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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边又是一顿大笑，黄袍男摇头，提着大半条肉转身走出去。
……
将手指上的油星舔干净，蓝宁重新往集市内走。刚才吃了大块肉，好歹补充了能量，头脑终于清醒。
越往里走，街道上来往的人装着干净华贵，而且……不少人都披着类似的黄袍子，眼睛也蒙着一层浅浅的黄色。
一如刚才的黄袍男。
“是二阶通晶！”
“那岂不是进阶了？”
走到摊位尽头，后面居然是一家家店铺，蓝宁从人群缝隙里望去，发现地上同样放着一堆石头。
这个世界的石头有什么不一样？
蓝宁回忆起刚才听见的词：二阶通晶。从之前黄袍男口中可知，还有中低等一阶通石。
玄力、玄币、中低等通晶……这个世界体系似乎和她的世界不太一样。
为了获取更多的信息，蓝宁借着瘦小的身躯挤了进去。中心一圈对立站着好几个黄袍人，掌心朝地上石头发出黄色的光。
这是什么，动感光波？蓝宁嘴抽了抽。
其中一个手里捧着拇指大小的黄色晶体的黄袍人站在正中央，脸上露出狂喜之色：“今日也算没白来一趟。”
“恭喜大人又进阶，淮堡如今二阶瞳师屈指可数，大人定能在堡内排进前十！”
“这么大块的二阶通晶，玄力起码得排前五才对。”
“过两天正好是协会认证时间，到时候整个淮堡又多了一位二阶玄瞳师。”
……
黄袍人被边上人的马屁拍得舒坦，将黄色晶体扔给身后的侍从，被店主恭送出门。
蓝宁没走，她站在人群里从他们的话语中收集信息，很快便对目前的情况有一些了解。
这个世界的玄瞳师十五岁能觉醒，觉醒后便能从这些白色石头，也就是所谓的玄石中，发现通晶并用玄力从中剥离出来。一阶玄瞳师只能发现一阶通晶，即便一阶中有跨级发现二阶通晶的玄瞳师，也不能从中完好剥离出通晶。
黄袍深浅代表玄瞳师的阶数，他们胸前有代表徽章，而刚才他们眼中覆盖的一层黄色则象征他们的玄力，玄力越高深，瞳色越明显。
这些通晶可用作提高玄力，同时玄兽丹也能提升玄瞳师的实力。刚才摊位上卖的玄兽肉虽没有玄兽丹效果好，但肉质含有少量玄力，也能补充玄力。
正在蓝宁整合这些信息时，有一位玄瞳师剥离出块一阶通晶，可惜被他剥离断了，玄力大打折扣。
“哎，可惜了。”周遭顿时一片叹气。
围观群众目光转向还在挑选石头其他玄瞳师，挑好后他们便开始小心翼翼进行剥离。
‘哒’
一块玄瞳师剥离掉的白色石头打在蓝宁脚上，她低头捡了起来端详：比起她世界里的石头，这里的石头更有玉质感，没有细密的孔或者粗糙的表面。
嗯？握在手里暖暖的，里面好像还有东西在发光。
“唉，这块也没有。”刚才剥离石头的玄瞳师选了一块空石。
“再选一块。”有人喊。
空石再正常不过，玄瞳师也不能保证每次都能挑到有通晶的玄石。
“罢了，今日到此为止。”这位玄瞳师揉了揉太阳穴，玄力用多了容易头疼。
蓝宁握了又握手上的玄石，递给对面的玄瞳师：“你的石头。”
玄瞳师诧异看了一眼蓝宁：“不要了，空石而已。”
“万一这里面有呢？”蓝宁总觉得这石头在发光。
玄瞳师按了按穴道，不耐烦道：“你这小孩有玄力吗？就在这瞎说。”
蓝宁想了想又掏出自己的全部家当：“我买你这石头。”
同样哄然大笑的场景又重复上演，这会蓝宁淡定的很，硬要把钱塞给对方。
“送你都行。”玄瞳师烦不胜烦，最后收了钱，抬步要走。
‘啪——’
蓝宁把手里那块石头捏碎，粉末从指缝里散落下来，掌心一翻，冰糖大小的浅黄色晶体显露出来。
“……”
“……”
全场默然。
“你这……”终于玄瞳师语气晦涩开口。
蓝宁先发制人：“石头我刚才买了下来。”
玄瞳师低头看着还在自己手里头的五十散玄币，悔不当初。
“你要吗？”蓝宁摊开掌心，递到玄瞳师面前。
“什么？”玄瞳师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片刻后认为对面这小孩应该是想讨好自己，毕竟巴结上一个资深的一阶玄瞳师有益无害。想罢，他点头面上露出一丝和善的微笑，“要。”
