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会删就会删,你也别无选择,只能相信我。”
“我现在没那么多钱,过两□□不行?”贺绵绵说。
秦东冷笑,“你以为我不知你打什么算盘吗?你想拖延时间,等你哥出差回来收拾我,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们的照片发上去,让所有人都知道你们兄妹两的丑事。”
贺绵绵无语地看着他疯狂的模样,心想他既然能来找她要钱,就是做好跟她和她哥撕破脸的准备,后面肯定还会做出更疯狂的举动来。
但是,谁怕谁?!
贺绵绵冷笑,说:“那你发吧,现在就发,我倒是要看看,你到底都拍了些什么?还有,就算我哥在出差,也分分钟能收拾你,不信你就试试。”
秦东:……
这反应不对啊!
秦东有点懵,在他的设想里,贺绵绵得知照片后,肯定会被吓死,然后因为怕照片被公开,就立马给他打钱,这才是正常的套路吧!
他从同学那里得知,贺绵绵曾办了个派对,只要参加的人都能发一个名牌包包,几万十几万的包都能随便发,他只是要30万而已,这对贺绵绵来说,应该是小数目吧,就贺闻川宝贝她的程度,她的零花钱应该是7位数起跳吧!
居然不给!!!
“你真的不怕?”秦东难以置信地问她,“你就不怕被所有人看到你们的丑照?”
贺绵绵双手环胸,扬起下巴,气场十足地说:“和喜欢的人做快乐的事,为什么是丑,说到丑,你大半夜偷偷摸摸躲起来偷拍别人,不是更无耻吗?像你这么无耻的人,我为什么还要给你钱?”
“你!!”秦东瞪眼。
这时,远处的体育老师吹了哨子,又远远冲她们这边喊:“集合!”
白晴黎夏在不远处看着他们,一开始两人只是表情严肃地说着话,后面脸色就越说越难看,像是要吵架,她们两人正急得不行,幸好老师吹了哨子。
白晴忙喊了贺绵绵一声,说:“老大,集合了!”
贺绵绵朝白晴点点头,然后又秦东说:“你有什么招,尽管使吧,我只送你一句话,不管你用什么招,结局只有一个,你死定了!”
说完,她没再理他,冲白晴她们抬了抬下巴,然后转身往操场走去,白晴黎夏赶紧小跑赶上去。
被留在原地的秦东脸色难得跟鬼一样,跟他一起来的几个男生跑上前来,问他:“怎么样?她答应给钱了吗?”
秦东深吸口气,说:“没有。”
几个人脸色都变了,急忙道:“那黄哥那边怎么办?利滚利的,迟几天就多更多钱啊!”
“我再想想办法。”秦东说着,抬手去看手机,才发现自己拿手机的手一直在微微颤抖。
其中有个人说:“我听说贺家势力很大,你今天让她知道照片的事,她会不会去告诉家里人,然后来报复你?”
秦东眯起眼,狠厉地说:“那就来个鱼死网破!她不是不怕我发照片吗?那我就发呗,让所有人知道,她小小年纪就是个勾人的骚!货!”
说完,他就低低地笑出声。
贺绵绵回到班级集合,一到下课,她就匆匆回教室,让白晴她们给打掩护,自己拿了手机找个僻静的地方打去电话。
电话自然是打给贺闻川,这么大个事,单凭贺绵绵自己是解决不了的,只能让大魔王出马。
只要是她的电话,贺闻川再忙也会接,不用担心找不到人。
贺绵绵也不跟他啰嗦,一上来就将秦东来找她,拿偷拍的照片找她勒索的事,原原本本地说给他听。
“所以你没给他钱。”贺闻川问她。
“没给,我让他想发就发吧,我不怕。”贺绵绵说。
从贺闻川的声音里听不出半点的紧张情绪,甚至还低笑几声,说:“你不介意被公开?”
贺绵绵反问:“你介意吗?还是说你有偶像包袱,怕被人知道你不是单身?”
贺闻川又被她逗笑,说:“我求之不得,以后就没人敢来拱我家的白菜。”
贺绵绵:……
“我虽然不介意接吻的照片被公开,但不知道会不会有更过分的照片,你那晚……”说起这个,贺绵绵就有点来气,撇嘴说:“都怪你,非要跟我借手!”
