低声求饶,别人还不一定答应,一个两个的抗议,提醒李修岳一雪前耻的机会来了。
更有甚着挑拨离间:“你让了她,她不一定领情啊,下次问你问题指不定更狠。”
还有人说:“虽然男人要有绅士风度,但也要分时候。”
周妙笑眯眯的:“我还挺想看云初脸红呢,也没外人,李总您随意吧。”
果然应了那句话,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她捉弄李修岳是爽了一把,现在又落到李修岳手中。
云初看着众人,耳根子先红了。
李修岳掀起眼皮子,环视一圈场上这些人,大家
伸着脖子翘首盼望,都想深入了解了解。男男女女那些隐晦事不算新鲜,他嘴上威胁云初,可真落到实处,看她被当众意银,实在不喜欢,甚至可以说厌恶。
视线抽回来,盯着桌子上水果,沉吟半晌,问:“你喜欢吃哪一样?”
云初愣了愣,“啊?”
李修岳下巴一点,说:“这些水果,你喜欢吃哪一样?”
她抬起头,嘴角垂着一缕发丝,随着呼吸被吹起又回落,慢慢眨了眨眼,看着他,一时忘了回答。
*
凌晨一点才曲终人散,周妙张一莹收拾屋子,啤酒瓶子被碰到,在地上滚来滚去,混到云初脚边,弯腰捡起来,放到门外走廊下面。
一桌子瓜子水果皮,还有啃完的炸鸡骨头,清理起来很费工夫,李修岳买的那几副扑克牌没派上用场,但是被打开了,摊在桌子上,玩的尽兴的时候被碰下桌子,落了一地,撒上酒水以后,扫不起来,需要用手去捡起来。
收完最后几个垃圾袋,云初洗干净手。
张一莹要打车回家,云初随她下楼,把她送到巷子外面,目送她离开,折返。
卧室门边站了站脚,推开房门进去。
室内墙壁打着一盏小灯,窗帘紧密拉着,四周暗暗的,李修岳在床上半躺着。
他脚上披着没脱,手臂搭在额头上闭目养神。
听见动静,拿下手臂,脸上带着细细的疲倦。
云初走到梳妆镜涂抹护手霜。
他喉结上下滚动一番,问她:“都走了?”
云初点头“嗯”了一声,放下护手霜走到床边,居高临下俯视过去。
从方才他明明可以当众拿问题为难她却轻描淡写放过,一直到现在,云初就有一股异样在心底升腾,一晚上,只要跟他对视,暖洋洋的酥/软感就从脚底往全身,往四肢百骸攀爬。
至于为什么这样,她说不清道不明。
李修岳觉察到云初走近,从额头上拿下来的那只手抬了抬,握住云初垂在身侧的指尖,有一下没一下的捏。
云初低头看一眼,听他说:“待会儿司机过来接,”他捏她一下,“跟我回去吗?”
云初还以为他要留宿,李修岳可能猜出她会这么想,解释说:“周妙在家,我不方便在你这里休息。
”
云初没有回答跟他回去还是不回去,看他眉头紧锁,室内光线又调的那么暗,轻声问他:“头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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