“五千玄币。”蓝宁伸出另一只手，竖起五根指头。
一阵沉默过后，玄瞳师黑脸道：“小孩，你可真能狮子大开口。五千玄币都能买一整只乌拉兽。”
蓝宁听到这话，眼前一亮：一整只兽肉！
边上站得看戏的另一位玄瞳师笑眯眯道：“别听他说，五千玄币虽然不少，到底是碎通晶制成，玄力早就打了一半折。”
见同行插手，玄瞳师怕蓝宁后悔，连忙掏出钱来：“我买。”
眼见着五十散玄币翻倍变成五千玄币，周遭一阵唏嘘。
“小孩，你福利站的？瞧你这剥离的水平虽然粗暴了点，但还行。”刚才插一手的玄瞳师笑眯眯套近乎，“满十五了没，没事可以去玄瞳师协会认证。”
“玄瞳师协会？”蓝宁听着又冒出来的新词，不由看向套近乎的玄瞳师。
“在淮堡东城一栋。”玄瞳师看向蓝宁漆黑的眼瞳，心道不会还是个没觉醒的小孩吧，剥离水平……勉强算有，难道她戴了假瞳？
玄瞳师的水平一般从两个方便来看：一是玄力深浅，这点可以直接体现在瞳色中。二是剥离水平，通晶可能在石内任何位置，所以玄瞳师的剥离水平相当重要。
“正好五千玄币可以做一次测试，你可以去试试。”套近乎的玄瞳师指了指蓝宁手上的钱。
“哦。”蓝宁将钱仔细放回口袋，测试是不可能测试的，她还要去买一整只玄兽肉。
……
重新走回之前的摊子上，蓝宁拿出五千玄币，腰板挺直：“老板，我要一整只乌拉兽。”
总共也不过烤完一只乌拉兽的时间，摊主当然还记得大言不惭拿五十散玄币来买他烤腿肉的小鬼。
“你不是去偷钱了吧？”摊主皱眉，福利站的小孩很少来集市内部，多在外口打转，之前他瞅着小鬼往赌石场那边走。那边玄瞳师最多，下手也容易。不过知道的人绝不敢对那些大人出手，就怕这小鬼脑子发昏。
“偷什么偷，我拿通晶换的。”蓝宁不耐烦拍桌子，之前那两块肉早消化了，“卖还是不卖？不卖我去别家。”
闻着肉不能吃不能抢的感觉太郁闷，蓝宁忍得难受。
通晶？摊主陡然一惊，结结巴巴道：“您真的是玄瞳师？”
蓝宁撩起眼皮淡淡扫了一眼摊主，不说话，她哪知道自己是什么师不师的。不过，装逼她还是知道的。
果然，摊主见她不说话，脸上的恭敬之意又多了几分：“这整只乌拉兽要我帮您切吗？”
“切，大腿留着。”
乌拉兽将近两米，即便切好，装进袋子也比蓝宁个子高。
摊主试探问道：“这好像有点重。”要是能帮玄瞳师送回去，指不定能得个善缘。
蓝宁没理会摊主，伸手从袋子里拿出一大块肉，咬进嘴里嚼了嚼。接着将口袋扎紧，直接抗在自己肩上，走了。
袋子口外面还有半只塞不下的大腿肉在外面晃动。
“……”
摊主惊了，这TM哪里是玄瞳师，分明是个武师！
第3章
蓝宁扛着一袋玄兽肉走到集市口，推车青年已经开张，周围也有好几辆类似的推车小贩。
记着他刚才两杯凉树酒的恩情，蓝宁反手从后面袋子里抽出一条大腿肉，径直朝低头盛酒的推车青年走去。
‘——’
一整条乌拉兽的大腿肉搭在推车上，震得台子上装好的酒晃动起来。
推车青年抬头吃惊看向蓝宁：“小宁，你这是？”说话间目光不由移向油香四溢的乌拉兽肉。
“送你的。”蓝宁嘴里还嚼着肉，连带着心情都好上几分。
“这……”推车青年悚然，摆手拒绝，“不行不行，这个值很多钱。”
“当喝了你两杯酒的报酬。”蓝宁不在乎道，既然这个世界有物资就行，钱可以再挣，不像末世有钱买不到吃的。
推车青年人老实，根本接受不了：“我这一车酒都买不了这么多的玄兽肉，小宁，你快拿回去。”
蓝宁拍了拍车：“那就拿你这一车酒来抵。”
“……我只是打个比方，凉树酒很便宜，十车凉树酒也抵不了的。”推车青年满脸通红，显然觉得自己占了天大的便宜。
麻烦，蓝宁啧了一声，不耐道：“我说行就行，你把这车酒送我家去。”
最后推车青年只能老老实实推着车和蓝宁一起回去。
路上终于回过神来问蓝宁，这么多玄兽肉哪来的。
“拿通晶换的。”蓝宁拿走车上摆的一杯酒美滋滋喝了起来。这穿书的是什么神仙世界，有酒有肉，她爱了。
