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刚开始并不情愿来服侍婉宁,但现在看来,这或许是她最好的出路。
而且看今天相爷的样子,谁说又能说四姑娘以后不受宠呢。
婉宁一觉睡到了晚上,发了一身的汗,终于能坐起来了。虽然还是身虚体弱,但好歹不再昏昏沉沉了。
这一下午间,穆鼎送了不少药材和补品过来,鸿岭鸿渐两位哥哥也来探望了一次。至于更小的以及更老的则是被隔在了外面,以免过了病气。
周氏在知道婉宁对穆鼎那一番说辞之后,心里更加怜爱婉宁,也送了不少补品过去。
婉宁第二天就让人把檀香从下人房里移回了自己的外屋,让墨香一并照顾着。没事时,主仆俩都趴在床上,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墨香忙前忙后也时不时插句嘴。
也因此,屋里虽然病的病,伤的伤,倒也不至于沉闷。
直到穆安宁前来,打破了这份宁静。
一看穆安宁那张写满了幸灾乐祸的脸,檀香心里就一阵生气。
这几天就连老夫人都来看过了,但是穆安宁就愣是没上门,直到婉宁开始喝起了补药,这才施施然的过来。
檀香的板子挨得不轻,这会儿还不好下地走动,不过就算她能走动,也是不愿意去给穆安宁见礼的,因此这会儿就称病不起。
穆安宁也不在意檀香对她的态度,她今天上门来本就是为了看场更大的好戏。
“四妹妹可好些了?你可能还不知道吧,你现在已经出名啦。”
饶是新来的墨香,此时也有些皱眉头,这声音里幸灾乐祸的劲儿也太明显了。
好歹是同父异母的姐妹,这样说话也太过了点。
婉宁早已经见怪不怪,知道穆安宁上门来就不会有事。真要是不这么阴阳怪气的说话,她反而会疑惑。
见婉宁闭目不语,安宁闪过一丝恼怒,但想到自己接下来要说的话,又压下了。
“那天你被送回来时,可是好多人都看见了,一件明显是男人的玄色披风,实在是引人联想呢。很多人都说,莫不是这相府四姑娘与人有了首尾,失了清白后被人送回来了?”
这话别说是外屋的檀香,连墨香也听不下去了,“三姑娘,你怎么可以这么说四姑娘?你明知是她是被人掳去送回的。”
“主子说话,有你说话的份么?别以为你是祖母房里出来的,我就不敢打你。”
“你……”
“墨香,你去照顾下外屋的檀香。”相府的规矩很严,身为下人是不能顶撞主子的,就算占理也不行。
虽然前一世里婉宁并不认识墨香是谁,但这一世,既然墨香跟了她,她就不会眼睁睁看她为了自己挨打。
墨香还是有些担心躺在床上的婉宁,一时间有些迟疑,直到婉宁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才走出去。
婉宁看了眼安宁得意洋洋的样子,缓缓的开口道:“所谓清者自清,浊者自浊,三姐姐这番来,不只是为了和我说这番话吧。”
“哼,这就是你的报应。早说过让你老老实实的,非要四处拍马屁出风头,现在你已经是全京城的笑柄了。”
“我若成了笑柄,三姐姐又能好到哪儿去。就算外人不知道你今天在我面前说了什么,身为笑柄的姐姐,或者说与人有了首尾失了清白的人的姐姐,你又会有什么好名声?”
