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头把那些没答案的问题丢在脑后的安文殊继续干活,清洁用品放好,沙发和茶几的塑料膜撕了,锅碗瓢盆这些放在厨房,暂时不知道放哪的小玩意儿先堆在茶几上。还有一堆干洗好占了两个大箱子的衣服,都拿出来。。。
安文殊看着手上的衣服,干洗袋?连玩偶都买了,衣服是二手的?什么操作?一个不太可能的念头划过脑海,拆了手上衣服的袋子拽了件衣服出来的安文殊,盯着那条浅粉色的百褶裙看了半天。
这。。。可能。。。也许。。。搞不好。。。是她的?
别人穿越得到身体主人的回忆有多细致安文殊不知道,她反正没那么细致,当然也有可能是她人品不好的原因,她的运气就没好过。安少女的那些记忆里,不是所有的事情都有详细的回忆。
太过痛苦比如亲妈自杀死在那片血泊里,连地板的花纹一点点被血液淹没。太过幸福比如被那双眼睛看着,眉心凝结的汗水都仿佛倒影着她的笑脸。这些大喜大悲的回忆非常清楚,诸如每天吃什么之类的就很模糊。以至于安文殊很怀疑,少女搞不好很久没吃东西饿死了也不一定。
换而言之,就是安文殊并不能确定,那些二手的衣服是不是自己的,如果是的话,那收拾这些去干洗的人真的是太无聊了!好好买新的不是更好,棚子里的那堆破布收拾出来的意义在哪?虽说她把沾血的都丢了,但依旧没有洗干净再送过来的意义啊!
安文殊把衣服都拿出来,还挺多的,一小部分是少女系的颜色,浅粉、天蓝、鹅黄之类的,大部分都是灰色或者是黑色。这要真是从‘原地’拿回来的衣服,那前者就是清醒外婆买的,后者是少女自己买的。亲妈?记忆中没有亲妈买衣服的回忆。
理论上应该还有亲妈和外婆的衣服,但大人的衣服好像都被姨妈拿走了,安文殊不太确定,她不记得,或者说记忆里没有。不过就凭亲妈的职业来说,应该有些成熟又漂亮的裙子才对,这里没有,裙装都是少女款,深色都是裤装。
按照少女的记忆她除了校服不穿裙子,好像是被男孩子欺负过还是什么的记不太清,就算是穿校服裙的时候也会穿着运动裤。这搭配倒也不算奇怪,学校这么穿的女孩子挺多的。
箱子都拆完,那个没电的手机和新买的配套充电器被找到,算是让安文殊确定了,那些衣服就是她的衣服没错。要不然这个被丢在棚子里的手机也不会出现。
贫穷的安文殊倒不是嫌弃原主人的衣服,她都那么穷了也没本钱嫌弃,何况说二手,她这具身体还是二手的呢。要不是她很确定自己的记忆没缺失,而且真实存在过,她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少女实在太惨,惨到精神分裂,她是第二人格了,否则怎么解释她看到孔刘时跳跃的小心脏。
安文殊只是有些好奇把这些衣服送去干洗的人在想什么,更好奇对方是不是金在中,要真是他的话,那位小哥哥简直圣母的没边了。搞不好这么做是在担心新买的衣服会给她造成负担,就用这种方法。这个怀疑暂时得不到答案,也就不纠结了。
箱子里的东西都归置好,空屋虽然没变的有多满,好歹日常过日子没什么大问题。外婆的伤之前金在中就上了一遍药,安文殊换了一次,防止她会抓还裹了层纱布。醒来的外婆有点闹腾,安文殊把之前没用完的安眠药拿了一颗切了一半,压成粉泡在鱼汤里喂给老太太。
虽然说安眠药吃多了不好,可那也不是得吃多才行么,以处方药购买的困难程度,外婆搞不好第一次吃也不一定。当然主要原因是安文殊没想到其他方法解决,老太太一直想抓伤口要怎么办。
之前从金在中那里学来的安抚是有用的,但她暂时没那么多时间一直耗着,持续不断的两三个小时候安文殊拍被子的胳膊都要抬不起来了,外婆还是精神就用安眠药了。等老太太在药效下睡过去,安文殊就出门了。一直到她回来,在楼梯口看到蹲坐在台阶上抽烟的金在中。
老房子过道没灯,仅凭过道外的月光能有点亮,安文殊上楼看到门口有个人蹲着差点怀疑是寻仇的。白昌洙混黑,这是他的屋子,有什么人能到这个房子门口蹲着很难说。对方蹲在阴影里,手里夹着烟,帽子还压的很低,整个人看着就不太友好。
在安文殊打算伪装路过继续往楼上走时,金在中突然抬头了,两人视线一对,都有些惊讶。金在中惊讶安文殊一点都不软萌的防备,安文殊则是惊讶他一点都不圣母的戾气,就算压抑的再好,也是能被她这种常年装纯的人一眼就能穿的阴郁。也有可能是对方压根也没打算怎么装,一开始不是也不知道是她么。
白天开门时没问‘你怎么来了’的安文殊,深夜依然没问,掏出钥匙开门。金在中灭了烟起身跟在她身后安静的进门,站在门栏处不进屋,说明来意。
“我的手机忘在这里了,应该是没电了,你能帮我拿一下吗?”金在中推了下帽檐露出笑脸,一点都没有蹲在黑暗楼梯道里的样子。
安文殊招手让他先进来“外婆的药效快过了,我先去喂药。”
“药?什么药?”
