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妮德伸手接了过来,打开怀表后,看着里面贴着的少女时期的爱丽莎画像,神情骤然变得恍惚起来。
“你瞧,你的那双眼睛就和我生的十分相似,其他的地方简直就和爱丽莎一模一样,你怎么可能不是我们的孩子呢?”
男人悲伤又遗憾的叹息道:“可惜爱丽莎见不到你现在长大的模样了,但她若是知道我们父女能够相认,想必也一定会感到很高兴吧。”
听着斐南登的自言自语,伊妮德忍不住用一种奇特而诡异的眼神望着这个厚颜无耻的男人。
他到底是哪来的自信觉得自己会认回他。
不过以这个男人的贪婪本性,除非有利可图,否则是绝对不可能在她即将被法诺安休弃的时候找上门来与她相认,怕是居心叵测,别有所图。
果不其然,斐南登很快就露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
“可怜的孩子,我听其他人说,普里斯特莱公爵这次回到帝都,就是为了解除和你的婚约关系,若是被他休弃了,你一个孤苦无依的柔弱少女未来又该如何生存下去呢。”
男人就像是真心为她着想一样,惆怅而担忧的叹道:“不过你放心,作为你的父亲,我肯定不会放任你不管的,我已经拜托了康奈尔伯爵,若是你到时候真的无路可去的话,他告诉我,可以代为照顾你,让你后半生衣食无忧。”
伊妮德在脑海中努力回想了一圈,才勉强想起对方口中康奈尔伯爵的模样。
是个身材高瘦,有着一双阴沉的吊角眼和鹰钩鼻的中年男人。
据说他十分偏好美貌年轻的少女,如今的第三任妻子也才刚满十七岁。
“不知道那位伯爵大人允诺了男爵什么好处,才让你主动上门来当他的水客呢?”少女眨了眨眼,一脸好奇。
闻言,斐南登脸色一僵,随后语气真挚而诚恳的道:“夫人在说什么呢,我可都是为了你着想,怎么可能会为了利益将我的女儿推入火坑。”
如果不是伊妮德知道斐南登因为她之前的高昂索赔和克莱拉埃尔顿母子平日里大手大脚的花钱败家陷入了资金困窘的处境中,也许她可能真的会信那么一两分。
“这么说来,是我错怪男爵了。”少女咬了下唇,有些歉疚。
“没关系,我又怎么会舍得怪你呢。”
斐南登大度的笑了笑,随即眼珠一转,试探性的问道:“不知夫人近日可有空闲?康奈尔伯爵说想私下与您会面交流下感情。”
伊妮德眨了眨眼睛,微笑着道:“也不是不可以,不过在这之前,希望男爵能够答应我一件事。”
见少女这么轻易的点了头,斐南登立刻被康奈尔伯爵事先允诺好的丰厚报酬给砸的心花怒放,没有半分犹豫便应了下来。
“呵呵,那就这么说好了,不过我暂时还没有想到需要你做什么事,等我想起来时再派人通知男爵吧。”
少女唇角一弯,温绿色的眼眸里透露出柔软娇媚的蛊惑之色。
“不过这件事不可以告诉其他人哦,我想男爵你应该可以保守住这个秘密吧?”
伊妮德本就生着一副惑人的容貌,若是她刻意引诱一个男人的时候,除非定力坚定自律到变态,否则多少都会受点影响。
哪怕是斐南登一时也不禁看呆了。
等他在原地回过神来时,才发现少女已经离开。
“主人,你的心情似乎很好?”
感觉到少女身上难掩的愉快轻松的情绪,希尔忍不住好奇的问了一句。
伊妮德正想开口回答,眼角却在自己的卧室门口,扫到了一抹熟悉的修长身影。
为了不引起法诺安的怀疑和猜忌,在他回到公爵府后,骑士就被调了回去。
如今钴兰出现在了她的门口,那就说明公爵府的男主人,如今就在她的卧室里?
