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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早就应该习惯的事情，现心底却很奇异的滋生出反抗的情绪。
就是现在。
台下人山人海，却没有一人为她们挥舞呐喊。
台上小小的五个女孩，恨不得把自己变成舞台地板阴影中的一部分。
为什么，凭什么？
谁说她不行的？
第四位练习生咬唇低下头，阴影将她笼罩住，漆黑舞台上唯一一束光线打在了最后一个女孩身上。
楚楚拿起话筒。
“Yo” 低声的，像是小猫在叫。
粉丝：“……”
台下清楚的传来毫不遮掩的嘲笑声音，并不是一个两个，而是很大一片的哄笑声。
但是楚楚却像是没听到一般，她闭上眼睛，更能听清楚音乐声的节拍，周围一切都远去，声音也远去，世界好像只剩下她自己。
楚楚：“Yo ！Ei！我要先说声对不起！”
开始的演唱，她与其余四人并无不同，但是渐渐的，就连舞台上四人也纷纷向她投去惊讶的目光。
因为楚楚的声音是有变化的，并且那变化肉眼可见，越来越大，越来越稳，越来越不怯场。
原本舞台上下就没有一丝声音，没有欢呼，没有赞扬，没有鼓励。
于是楚楚越来越游刃有余，抱着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态。
反正已经这样了，她要怎么畅快怎么来，也许今天这场演出，就是她在《全偶》的最后一次舞台了。
甚至连忘词之后，楚楚都十分淡定。
“我要你，我要你说我爱你！我要你，我要你跪下来喊我爹地！我要你，我要你知道我最牛【哔——】！”
楚楚：“我牛不牛【哔——】”
粉丝：“……”
楚楚：“我牛不牛【哔——】”
粉丝：“……”
没人说话，楚楚生气了，小细腿一迈，黑色皮靴重重踩在音箱上，猫耳朵甩的忽闪忽闪：“我牛不牛【哔——】”
粉丝：“……牛逼！牛逼！真牛逼！”
好家伙……粉丝们直接沸腾了！
不是，之前看着文文静静可可爱爱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一上台变得这么疯狂，孩子难不成是受了什么刺激不成？
台下导师席，安夏和Ada两人直接僵住，BULE一脸高深莫测，淡淡颔首。
楚楚的狂/暴很快带动了其他组员，看见台下粉丝们挥舞灯牌撕声呐喊的时候，她们想的都是：
豁出去了，死就死吧！
反正已经被分到RAP组了，不唱会被嘲小家子气，还不如来点痛痛快快的，哪怕是喊呢？
于是，B组的表演，彻底成了蹦迪现场。
等到B组表演结束，台下安夏和AdA才终于回过神来，两人对视一眼。安夏勉强压抑住冲到喉咙的尖叫：“这也太可爱了吧！”
Ada直接拿起话筒朝着舞台上的楚楚大喊：“啊啊啊啊楚楚我爱你！！”神情激动，宛如春/心萌动的小女生。
这反差，简直太可爱了！！
可爱的楚楚眼前一片漆黑，如果换做平时她是绝对不会戴着墨镜出门的，因为看不清楚路。
但是今天墨镜给她带来了无比的安全感，当然如果再有一顶帽子的话，那就完美了。
楚楚用一种深沉的眼神看了一眼台下跟自己一样戴着大墨镜的BLUE，她懂了。
为什么Rapper总是喜欢戴墨镜，其实不是装逼，只是为了显得酷一点，胆子大一点罢了。原来每一个Rapper的心中，都住着一个胆小鬼（不，其实只有你）。
让楚楚说脏话，还是很有难度的，楚楚表示做不到，唱RAP已经突破了她的极限，如果让妈妈看见节目放送，铁定会把她从节目里拖回家。
所以【哔——】是音乐自带的，楚楚唱的是【我牛不牛】，还完美的押了韵。
最后，虽然楚楚后面歌词全部忘光，凭着【我牛不牛哔——】这一句以及错乱的押韵乱造，愣是撑完了全场。
演唱完毕，楚楚依旧带着酷炫吊炸天的大墨镜，只是身上带了几分洒脱和超脱升华的感觉。
后台，VIVI和苏桃面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而VOCAL组的练习室内，几个人纷纷捂着肚子扶着墙，笑的快要撅过去了。
