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爷子一听,来了兴趣,“你带的什么菜,什么粮食,你亲戚找不到 ,我可以与你换。”
借口,全是借口,老爷子明白了,遇到了黑市那伙人。
有点小激动,兴奋的搓搓手 。
媛媛低下脑袋,小声的说道,“有几条鱼 ,一刀肉,还有二十斤黑面。”
“你要什么,我看我家有没有?”
“粮票,钱,都要。”
“行 ,什么价格?”
老大爷也不含糊,自家人也没少去黑市,早几年 ,家家户户谁不是黑市常客。
门清着呢。
媛媛低声说了价格,每一样都说的清楚明白,老爷子答应了,带着媛媛进家属区,还交代,“等下你就说是我老家来的外甥女,路过来瞧瞧我。”
“好,舅舅。”
老爷子嘿嘿乐了起来,“对,就是舅舅。”
在门卫处打招呼,由老人代填资料,然后一起进去。
老爷子家住的是平房,进屋就看到坐在一边择菜的老太太,抬头就问,“老头子,这是谁啊?”
诧异不解的望着媛媛。
“老婆子,等下说。”
老爷子真谨慎,等媛媛进屋就关好门,对着老太太直眨眼。
可能以前遇到过这种情况,老太太很快就反应过来,热情的拉着媛媛坐,但脑袋一直朝背篓伸。
想瞅瞅里面有什么,是不是都是好东西。
媛媛也不怕,两位老人可不敢抢自己。
一样样的拿出来,然后望着眼前的两位:要不要,买不买?
“买,我们都要了。”二老动作很快,老爷子知道价格,早已算好,拉着老婆子进房,然后拿钱拿票。
出来的时候,又问,“同志,以后还来不?”
第42章 六十年代狠毒亲妈(02)
“来, 但时间不固定。想要什么,您二老可以现在告诉我。我五天后再来。”
数着钱与票,塞进裤袋中。
好好的侦查敌情, 最好居然演变成了卖东西。媛媛在心底叹气。
不过也好,熟悉了,慢慢就能多了解侯沧水一家。
她要知道的是侯沧水一家的口碑,风评。
要做文章,就得多了解。
等知道一些事实以后, 也许能写大字报, 直接把那夫妻俩一把撸到底, 还有他们家的三个儿子全跟着变成黑份子。
自己能兵不血刃直接取得胜利当然是好的。
她也不想杀人,太血腥。
收好钱,媛媛背着背篓离开了纺织厂。
纺织厂离的远, 说是在城市的另外一端, 其实是在新阳市郊区,离市里有段距离。
这里也有好多厂矿, 是另外一个工业区。市里该有的这里全都有。银行,医院,供销社,学校等等,比媛媛家那儿规模还大。毕竟这里离市里有段距离, 离市里更远。
做黑市买卖也是大有可为, 只是距离媛媛家有些远, 来回跑确实有些麻烦。
要不媛媛真的可以考虑私底下悄悄地来赚些钱。
一路坐车回到家里, 已经是下午三点,天气也热。媛媛拿了两盆冰霄花出来,一盆放客厅, 一盆放房间。今生没有打算再用冰霄花干啥。
自己用吧,邹放,吴佳离开的时候都有带。
在家里一个人煮饭,做菜。
再休息一天,出去伪装了身份在黑市捞了一票,赶紧溜。
她搞的是批发,换了不少的全国粮票还得了不少的钱。
第三天,回学校上课。
早早的,带着饭盒装了两个窝头,还有一点青椒炒酸豆角。搭配着吃窝头,味道还蛮不错的。
进教室找到自己的位置坐下,教室里还空无一人,只有她一个人。
放好书包,拿出课本,慢慢的翻看起来。在家里这两三天,她也翻过课本,简单复习了一下。回忆了原主的成绩,中等偏下,不是很好。
她得在原主的成绩上再涨一点点,够不着大学,但要也比现在的成绩好不少。
为以后推荐上大学做准备,不管有没有机会,但还是得做好准备。
“媛媛,你身体好些了吗?”教室里终于来了第二个人,一位穿着朴素,衣服上还打着补丁的姑娘苏佳怡。
“佳怡,谢谢关心,我好多了。”眼前的女孩是坐在媛媛前面的苏佳怡。比媛媛大两岁,五月的生日,已经满了十八岁。
家里与自家一样,父母也是普通工人。
两人的成绩也差不多。