骑士撇过来的忧虑而隐晦的眼神也证明了她的猜测。
不过伊妮德也早就料到了会遇上这种情况。
所以这些日她的身上都用上了一些时下贵族女性们最爱的香水,浓郁到足以让人忽略她本身的体香,出门的时候也随时带着遮脸的纱帽,对她的长相并不感兴趣的法诺安只要不一直盯着她细看,是绝对认不出来的。
虽然她并不惧怕被法诺安认出来,但是也担心这个男人会做出一些意料之外的多余事情,为了省去不必要的麻烦,伊妮德希望自己在离开帝都前,最好两人都不要再有什么牵扯。
更重要的是,在法诺安的认知中,在北境遇到他的时候,她可是个不会说话的哑巴,光这一点就不会令对方错认了。
在伊妮德走入自己的房间里后,一眼就看到了那个背对着她,静立在窗前的笔挺颀长身影。
“公、公爵大人……”
少女故意用甜腻到发嗲的做作嗓音软软的唤了一声。
果然效果奇佳,在她话音落下后,站在窗台的男人身躯明显的僵硬了一下。
伊妮德忍住笑意,继续掐着嗓子说道:“您过来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法诺安沉默了片刻,缓缓转过身来。
闻到少女身上散发出来的,浓郁到刺鼻的香水气味,他下意识的皱起了眉,看都没怎么看她,便错开了视线,落在了床头的花瓶上。
男人强忍着如坐针毡的不适感,沉下声道:“现在离我们当初约定好的一年之期也快到了,我想和你商量一下,关于解除婚约的事情。”
伊妮德早就料到他过来找她的目的,不过她可不会放过这个可以狠狠敲诈法诺安一笔的难得机会,便可怜兮兮的道:“公爵大人,我好不容易才从那些恶人的手中逃回来,若是连您也不要我的话,那我以后该怎么办……”
法诺安的眉心拧的更深了,但这件事本来就是他牵连了这名少女,一名离了婚父母双亡没有任何依靠的寡妇,可想而知过的该有多艰辛。
“放心,我会给足对你的补偿,无论是要多少财产和领地我都会尽量满足你,同时我还会帮你更换一个全新的身份,即便你之后重新嫁人也不会有任何影响。”并不看重这些外物的男人大方的允诺道。
少女满意的勾起唇角,忽然觉得脑袋有些泛晕,四肢发软,下腹也窜起一股奇怪的渴望焦躁感。
这种反应简直就像是……
抬头一看,发现法诺安的神情异常难堪,看向她的眼神也透露出了几分怀疑和猜忌。
伊妮德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该死的老东西,居然玩这么阴险下流的手段。
少女根本没有多余的精力再去跟男人解释,她费力的握住门把手,却发现已经被人从外面封死,根本就打不开。
法诺安也随即反应了过来,以少女的胆量和心机,根本不敢对他用这种手段,除了他那个无所不用其极的父亲外,他想不出有谁能在无声无息并且在两人察觉不到的情况下,在防守森严的公爵府邸中偷偷放置了这种不易被人察觉的催/情/香。
他自然不可能遂了马丁的心愿,直接暴力击碎了紧闭的玻璃窗,从四楼的露台直接纵身跳了下去。
身为魔法师,法诺安可以用深厚的魔力暂时压制住情/香药性的蔓延,但少女只是一个普通人,若不即使纾解掉汹涌的欲望,很可能会痛苦的自/残或者做出其他过激伤害自己的行为。
法诺安压下胸口泛起的阴郁戾气,眼神冰冷的叫住了一个仆役,让他尽快找到亚伯,并将他带回公爵府。
被吓得脸色惨白的下仆连连点头,转头就去找公爵府的二少爷。
被匆匆叫回公爵府的红发少年根本来不及反应发生了什么事情,就被送入了伊妮德的房间。
亚伯一进入卧房里就被浓郁刺鼻的香水味刺激的连连咳嗽了好几下,他在房内搜寻了一圈,很快就找到了缩在被褥里的少女。
“你到底想干嘛?就算想要捉弄我,也不要用这种无聊的……”
少年无奈的抓了抓后脑勺,刚一伸手去掀被角,忽然被伊妮德一把抓住手腕给拽倒在床上。
少女的肌肤异常滚烫,呼吸也变得急促而絮乱。身体像是在承受着什么难以抑制的痛苦而微微发颤。
“喂,你怎么了?”
