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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
在公司节目组的会议上,苏承运和都宇寰都察觉许翌心情不好了。
就见他一脸阴沉的走进会议室,虽然能和初次见面的制作组和合作偶像侃侃而谈,但和身边所有人例如赵高卓就没任何交流。
就连Soleil的和事佬都宇寰走近,也只能分得许翌一个颔首。
“表哥,你不过去和翌哥哥聊天吗?”
坐在苏承运旁边的小表妹闵虹星懵然不知,只觉得今天的许翌一如既往的在发散那工作全能、耀眼的太阳神气场,没觉得有什么不同,就摇了摇苏承运的手臂。
“……虹星,你这是在为难我。”
苏承运脸色沉下来,只能说许翌这人太过变态,就连生气了,也不会让外人发现。虹星那点心思他不是不懂,但他容易吗?他现在只想躲许翌躲得远远的!
就连都宇寰,都快呼吸困难了!
到这个地步,他倒是羡慕起虹星与那些天真无邪的节目组起来了。
“……以上的内容,各位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吗?”
刚给每个人分派一份企划书的节目组导演问道。
“没有问题。”
“没问题。”
“我也没问题。”都宇寰点点头,再把视线瞥向旁边一声不吭的许翌。
换成别的节目组会议,内容其实让明星们意思意思确认就行了,就走个流程,也没必要让每个列席的演员都提意见。
只是许翌身份不同,他人是津娱最红男团的队长,在国内无人不知的顶流偶像,难得他列席会议,那每个项目形式上,都该得到他的首肯。
换做平常,许翌肯定会马上掏出笑容表示没问题了,但今天他却多看企划书两眼。
他手上这份计划书,就是之前苏承运提过的Soleil合体综艺,节目名现在敲定下来了,叫《星级爸妈》。
按照节目组刚才的简介,这档综艺的大致内容就是让三个男演员、与三个女演员分成两组带娃,在两栋节目组特地租的公寓里头与素人借出的孩子共同生活七天。
这七天期间,他们需要和自己带的孩子做任务、玩游戏,甚至拍外景。
节目组的编排内容就很丰富,丰富得许翌有点心情复杂,因为这些亲子活动,他都没跟双胞胎进行过……甚至,他今天还放了双胞胎鸽子。
“许翌?”赵高卓看他沉默的时间太长了,就蹙眉用手肘碰碰他的腰侧。
“唔。”许翌回过神来,注意到在座各位都把视线放在自己身上,就抿了抿唇角应答:“是连续进组七天吧?行,我知道了。”
制作组这才松一口气,虽然刚才气氛貌似怪怪的,但现在终于能继续往下进行会议了。
而后,制作组的会议也进行了颇长的时间。
从中午到黄昏,会议室外的天已经昏暗下来。
大部分的细项已经洽谈好了,但会议却不在这里结束,为了拍摄顺利,制作组还让各位演员留在餐厅吃饭,还事前约见部分小演员的家长,说是让大家互相认识、建立默契。
因此,许翌就被迫绑定在电视城,直至凌晨才能回家。
他都不清楚自己这天表现如何,整天都心不在焉的,一个他本算期待的企划,也吃之无味。
他单手插兜回到居住公寓的门前,掏出钥匙卡刷卡开门,把大门推开,将一室寂寥收在眼底。
时间是晚上11点,双胞胎和林浅不在客厅也是正常。
只是他突然觉得,那客厅苍白的灯光,也太刺眼了。
许翌蹙起眉头,把大门关上,第一时间还是走到双胞胎的房间去确认他们的状态。他的脚步很轻,但呼吸却格外沉重,直至他抬手把门推开,看到那两张稚气的睡脸。
还有床沿那趴在翟言身旁,似乎在哄睡孩子期间不小心一起睡着的林浅。
此刻她将脑袋趴在交叠的手臂上,半张脸埋在臂弯间,只露出那无害地合着的眼脸。
许翌的视线在她脸上多停留了几秒,想起今天他突然失约,事情都是靠着林浅为他摆平下来的——她后续甚至没给他打一个电话,就一个人把事情处理好了。
她从数个月前起就给他帮了不少忙,也在一点点改变这个家的氛围,让他感受到从前不可能感受的温馨。
他想,他之后肯定得好好跟她答谢才行。
许翌想到这,也没注意到自己刚才的烦躁已一扫而空。
他眼神柔和下来。
接着,他也没有直接闯入双胞胎的房间,只是轻轻敲门把林浅叫醒,让她到客房去睡,就原路折返了。
毕竟他有点洁癖,回家后不先洗澡,都不会闯入双胞胎的房间的。
这样想着,许翌就将自己的渔夫帽摘下来,转身走进自己的睡房去拿替换的衣服——只是,今天他刚走进房间就察觉到不对劲了。
许翌的脚步停在房门前,又发现这个房间,有些布置貌似和他今早出门前不一样了。
一时间他也没办法像玩找不同游戏那样将错处全部点出,但终究是自己的房间,许翌还是感觉有点违和。
是不是双胞胎做了啥?许翌突地有了一股不祥预感,又率先锁定他那诡异的敞开这一条缝的衣柜门。
他把房灯“啪”的一声点亮,再径直走近,将衣柜门打开——然后,是一阵他熟悉的气味扑鼻而来。
不是他平常用来防潮的香珠气味,而是双胞胎平常喝的奶粉气味!那个味道和木质防潮珠的味道混搭在一起,直接糊了他一脸。
但气味已经不算什么了,许翌瞪圆眼睛,只见在衣柜里的大部分白衣服上,都多了些奶粉手印与用儿童蜡笔画上去的王八!