第29章
楚楚的表演, 冲击力实在是太大了。
实话实说，在B组上台之前，粉丝们根本就没想到分配给楚楚的歌词居然这样牛X！
现在回过神来了, 所有粉丝的表情可以用两个字来概括：
卧槽！！！
卧了个大槽！！！
卧槽之后：
牛【哔——】！！
卧槽牛逼！！这是什么死亡rap, 越听越上头啊！
“安可！”
“安可！安可！！”
“我还要再听一遍！”
“卧槽，从没听过萌妹子唱Rap的, 这也太上头了吧？”
“妈的好可爱想……抱住亲一口……老婆！我爱你啊！”
“姐妹你流鼻血了, 快擦一擦！”
楚楚：脸红。
BLUE破天荒的拿起话筒, 视线在台上几个女孩面上划过，最终落在楚楚脸上。他声音低沉的开口：“每个人心中都住着一头野兽。”
话音刚落, 顿时被Ada尖叫打断：“楚楚, 小小的身体，大大的力量, 你简直太可爱啦, 老师爱你啊啊啊——”
BLUE：“……”淡定的放下话筒, 仿佛已经习惯。
“啊啊啊啊——”
“楚楚！楚楚！”
“再来一次吧！！楚楚！！”
台下粉丝们也受到Ada感染，顿时重新狼嚎起来。
但是楚楚却并没有很开心。
她拿起话筒，沉默了一下，中规中矩, 原本软绵绵的嗓音听起来有些嘶哑：“谢谢导师，也谢谢……你们。”朝着导师席和台下, 分别鞠了躬。
洛熙点点头，神色有些温和：“请台下观众投票, 选出你们心中RAP组的优胜组。”
原本疯狂给VIVI打CALL的粉丝们，此时拿着投票器, 纷纷纠结起来。
VIVI的真粉已经投票完成, 方才舞台圈到的路人粉却开始摇摆不定。渐渐的, 她们脑海中又开始被‘我牛不牛【哔——】’开始洗脑。于是……
“姐姐，你给谁投啊？”少女好奇的探头过来，发现江心并没有投票，顿时睁大眼睛：“姐姐，你怎么不投？”
江心本来想弃权，少女说：“给楚楚投吧姐姐，我们枝枝跟楚楚关系很好的，给楚楚投就相当于给我们枝枝投了。”
枝、枝枝。
江心想了想花枝站在自己眼前被自己喊枝枝的景象，脸上顿时浮起一丝不正常的红晕。
这话也被其他粉丝听了过去，说得对啊！
少女又说：“哇，不过刚才楚楚真的好棒呀！我觉得她真的好有勇气啊……”
江心摸了摸脸上的胎记，不由得笑了笑，说道：“是啊。”学姐一向是很能让人生出勇气的人，当初她不就是吗。
能跟学姐在一起，是这小姑娘的幸运呢。
RAP组pk结果出来，观众席的粉丝们不由得大哗。
楚楚居然真的做到了！
B组的整体票数甚至比A组多出了整整五百多票！
所有人都知道，这远远超出预期的票数，百分之九十都是楚楚一个人拉过来的。
场馆观众人数一共四千多，因此B组的票数出来，也从另一个方面证明她的确被粉丝们记住了。
虽然刚才看到楚楚的疯样的确有些慌，但是A组全员没一个想到这一队小辣鸡，居然真的把她们踩在了脚底下。
“楚楚！楚楚！”
“楚楚！楚楚！”
一开始只有零星几个人在喊，后来举着花枝灯牌的粉丝们纷纷加入，其他家粉丝也加入。声音越来越大，汇聚成一条奔腾的河流，声势浩大。
A组全员懵逼了，已经准备迎接胜利的她们像是被人当头打了一棒，眼冒金星，久久不能回神。
所有有关于楚楚的呐喊声，都是对她们不屑的嘲讽。
VIVI咬紧牙关，不知道一会应该如何面对苏桃。
回到后台的幸运小姑娘楚楚依旧很沉默，宁若雪摸了摸她的头，带着全队去准备了。下一个上场的是她们。
“刚才很棒。”
花枝给了小姑娘一个爱的夸夸，但是楚楚小脸上表情却很是凝重，楚楚仰起脸，水润的大眼睛看着她：“我有点难过。”
看出来了，花枝问：“为什么难过？”
楚楚摇头，纤长浓密的睫毛垂下来：“没有人爱我。”
一个人都没有。
楚楚又抬起头，看着花枝，眼神中透出一点天真，一点期待：“花枝，如果我淘汰了，以后我们还是朋友吗？”
花枝看着她说：“你不会淘汰，你要努力加油，我们都要出道，我们要一直在一起。”伸手将楚楚额前的碎发掖在了耳后。
很好，楚楚又开始脸红，并且成功忘记了刚才的悲伤：“……好、好的。”
接下来，是宁若雪跟苏桃所在两个大组的pk。
花枝跟楚楚凑在小电视前面，自从第一轮公演结束之后，金灵不要命的努力所有人都看在眼里，而今天，是该交卷的时候了。
