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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你笑起来真像好天气 出自简嫃的烟波蓝
☆、第三十五章
林子衿挂电话的手有些抖, 唰的一下起身，凳子移动闹出不小的动静。
林子衿这才想起夏怀煦他们人还在录音室里，声音有些颤：“抱歉, 我今天有点事情，先离开一下，”
夏怀煦进林子衿脸色不好, 神色匆匆，连忙追了出去：“怎么了。”
苏曼茵那话也没给个准确结论，林子衿此刻整颗心都是提着的, 她尽量控制自己的情绪，但声音还是不由自主的发颤：“宝宝今天复诊, 曼茵说出了点事情, 让我过去一趟。”
夏怀煦当机立断：“等我一下, 我和你一块去。”
夏怀煦折返飞速嘱咐了杨灿两句，两人直奔电梯而去。林子衿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一个一个跳动, 她从来没觉得电梯这么慢过。
下楼时按电梯的手抖的厉害。
到地下停车库，她正准备往自己车的方向冲, 却被夏怀煦一把抓住。
“坐我的车。”夏怀煦突然庆幸自己今天开了车，“这里离医院远，姐姐的车上不了高架, 而且……”
夏怀煦抓着林子衿抖到完全控住不住的手：“你这状态开不了车。”
车开到一半，林子衿才稍稍冷静一些。
夏怀煦开车还有些新手司机的姿态，目光直直看着前方, 开车的时候背崩得笔直，姿势一点儿也不放松。
直到等红绿灯的时候，夏怀煦才将手轻轻搭在林子衿手上，安抚一般, 轻轻拍了两下。
掌心十分温热，夏怀煦虽然一句话也没说，但还是起到了一定的安抚效果。
林子衿稍微冷静一些，苏曼茵的电话恰好打过来。
“刚才赶着去放射科取号，没顾上和你细说。”苏曼茵在电话那头解释到。
“早上不是先去做了个心电图，我也看不懂结果。但听崔医生的意思，是出了一些问题，但具体情况如何还要拍个片子确定。崔医生说让我叫你过来一趟。”
“放射科人多，宝宝刚进去，估计等你过来我这片子也拍完了，我们在特需门诊那里碰头。”
到医院时，苏曼茵已经带着宝宝做完了检查，在崔静淑的门诊室门口等她。
宝宝大概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远远见林子衿来了，就挥手叫：“妈妈——妈妈——”
那动作大的生怕林子衿看不到，无忧无虑，笑得很甜。
特需门诊人少，林子衿远远看着，眼眶就不受控制的红了。小跑过去，将宝宝抱起来。
宝宝脸贴着她的脸，软乎乎的，像果冻。看到林子衿身后的夏怀煦，笑得更甜了。
“你们两在这看着宝宝。门诊里还有人，我去门口等着。等这个病人结束后，我们就进去。”苏曼茵说到。
特需门诊价格时普通门诊的五留倍，来的人少很多。林子衿抱着宝宝在一旁坐下。
她太紧张了，抱在宝宝腰上的手箍得紧紧的。宝宝有些不舒服。扭了几下，看林子衿没发现，才声音有些委屈，叫了一声“妈妈”。
林子衿这才回过神，将手给松开。
宝宝太久没见夏怀煦，从她怀里挣开，就伸手要夏怀煦抱。那模样，别提有多亲密了。要是平常，林子衿肯定会吃醋，但这会儿她心思全然不在这上面。
夏怀煦刚才开车的时候也听到了苏曼茵的话，若是无事，自己母亲定然不会叫林子衿这个监护人过来，此刻叫人过来，必定是有事。就不知道事情的严重程度到底是怎样。
夏怀煦心里也没谱儿，跟着七上八下。也没有逗宝宝玩的心思。
好在没等一会儿，里面的病人也出来了，宝宝其实也听不太懂，但林子衿还是怕情况不好，准备一个人进去，于是把宝宝交给苏曼茵。
夏怀煦放心不下，也跟着进去了。林子衿现在心里全是宝宝的事情，对于其他的完全没放在心上，见夏怀煦跟着进来，也没心思将人再赶出去。
崔静淑对于看着夏怀煦跟着林子衿一块进诊室，丝毫不意外。但看到的时候，不免心里暗叹了一口气。
做母亲是最了解自己儿子的，而且夏怀煦年纪轻轻，压根不懂得隐瞒自己那点儿小心思。年节期间，急急匆匆就跑了出去，将家里亲戚都晾在一旁。整整两天，都没回家，夏怀煦人去哪儿了，她猜都不用猜。她和夏博恒说起这事，想去林家，看看情况。夏博恒倒是看得开。劝她不过自家儿子单相思，能不能成还是还不一定。就真在一块，能不能走到最后也难说。夏怀煦也有自己的判断，作为父母还是不要插手儿子的感情问题比较好，说太多反倒容引发逆反心理。
最近更是明显，说是去公司录歌，每次出门前都是神采飞扬，联想到林子衿是他的专辑制作人，这点事情简直是再好猜不过了。