“安眠药。”
“。。。”
金在中诧异的看着安文殊,安文殊淡定的看着他,看的他深吸一口气缓缓的吐出“我都忘了,你随便就能给人喂药。”说着踢了鞋子就进屋了,他把对方当小姑娘,人家根本就不是!
无害的小姑娘安文殊演起来得心应手,但那真的是演的,因为她以为金在中是圣母来着。从两人认识一直到今天白天金在中真的都挺圣母的,圣母款男孩子对可怜的小姑娘同情心都很高啊,同情变成爱情只要一个契机就行,挺简单的。
可楼道里那个男人的眼神告诉安文殊,金在中或许在某种程度上真的圣母,但也绝对不是纯粹的圣母。那无害的小姑娘就不用演了,好人有时可怜值得同情的坏人,但阴暗的秘密只会和同样糟糕的人说,这是人性。
不装的安文殊在金在中想要帮忙去哄外婆的时候拦住了他,一边拿出半片安眠药当着金在中的面倒水下药,一边指使他去沙发坐着的样子像极了昨夜。。。按照时间,应该是前夜垃圾堆前的那个淡定的杀人者。弄的金在中都有些想走,却默默的走到了沙发边坐下。
安文殊拿着筷子把药搅合在水里,去房间叫醒药效快过了的老太太,喂对方喝下,等她重新睡过去。她折腾了至少十来分钟,出来时却很自然的走到沙发边,看着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留在原地没走的金在中,告诉他可以开始了。
“开始什么?”
“伤害自己或者伤害别人的想法。”
“。。。”
作者有话要说:
土豪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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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不管是现实世界还是影视作品,圣母或者说是正义代表永远是不缺的,事实上只要不是限制级的cut片,但凡主角九成九都是正义的那一方,哪怕是黑帮片,还有个义气代替正义。这些所有的东西都在传达一个价值观,人得活的善良点,善良才讨人喜欢。
这个观点每个人都认同,哪怕看到虚拟作品会因为角色的善良开骂,但现实中真碰到是骂不出口的。身边有个善良的兄弟、姐妹、亲人、朋友哪怕是同事,在绝大部分情况下都是好事,毕竟善良和蠢不是一回事,哪怕是蠢,也是善良比恶毒好。
安文殊从头到脚真、善、美就占最后一个字,三观和普通标准迥异,弄不好就能下死手。善良这个词不管是善还是良都跟她没什么关系,更别说什么圣母了,她顶多就是母还是按性别分的。
但是一丁点都不善良也算不上什么好人的安文殊喜欢好人,各种类型的好人都喜欢。暗地里会默默嫌弃一下没错,总的来说是喜欢的。说句不中听的,要是没有那些不看利益,仅仅出于同情甚至是怜悯,不管如何愿意不求回报拉她一把的圣母,她长不长得大都难说。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当初那个租她家房子的寡妇,自己都穷的快要揭不开锅了,亲女儿重病医药费对她来说就是天价,去给人家当保姆还给人欺负了,比惨寡妇也没好到哪去。可这位哪怕只有一口饭,也会在她回家的时候分三份,给她一口。
对方甚至很清楚知道安文殊就是赶着饭点回去,就是想要混饭吃,就是在利用她没地方住,也不敢退租。安文殊的用心不能说多恶毒,小孩子求生的方法而已。但那位阿姨什么都没说,没有故意剩饭给她吃脏的,也没有一脸施舍,反倒会因为她回去晚了骂骂咧咧的。
可就算安文殊回去的再晚,总有一份特地拨出来的饭在锅里温着。她们买不起煤气用着小煤炉,煤炭的钱安文殊一分没出过,阿姨给房租也一分没少给。可惜好人不长命,女儿还是因为没钱病死了,那阿姨也消失了,后来?后来安文殊跟着剧组走了,哪里知道后来。萍水相逢的缘份自然风过水流就散了。
安文殊从小到大碰到的好人不算少,当然碰到恶人更多,可她勉强算是混出个人样了,她还是很喜欢好人的。比如孔刘那样的好人,比如原来的金在中那样的好人。
啊,说原来也不太对,毕竟金在中也没多坏,他只是个人而已,人会愤怒,怒火会烧毁理智,脑子里就会冒出很多不太符合正常人三观的东西,知恩图报什么的。但安文殊听着倒是挺正常的,人么,都一样,金在中已经很好了。