婉宁心里嗤笑,在当下这个社会里,讲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自己妹妹被传成那样,她还能笑得出来,也不知道是真蠢,还是假蠢。
其实传言并没有那么厉害,毕竟不是什么人都能没事在宰相府门前晃悠的。就算是看到了,也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并不会乱传。
但所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姑娘家被人掳走,又被一件玄色披风裹着送回,实在是过于香艳的剧码。
而且穆安宁为了不被连累,有意无意的往婉宁身上泼脏水,把她出事全都说成了是她自己放荡不检点。
再加上之前也说过婉宁嚣张跋扈、目无长姐,因此京城的贵女圈子中,婉宁还未出场,名声已经臭得不能再臭了。
当然这些婉宁都不知道,就算知道了她也不会在意,最好是方家也听到了,不愿上门提亲,那她非乐出声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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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动心
穆安宁看到婉宁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心里面恨得牙根痒痒,但婉宁不接话,她也就只能自说自话下去,“其实嘛,流言不过是流言,只要有信得过的人出面澄清,很容易就不攻自破了。”
只要婉宁开口求安宁澄清流言,她就勉为其难的答应下来,当然不是白澄清的,得有谢礼,那副南珠头面就不错。
至于澄清后有没有人信,能不能平息下来,就与她无关了。
“可是我没有什么信得过的人啊。”婉宁佯作不懂。
言下之意,我信不过你。
外屋的檀香把脸闷在被子里,强忍着不笑出声。自家小姐自从上次病好后,真的是越来越厉害了。墨香也咬着手帕,憋着笑不敢出声。
穆安宁心里翻了个白眼,觉得这穆婉宁真是够笨的,这么明显的暗示都听不懂。
“不是你信得过的人,得是别人信得过的人,这样澄清起来才有说服力。”
“既然是这样,那改天我请母亲出面去澄清一下吧,相府夫人说话还是很有说服力的。”
穆安宁半张着嘴巴愣在那里,这时也不好说自己比嫡母更让人信得过,但又不知怎么才能把话圆回到自己身上。
婉宁心里偷笑,“不过就是母亲一向不喜参加这种聚会,我有点犹豫。”
安宁立刻接口,“是这个道理,母亲一向很忙的。再者说她和许多人也不熟,倒不如我去替你澄清,许多人我都认识的。”
婉宁装作迟疑了一下,“可是姐姐你与我亲近,你去解释别人也不会信吧?”
穆安宁又愣了一下,心里我才不与你亲近呢,可是在外人看来,她们是姐妹,这么说似乎也不是没道理。
婉宁心里偷笑,“要我说,姐姐也别费心了,清者自清,再说这种事关清白的事情,姐姐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解释起来也不大方便。”
眼看着希望就要落空,婉宁又把话题转回来了,安宁立刻接口:“那倒没什么不方便的,就是说句话的事。”
“那既然这样就有劳姐姐了。”
这时安宁才觉得有什么不对,明明自己是想“勉为其难”地答应的,怎么就变成“说句话的事”了呢。
“姐姐还有什么事么?”
安宁咬咬牙,想到那套南珠头面,最近几次宴会,那几套首饰都戴过了,再有宴会就得戴旧了。到时指不定又有人笑话她不过是个庶女,穷酸得很。
“虽说你我是姐妹,但也得明算帐不是,不如你把那副南珠头面借我戴几天……”
婉宁一听终于到正题了,当下沉了脸色,“姐姐来探了两次病,却都是空着手上门;等到需要你帮我说句话时,就要一副南珠头面做酬谢?”
安宁道:“我就是借着戴两天,妹妹不会那么小气吧。”
“姐姐上次借红宝石头面时也是这么说的,结果呢,一借大半年,还回来时还坏了。妹妹的月钱可不多,到现在还没修好呢。”
“哼,你自己惹出来的事,本就连累我了,还要我帮你澄清,有酬谢难道不应该么?”
“什么叫我惹出来的事?三姐姐说话可要负责任。”
“当然是你惹出来的事,如果你不出门,乖乖待在府里又怎么会遭人掳走?”
婉宁无语的看着安宁,这奇葩的逻辑她也好意思说出来,“这么说的话,三姐姐要是哪天出门没看黄历,被登徒子轻薄了,也是你的错喽?毕竟不出门就不会出事嘛。”
“你……”安宁蹭地一下站起来,“你敢咒我?”