崔静淑专业素养在线，看到夏怀煦，也没多说什么。十分冷静和林子衿说起病情来。
整个医院各个科室之间系统是联网的。放射科片子刚拍完不到十分钟，崔静淑就已经看到了片子，对情况早已了然于心。这会儿让助理调出来主要是为了和林子衿讲解清楚情况。
“你看这，你应该清楚，病人天生没有正常的肺动脉瓣，因此哪怕手术成功，出现肺动脉血液反流的情况是比较常见的。但大多数病人都不会太严重。尤其是在年纪小的病人里，一般反流情况都是比较轻微的，后续也是有好转的可能性的。”
“但是看心电图和片子，宝宝的反流情况还是有些严重。我建议再多监测几次，如果情况一直持续，我的建议是尽快做下一阶段的手术。”
术后可能出现血液反流不管是在术前告知书里还是术后，崔静淑都说过。出现这个情况，倒并没有超出林子衿对于病情的认知范畴，但对于几乎认为宝宝已经手术成功的林子衿来说，这样的情况实在是太糟糕了。
这么小的小孩，连全身麻醉都是有风险的。如果要再在一次手术。林子衿自己想想，都害怕。
林子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如果……要做手术……这个手术风险有多大。”
她虽然强装镇定，但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眶红的厉害。
崔静淑在医院看多了生老病死，看过各种嚎啕大哭的场面，心比旁人硬上许多。
但林子衿此刻这种极力克制的、隐忍的难过，反倒让她都觉得有几分不忍心。
即便如此，崔静淑也不能给出任何手术成功率的保证，客观替她分析手术的风险：“这个手术还算是比较成熟的。不过病人年纪太小，年前刚刚做完一次手术。考虑到身体情况，风险比平常人还是要高一些的。”
“最近一定要密切检测有关相关的情况。如果情况不好，不管风险多大，手术都是要做的。我会尽早安排手术。大概情况就是这样，等下让小刘出去，和你安排一下具体的检查时间。”
林子衿和夏怀煦跟着崔静淑的助手出去，安排好下一步检查的时间。
宝宝什么也不知道，无忧无虑，扑进她怀里：“妈妈，可以回家了吗？今天我想去吃香蕉船！”
——每次来医院，林子衿总是心疼宝宝，做完检查都会带他去吃蛋糕或者甜品。宝宝看到林子衿，已经开始计划着今天看完病去吃什么了。
苏曼茵看到林子衿出来的时候的脸色，就知道情况不好。林子衿本来情绪控制的还算好，一见到宝宝，就绷不住了。
她将宝宝塞进身旁夏怀煦的怀里，飞快转过声，鼻音很重：“帮我看下宝宝。”
说完几乎是一路小跑，跑出了几人视线范围外。
宝宝有些疑惑：“妈妈怎么了？”
“刚才护士姐姐说要她去开一个检查单，给宝宝做检查。妈妈这会儿去缴费了。”夏怀煦努力帮林子衿打圆场。
说到检查，宝宝抱住夏怀煦的胳膊：“要……又要打针了吗？”
“不用……”夏怀煦揉揉宝宝细软的发丝，安抚他，“只是做几个检查，应该不打针。”
“不过，就算打针，宝宝也不怕，对不对？”
宝宝虽然有些害怕，还是点头，像是给自己鼓劲一般，大声说：“嗯，妈妈说我是个坚强的好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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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过十几分钟，林子衿就回来了。回来时面上已经看不出什么明显的情绪，只是桃花眼的眼尾格外红，夏怀煦看着有些心疼。
回去的路上，因为宝宝粘夏怀煦，林子衿带着宝宝，坐夏怀煦的车回去。苏曼茵自己开车。
“姐姐最近开我的车吧。”夏怀煦一边开车，一边和林子衿说到，“不限行，而且可以停在医院里面，带宝宝来医院看病也比较方便。”
林子衿确实需要一辆有沪牌的车，此刻宝宝看病才是最紧要的事情，没多想，也就接受了夏怀煦的好意：“谢谢。”
想到林子衿还停在公司地下停车库的牧马人，夏怀煦继续安排到：“等下到家的时候姐姐把你的车钥匙给我，我明天去公司的时候给你开回来。”
林子衿桃花眼微敛，似乎是在想事情。夏怀煦叫了她两声，才回过神，没头没脑低声说了一句：“那辆车也确实用不太上。”
过了一会儿，才想起夏怀煦说的话，低声道：“谢谢你了，那车什么时候开回来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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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衿内心暗自祈祷过无数次。但宝宝的病情，还是朝着所有人最不希望的方向发展了。
