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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你信了？
太宰治：我没信。
谁会相信啊，承认自己杀人的行为，却偏偏在杀人的动机上多加隐瞒，其中肯定有更大的隐情。
你要编也编个像样点的理由嘛，比如对方对你骗色骗心骗财骗房，脚踏几只船还用你的钱包养小白脸；你心中的朱砂痣其实是蚊子血，人家只是把你当作替身和你虐心虐身；你们好不容易在一起了突然发现是三代以内的近亲或者她的母亲是你的父亲的初恋情人你其实是她同母异父的哥哥……
狗血文学，我是专业的，学着点。
可惜会读心的侦探boy不在，否则我就能和他分享分享我脑补的一场大戏。这样精彩的剧情，怎么能只有我一个人欣赏呢？想看他给我写八百字读后感。
江户川乱步：你想都不要想。
但工藤新一并不知道我一瞬之间在脑内上演的年度精彩狗血大剧，否则他一定会将他的母亲工藤有希子介绍给我当主演，然后我们组团出道，拿下本届奥斯卡小金人，斩获数项国际大奖，走向人生巅峰。
看在太宰治好看的份上，也可以带他一起玩，大家一起为演艺事业添砖加瓦，远离打打杀杀，构造繁荣的精神世界。
在脑内被我迫害的工藤少年仍然兢兢业业地继续自己的侦探工作，继续分析了一波。
“不是情杀，也不是为财……我猜，这位小姐恐怖是知道了你某个秘密，才被你灭了口吧。”
在多个案发现场练就的敏锐直觉让他一眼看破真相，工藤新一露出厌恶的表情。
因一己私欲而剥夺他人性命者，不可饶恕。
被看穿一切的中年男人咬死不从，顽固地出乎意料。我稍微蹲下身，借着身高优势窥见他的表情。
混杂着恐惧、憎恶、绝望的眼神，脸扭曲到非人的角度。
“啊哦，事情麻烦了。”我扯了扯太宰治的袖子，“钓到了一条大鱼。”
初来东京的第一天就惊喜连连，我果然是自带腥风血雨的二五仔之王。
见怎么也问不出动机，工藤新一暂且放下疑问，提出另一个他不得其解的问题。
“既然你承认了自己的犯罪事实，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引开目击证人的？”工藤新一好奇地问。
这个时候他要是来一句我是异能者，少年你的三观会不会炸裂哇。
但中年男人只是朴素的普通公民，他抹了把脸，在我奇妙的视线中拿出手机，点开我无比熟悉的图标。
“Jungle，一款社交软件。”中年男人声音沙哑地说，“我在上面发布了任务，引开了附近的人。”
“这种事可以做到吗？”不玩Jungle的工藤新一接过手机，在中年男人的任务清单中找到了历史记录。
以他的聪慧，很容易就可以看出这一条条简单的任务之下编织出的庞大脉络。
“……还真是。”少年侦探面色凝重，这款软件竟然可以达到这种用途，太危险了。
想想看吧，玩家在非实名网站上发布任务，与他毫无瓜葛的其他玩家接取任务，一人完成一个步骤，在幕后指使的指挥棒下演奏出一曲曲罪恶的华章。
“Jungle的制造者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工藤新一忍不住想。
Jungle背后站着王权者的事实并非人人皆知，只有涉足里世界之人才会隐晦地得到情报。虽然接触过不少命案，也看过许多黑暗的事情，但工藤新一本质上还是表世界的公民，对此知之甚少。
他只觉得危险，却不知道这其中的重量级。
不对，我在心里冷静地说。
作为Jungle的玩家之一，我清楚地知道，个人记录是可以一键删除的，除非干部级别的成员使用权限，否则没有任何手段可以恢复被删除的数据。
我甚是喜欢这个保护隐私的功能，就像无痕浏览一样令人安心。
这个中年男人都决定要杀人了，怎么会不删除发布任务的记录？
我可知道Jungle删除记录的方式多简单，点一点小鹦鹉就会出现各种快捷键，还能直接声控操作，给人最贴心的使用体验。
——有一说一，这个软件真的好良心，还不用氪金。就冲这一点，我对绿之王的好感度爆棚。
一旦犯人将数据删除，证据瞬间少了一大半，再请个优秀的律师，减刑的可能性非常大，傻子都知道这一点。
他为什么要主动暴露，把自己往火坑里推？
……还是说，他的目的就是告诉警方，Jungle可以变成谋杀者手中的利器？
事情的走向令人惊讶，杀人不过是精心编造的幌子，现在才是图穷匕见的时候。