“我不过是说个假设罢了,谢礼妹妹是肯定出不起的,三姐姐如果觉得说句话太麻烦,那就不要说好了。”
说到这儿,安宁终于反应过来,婉宁根本就是在逗她玩儿,拿她当跳梁小丑。
“好你个穆婉宁,你给我等着。”
安宁气呼呼站起来,看到桌子上的茶盏,也一股脑的扫在地上,这才觉得气顺了些,趾高气昂的走了。
看到安宁出去,檀香由墨香扶着强撑着身体走了进来,一进里屋就气愤地说开了,“三姑娘真的是太过分了,倒是姑娘你可是越来越厉害了。”
墨香没有檀香那么乐观,“只怕三姑娘此去,不会善罢甘休。”
婉宁却并不在意,而是对着檀香说道:“赶紧回去躺着,没好利索之前不要下地。”
“反正三姐姐已经要了两次没要成了,我也不怕第三次。”随后又对墨香说道,“一会儿你去找母亲要两套崭新的茶盏,就说能够拿出来待客的都被三姐姐打碎了。”
“另外,明儿一早,墨香陪着我去给祖母请安。连续两次在我屋里摔东西,也得好好道说道了。”
檀香与墨香对视一眼,看到婉宁胸有成竹的样子,也渐渐放下心来。
一连几天,除了喝了伤药的晚上,萧长恭都有点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因为他的耳边,总是会想起那句:我肉厚,可以替你挡刀。
然后就是各种场景乱入,有河边的大义凛然,坚定的说她相信他,说他是大英雄,不应该遭受这样的流言。
还有她第一眼看到自己时眼睛里迸发出的欣喜,还有她直白地说自己吓得腿软;更有她露出一脸惊恐的表情,却并不是因为自己的面具,而是因为吃了臭豆腐没漱口。
再后来她乖巧的趴在自己的背上,哪怕是鲜血扑面,也没有发出一声。
等到发现自己气力不济时,她愿意放弃自己,让他活着。
明明很怕,她还是松手了。
明明很怕,她还是说自己肉厚,愿意帮他挡刀。
从来没有一个女子,可以像她一样,不怕他也不惧他,反而把他看成英雄,全心全意的希望他能活着。
他曾以为,这样的女子,除了他娘之外,不会再有第二个了。
书上说,男人对女人心动时,脑子里会全是那一个人,想那个人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
就算是别人看起来寻常的动作,也觉得好看。
他现在这样,算不算心动呢?
萧长恭看着床顶的帐子,抬起手轻轻的摩梭着脸上的伤口,即使不照镜子,他也知道这处伤口很大,很吓人。
他想再次拥她入怀,可是,她如果看到真实的自己,还会像看到面具一样无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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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软刀子杀人
第二天一早,萧长恭习惯性的起来打了趟拳,一扭头,就看到小七满脸阴沉的走了进来,手上空空的,并没有自己要的早点。
后面跟着一个其貌不扬的年轻人,叫风十。
“怎么回事?”
“这是风十给我的。”小七说完,递给萧长恭一张纸条。
萧长恭接过,只不过扫了一眼,气势就陡然一变,有如实质的杀气刹那间倾泄而出。
院里的小七和风十,一时间禁若寒蝉,不敢妄动。
纸上写着,京中流言,相府四姑娘外出与人约会,失了清白后被人送回,身上只有一件玄色披风裹身,内里不着寸缕。
萧长冷阴沉着脸,看向站在小七身后的风十,“通知下去,风云两处全力调查京中流言,务必把源头给我查出来。”
“是。”
“小七,给我备马更衣,我要去一趟京兆尹府。”
萧长恭一边换衣服,一边恨恨的想着那些传流言的人。
这种流言极其恶毒,一旦没有止住传扬开去,婉宁几乎是没活路的。
自己拼着受伤也要保护的人,转眼间竟然被流言做成的刀子砍中了,萧长恭这会儿恨不得直接砍了那个第一个说出这个流言的人。
萧长恭换了衣服走到前院,院子里有值守的亲兵。
“列队,十息之后出发。”萧长恭喊的也是军令。
呼啦一下,原本还有些懒洋洋的亲兵立刻跳起来,拿衣服的,拿兵器的分工明确。
萧长恭静静的看着,数着自己的呼吸,十息之后,院子里的二十名亲卫全部整装完毕。
“出发。”
萧长恭当先上马,小七也紧随其后,其余二十名是步兵,跟在马后跑动起来。
这些亲卫全都是经过战场厮杀的,平时看人都自带杀气,此时有意放出气势来,更是惊人。
行人见到,无不纷纷避开,不敢直视。
京兆尹府早已接到报告,知道萧长恭这一队人是冲自己来,蒋幕白早已经在府门口,“长恭兄,你这是何意?”
“蒋幕白,你特么地就是个吃干饭的。”萧长恭飞身下马,从怀中掏出那张写有流言的纸条,拍在蒋幕白的胸口。
蒋幕白差点被萧长恭拍了个趔趄,暗自提了一口气,才把身形稳下来。
只扫了一眼,蒋幕白就立马变了脸色。这事他的前因后果他可是一清二楚,没想到一转眼竟然被人传成了这个样子。
这事换他,他也得炸。
萧长恭看蒋幕白变了脸色,心里稍微舒服了一些,但语气依旧强硬,“我不管你动用什么手段,总之从明天开始,我不想听到这个流言,听到一个,我就打一个。你要是不想京城大乱,就赶紧把流言平息,你要是不服,就去皇帝面前参我的本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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