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十岁的小少年,特别烦他奶奶欺负妈妈。
凭啥啊,就因为自己妈妈是农村人。
他是听爸妈说过的,当年为了让妈妈到张家有面子,嘎公(外公) 是差不多倾家荡产来给妈妈置办嫁妆,为此妈妈的嫁妆比两位伯母的嫁妆都丰厚。
现在妈妈能帮帮大舅一家,他不觉得有什么不对。
张卫新真是觉得心累,不想面对爷爷奶奶还有两位伯伯两家。
他们让他和弟弟妹妹透不过气来,还是乡下大舅二舅家里好,随随便便,自由自在。
舒适的很。
与大舅二舅他们相处起来,一点压力也没有。
被孙子怼了一通的张家婆子,气得发抖,一屁股又坐在地上,拍着大腿的哀嚎。
“作孽啊,我不活了。儿子儿媳不听话,现在孙子也不听话这是要逼死我啊?”
张家老婆子绝对是个戏精,眼泪是哗哗的流,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真是够邋遢的。
一个人哀嚎着。
张卫新被气的,连饭也不吃了,出门回房。
奶奶每次都来这招,搞不赢就耍赖。
他一走,其余两个小的端着饭碗使劲夹菜,还顺手端走哥哥的饭碗还帮着夹了一些菜,然后离开。
对于同桌的堂哥堂姐们,连多余的眼神都没有施舍一个。
他们兄妹三在家里与妈妈一样是食物链的底层。
他们被堂哥堂姐欺负,妈妈被伯母与奶奶欺负,就是堂哥堂姐偶尔也在奶奶骂妈妈的时候在边上嘀咕:乡下人就是乡下人。
乡下人咋了,妈妈现在也有工作。又不是不挣钱,再说了,乡下人挺好的,至少不会狗眼看人低。
一个劲的嫌弃别人。
他真不觉得城里人有什么了不起。
至少他看到的大舅家里日子比自家好过多了。
吃的好住的好,等过几日放暑假,他和弟弟妹妹就去大舅家里玩,住到开学再回家。
表姐说了,让他们住新房 ,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张家闹剧中最郁闷的人就是老大夫妻俩,歪了。
亲娘一直哭,张南江很为难,对着张家掌权人喊,“爹,让娘起来吧。我和广芬也不知道大哥要买房。现在逼着媛媛还钱,我们真做不出来。”
张老爷子冷冷的瞧了一眼地上哭闹的老婆子,然后说道,“确实不好马上逼着小姑娘还钱。
算了,这事就这么着。
但你们夫妻俩也别大意,该催还得催。辛苦挣几个钱不容易,别全打了水漂。
卫良买屋让你大哥自己想办法,没钱就不买。”
老爷子的话一出,隔壁桌坐着吃饭的张卫良又不干了,重重的放下饭碗,带着怒意,“爷爷,不买不行,不买屋,我结婚以后住哪儿?”
说完,假装嘀咕,但声音没小多少,不满的嘀咕,“我可是长子长孙,家里难道不应该准备婚房?”
这话说的,就是老爷子都不舒服。
准备,怎么准备。你以为是准备一个饭碗,那是房子。没钱拿什么准备。
张二嫂哼唧一声,嘲讽一句,“长孙怎么了,和别的孙子有什么不同,多了啥?”
她就不喜欢听大伯子大嫂一直说的那话,长子长孙。
她就不明白了,长子长孙与别的孙子有啥不同,都是男的,都是一个人模样,哪儿不同了。
有什么好得意的。
从这句话开始,张家老大老二两家吵了起来。
吵的鸡飞狗跳,鸡犬不宁。
捎带着,还捎带着老三张南江夫妻俩。三家带着老爷子老婆子吵成了一锅粥。
气的彭广芬眼泪叭叭的掉,委屈的不行,拉着丈夫离开,然后回房,在房里大哭起来,边哭边捶打丈夫,“张南江,我做错了什么,从嫁进张家就一直被欺负,为了你,我一直忍着。
我现在不想忍了,真的,咱俩出去租房住,我不想再住你家。时刻看你爹娘还有那两位好嫂子的脸色。”
张南江也是在家里住的憋屈,很是无奈。
可他也不能打骂自己的父母。
让媳妇儿一直忍着,有些时候,他看着都心疼。