人生果真处处充满意外。
“已经不是第一起了。”目暮警官叹了口气，“这段时间出现了多起利用软件Jungle策划杀人行为的案件，上头对这款软件非常警惕，已经在商量是否要禁止它的发行。”
但涉及到王权者，一时间得不出结论。普通人无权插入王权者的斗争，即使是站在表世界权力顶端的人也不行。
强者才有话语权，否则横滨凭什么能够内部自治，还不是因为异能者不可控吗。
力量，将人们天然地分割成两块。
有的人想要所有人都获得特殊的力量，有的人则想要所有的特殊力量都消失。
已经涉及到个人理想与人类未来的方向了，扯远了，先回到正事上来。
“是这样啊，这件事是冲着王权者去的。”我对系统说，“令人惊讶，王权者彼此之间拥有互不相犯的条例。绿之王更是号称是黄金之王之下最强大的王权者。”
“谁敢打他的主意？”
【某个艺高人胆大的人。】系统说，【很卑鄙，但很有效。】
世界上的妖孽层出不穷，生活在充满天才和怪物的世界中，真让人动力满满。
【这种时候不应该感到无力和绝望吗？】系统问我。
“怎么会？”我惊讶地说，“多有意思呀，攀登上更高的顶点，永不停歇的前行与进步，人活着正是为了追求自我价值的实现，怎么会有气馁的那一天？”
我超兴奋的。
越是宽广的舞台，越是有着精彩的表演，在擅长的领域，我也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啊。
【这件事和好像和崽崽也没有太大的关系？你要告诉Jungle的人吗？】我的统问我。
“什么叫告诉Jungle的人，我不就是Jungle的一员吗？”我耸耸肩，“优秀的二五仔会把握每个关键时机，这条消息能为我换来多少点数呢？”
好期待啊。
世间愁绪万千，唯有升职加薪使人快乐。
Jungle的问题让犯罪现场氛围一下诡异起来，目暮警官无意在人多的位置讨论大人物们的态度，反正不管动机为何，犯罪事实和证据一目了然，可以直接逮捕凶手。
目暮警官意示手下将犯人拷走，其余警官有序疏散围观人群，恢复商场的秩序。
他的意思我懂，先把人带回去再审问，有谈话专家在，说不定能知道一些更关键的线索，帮助他们进一步了解案件的始末。
但我总觉得事情不会那么顺利，幕后黑手会算不到这一步吗？
“不愧是工藤老弟。”见犯人即将被押送上警车，目暮警官回头对少年侦探竖起大拇指，又转身看向我和太宰治，“不好意思，你们是案发现场的第一目击者，请和我走一趟去录口供。”
……结果不还是要去警察局吗？早知道应该和织田作先生一起溜走的，失策了。
总归要把安吾先生折磨到头秃，还不如让我抢了工藤新一的风头，我真的很想说一次他的经典台词！
“真相只有一个！”多么酷炫！不能圆一圆我的梦想吗？孩子好卑微，孩子只想耍一次帅。
我叹了口气，正准备拖着心累的步伐跟目暮警官离开，突然，警车附近传来一阵喧嚣。
“目暮警官！犯人！犯人自尽了！”负责押送的警察满头冷汗。大事故，绝对是大事故！
“什么！”目暮警官以和他圆润身材不符的灵活跑向警车，工藤新一已经在心里疯狂头脑风暴。
“幕后指使，玩得相当大啊。”我喃喃自语，简直堪称狂妄，又偏偏滴水不漏。
“唔，倒是有些像那家伙的手笔。”站在我身边的太宰治突然开口，我疑惑地抬起头，看见他没什么表情的俊美侧脸，仿佛覆着淡淡的寒意。
“魔人，费奥多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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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夜：我一定要帅气地抢走工藤少年的台词，这已经成为了我一生的执念！
新一：……我在这里辛苦破案，你们两个围观摸鱼的家伙说什么风凉话啊。
然而太宰侦探已经看破了一切，手握剧本的男人笑而不语。
第39章 兼职的第三十九天
魔人, 费奥多尔，全名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好长的名字！我完全没记住。
不愧是战斗民族，就连名字也充满了可以与熊搏斗的王霸之气。
我肃然起敬, 在脑中想象了一个肌肉壮汉拎着狼牙棒欧拉欧拉欧拉的样子, 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
