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你们这对恶役情侣怎么搞他吧,老子二十年后又是一条好汉。
旁边突然没动静了,我疑惑地瞟了一眼,被部长先生视死如归的表情逗到了。
行吧,看这表情谁是罪魁祸首明显至极,何苦为难老人家,左右都是太宰治的错,留给“我”慢慢清算就是。
我:突然有点感叹,还是我家的猫猫比较乖,港黑的水土不养人啊,瞧孩子瘦的。
我挥挥手让他们离开,顺手把新户绯沙子的食谱发给港黑食堂。
本周禁蟹肉禁咖啡,宜青椒胡萝卜。
“中也先生?敦君?”我歪着头看在门外探头探脑的二人组,“太宰先生还在麻醉中,等会儿再来看他吧,今天的收尾工作有的忙呢。”
所以快去给我加班,太宰治再熬夜就要猝死了。这么大个港黑,能替首领分忧看文件的人都找不到,要这帮小弟何用。都说了不要总是招一些辍学儿童进来,也从大学-运输一些人口啊!我们是黑手党不是小流氓俱乐部。
“太宰发什么神经突然跳楼?”中原中也压了压帽檐,“要我帮你揍他吗?”
“那个,中也先生,太宰先生已经躺进icu病房了。”中岛敦拼命摆手,“再打脑袋会坏掉的!”
“不打他脑子也坏了。”中原中也不为所动,只询问地看着我。
“我已经吩咐了厨房,这星期禁蟹肉和咖啡,改成全青椒和胡萝卜盛宴。”我露出和善的微笑,“仅供首领办公室享用。”
可以,这很安和千夜。
中原中也放心地走了,他现在心情十分舒爽,连看加班文件都快乐了很多。中岛敦托我向太宰治转达他的担忧,脚步匆匆跟上了中原中也的步伐。
“太宰先生,醒了就不要装睡。”我坐在病床旁支着头看睡美人,“我给你打的麻醉药药效的确可以维持更久,但那是针对普通人,以你的抗药性三分钟前就该醒了。”
太宰治的眼睫颤了颤,他缓慢地睁开雾蒙蒙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我,“你是谁?”
“哇哦,是失忆梗吗?”我懒洋洋地说,“意外失去记忆的黑手党首领与拯救他的纯洁少女的倾世之恋……不错的剧情,小姑娘们会喜欢的。”
“……”太宰治没有说话,麻醉药的余威犹在,他的意识清醒身体却不怎么能动弹,只能侧了侧头,软软的黑发缓慢蹭过我的掌心。
“是在撒娇吗?”我用手指卷了卷他的短发,“真内敛啊,如果是我认识的太宰先生,现在能用的手段会更多哦。”
“你认识的太宰治?”太宰治眨了眨眼睛,侧脸贴在我的手掌心,“那么,我的千夜在哪里?”
“太宰先生心里不是有答案了吗?”我从口袋里拿出奶糖喂给他,“在我的世界。”
太宰治张开嘴,颜色寡淡的薄唇含走我喂给他的糖果,殷红的舌尖留下湿漉漉的短暂触感,一触即离。
我顿了一下,声音中染上几分惊奇,“欸——意外得接受的很快呢,太宰先生还有什么想问的吗?事先说明,我其实超无辜的。”
我完完全全是个无辜被卷入的受害者,你们这边都能拿着【书】极限操作了,我们那边还在为【书】打死打活窥不见半点影子。
“是千夜做的吗?看来我成功死去过一次呢。”太宰治抬头看着白茫茫的天花板,声音极轻,“为什么要救我?让我从这腐朽的氧化世界中清醒过来不好吗?”
“不好。”我扔了一颗糖在口中,平静地说,“虽然在法律意义上你的生命属于你自己,我没有干涉的权力。但太宰先生没有忘记吧?我是个黑手党。”
“黑手党不**,”我给他扯了扯被角,太宰治的视线随着我的动作移动,我继续说,“为什么要救你?没有理由,因为我乐意,因为我不许你死,你就死不成。”
“第一次是我没有准备,不会有下一次。”我从上至下地俯视他,神情淡漠,“你大可以觉得我无理取闹,也可以想尽办法继续找死——等触及我的底线,就不会是这么简单放过你的结局了。”
“会有一些很恐怖的事情发生哦,”我轻声说,“我个人还是挺喜欢的,只属于我的太宰先生,听起来就很让人心动。”
“我可是行动力满分的少女。”我用手戳了戳太宰治含着奶糖鼓起的一小块侧脸,“困吗?要不要睡一会儿?”