多年没沾点荤腥的蓝宁在末世已经感觉自己快离变态不远了，好在如今能重新活过来。
推车青年小心翼翼看向蓝宁：“小宁怎么会有通晶？”虽然他们这些普通人这辈子可能都没机会见过通晶，但他长期在集市口摆摊，对一些消息还是知道的。
“在那个赌石场开块石头就有了。”蓝宁一口气喝了两杯酒，又伸手去拿肉继续吃。
推车青年睁大眼睛，脸上露出狂喜：“小宁，你、你是玄瞳师？”
玄瞳师协会的测试不是每天都开放，而是每月五号、十五号、二十五号，这三天对外开放。所以有些人等不及测试认证，便会来集市内部的赌石场。在这里如果能选出含有通晶的玄石，并成功剥离，那到时候认证一定能有一级玄瞳师的称号。
当然还有一些则喜欢去赌石场练手，总之都是些大人才能去的地方，想不到小宁也能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不知道，也许。”蓝宁一心吃肉，对玄瞳师并不太感兴趣。随着体力渐渐得到补充，她感觉自己在末世的能力开始在这具身体恢复。
末世异能有太多种，蓝宁觉醒的什么异能，她自己也说不清，最开始力气变得极大，她一度认为自己是力量异能，后来又发现自己的五官灵敏度相当发达，并不比队内负责放哨的异能成员差。
“小宁以后可以过上好日子了。”推车青年衷心道，他们这群福利站出来的孩子，受人欺辱是常事，尤其女孩子更麻烦。虽然小宁现在还小，但五官已经依稀能看得出来是个美人胚子。好在小宁能觉醒玄力，以后就不用愁。
玄力觉醒不是谁都可以的，以往只有有钱有势的人能从小用玄力滋养，这样觉醒几率能大大增加，即便如此整个淮堡十万人口，玄瞳师依旧不超过两百人。
蓝宁诧异看了一眼推车青年，说真的她在末世这么多年，已经很少见到这么单纯的人。
想了想，她从袋子里拿出一大块乌拉兽肉，放在车上：“送你的。”
为了堵住推车青年的口，蓝宁手快用另一块肉堵住他的嘴：“吃！”
最后到了铁皮屋处，蓝宁一大袋子肉，已经被她自己吃了三分之一，车上的凉树酒也被喝掉一半。
推车青年早沉默下来，心惊胆战看着蓝宁的肚子，仿佛看见什么可怕的事。
蓝宁跑进铁皮屋，并没有找到可以接酒的器具，只能出来。
“小宁，你帮我看着车，我去我家拿过来。”推车青年也不意外，他出福利站工作好几年，比蓝宁情况好上不少。
在等推车青年期间，蓝宁忍不住又伸进袋子，大口嚼着乌拉兽的肉。吃多了她似乎感觉这些肉都化成了能量，滋养着她这具干巴巴的身体。
还是太少，蓝宁捂了捂自己的胃，总觉得里面还是空的。
等把酒全装出来，推车青年犹豫了一会道:“小宁，这个月玄瞳师协会只剩下一次认证机会，如果你需要钱，我可以借你。”
他们这种普通人平时攒下的只有散玄币，要换玄币得打上九折。他这几年的积蓄不知道能不能换得了五千玄币。
“再说。”蓝宁打了个呵欠，摆手进屋。
放好大罐凉树酒，蓝宁将一袋子肉甩上床，准备顺势躺过去。
‘轰隆！’
单薄的木床直接被压垮，四条腿干脆了当横折在地上，一阵灰尘扬起。
蓝宁躺在四分五裂的木板上没动，等灰尘散尽，踹开戳着自己脚的木棍，用嘴叼起袋子里的腿肉，慢慢啃着。
唉，没有吸管，不然可以插进那罐凉树酒喝。
蓝宁全身一动不动，只有一张嘴靠在腿肉上啃，觊觎着前面大罐凉树酒，眼露遗憾。
这里已经不是末世，她可以不用时刻绷着神经，有吃有喝，还有点爽。至于末世那群人，蓝宁半点挂念都没有。一个队死人死得太快，不停补上新人，有时候她根本记不住谁是谁，麻木地杀着变异丧尸和异兽。
……
支离破碎的木床，上面躺着一动不动的瘦小身影，周围还有好几根巨大的骨头。
兰卉推门进来时，借着外面的月光便看到这幅渗人场景。
心下猛地一跳，兰卉冲上前：“小宁，小宁！”
在有人靠近门口那一刻蓝宁便醒了，只不过没感受到危险，她懒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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