前世,原主从下乡以后,就没有再见过苏佳怡,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但没有下乡是肯定的。至少比原主过得好很多。
读书的时候,因坐在前后座,关系还不错,后来分别了,也没有再联系。
淡笑着,没有过分亲昵。
“那就好,我还担心着呢。”苏佳怡放好书包,转身对着媛媛,说起这段时间媛媛没有来,学校发生的事情。
说道乐呵的地方,咯咯的笑个不停,媛媛偶尔笑笑,兴致不大。
两人沉浸在各自的世界里,班上的同学们陆续到学校,纷纷与媛媛打招呼。
学校的日子,过得很快,十天后,考试完毕。
离开学校的时候,已是黄昏时刻。
一个人独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夕阳将她的背影拉的长长的。
远在几百里外的九溪生产大队许家,沉浸在莫大的悲伤中,特别是许家二老。
二儿子牺牲了,为保卫厂里的财产死在大火中。孙女打电报回来告诉他们一声,还有告诉他们,她放假以后回来一趟,看看二老。
许老爷子眼泪啪嗒啪嗒的滴落,整个人的精气神都快没了。
老太太更是哭晕了过去,此时躺在炕上晕着。
许家老大老三,老五陪在老父身边,轻声的劝慰,“爹,别太伤心,老二也不愿意看到您这样。”
后仰着脑袋,靠在墙上的老爷子,双眼无神,眼泪怎么也止不住。家里最有出息的老二,没了,没了。
老二最有出息,他亏欠老二也最多,还想着以后有机会补偿一二,却没有想到老二没有给他机会。
他难受啊,难受的想去死。
怎么也没有想到,解放以后自己还要白发人送黑发人。
外面的声音 ,他听不到。陷入自责中,无可自拔。
许家院外有了匆匆的脚步声,“大哥,大哥。”是许老爷子的亲兄弟许二根,带着他的三个儿子匆匆赶来。
他刚知道消息,说是二侄子牺牲了。
这,这,这,许二根没有想到。当年二侄子是被老大舍弃的孩子,那孩子一心想要识字读书,可二十多年前,战火纷飞,东北尤其乱。
读书可不是一般人家能供的出来的。二侄子想读书,家里条件差 ,也没有强求 。
只是二十几年前也有一场大的自然灾难。大哥家里孩子五个,二侄子那时候也有十五六岁,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正是挺能吃的时候,家里根本养不活那么多孩子。
那时候不是勤快就能有吃的,勤快不勤快都要吃。
大哥养不活,长子不能走,要留着。老五老四是龙凤双胞胎,大哥大嫂不舍的。老三身体弱,也不能舍弃。
最后被舍弃的就是老二,从那一年赶走老二以后,他们多年没有过老二的任何讯息。
一直到解放后,老二给家里来了一封信,写的清清楚楚,父母不仁,他不能不义,父母养到他十五岁,不管是吃的什么,喝的什么,睡的什么。他依然会每年给父母寄三十块钱,一直寄十五年。
东北解放的早,从一九四八年年底寄钱到前年年底一共十五年,一年都不多。
然后二侄子就断了信件断了任何联系。
每年一封信还有一张寄款单。每封信都是从新阳市寄出来的,但没有具体地址。
那孩子应该还在怨恨,怨恨当年大哥赶走他。
家里那么多的兄弟,为什么就要赶走他一人,估计从没有想明白过。
换成是他,也许也想不明白。这就是一个死结,一个让二侄子一辈子都无法释怀的死结。
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只是刚才听送电报的邮递员说以后,就急匆匆的带着儿子们赶了过来。
两家住的近,但刚才他带着儿子们在别的地方打土坯。
许大根见到亲弟,呜哇一声,哭了出来,抱着老二哭的稀里哗啦。
“老二,两次大灾他都抗过来了。怎么现在平平安安的反而出事了。”
老爷子不是不后悔当年所做的,可要是事情再来一次,他可能还会如此选择,但不代表事后不后悔。
抱着大哥,拍打着大哥的背,劝慰着,“大哥,是事故,常林也不愿意的,你放开心。常有(老大)刚才说,二小子的闺女要回来看看,是不是?”