两人在房间里说话,一点也没有注意外面自己的三个孩子带着表哥表姐,站在外面。
今儿一早,吃过早饭以后,媛媛与两个哥哥进城。走之前,被彭爹拦着让摘了蔬菜还有早熟的西瓜送来张家,西瓜肯定是单送给彭广芬的三个孩子。
媛媛想起了这茬,自己去年遭遇了张家婆子与她大吵一架以后,一直没有去过小姑家里。
每次都是小姑小姑父带着表弟表妹们回凤山村。
想着是该来瞧瞧,瞧瞧那老婆子有没有再磋磨小姑。
没想到,悄悄的来,张家的小院开着门,院子里也没有人,走进来到分给小姑家的那两间屋子,她发现表弟表妹们在房间里嘀嘀咕咕,还有正房的大门虚掩着,但里面吵的厉害。
她带着两个哥哥推开表弟他们房间的门,走了进去。
一番话问下来,知道张家发生了什么事。至于小姑撒的那个谎,她也明白,就是不愿意借钱给张家老大呗,怕有去无回。
毕竟张家那位长媳在原主的前世没少干这事。
有借无还,这人是个滚刀肉,还不怕骂,也不要脸。
原主前世化作一缕幽魂飘荡时,可没少看张家的大戏。
她甚至知道张家其余两房的钱藏哪儿,还有老婆子的钱藏哪儿。
老婆子敢再欺负小姑,她就悄悄的偷走老婆子的钱,气死她。
当然偷钱这事她就是想想,不管怎么样也不会亲自下手去干。
想到偷钱,思绪飘散,原主做幽魂时,可是知道武德市管辖的范围内,有多少秘密。还有一些有钱人从古代到现在已经以后的一些有钱人藏东西的地方。
现在人藏的就算了,她也不缺那几个钱,但是古人藏的宝贝,她是可以取的。
记得改革开放后,就有好几处藏宝的地方,被无意找出来,便宜了不少坏分子。
便宜坏人还不如便宜她。
知道张家发生了什么,她带着表弟表妹们来到隔壁小姑房间,刚才听到小姑和小姑父开门的声音。
想来是从堂屋的混战中脱身出来。
只是站在门口的媛媛听到小姑哭声 ,心里不好受了。
该死的张家老婆子还有一直不说话却掌控全局是张老头,以及欺负人的张家两位儿媳。
真是以为我们彭家没有人了,既然敢欺负我们彭家的出嫁女,得让你们也尝尝被欺负的味道。
她可不是善男信女。
站在小姑的房门口,媛媛紧抿着嘴,脸上写着本姑娘处在愤怒中。
突然转身离开,朝张家的正房堂屋走过去。
里面哭的喊的,谩骂的,吵成了一锅粥。
“砰”虚掩的堂屋大门被人一巴掌推开。
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走进去的媛媛,一眼就看到又坐在地上拍大腿哭嚎的张家老婆子。
“张爷爷,你们家好热闹。”进门先打招呼,至于地上的那一位,假装没有看到。
她并不想与她打招呼,浪费口水。
身后是彭家老三老四,他们俩身后挑着担子,给张家,不,正确的说是给彭广芬一小家送菜。
打的正酣的张家大儿媳与二儿媳,相互抓着对方的头发正死命的揪着。
被突如其来的人一打岔,两人同时转头看着门口站在阳光中浑身泛着金光有些虚幻的人影,怪叫一声,“啊,神仙。”
这下俩妯娌是异口同声,同时喊出声来。
老头子被俩作死的儿媳给气的,一脸黑线,什么跟什么。
没见识没规矩的两个老娘们儿。
真是气死他,丢人都丢到彭家人面前去了。
张老瞥一眼打架的俩儿媳加上拉架的俩儿子,僵硬的扯出来一抹苦苦的笑容,招呼着,“是媛媛来了。你小姑他们在房间,要不你先去找你小姑他们。”
他也看到了身后站的两大金刚,特别是彭家老四,他可是知道的,打架厉害的很。
微笑不变,看起来很有礼貌的媛媛,点头,“好,那和三哥四哥先过去小姑那边。”
走了两步又回头说,“张家奶奶,年龄大了别坐在地上,太凉,对身体不好。瞧瞧,都控制不住鼻涕眼泪了。这不好,出门会被人笑话的,难看的很。”
话音刚落,目光又转到打架扯架的两对夫妻身上。
“张家大婶子,二婶子,啧啧,你们这是干嘛?怎么打起来了,为啥呀?