许翌吃惊得嘴巴张开,心里乱起来,又叫他马上挪开几件沾满奶粉的便服,然后,他把视线落在那几套具纪念价值的演出服上。
果不其然,因为那几件演出服是银白的颜色,所以上头也多了些用蜡笔画的小动物。
有的是王八,有的是“汪汪犬”,以及他能勉强认出的佩佩猪与巧虎。
好端端一件属于Soleil成员与粉丝的共同回忆,他们第一次开大演唱会的登场舞台服饰,现在居然成了带奶骚味的动物园。
许翌一脸绝望的吧那件衣服从衣柜里扒出来,再往后退了几步,颓靡的坐落在房间唯一一张软沙发上。
谁知,祸不单行。
“咯咯——”
在许翌坐下的同时,有什么硬邦邦的东西硌在他屁股上,还发出了奇怪的叫声。
许翌吓得心脏漏跳一拍,马上从沙发上跳起来,那玩意居然又叫了。
“咯——咯鸡——”
黄色的尖叫鸡在他沙发上发出刺耳的叫声,直接划破一屋的安静。
许翌抱着演出服蒙在原地,尴尬得头皮发麻,马上伸手去捂也不是,不捂又太吵了,就只得手忙脚乱的低头杀鸡。
谁知,鸡还不只有一只。
“咯咯鸡——”
“咯咯——”
“咯咯鸡——”
在许翌笨拙的找鸡时,那些鸡叫声在房间内此起彼落,其实总共也就四只而已,只是一不留神用力过猛,那足以让人精神崩溃的咯咯鸡声又会再度发出。
自然,闹出这种动静,旁边的林浅自然是无法忽视。
她本来正准备到客房睡觉,但猝不及防的门外传来接连不断的咯咯鸡声,自然是什么睡意都被击退了,就小跑着跑到房间来。
只见这时,许翌一脸懵逼的一手抱着演出服,一手拿着四只鸡公,一张帅脸首次做不好表情管理,脸上就大写着懵逼两个字。
林浅见状也是吓了一跳,同时打量房间,又见衣柜那边的惨状。
这算是林浅第一次见识双胞胎搞事的功力,她也头皮发麻:“许先生,这……呃。”
她还没把一句照顾不周造成家居惨剧的道歉话说出口,就感觉自己的小腿被谁抱住了,她低头一看,就是两只罪魁祸首。
“哈哈哈哈,翌翌这样好搞笑哦!”
“嘿嘿嘿,翌翌被吓到啦!”
双胞胎躲在林浅身后幸灾乐祸,这会林浅想笑又不敢,还是蹲下来:“染染,言言,这样说,这些就是你们偷偷做的了?”
她交抱着手,板着脸的样子还真有几分严肃的味道。
本来还偷着乐的翟言马上收回脸上的得意,又解释:“这是因为翌翌说谎、不守诺言!”
“嗯?那下次言言如果不能吃完饭饭,浅浅姐姐是不是可以在你的三角龙上画便便了?”她板着脸问。
而旁边的染染听见在哥哥的三角龙上画便便,噗的一声笑了。
但林浅自然没放过她,伸手拉住染染:“还有染染,下次你洗澡偷玩沐浴露,浅浅姐姐是不是可以在你的独角兽上画一只大乌龟?”
她这样问,染染和言言自然是着急地道:“不可以!”
“那为什么你们可以在别人的物品上画画?你们自己做错事情的时候,希望浅浅姐姐这样对你吗?”
“不希望……”
“那你们犯错的时候,希望浅浅姐姐怎样?”