再迟钝也反应出来少女身上的不对劲,红发少年抬起头,握住了伊妮德的肩膀,却摸到了温滑细腻的柔软手感和一条细细的肩带。
“你、你怎么没穿……”
纯情的红发少年倏然涨红了脸,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闭嘴。”
伊妮德冷冷的呵斥道,语气透出一种烦躁厌恶的阴沉寒意。
少年便僵住不动了。
因为他感觉到了少女正骑在他的腰胯上,柔软曼妙的身躯紧贴着他的胸膛。
少女泛着温温热意的呼吸洒落在他的肩颈处,像是轻飘飘的羽毛扫过一样撩的他喉咙发涩。
然后下一瞬,伊妮德蓦然张开唇。
在少年颈线绷紧的反应中,狠狠的咬住了他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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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感觉我好恶毒啊……
法诺安要是现在就认出了伊妮德,那其他人就别玩了。
不过离正式掉马甲也快了,不觉得狗男人挖坑给自己跳也很有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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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伊妮德觉得和一个年轻气盛精力太过充沛不知收敛的气血少年搞在一起简直就是在受/虐。
少年既有着不输于成熟男人的健硕结实体格和旺盛持久的体力, 却没有半点经验和技巧,加上房内残余的催/情/香的刺激下,完全丧失了理智和冷静, 光凭失控的本能行事,她甚至以为自己会被弄死在床上。
等药效过去后, 她觉得浑身的骨头就像是被车轮来回碾压了数遍,手指头动一下都疼,浑身白皙的皮肤几乎找不到一块完好的地方, 到处都是青紫交加的斑驳红痕和用力过猛造成的深色淤青。
伊妮德觉得自己能活下来完全是个奇迹。
法诺安·普里斯特莱。
伊妮德面无表情的盯着破碎的窗框, 嘴里无声的念叨着这个让她恨的咬牙切齿的名字。
这笔账,她会牢牢的记在心中。
绝对会让他们父子俩为此付出惨痛的代价。
“唔……”
身旁陡然传来一声沙哑磁性的闷哼。
悠悠醒来的红发少年抬起手臂想揉揉自己的眼睛,结果牵动了肩膀和手臂上的伤口,疼的他下意识的吸了口气。
亚伯茫然的眨了下眼睛,抬起手一看,才发现自己的肩膀和胳膊以及后背胸膛都布满了狰狞的齿印和抓痕,力道大的甚至在上面留下了清晰的血痕。
到底……发生了什么?
少年迟钝的大脑逐渐回归清明, 在发愣了片刻后,那些模糊而朦胧的记忆顿时变得清晰了起来。
他的身体也一寸寸变得通红, 仿佛一只被煮熟了的虾子。
少年从眼前陌生的房间僵硬的转过头, 落在了他的身旁。
尽管少女的大半身躯都掩在了被褥下,可裸/露的肩膀和雪背上斑驳交错的暧昧痕迹却透出了昨夜的疯狂和事实。
红发少年愕然的瞪大眼睛, 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 一个翻身直接从床上跌了下去。
他吃痛的闷哼了下,眼睛却已经死死的盯着床上的少女。
居然不是在做梦?!
那就是说,昨天他真的和她……
“醒了的话就出去,然后叫个人进来。”
少女的嗓音异常的沙哑微弱,像是喉咙受到了什么损伤。
语气也没有丝毫甜蜜羞涩, 反复他只是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
少年只觉得胸口仿佛被秘密麻麻的尖刺扎伤了一样,喉间干涩,却发不出一丝声音。
明明两人不久前才发生了亲密无间的关系,现在却比陌生人还要生疏冷漠。
但是亚伯知道也怪不得她。
随着药效的褪去,昨日的记忆逐渐清晰的回荡在他的脑海里。
明明少女已经受不住了,因为他的不知节制而低声抽泣起来,可他却像是一头失去了理智的野兽,甚至在少女虚弱的呼痛哀求时也未曾停下来。
他完全无法控制自己的行为,少女的体质本就柔弱,他昨天那样对待她,肯定弄伤了她吧。
可少年清楚的记得自己并不是这样无耻急色的性格,为什么会突然对少女做出这种事?
他揉了揉头疼不已的额角。
等等……亚伯突然想起,在他进入房间后,除了浓烈的香水味外,还有一种淡的几乎可以忽略的诡异甜香,在他闻到这种甜香气味没多久后,就逐渐失去了意识。
昨天少女的状态也完全不对劲,简直就像是被人……可为什么会在少女自己的房间里?
而且他还是被法诺安派去的人叫回来带进她的房里的。
亚伯也并不是笨蛋,将前面的疑点和线索关联起来后,他的脑海中顿时浮现出一个他不愿面对的事实。
或许少女是想依靠和那个男人发生身体关系,好保住公爵夫人的位置?
结果却被法诺安提前察觉,恼怒之下将他叫了回来替代对方……
尽管少年并不想用这样虚荣恶意的想法去揣测少女的想法,可现在的结果和所有疑点总结在一起,让他不得不往这个方面去想。
毕竟公爵夫人的位置实在让人难以放手。
换成是谁都难以经受得住这种诱惑。
“你就这么想要公爵夫人的位置吗?宁愿这样作践自己,也还是想成为那个男人的妻子?”
正在脑海中思索着报复计划的伊妮德在听到少年难掩失望和痛苦的接连质问后,她顿时给气笑了。
原来无耻这种属性还真的能够传染的。
起初她还觉得亚伯和那两个男人有些不同,现在看来也好不到哪儿去。
少女忍住浑身传来的宛若散架般的酸痛感,费力的坐起身,缓缓侧过头,面无表情的看着红发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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