看你们那样,啧啧,打的真惨。大婶子真是心狠,下死手啊。瞧瞧二婶子头顶的那撮头发,被扯秃了,多难看啊,不好遮住啊。”
这话纯粹是挑拨离间,事实归事实,可也是挑拨她们俩的关系。
说完毫不犹豫的离开,只是,反应过来的张家老婆子,“嗷”的一声扑过来,手里还拿着一个桌子上的大碗,想要砸媛媛。
就像是背后长了眼睛似的,随手挥武一下,那碗啊,被媛媛“武”挥 ,在空中划出去一个弧度,很有灵性,直接砸在张家老头子的头上。
只听见“啪嗒”,然后接着就是老头的哀嚎,还有谩骂,也不知道是骂老婆子还是骂挥舞手,让他遭殃的媛媛。
大概率是明着骂老婆子,暗地里骂媛媛。
张家老头也忒不是东西。当年为了报恩,就小儿子娶了恩人的小闺女。
他以为这恩就算是报了,自己不欠彭家人什么了。
开始一年对小儿媳还不错,但年长月久的被吹枕头风,那心啊,也开始歪了。
看着老妻与两个儿媳欺负彭广芬,他也当没见着。
今儿被打破脑袋,更是心存不满。
对彭家,对彭广芬,那是打心眼里的不喜欢,还有讨厌。
老头子的反应在媛媛的预料中,可她不在乎。
张家人除了表弟表妹让她在乎,就是小姑父张南江在她心目中都是随时可以开撕的。
有啥可在乎的。
房间里,知道侄女侄子已经来了的彭广芬,赶紧去到厨房洗把脸,整理好自己头上那抓烂的头发。
房间里,张南江坐在一边与侄子说话。那边,媛媛已经与小姑说起话来,还从随身的包包里掏出来一包玉米糖,递给表弟,“给别分给那两家的人吃。”
张卫新撇嘴道,“姐,放心吧,我才不分给他们呢?想得美。”
“知道就好。”
说完,然后与彭广芬继续说话,“小姑,我记得你们张家是早就分家了吧?”
彭广芬瞪了自己的三个孩子几眼,笑着和侄女说话,自己的几个馋死了,她都没眼睛看他们。
“嗯,早分了,只是吃饭在一起,每个月固定给家里一些伙食费。”
张家在老三张南江结婚以后不到三个月就在两家大的闹腾下分了家。
分家了好呀,想到这些,媛媛问,“小姑,现在住的两间房是分给你们的还是暂住的?”
与侄子说话的张南江接过话茬道,“是分给我们家的还有证明。”
“小姑父,小姑,我给你们出个主意。我看你们家都不省心,真没有必要挤在一起住。
这样吧,你们把两间房分开卖,给那两家一家卖一间,然后你们搬出去住。
我给你们找套房,卖房的钱加上你们的积蓄,应该差不多了。即使差点,也不要紧,我找人借,给你们凑点。
住在这里,你们受气受委屈无所谓,可我弟我妹他们那么小,也跟着你们受委屈,那不好。长期如此,性格都要变。
不是变好,是变坏。”
彭广芬早就想搬走,听了侄女的主意以后,拍打自己的脑袋,“我真笨,咋就没有想到这个主意,蛮好的。”
说完,看着一边的丈夫,眼神中全是期盼。
“愿意就好,等我的消息。下午就给你们送消息来。对了,小姑父,过几天就正式放了暑假。
到时候 ,我让我哥他们随便哪个来接我弟我妹他们回家住两个月,你可别拦着。”
张南江苦笑一声,眼前的内侄女真是护短,听听那话:回家住两个月。
这话说的,他都不知道怎么接。
他除了点头同意,还有别的话可以说吗?
再说了,凤山村今非昔比,培育的冰霄花,让村里大部分人家家里都没有蚊虫,还比春秋天还舒服,凉丝丝的。
儿子闺女去,他不反对。
“去没问题,你要监督他们三个不许调皮,每天给他们三个安排点事情做,不能一天到晚的瞎玩。”
“知道,我让他们复习上学期学的,再预习下学期要学的,小姑父你在你们家周围给卫新借一套他下学期要学的课本。其余的,都不需要。”
张南江也觉得可以,同意,搞学习比别的都好。
坐了一会儿,媛媛带走两个哥哥走了,熟门熟路的找了一人郑昊(何建国的朋友)。
郑昊今天休息也不用上班,见到媛媛,也有些诧异。
他们俩就是在何建国的来信中牵线见了一次,没想到今儿主动找上门来。
打开门,让兄妹三进屋,“晓媛,咋来了?有事吧?”
“嗯,给郑昊哥你送点菜还有有西瓜,顺便找你帮帮忙。”
郑昊在房产交易所上班,知道哪儿有房子买卖。
房屋的大概,也是知道一二的。
之前她没有想过在城里买房,此时也没有多想,只是想帮小姑找一个价美物廉的房子。
“说吧,什么忙?”郑昊与何建国是发小,他的父亲与何父是战友。转业到地方回到老家以后,在一个厂里做二把手。
“郑昊哥,我小姑与小姑父想买套房子,想问问你,有什么好推荐没有?”
“想买多大的房子?”郑昊猜的也是买房。
他就收干这个,帮忙也在这个范畴内。
解放时,大部分无主的公房被政府接收。可也有一半的房屋在私人手中。
他们有的房屋面积大,有的小,大的会出租几间,小的在人口增多以后想换房,还有的要举家搬迁,随工作调动去别的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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