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仙君退婚是真的》作者:一江听月
文案:
窦炤有一门令人艳羡的婚事,对方是早已飞升的仙君。
而她只是凡界修真门派里的一个样样平平无奇的小师妹。
谁见了她都要酸一句:“窦炤到底是哪里来的福气,竟是和仙君攀上了亲。”
还要时不时地被穿小鞋。
窦炤对此闷声不吭,拼了命的修炼。
为了的就是有朝一日气定神闲地去把那一纸婚书摔在那仙君脸上一一退婚!
她心想:“老娘上辈子死在他手上,这福气给你们,你们要不要啊?”
2:
十万年前的贺荆仙君极强极美,是仙界女仙爱慕对象,
但他清高自负,无情冷酷,毒舌凶残,直把一众女仙打击逼退。
只有一个叫窦炤的不屈不挠,跟在他后面用带笑的声音清凌凌又不要脸地喊他——
“阿荆,你今天比昨天还要好看。”
“阿荆,你好厉害啊,一个人就打退十方魔头了!”
“阿荆阿荆你看,我做了一条新裙子,好不好看?”
贺荆仙君不堪其扰,怎么都喝不退她,只好任由她跟着。
**
仙界出了个叛徒与魔界勾结,那人曾是仙君挚友,他前来刺杀最大敌人贺荆仙君。
那一日,窦炤穿着新裙子来找他,替他挡下了那把弑仙剑,但她疼的是背后贺荆仙君刺穿她的那只笛子。
鲜血染红了窦炤的新裙子,她手里还拿着同样青色的新衣服,依旧笑着看他——
“阿荆,你、你不要哭,新衣服,我、一件,你、一件。”
窦炤魂飞魄散了,贺荆仙君忽然就疯了,穿了十万年那件衣服,花了十万年,聚齐了她的魂魄。
他跪在她面前求,哀求着,“炤炤,别再丢下我。”
内容标签: 情有独钟 穿越时空 仙侠修真
搜索关键字:主角:窦炤 ┃ 配角:贺荆 ┃ 其它:接档《绿茶反派只想要真千金》
一句话简介:仙君,我真的很想很想退婚
立意:在逆境中成长,收获绝美爱情
第1章
江南水乡,梅雨季节,连续几天雨将这天都蒙上了一层污色。
雨水淅淅沥沥地落在青石板上发出声音都令人觉得沉闷,可此时平安县却热闹紧。
因为下雨,街上并没有什么人,可从东街那一头却有一个长长婚嫁队伍,喇叭唢呐吹奏声裹着雨声,硬是也撑出来几分喜气。
“那小娘子胆子可真大,这都敢嫁,谁家成亲嫁人都没新郎来接还要自己坐花轿过去啊!”
“可不是嘛,不过也是没办法,听说她是外乡人,不知道这一趟是去鬼门关走也是正常。”
“哎,真是可惜了,年纪轻轻,这就活不到明晚了。”
“但你们别这么说,要不是她,还不知道谁家闺女又要遭殃了啊。”
“不过咱们平安县是不平安,十年前还有不少女童失踪呢,这事到现在都是迷。”
“嘘,别说了,别说了,快到这里了,把窗户关上!”
‘砰——!’
或许是因为紧张,也或许是因为着急,那窗户关上声音特别响亮,响亮得那些吹奏喜乐乐师都被惊到了,音调一下子变得尖锐紧张起来,听得人心都跟着一抖。
雨一下子变得更大起来,冲刷着这岌岌可危喜气。
花轿旁边喜娘头发上戴着头花都耷拉下来了,她牙齿好像在发抖,可她还是开了口,“新娘子不要着急,还有大约两条街路,就,就到了。”
花轿里传出来一道还带着娇憨女声,听起来年纪不大,也就十四五岁样子,“婆婆,我不急,不过要是快一点就更好了。”
“好,好。”喜娘抹了一把脸上雨水,深呼吸一口气,指挥着轿夫继续往前走。
这一次速度明显快了许多了。
只是喜乐节奏被打乱了,后面不管乐师们怎么吹,这份喜气终究还是被雨水冲淡了。
花轿到了一户高门红墙前停下,大门是开着,里面似乎坐满了人,熙熙攘攘,很是热闹,觥筹交错不过如此。
喜娘甩了一下手里帕子,嗓音拔高了一些,也不知道是不是拔得太高了,有些颤颤巍巍,“新娘子到——”
里面隐约就有些哄闹声响了起来,紧接着像是有人簇拥着新郎官往门口走来。
喜娘站在雨水里,浑身都在发抖,上下牙齿都在打架了。
新郎官到了门前,却不跨出门槛,只在门槛里面,他站在那儿,长身玉立,红色喜服将他衬得英俊倜傥,浓眉下一双眼睛黑幽幽,此刻像是在笑着。
他皮肤有些过分白,那唇色又是异样红,衬着身后这熙嚷人声和雨声,总有些说不出来感觉。
“小生这厢有礼了。”新郎官说道,并作了一揖,直起腰来时,他对着门口花轿方向伸出了手。
那只手修长漂亮,就像是那种常年读书,也不做活细腻手,骨节分明,十分好看。
喜娘嘴角硬是牵出笑来,僵硬又恐惧,她掀开了花轿帘子,并对着花轿里喊道,“新娘子请下轿——”
话音落下后,周围静悄悄,就只剩下雨声。
新娘子从花轿里弯着腰走了出来,她身上穿着和新郎官极其相配大红色喜服,喜服上面绣着大朵大朵娇艳盛开花。
喜娘很害怕,但新娘子一把握住了她手,并声音轻轻,“一会儿就不必跟着我进去了,你别怕。”
这怎么能不害怕,怎么能不害怕啊!进了这宅子,就活不成了啊,好好小娘子!