观察了一个月，崔静淑得出还要做手术的结论时，林子衿看起来异常冷静，和崔静淑沟通手术的有关事宜。
夏怀煦放心不下，这段时间总往林家跑。
因为宝宝粘着夏怀煦，闹着要夏怀煦做好吃的，林子衿对宝宝现在是无条件妥协状态，于是夏怀煦再次晋升为林家的常驻人口之一。
这天刚给宝宝念完故事书，哄睡着，准备离开，就听见敲门声。
时间已经差不多九点了。这会儿一般很少人来。
夏怀煦打开门，苏曼茵门也没关，鞋子也没脱，怒气冲冲冲进来。
“林子衿人呢？”苏曼茵语气十分不善。
夏怀煦还没来得及回答，苏曼茵就看到了靠在沙发的的林子衿，径直走了过去，细跟高跟鞋踩在木地板上，那动静，一听就知道怒气不小。
“林子衿——”苏曼茵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咱认识多少年你算算，你/他/妈现在还把我们当外人是吧。”
林子衿正在喝夏怀煦热好的牛奶，端着牛奶杯，唇边还有一圈奶渍，看她怒气冲冲过来，一时没反应过来：“啊？”
苏曼茵气不打一处来：从她手里夺过杯子，啪的一下，放在桌上，杯子里的牛奶都撒了，从桌面直接流到地上。
苏曼茵满脸怒意，将林子衿从沙发上拎起来：“你/他/妈缺钱不知道和我们说吗？我、陈珂、展翼、钟毓，哪个人缺钱了啊？”
“你卖什么车啊？”
钟毓听到动静，也从二楼下来，听到苏曼茵说林子衿卖车的事情，也是满脸的不赞同。
“嗨，我还以为什么事情。”说到这里，林子衿才知道苏曼茵说的是什么事情了，“没缺钱，那辆车我也用不着了，卖了也就卖了。”
林子衿扭头看了眼宝宝紧闭的房门：“声音小些，宝宝睡了。”
提起宝宝，苏曼茵的声音也低下来了：“你现在还想瞒我们是不是？”
“陈珂下午去打听过了，我们都知道了，你要解除版权代理，风腾那边不想解约，他们找理由故意拖着你的版权费不给你。”
林子衿耐心解释到：“真还有钱，就是怕后面宝宝再有什么要花钱的地方，钱不称手，北京和深圳的房子不能动，车正好也用不上，就卖了。”
“钱不称手你不知道管我们要啊？车用不上放那儿又怎么了。你多喜欢那辆车我们不知道么？你从十五岁口袋里两钢镚都没有，穷的听不到响的时候就和我们说你喜欢这辆车，后面买了这辆车，改装这辆车你花了多少心思？花的钱都快抵上两辆车的钱了。”
“一两百万我们哪个人拿不出来？至于让你卖车？”
“宝宝我们从小看到大，我也不知道会不会结婚生小孩，我是当亲生的崽在养，给他看病，我会舍不得掏钱？”
“你说你这不是把我们当外人是什么？”
林子衿难得被怼的说不出话来，辩无可辩，只好任由苏曼茵在那儿发火。
苏曼茵火发得差不多，门铃又响了。这回来的人是陈珂。虽然不像苏曼茵那样怒气冲冲，但脸上明显也是不赞同的。
陈珂将手里拎着的一个盒子递给夏怀煦，才走到两人跟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钥匙，递给林子衿：“给。”
看林子衿不接钥匙，苏曼茵没好气：“我们给买回来了。你不长脑子吗，卖车还找陈珂之前介绍给你的中介？”
“还好没脑子，不然咱也买不回来。”陈珂补充到。“你知不知道你三天前卖，我们今天往回买，二手车从来都是跌价的，我们还被人坐地起价，加了八万才给你买回来？”
“凑钱也不是你这么凑的。”陈珂语气里也带了些责备的意思。
林子衿抿了下唇，伸手准备接过钥匙，门铃又响了。
林家进进出出就那么几号人，这次来的，没有任何悬念，是展翼。
林子衿估摸着也是为了这事来的，嘟囔一句：“这大晚上的。”
“你也知道是大晚上？不是你跑去乱卖车能出这一通事情？”
“车没沪牌，真的留着也不方便。”林子衿语气有些弱。
展翼进来，倒是没有再说林子衿卖车的事情：“车钥匙在谁那儿呢？”
“这。”林子衿将车钥匙递给他。
看着展翼拿着钥匙往外走，林子衿问到：“你干什么去？”
“我和陈哥拿到车检查了一下，车刚买回去，那买车别的都还没动，就是把车门上那迎宾灯给拆了。我让助理找了好几家店，才找到四个皮卡丘的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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