“希望你原谅我们。”染染不假思索地说:“希望浅浅姐姐听我说对不起。”
“如果我不听你们说对不起,你们会难受吗?”
两个娃娃皆是点点头,同时,他们又有些愧疚的望向许翌——
因为这样想来,他们也确实是过分了。
如果他们的衣服玩具被别人涂鸦上不好看的图案,他们肯定崩溃大哭。
更何况他们是把许翌一整个衣柜的衣服都画上图案,还特意把自己的奶粉扬在里面,想吓他一跳。
突然意识到自己犯下大错的双胞胎,小脸同时变得煞白,想要过去讨要许翌原谅,又不敢。
万一许翌要报复,把他们的玩具都扔了怎么办?
不过,他们也气呀,要不是许翌今天突然爽约,他们也不会这样。
不过,他们其实也不想许翌伤心的。
比起郊游,许翌还是更重要一些。
想到这,不知所措的双胞胎牵着手,翟染更是红了鼻子,泪水开始在眼眶内打转了。
翟言见妹妹哭了,自己也产生了泪意,双胞胎几乎是同时哇的一声哭出来。
“对不起哇……翌翌,我们以后不敢了!”
“但是我们真的想和翌翌去玩呀!”
两个小糯米团子哭成泪人,愣站在林浅旁边,终于把憋了一整天的心底话吐出。
许翌听了,自然也没法生气了,只知道把演出服扔在一旁,伸手将两个孩子都抱入怀里。
“……哭什么呢?两只小猴子。”他一手捂着一个孩子的脑袋,眼神心疼:“捣乱的时候倒不见你们有过愧疚心。”
“我不要翌翌对我生气!”翟染以为许翌还在生气,就一双手圈住许翌的脖颈,眼泪鼻涕都蹭在许翌肩头上,口齿不清地说。
“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翟言也抽抽搭搭的哭,尤其这次恶作剧的点子是他出的,他心中就更觉得自己是个坏孩子。
他可不想当坏孩子,也不想许翌对他和妹妹生气。
不过,两个小可怜认错的样子也实在让人无法置气,许翌脸上的线条甚至没有一丝紧绷。
他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任由两个小家伙往他身上蹭,本来想训的话都被他咽回去了,反而成了一句道歉:“……嗯,我也对不起,下次答应你们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也不管两个小家伙听不听得懂,他还是认真地承诺道。
……
第19章
……
旭日初升, 在南西豪庭上空的是清晨微凉的鱼肚白色。
闹铃于林浅床前响起,她从床上起来,又和昨天一样, 小心翼翼确认过客厅无人,才走到许家的浴室。
这不进去倒好, 她才刚把一条腿迈进,就发现浴室内一片狼藉, 不知道还以为是翟染和翟言又捣乱了。
后来想起昨天晚上从浴室内传来的窸窣声,她才回想起来。
昨天, 就在发生那场咯咯鸡风波后, 许翌亲自哄睡了哭累了的双胞胎,再把她赶回房间休息。
之后, 这期间, 许翌则一个人把一片狼藉的房间整理好,再大半夜的在网络上查方法拯救他的舞台服。
只是他一个大男人,拍剧演戏是很在行,家务就不行了。平常维持家居清洁基本全凭高档家电的能力,若要让他急救衣物脏污, 是天荒夜谈。
……所以。
林浅低头望着那被泡在水缸里的几件演出服,上头蜡笔水笔画的动物还在,虽然某些图案是变淡了一些, 但距离“看不出来”,还很远。
估计, 昨天许翌也是被这几件衣服的状况搞得绝望了, 就止步于将衣服泡在水里,人就撑不住跑去睡了。
刚睡醒的林浅垂眸望着那一件花样复杂的白色舞台服装,脑海里闪过许翌于前一天晚上宝贝地抱着衣服, 眼神中透露的心痛。
当时,她记得翟染问了他——那些衣服是不是许翌最喜欢的。
那时许翌没有正面回答,只是含糊地把问题带了过去。
林浅轻叹了口气,又小心翼翼的,将那件衣服从水里拿了出来。
清晨的时间在林浅认真洗刷舞台服之中过去,待双胞胎从房间中醒来,已是一小时后的事情。
今天仍旧是翟染从房间内抱着娃娃闯出来,不同的是,她今天成功在许翌的房间内找到本人了。她心满意足的钻入许翌怀中,把才歇下没多久的许翌吵醒。
睡意消失,许翌只能耷拉着眼皮、顶着微乱的发型抱着粘人精走到客厅,准备给双胞胎泡奶。
“染染,你也快三岁了,这个习惯应该改……”
许翌低声对翟染说着,话声到一半就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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