窦炤见这喜娘听了自己话反而抖得更厉害了一些,就没有再往下说,径直走到了门槛前面,那红盖头蒙着她脸像是遮不住她视线一样,她一步都没有走歪过。
她低下头,头上珠帘盖头晃动着,但还是能看清楚伸过来那只男子手。
但这哪是手,这分明就是骷髅,甚至还没有完全腐烂发出恶臭血肉,黑色,上面还有蠕动着蛆。
场面过分刺激了一点。
不过窦炤还是很冷静地,她抬手,将自己手放进那只骷髅手掌心里,由着新郎官牵着自己往屋里走。
屋子里面是各种喝酒谈笑声音,窦炤通过晃动着红盖头看到却是百鬼吃宴,桌子上摆放着甚至不是正常酒菜,而是下三层地狱里那些脏东西,油炸过人肉骨头。
窦炤津津有味地收回视线,按部就班地拜天地。
她是头一回做这样事情,倒是学得很快,一拜天地,二拜高堂,三夫妻对拜,再送入洞房。
进了房里,又是一番凡间成亲流程,然后窦炤喝下了那杯交杯酒。
自然也看到了鬼新郎模样,发黑骨头上耷拉着皮肉,眼珠都从眼洞里落了出来,挂在脸上,着实吓人。
“炤炤在此先等我,我在外应酬一番便回来。”鬼新郎对着她温和地说道。
光听声音,真让见识多了窦炤都会觉得心里欢喜,想象着这该是个长多好看新郎官啊。
“夫君,我初来乍到,一个人害怕,夫君可否留下陪我?”窦炤声音含羞带怯,伸出手拉住了新郎官衣摆。
新郎笑了起来,声音低沉动听,很是宠溺,“好啊,我炤炤胆子小,我知道。”
他在窦炤身边坐了下来。
“我虽是第一次嫁人,但听说别家成亲新娘子都会收到夫君送定情礼呢,夫君,炤炤也想要。”
窦炤很是害羞地说道,试探着。
若是这鬼新郎能自己把‘东西’给她,那就最好了,虽然也不一定送东西就是他附着之物,但或许能找到点线索。
她已经目测过这间屋子了,视线之内没有什么是带有鬼气东西。
鬼新郎没说话。
窦炤就掐着嗓音撒娇,声音娇娇憨憨,“夫君~~炤炤想要礼物嘛~~”
“夫君自然是有礼要送给炤炤。”鬼新郎像是被窦炤撒娇吃死了,笑眯眯地开了口。
然后窦炤就看见他起了身,去了一边柜子里取了东西出来。
那是一把古琴,光是看着漆黑琴身就知道平日里没少被人拿出来摩挲弹奏,古朴气息逼人。
但令窦炤注目原因是这把古琴很奇怪,她知道鬼新郎做出幻象里,这把古琴很完美,弹出来乐声也一定是美妙,可是事实是,这把古琴一根弦是断了。
不仅是断了,古琴断弦上还沾着血。
这把古琴……
“炤炤,你喜欢吗?”鬼新郎笑着,却没有将古琴交到窦炤手里,而是摆放在床位,“这把古琴是我心爱之物,等你我洞房过后,它便是你了。”
窦炤尝试着去摸古琴,却听到鬼新郎叹了口气,声音幽幽,“炤炤,你怎么不听话呢?我让你摸了吗?”