如果按照圣母的标准金在中绝对不是,不管是圣还是母,都不是!苦逼的童年就不说了,好不容易进了S|M,还要努力打工混口吃的,公司可没钱白养他们。那个年代的练习生拿的零花钱只够吃白饭的,真的连口盐都买不起的白饭。
磕磕绊绊的出道了,各种艰辛粉丝比爱豆清楚,粉丝发展壮大,自己眼看就红了,结果钱包里一分没有不说,还倒欠公司的各种费用。吃倒是能吃饱。。。也不对,要保持身材,入口的东西依旧蛋疼的很。就这还要每天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努力赚永远不属于自己的钱。
行内有句话,小红靠捧大红靠命,金在中和他们的团队是有那么个命的,他们红遍了整个东南亚,甚至作为先遣部队打开了近乎闭关锁国的日本市场。当然,BOA师姐和公司起了不小的作用,但和他们自己的努力是分不开的,身上大大小小的伤都是他们努力的成果,那些数字说是血汗钱一点都不为过。
可金在中还是没钱,不但没钱还屋漏偏逢连夜雨,莫名其妙的亲生父母突然冒出来,搞得好像他名气大就有钱,有钱就理所当然的应该养他们。别闹了,在他们闻到金钱的香气扑上来撕咬时,他都不知道自己还是被抱养的。
要钱什么的其实是小事,没钱才是大事。
红透半边天的偶像,多少少女的心头肉,自己钱包空的要去卖血也要养着的顶级男团没钱。全!团!没!钱!哦,不对,还是有人有钱的,就像五个人的签约年限是不一样的,当然,这些没必要和安文殊说。
金在中一开始还装傻,讲真的,装傻这个技能他和安文殊真心没得比。关键是安文殊并不在意他装不装傻,她只是坐在那,不发表任何意见,听着他东绕西绕,说着什么你不要想太多,我什么都没想的话。
绕的一包烟一根接一根的抽完了,他以买烟的借口出去,安文殊也不拦着,只是跟在他身后,跟着去买烟,再被无奈的金在中送回来。绕来绕去没得绕了,他还是不想说,安文殊就直接开口,让金在中就当她是个树洞,反正她和那个圈子一点关系都没有,听了也不能怎么样,何况她现在还寄人篱下呢,他们天生是一条船上的人。
也许是‘一条船’打动了金在中,也许是安文殊太过无所谓的态度打动了他,又或者金在中真的需要一个树洞,他也到极限了。从自以为翻身的天堂陡然掉落地狱的极限,他需要一个发泄口。
金在中给安文殊讲古,年少的梦想,少年的情谊,曾几何时,如果当初,巴拉巴拉。大部分的故事开头都是美好的,就算是苦也是苦中作乐。可惜同甘苦和共富贵是两个词,两个截然相反的词。前者是情谊值千金,后者多半兄弟女人都如衣服,随穿随换,随用随丢。
无名少年红了,红了就代表巨大的利益,这些利益不止有他们的,还有他们身后的家人、亲友等一切。红了的少年们有多少被粉丝捧的飘飘然,被财帛撩动心弦,被眼前的利益蒙住了眼,被所谓的梦想蛊惑了心。谁都不知道。
金在中自己都不知道“我们说好一起走的,所有人,一个都不少。这个牌子值钱,值很多钱,我们只是想逼公司拿到我们应得的,那是我们应该得到的,这有什么错。我们说好的,我们承诺过,我们答应。。。”
金在中浅浅的抽了口烟,望着飘渺的烟雾“只是两个小时,两个小时而已。两个小时,一百二十分钟,甚至都不到。理事一句等等,什么都变了。那个当初能为我下跪求人,能抱着我替我挨打的人就没了。我们只剩三个人了,不是我们想走,而是我们不得不走了。不走,合约被压制的就更厉害。”
安文殊捧着一罐插着吸管的啤酒,慢悠悠的吸,这是买烟的时候金在中买的。金在中开了一罐基本不喝,嘴都用来说话和抽烟了,安文殊自己开了一罐。她觉得自己有必要保护一下牙齿,这少女喝冰水都倒牙,很明显药丸的身体,就要了吸管。听着金在中絮叨那些,不说话,不发表任何意见,继续听着。
继续的很多事网上都可以查到,漫长的好像没有尽头的官司,整个歌谣界的封杀,新闻上寥寥的几句话,几个标题,几个网页,看着也就那回事。可他们要面对的是来自四方的夹击,就连粉丝们,哪怕绝大多数都站在他们这里,依旧有人说他们是白眼狼,人数还不少,到底基数很大。
倒霉到顶点的时候,至少金在中真的觉得他们倒霉到顶点了,触底反弹这个词就出现了。白昌洙、日本、艾回一系列的东西让他们重新攀上顶峰,甚至比五人组的时候还要夸张,哪怕不是再本土,也值得骄傲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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