“哇……”楚楚看着看着，很快被舞台吸引，刚才的难过好似从未出现。
宁若雪这一组出场的时候，光是造型和服装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
桃花妆，亮眼的演出服，造型和妆容却使每个人呈现的感觉完全不同，或美艳或邪魅或俏皮，且每人手中都有一把扇子，怪不得叫《桃花扇》。
整场演出完全是美轮美奂，完全可以算得上是成熟的表演，队员之间配合默契……想到这一点，花枝顿时侧眸看了一眼自己的猪猪队友们，对于一会的表演，她已经不抱希望。
下一个是苏桃组的舞台，苏桃这次选择了最适合自己、最能凸显自己实力的热舞，当穿着类似肚皮舞宝石纱裙、露出蛮腰长腿的苏桃出场时，粉丝们顿时尖叫起来。
“天哪桃子桃子，我不准你穿这么暴/露的衣服！”
“阿啊啊我死了！！”
“救命……苏桃我爱你！”
舞台上的苏桃，简直魅惑众生，一个眼神就媚的没边，更别提专业级的舞蹈。比练习生们领先二十多年的舞台生涯让她彻底成为舞台焦点，四个队员沦为了伴舞，即使站在她身边，也一点存在感都没有。
苏桃的票数直逼宁若雪，跟舞台一样火力全开，最终宁若雪以16票之差，退出票王的竞选。
一队五人，苏桃的个人票数是两千二百五十八。
台下观众一共四千人左右，而苏桃沦为伴舞的队员们票数全部加起来都不够她一人票数，可见其惨。
不出所料，第二轮公演的票王，应该就是苏桃了。
等等，还有VOCAL组没出场呢，现在就定票王是不是太早了点？
“接下来是VOCAL组的pk。”洛熙看着手中的台本，微微蹙眉：“……鱼晶晶队带来的《仰望》。”
怎么是鱼晶晶，队长不是花枝吗。
洛熙介绍完毕，舞台一暗。
没多长时间，灯光骤然亮起，透明的泡泡在舞台上飞舞，粉色雾气散去，露出中间如梦似幻的场景。
粉丝们顿时发出惊呼。
“我去，好少女心！”
王青青坐在粉色的梳妆镜前，拿着梳子梳头发。
谢薇抱着一本厚厚的粉色书籍，摊在沙发上。
林淼拿着件粉色连衣裙，站在穿衣镜前。
鱼晶晶COS一个洋娃娃，站在圆台上，表情甜美僵硬。
不是，等等，还有一个呢？
眼尖的粉丝们很快把目光锁定在舞台角落那张粉色的大床上，果不其然，天鹅绒的柔软被角庞，看见了一截凝脂白玉般的纤细手腕。
床、床上？
等一下，让我擦擦鼻血先。
只不过……
粉丝们很快发现，所有人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术，是一动不动的。
欢快灵动的音乐响起。
王青青开始梳头发，一开口，唱的是小女生暗恋期的纠结，对着镜子自说自话。
之后分别是每个人的part，轮到鱼晶晶这个C位的时候，粉丝们很是惊艳了一把，不谈演唱，舞台效果已经满分。
然后所有人把目光都投向了那张床。
看上去就……好软。
鱼晶晶部分唱完，最后一个字说出口的同一时间，粉色大床上的的天鹅绒被子忽然被人一把掀开！
其余四个人动作重新定住。
漫天羽毛落下，一个穿着白色睡裙的美丽女孩赤脚从床上走下来，伸手托住一片羽毛，缓慢的低吟浅唱。
‘她’的声音一出口，台下瞬间安静。
简直跟之前四个人不像是一个舞台的！前面四个人声音少女甜蜜，顶多是有些哀伤纠结，就像是酸酸甜甜的蜂蜜柠檬水；而她的音色清澈，犹如一杯掺了冰块的山泉水，晃一晃还叮当作响。
虽然有些割裂，但是却意外的好听。
身穿白色睡裙的女孩缓缓走过四人，四人依次活了过来，开始中间部分的合唱。按照走位来说，这时候花枝要路过谢薇，走回床边的位置。
但是谢薇和林淼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净等着大场面搞事呢。
两个坏蛋对视一眼：干不干？
干了！
谢薇抱着书籍站起身，一面唱一面往前走，花枝正好走过来，谢薇‘不小心’的伸出脚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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