“好,怪我。”贺闻川承认得倒是挺爽快,然后说:“别急,我让方勤去盯着,只要有我们的照片,就删掉。”
“嗯。”贺绵绵应了声。
“我会尽快回去,你这两天不要单独一个人。”贺闻川叮嘱她。
“我知道。”贺绵绵说。
“乖。”
从刚才秦东给贺绵绵看照片的时候,贺绵绵表面看起来平静,其实一直提着一颗心,这会跟贺闻川打完电话,她就像吃了定心丸,整个人都放松下来,把手机揣回裤兜里,回教室去了。
放学回家后,贺绵绵也没跟莲姨提起这件事,怕她担心,吃完饭后就说要上楼看书,莲姨给她切了盘水果,让她自己端上去吃。
贺绵绵端着水果上楼,也没心思吃,趴在床上给贺闻川发信息,信息刚发过去,贺闻川就给她打回来。
“秦东将照片上传两个地方,学校论坛和微博。”贺闻川说。
“多少张照片,你看到照片了吗?”贺绵绵着急地问。
“目前他只传四张,被方勤他们及时删掉,后续还发不发,现在还不确定,你别担心,事情都在可控的范围内。”
“那照片是什么样子的?我白天只看到两张。”贺绵绵比较担心的是照片的内容。
“没有很过分,挂了电话我发给你。”
“那你还要不要让人继续盯着,说不定他突然又发几张,也不知道他到底拍了几张。”贺绵绵说。
“放心,方勤一直盯着。”
贺闻川又安慰她两句,那边有电话找他,两人才挂断。
等了会,贺闻川就将被拦截的四张照片发给贺绵绵,确实没有很过分的画面,尺度最大的,就是贺绵绵下午看到那张,贺闻川吻着她的脖子,拉着她的手往下的那张。
贺绵绵看了一会,脸颊都红了,赶紧将屏幕关掉。
因为心里有事,这一晚贺绵绵睡得比较晚,钻进被窝里的时候,已经11点多。
正闭着眼睛酝酿睡意的时候,突然就听到院子外大门被人拍得砰砰作响,贺绵绵猛地睁开眼,然后动作利索地翻下床,跑到窗边往楼下看。
这会已经将近深夜,外面一片寂静,路灯在树木的遮挡下,光线也变得很暗淡,气温低得吓人。
大门还在响,隐约听到女人在叫门,听起来有点像秦月的声音。
随后,院子里的大灯都亮了起立,莲姨披着件大棉袄,小跑着出去,到了大门边的侧门前,跟外面的人说了两句话,就匆匆将侧门打开。
进来的果然是秦月。
贺绵绵站在三楼的窗户看得不太真切,只远远看到秦月连大衣都没穿,整个人被冻得直哆嗦,莲姨锁好门后,忙搀扶着她进屋。
贺绵绵也懒得去穿外套,整栋屋子都有暖气,不用多穿,就随手从床上扯了张毛毯裹身上,匆匆下楼了。
刚去到一楼,就听都客厅里传来秦月很凄惨的哭声。
“我怎么会养出这么个畜生啊!没良心的狗东西,白眼狼啊!”莲姨边哭边骂着,哭到伤心处时,一口气差点抽不回来。
莲姨给秦月倒了杯热水,又找来条毯子给她裹上,才说:“他小姨,到底怎么了?是不是秦东又出事了?”
秦月抽抽噎噎地擦着眼泪,不好容易才找回说话的声音,说:“这个狗东西,狗东西……几天没回来,一回来就抢走我的手机,把我的存款全都转走了,全部啊,一分都没给我留……这么多年,我一直把他当亲生的来疼,他就是这么对我的!!”
贺绵绵将身上的毯子裹紧一些,挨到莲姨身边坐下,问秦月:“转走多少钱了?”
秦月哭着说:“两张卡加起来快50万。”
莲姨哎哟一声,“一下拿这么多,那我们要不要报警啊?”