“是,那孩子打电报说代父看看家里。”
许老爷子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老泪纵横,还在许二根的身上蹭了几下,这下许二根的衣服上都是眼泪鼻涕 。
“哎呀,别哭了。让家里给孩子腾出来一间房,城里长大的孩子,肯定都讲究。让家里的都晒晒洗洗,等孩子来了。好好的待孩子,常林就是知道了也会高兴的。”
许二根的话给了老爷子新的启示,对,对那孩子好,以后下去了见到老二,他也对得住他。
许老爷子有了主心骨,知道该干什么,使劲点头,“对对对,二根你说的对。”
第二天,九溪生产队都知道了,许大根家那位多年没有回来过的儿子死了。
但过两天,那位的闺女要回来瞧瞧许大根二老。
在新阳市红星拖拉机厂,媛媛正在看原主亲爸的日记,一本本的翻阅,还蛮多的。
她总算是了解了许父与老家的隔阂。
看来以后,自己不需要为老家的人花费多少心思,去一趟也好,好相处就当个普通亲戚来往,不好相处以后就不来往。
反正她发电报时,也没有给具体地址。去了以后说话尽量注意,不说自己的地址与在什么厂,周围有什么厂。
合上笔记本,放入空间。
虚空一点,一幅巨大的屏幕被拉出来,就在她前面。
直接登陆,然后签到,签到一天就有一点资源点。虽然不多,不过蚂蚁再小也是肉。
每一天都签到,登录玩游戏。资源游戏,就是一个巨大的游戏世界,在里面自己建一座巨大的现代化城市。
木材,砖瓦,钢材,矿产等都需要自己在游戏中完成任务获得。
十来天,她已经获得三百个资源点。
此时,她登录游戏,要完成的任务是挖矿,不停的挖矿,游戏还蛮真实。
挖了半个小时,她就感觉到累。重体力活,没办法,她只能在游戏中花五个资源点雇游戏中的nc帮忙挖矿。
心疼也没有办法,还是得雇,损失的更多。
一个新的矿,也不知道里面会挖出来什么矿产,还真是蛮期待的,万一是稀有矿产,她得到的资源点就会很多。
雇佣的nc一直在挖,媛媛懒得盯着,拉着屏幕到头顶,自己忙活着自己的事情。
整理行李,去老家带三套衣服,两套睡衣,还有牙膏牙刷毛巾,一个军用水壶,还有一个随身的背包。
礼物都不需要买,别墅空间中有好多的关于这个年代的用品,新的旧的都有。
热水壶带一对,还带些糖果,水果味的,奶糖带一小包就行,还有解放鞋带两双,给二老的。
至于叔叔伯伯姑姑一家带点礼物,至于什么,先不拿出来,看情况再在里面装点。
两个大蛇皮袋,用一根结实的长棍挑着就行。
夜晚,隔壁的隔壁秦姨与芬姨来了,“媛媛,行李收拾好了没有?”
“收拾好了,秦姨,芬姨,你们坐,我给你们泡杯茶,我前儿买到了一点茶叶。”
两人制止,“不用了,不喝茶,明儿一早的火车,我们去送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我就是过去瞧瞧,过几天就回来 ,也不去多长时间。别担心。”
安抚着两位关心她的阿姨,最近人家没少照顾她。
两人脸上很是纠结,多少有些不放心,“那到底去多久?”
“十天之类,我一定回来。”媛媛保证到。
“那好吧,尽量早点回来。”
刘芬不放心,她与丈夫知道许常林与老家父母兄弟有很深的隔阂,具体是什么,老许也不说。只是在一次喝酒酒醉以后说过,他是被家里放弃的。
什么情况,为什么被放弃,就不得而知。
就漏过一次口风。
这几天她一直与丈夫嘀咕这事,既然关系不好。媛媛一个小丫头回去,万一那家人不善待她怎么办,或者是逼迫孩子咋办。
媛媛斯文听话懂事,以前的性子又弱,万一去了被欺负咋办?
低着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下来。感动的,一把抱住两位姨,“会的,我一定早点回来。我还得回来做上班前的准备。”
两人环抱住眼前可怜的孩子,“早去早回,有什么事给厂里打电话,被欺负了也别不吭声,告诉我们,我和你叔去接你。”
“嗯,知道。”声音嗡嗡,哽咽。
因为火车的时间是上午十点,媛媛也不需要早起,悠哉的起床,下了一碗面条,吃完才走。
用几张油纸包裹着黄黄的窝头,这是给自己准备的午餐,晚餐,半夜抵达万丰县。离九溪生产大队还有五十来里路。
自己势必要在县城找一家招待所,然后睡几个小时。白天还有时间,也能在县城逛一逛,了解一下这里的消费水平。
她知道万丰县靠近边缘市,从万丰县过去的另外一个隔壁市管辖范围已经是花国边境。
那边靠着s国的边境。
九溪村就靠着隔壁市,与隔壁市的管辖范围交界。
坐上火车硬座,塞好蛇皮袋,手里拿着木棍一把抱着,然后靠着后背闭眼睡觉。身边坐的是两姐妹或者两位年龄相仿的同学什么之类的。
媛媛不想路上闹什么幺蛾子,也不想与人打交道。
闭着眼睛一直到肚子饿,媛媛才睁开眼睛,已经是下午三点,啃了一个窝头,喝了口水,闭着眼睛继续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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