鬼新郎指尖蔓延出一道血红色鬼气,一下子就去缠绕窦炤手指。
鬼气侵身,对于普通人来说那可不是闹着玩。
但窦炤不怕。
她动作没有停下,并精准地摸向了古琴,不,准确地说,是古琴上那根凡人看不见断了沾了血琴弦。
一摸到那根琴弦,窦炤就感觉有些不一样。
“炤炤,你我还未洞房,放下琴。”鬼新郎声音越发温柔,也越发阴森,缭绕在窦炤耳边,弄得她耳朵都在发凉。
鬼新郎手伸过来时,窦炤速度极快,一下将那根琴弦扯了下来,攥在手心里。
“啊——”
琴弦被扯下来时候,古琴就开始流血了,那黑红色血液将喜被染得更红了一些。
好像那不是一把古琴,而是一个活人,而就在刚刚,这‘活人’被窦炤生生抽了筋骨一样。
屋子里情形大变,窦炤前面鬼新郎发出咯吱咯吱声音,她抬头,一眼看到面前鬼新郎人身支撑不住了,他张开了骷髅嘴,里面喷出了一大口黑雾朝着自己而来。
下一秒,那具骷髅倒在了地上,彻底化作一滩黑水。
窦炤一下侧身避开,手里揪着那根琴弦,那根散发着浓郁鬼气琴弦,手指成印,迅速将仙力封在琴弦上,同时念清心诀,以免自己被鬼新郎拖入幻境。
“炤炤,我只是想与你成婚,与你洞房生子啊,你,你怎么能这样对我,怎么能这样对我……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
鬼新郎嘴里发出断断续续声音,嗬嗬嗬嗬声音恐怖异常,却是从琴弦上发出来。
但窦炤已经找到琴弦了,这对于她来说就不是问题了,她拿出收妖袋,将琴弦丢了进去。
整间屋子晃动了一下,然后彻底没了气息。
“这么简单吗?”
窦炤将收妖袋收好,心里觉得有些奇怪,总觉得哪里不太对,既然这么简单 ,怎么那些小仙都不肯接了这功德呢,简直是白送啊。
她环视了一圈四周,屋子里鲜活颜色一点点变得陈旧破败,就像是那具枯骨一样,早该泯灭于凡世。
窦炤皱紧了眉头,从屋子里走了出去,这座宅子也以很快速度在腐化着,她环视了一圈四周,余光忽然扫到身后,整个身体忽然又紧绷了起来,不对!
就在她转身瞬间,看到了屋子里那把古琴忽然飞了起来。
就像是封印被解除,上面散发出浓郁鬼气与魔气,将这平安县天空都遮蔽住了。
古琴上一道锋锐带着杀气鬼气冲她而来,同时那琴声刺耳狰狞,令人崩溃。
这古琴里还有大妖!或是大魔!
那不是窦炤一个还在努力攒功德升仙小凡仙可以抵挡住,她忙后退了一步,拿出自己龙鳞铃铛去抵挡。
可鬼气太厉害了,一下子冲破了铃铛,铃铛裂开了,发出噹噹噹刺耳声音。
窦炤眼看着那鬼气过来,无处可避,脸都白了。
完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时,她听到了一声悠长雄厚笛声忽然响起,似有峥嵘高山瞬间立于她身前,一下挡住了琴声。
也挡去了那鬼气,护住了她。
窦炤感觉自己被用力一扯,她不受控制地往后撞进一个怀里。
不那么温暖,但很宽厚。
她自认为自己长得并不矮,可是在这个怀里,自己竟是仰头才刚好看到对方下巴,还未来得及细看他长什么样,他就将自己往旁边一放,起身朝上而去。
衣袂翩翩间,窦炤只来得及记住那似青柏雪松味道。
站稳身形后,窦炤连忙看向半空。
一片带着血色黑雾中,那道浅蓝色身影异常醒目,他在里面轻松穿梭,那鬼气与魔气对他而言竟是没有半点阻碍。
而他手里拿着一把长笛,不,像是长笛,又像是剑,周身流泻出碧色光辉,如温玉清色,又似春水涟涟。
在窦炤眼底里映下了一片光影。
那笛声不是吹出来,而是如一把长剑一样,与古琴交缠争锋之中,由剑气奏出声响。
手执笛子,是一位仙君,实力必定不是像她那样只是三重天小凡仙,来头应该更大一些,她离得有些距离都能感受到这位仙君身上深厚强悍神力。
“愣什么,断弦呢?”
就在窦炤在想这是哪里冒出来仙君时,她耳边传来一道冷冷清清声音,十分好听。
仙君短暂地停顿,不知道他使了什么办法,让那只满是鬼气和魔气古琴只沉浮在那片鬼气里,像是无法突破一个屏障一样。
正因为如此,窦炤就看清楚了仙君样子。
他真生得很高,修长如翠竹,身上穿着是一件普普通通浅蓝色布袍,头发只简单地用一根竹簪挽住。
窦炤眨了眨眼,那些眼前鬼气和魔气散开了一些,仙君眉眼就像是云雾掩映山水,一点点露出了本来样子。
仙君看起来极为年轻,肤白如无暇冰雪,唇红如胭脂重点,浓丽颜色,可偏偏他眉眼清冽如秋水,眼睫轻颤之间,便是勾魂摄魄仙骨天成。
窦炤已经将断弦从收妖袋里取了出来,并慌乱收回视线,不敢多看。
她想了想,却没有立刻将断弦交出去,而是说道,“这根断弦是鬼新郎附着之物,应该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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