秦月说:“他是我儿子,这事报警有用吗?他一走,我就过来这边了,想着你们能不能帮忙出个主意。”
贺绵绵想了想,说:“打电话给我哥吧,看他怎么说。”
秦月红着眼,可怜巴巴地对贺绵绵说:“那……你帮我打吧。”
养出这么个儿子,实在是太丢人。
贺绵绵也没推辞,她的电话在楼上没拿下来,就用旁边莲姨的电话打,打通后也没说多久,就讲了讲秦月这边的情况。
贺闻川让她们别着急,也不用报警,等他明天回来处理。
挂掉电话,贺绵绵将手机还给莲姨,说:“我哥说不用着急,也不用报警,他明天回来处理。”
听她这么说,秦月也就没那么着急了,但还是一个劲地哭,她是真的心寒,年轻时,她是家里最小的,个个宠着她惯着她,后来结婚,找了个不靠谱的男人,就开始遭罪,本来想着,没有丈夫,养个孩子防老也挺好,结果孩子更不靠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只要想到这点,秦月就止不住地哭。
贺绵绵陪着坐了会,眼看就要12点,秦月还在哭,莲姨怎么哄都没有用。
最后贺绵绵实在撑不住,站起身,对秦月说:“小姨,这两天你就住这边吧,也有个照应,这事得等我哥回来,他说他来解决。”
莲姨点点头,站起来说:“我这就去收拾下客房。”
秦月慢慢收了哭声,然后无声地擦着眼泪。
贺绵绵挺同情她的,但这会真的困,实在没精力继续安慰,而且她也是受害人,心里也很不舒坦。
于是跟秦月莲姨倒了晚安,就转身上楼了。
……………
深冬的夜里,空气仿佛要凝结成冰。
一架私人飞机破开夜色,平稳降落到机场跑道上,缓缓滑行一段路程后,停在机场边缘。
几分钟后,身穿褐色呢子大衣的贺闻川,坐进等候多时的轿车里,虽是深夜,但他看起来并无半点倦意。
方勤就坐在副驾驶,见他进来,转身递给他一杯还冒着热气的咖啡。贺闻川接过来喝了两口,才长舒一口气。
“人呢?”他简洁地问了一句。
“抓到了,江老板的人正看着他。”方勤说。
“嗯。”贺闻川应了声,说:“去看看。”
大约半个小时后,车子在城中村复杂的巷子里穿行了一会儿,最终停在某栋破旧的居民楼前。
大气豪华的轿车跟周围残破的房屋一对比,显得格格不入。
贺闻川推开车门下车,方勤也跟着下车,抬眼看了看眼前的居民楼,二楼的窗户有几扇是残破的,有窗帘遮挡,但还是透出光线。
他们刚下车站定,一楼原本紧闭的大门,就被人从里打开了。
“是方哥吗?贺总到了?”里面的人一脚踏在门外,小声问他们,因为是深夜,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会放低一些。
方勤说:“是。”
那人忙陪笑道:“快进来吧,外面冷。”
方勤回头看一眼贺闻川,率先走进大门,贺闻川将手揣进衣兜里,也跟着走进去。
屋内很冷,没有暖气供应,地方很空旷,地上散落着几双拖鞋,墙边还停放两辆小电动车。给他们开门的人,是个大光头,很胖,有个大大的啤酒肚,笑起来眼睛都找不见。
“人在哪?”方勤问那人。
“楼上呢,你们跟我来,那小子挺老实,被我们抓来后,就一直缩在角落里不敢动了。”胖子进屋后,说话的嗓门都大了不少。
贺闻川没说什么,走在方勤后面,一起上到二楼。
二楼有好几间房,每个房间里应该都有人,但没人出来看热闹。
胖子将两人领到最后一间房前,然后拧开门锁将门推开,对贺闻川说:“贺总想怎么问都可以,这个房间有隔音,叫再大声外面也听不到。”
说完,就让开身子,让贺闻川和方勤进去。
房间里只亮着一盏吊灯,没有窗,装修就像KTV的包房,但也很破旧,一排沙发,黑乎乎的,不知道几年没洗。
秦东坐在墙角的沙发上,腿也收上去踩着沙发,双手抱着小腿,将头埋在胸前,微微地抖着。他穿得少,屋内又没暖气,感觉人都快冻僵了。
两人走进屋后,方勤就将门反锁。
贺闻川朝秦东走过去,在他面前站了一会,秦东楞是没有抬有,像是冻傻了似的,贺闻川皱眉,抬脚踢了踢他。
秦东被踢得吓一跳,惊恐地仰起脸,红着眼眶瞪大眼,然后,在看到贺闻川的瞬间,脸上的恐惧瞬间又收了一点,像是没想到来人会是贺闻川一般。
“闻川哥?”他呆呆地喊了一句,不过很快意识到什么,就闭嘴了。
果然,贺闻川冷笑一声,说:“你配叫我哥?”
秦东缩了缩脖子,也没有吭声,低头看着地上,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
“怎么,以为是高、利、贷抓的你?”贺闻川说。
秦东还是抿着唇不开口。
贺闻川从兜里抽出手,在他面前摊开,心平气和地说:“来,把你手机给我。”
秦东犹豫着不肯动。
贺闻川冷冷地看着他,说:“拿来。”
他的语调虽然没有太大起伏,但冰冷又强大的气场,还是让秦东招架不住,他哆嗦着从兜里掏出手机,手抖着开了锁,再递给贺闻川。
贺闻川点进相册,很快翻到自己跟贺绵绵的照片,他点进去仔细看了看,居然还真的拍了不少,而且后面好几张还都是儿童不宜的画面。
“这些,有发给别人吗?”贺闻川边看边问他。
秦东没有吭声,只是摇摇头。
贺闻川眯起眼,捏紧手机,忽然抬起脚用力地朝他踹去,一脚就将他踹到了地上。秦东在地上滚了半圈,慌张地坐起来,说:“我没有发给别人,没有发,都在这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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