“头好晕,”太宰治听到我的危险发言,眼睛奇异地亮了亮,像洒满星子的璀璨星河。他换上我熟悉的撒娇语气,没有我认识的那个太宰治熟练,但也足够让人心软,“千夜给我揉一揉。”
“好的好的,闭眼哦。”我坐在床沿边,拇指按住太宰治的太阳穴,顺时针慢慢按揉。
虽然这边的太宰首领在危险性上高出我那边的太宰治好多倍,但对我而言变化却不太大。毫不掩饰的纵容、竭尽所能的给予、不设防的暴露弱点、亲昵可爱的撒娇攻击……无论在哪里,我们总是彼此偏爱。
唯一的区别可能是这边特别成人剧场,黑手党果然是一个污污的地方,连纯洁如我都被带的不纯洁了。
叛逃是对的,说不定我那边的港黑比这里更污,想想森鸥外的异能名,这个以一己之力将整个组织带进午夜频道的男人恐怖如斯!
“千夜?”被我高超的撸猫技术揉得昏昏欲睡的太宰治半睁开眼询问似的看我,带了点鼻音地问我,“怎么了?”
“在思考港黑首领和成人剧场的联系。”我用手遮住他的眼睛,感叹道,“世界果然处处充满哲学,哲学才是拯救世界的钥匙啊。”
太宰治在黑暗中笑了一声,“是千夜会说出来的话呢,和我讲一讲那个世界的事情吧。”
讲故事嘛,我最擅长了。
我清了清嗓子,“事情要从一个夜黑风高的晚上讲起,在一个普通的居民房中发生了一起惨绝人寰的灭门案……”
太宰治安静地听着,直到听见我说到安德烈•纪德之死与和织田作先生一家搬去东京的故事,他突然低低地呼出一口气。
“朋友……吗?”
作者有话要说: 安和•超一流的撸猫大师•千夜:是新的猫猫!我好了我可以,我要把他撸的翻出肚皮!
武侦宰:失去笑容
干部千夜:是新的猫猫!开撸!(复读)
不可能和平共处的双宰&一见如故的千夜们
海王,就是这么的热爱分享(不是)
第115章 兼职的第一百一十五天
阳光散落的午后, 咖啡店门外的遮阳伞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相对而站。
“来猜猜看,糖果在哪只手里?猜对了就都给你。”我伸出两只握紧的拳头, 阳光绕过遮阳伞洒在我的手腕上, 暖洋洋的,空气中的尘埃在光路中清晰可见。
别着一个胡萝卜发夹的小姑娘咲乐咬了咬指甲, 犹豫又兴奋地指了指我的左手。
“残念——回答错误。”我笑眯眯地摊开空空如也的左手, 特意对小姑娘晃了晃, “是空的哦。”
“那就是右手?”咲乐举手回答,自信满满。
“恭喜——还是错误。”我舒展握紧的右拳, 展开给咲乐看, “这个也是空的哦。”
“姐姐骗人!”咲乐不高兴地瘪瘪嘴, 满脸“你居然连小孩子都骗”的控诉, “大坏人。”
“我可没有骗人, 看好了。”我打了个响指, 右手一翻, 娇嫩欲滴的百合从我掌心盛放,五颜六色的巧克力豆像喷泉一样从花蕊中涌出。
咲乐惊呼一声,急忙伸手接住哗啦啦掉落的巧克力豆, 眼底的惊奇都要掉出来了,“是魔法吗?姐姐是超——厉害的魔法师吗?”
“是实现好孩子愿望的爱与梦想的魔法师哟。”我把百合递给咲乐, 伸手摸了摸她毛茸茸的脑袋,“去玩吧,姐姐有事情和你的监护人商量。”
“武装侦探社的织田作先生, 下午好。”我直起身,侧头看向停留在咖啡店门口的红发男人。
他神色沉稳而警惕,直到咲乐捧着花和糖果兴高采烈地跑回他身边, 织田作之助的表情才逐渐缓和。
“回去找幸介他们,我马上就回来。”织田作之助的目光在咲乐满手的糖果上顿了顿,“少吃一点,记得刷牙。”
“知道啦,姐姐再见!”咲乐对我挥挥手,一蹦一跳地跑远。
“聊聊吗?”我对织田作先生歪了歪头,“就在这家咖啡厅好了。离侦探社这么近,想叫救兵也来得及。”
“港口黑手党的干部小姐,来侦探社所为何事?”织田作之助和我保持安全距离,眼中逐渐染上疑惑,“我姓织田,不姓织田作。”
“我知道,但是我觉得织田作先生更顺口嘛,而且叫了那么多年,想改口也很为难人。”我用下巴指了指咖啡店内,“站着好累,我们坐下说。”
“我们应该不是很熟。”织田作之助落后我几步走进店内,耿直地说,“上次见面是我对你们的首领举枪的时候,你看起来一副气到要当场杀我的样子。”
欸,还有这事?我拖了拖脑内小电影的进度条,最终将鼠标停留在几个定格画面上。
好吧,“我”的确是一副当场爆炸毁灭世界的表情,黑色的长发无风自动,阴影线从额前一直遍布到脑后,就差在脸上写上“已黑化”三个大字,本色出演《新黑发魔女传》。
我完全可以理解“我”的想法:这个世界的“我”与织田作先生并不熟识,即使太宰治因为【书】的存在视织田作先生为最重要的友人,但只从他只言片语的解释中了解这个人的“我”对此毫无实感,谈不上喜恶。
这种情况下,织田作先生将太宰治认定为敌人而举枪虽然没错,但这一举动绝对戳爆了“我”的逆鳞。
我家猫猫,皮的要死,又挑食又任性还事多,时常在气死我的边缘试探,就这样我都没舍得把他吊起来打,怎么能让你凶他!