他必定是一个可以用胸肌夹子弹的狠人, 大冬天吨吨吨灌完一整瓶伏特加跳下河冬泳, 体温足以将整条冰河蒸发。
猛男中的猛男, 硬汉中的硬汉。
这样的人，居然是智斗派吗？不是我搞歧视, 我觉得一拳可以揍晕一头熊的狠人并不需要耍心眼玩弄诡计，像中也先生一样硬刚就好了。
虽然中也先生矮矮的个子, 娇小惹人疼，但小小的身躯中有着大大的能量，十分令人尊敬。
太宰治听完了我卓越的推理，露出一个难以形容的表情，想笑又不能笑，憋出内伤的表情。
“我、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太宰治捂着嘴咳嗽, 坐在警车里笑得头都快掉了，引得开车的警察小哥频频向后张望。
警察小哥：癫痫吗？要不要直接开去医院抢救？
我：……请不要这么看我！我不认识他！我们只是偶然倒霉碰见的陌生人，请不要把对他的奇怪印象嫁接到我身上！求求惹！
“千夜……”笑着笑着，太宰治突然捂着肚子倒在我身上，“笑到肚子痛……好痛……”
你活该！我恶狠狠地想。
再次重申一遍，虽然看起来很没有说服力, 但我的确不是一个相声演员, 我是名侦探, 请牢牢记住这一点。
坐在副驾驶的工藤新一支着头看向窗外, 在内心质问自己为什么不和兰坐一辆车，而是非要和后面的搞笑艺人二人组挤在一起。
“等会儿要去警局做口供，你们就不能严肃一点吗？”工藤新一忍无可忍，正常人被卷进凶杀案中还被带上警车，难道不该惶恐不安瑟瑟发抖吗？你们怎么公然在后座讲起了相声？
我：……再说一遍，我没有讲相声，这是认真且优秀的推理！智慧的推理！
“啊，口供。”太宰治终于笑够了，从大衣口袋中拿出手机，慢吞吞地发短信给远在横滨即将秃头的安吾。
太宰：安吾，我和千夜酱被捉进局子做口供了呢^_^
安吾：……你们杀人了？不是刚到东京还没到一天吗？
怎么回事！说好的从良洗白呢，克制，要克制自己啊。
“千夜，安吾冤枉我们。”太宰治委委屈屈地把手机递给我看，我一看就生气了。
“太过分了安吾先生！”我义愤填膺，“怀疑太宰先生就算了，怎么可以怀疑柔弱的我！”
我，清清白白的二五仔，给钱杀人放火啥都干，没钱宅家咸鱼不出门，他怎么可以侮辱我的人格！
“重点是这个吗？”太宰治不满地说，“再给千夜一次组织语言的机会。”
啊，我懂了，我这就改。
“安吾先生太过分了！”我怒火中烧，“我和太宰先生一起出手，怎么可能被警察抓住！他是在侮辱我们的专业素养！”
你们政府人员是不是瞧不起我们黑手党！
工藤新一、警察小哥：？？？
你们两个有大问题，不用说了，局子见。
呵，说的像局子能关得住我们似的，天真。
自爆卡车之后我和太宰治都十分淡定，不是我们相信安吾先生的效率，而是在横滨赫赫有名的黑手党干部叛逃一事在整个里世界都颇负盛名，该收到消息的人早就知道了这件事。
能让我们暂时到东京安稳落脚，异能特务科必然告知过主管异能者入驻的Scepter 4。
他们现在应该已经派人过来了，青之氏族，稍微有点好奇是什么样的人呢。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工藤新一忍不住问，“我知道刚刚的杀人案与你们无关，但你们身上的血腥味……”
坐在后座那个一直笑眯眯的俊美青年，身上的血腥味浓郁得让人几乎窒息，只看一眼都能感受到本能战栗的恐惧。
他身边的黑发少女比他好上一些，但看人的眼神中偶然会出现令人胆寒的凉薄，像在挑挑拣拣猎物的老练猎手。
“血腥味？”我揪起袖子闻了闻，没问题呀，奶香款的沐浴露气味，可可爱爱的少女标配。
工藤少年是怎么回事？被幸村君打了一套五感缺失球被剥夺嗅觉了吗？
嘛，反正我是觉得幸村君每次比赛都像大型幻术表演现场就是了，搞得我蠢蠢欲动想和他掰头。
“唔，要不等会儿你去医院看看？”我忧心忡忡地说，“有病得趁早治，你看你年纪轻轻……”
“不，请住嘴。”工藤新一默默扭头，拒绝和我交流。
他不该在车里，他应该在车底。
“他说的血腥味应该是我。”太宰治随意地拨弄着手机的按键，“有这么明显吗？我还以为自己伪装得很好呢。”
能被大众称赞的名侦探，眼力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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