“奇异的、老母亲的心态呢。”我挠挠下巴,琢磨了一下,觉得蛮新奇。
相同的两个人在不同的际遇下或多或少会有一些区别,来这一趟能体验到不同的剧情,也值回票价。
“织田作先生,你相信平行世界吗?”我点了一杯抹茶拿铁,一颗颗杯子里扔撕碎的棉花糖,甜腻的气息几乎要盖过咖啡的苦香。
“在中有看到过。”织田作之助的目光随着我搅动棉花糖的汤匙移动,怀着一颗老父亲的心,忍不住问:“你回去后会刷牙吗?”
倒也没有甜到喝一口直接蛀牙的地步……我停下继续往杯子里扔棉花糖的动作,佯装淡定地端起咖啡抿了一口,“也就是说,织田作先生认为平行世界完全是臆想出的产物?”
“大概。”他想了想,对我说,“你今天对我的态度和以前很不一样,是因为你口中的平行世界?”
“在这个世界,织田作先生似乎完全和我敌对呢,”我撑着头幽幽怨怨地说,“我们原本可是一起拼单拼优惠券的好拼友关系哦。”
“……拼友?”织田作之助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没错!”我掰着手指一个个数,“超市的特加鸡蛋、买二送一的霸王洗发水、儿童防丢手环、青花鱼罐头、M记儿童餐等等等等,我们全部都拼单过!”
织田作先生,一个和我一样勤俭持家的居家型男子,超市打折日我永远的战友,无论什么时候甩给他新的购物链接都会迅速为我助力砍价的超绝靠谱青年。
“……那看起来,我们的关系的确很好。”现在也仍然在为养五个孩子的生活费发愁的织田作之助瞬间相信了我感人肺腑的掏心掏肺之言。
作为一个励志成为作家的男人,织田作之助的想象力一向丰富,他仔细对比了一下对他笑盈盈的我和浑身黑气的“我”,在“她精分了快送医院”和“平行世界是真的”两个念头中摇摆不定。
我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想法,谢谢您了,身为精神病院在逃病人的我给您添麻烦了呢。
“不相信的话,我可以从头给你讲起,从初遇到如今。”我指了指自己的脑袋,“关于那个世界你的事情,虽然是我的主视角,但没差啦。”
“为什么?”织田作之助没有接我的话头,“就算你真的来自平行世界,最值得你在意和要说服的不是太宰治吗?为什么要来找我?”
“就是因为太宰先生的事情我才会走这一趟啊。”我放下咖啡杯,懒洋洋地看他,“织田作先生和这个世界的‘我’关系如何我才不在意,这世上还没有‘我’交不到的朋友,无非是不想而已。”
“我听说过,港口黑手党有一位强大诡异的精神控制系异能力者。”织田作之助手指扣枪,“你想做什么?”
“我不会对你使用异能,因为这件事并非关乎你我。”我从怀里掏出一本模样的书籍,轻轻推到织田作之助面前,“要读个故事吗?”
“我的话,是个很自私的人。”我捻起一颗沾染咖啡液的棉花糖塞进口里,“做任何事都抱有目的,并不喜欢所谓的无偿付出,也很讨厌不求回报的大道理。”
“如果我对某个人好,必然也希望从他身上得到同等的爱意,单方面的付出只是自我感动与自我赎罪而已,我不喜欢。”我看着织田作之助翻开“”的第一页,“当然,我尊重他人与我不同的观点,他既然不想让你知道,我原本是不打算来这一趟的。”
“但他让我很生气。”我喃喃道,“气到想把他扒光了吊起来打,气到一个字也不想听他解释。跨越两个世界的联动哪有那么简单,我甚至想象不出这个世界的我是怎样在他死后谋划这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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