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震怒,没想到和嫔不仅酿制了毒酒,还想蓄意陷害玛琭,他绝对无法容忍。
“冤枉啊……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真的不知道会中毒,臣妾以前也是这样酿酒的,真的不知情啊……”和嫔呜呜呜喊起冤来,不知情的还真以为她是被冤枉的。
如今大家都喝了有毒的酒,自然没人听她哭诉,反而越发觉得她阴险狠毒。
贵妃添油加醋的说道:“皇上,今日若不是赫舍里妹妹多喝了几杯,大家还不知道这青梅酒有毒呢。到时候真送给皇上,皇上又开怀畅饮,后果不可预料啊。”
康熙颔首,他确实让玛琭给他送一壶来着。
到时候他要是中了毒,还以为是玛琭想害她,以至于牵连玛琭呢。
这和嫔当真是居心叵测!
“哼,朕就说那噶尔丹怎么无缘无故送来这么多青梅,原来是你们兄妹里应外合,想将皇宫中人一网打尽!”康熙渐渐也想明白前因后果了,不由一阵心寒。
就这么两车青梅,就差点把他们全部撂倒啊。
“皇上冤枉啊……臣妾真的没有这个意思,臣妾若是知道这酒有毒,又怎敢拿出来让大家喝……呜呜呜……臣妾便是再愚蠢,也知道这样会暴露,从而受罚啊……”
和嫔用手帕抹着眼泪,眼中满是委屈,她真的不知道自己酿制的酒也有问题,她只是想让德嫔的酒出问题而已。
“哼,你不愚蠢,你只是想害德嫔妹妹而已。”既贵妃之后,惠嫔也站了出来,冷声质问道:“你教导德嫔妹妹的酿酒法子根本就不对,会加大酒的毒性!今日出问题的若是德嫔妹妹的酒,后果可想而知!”
众人连连点头,到时候和嫔自己的酒没问题,德嫔的出了问题,大家肯定会认为德嫔故意给大家下毒。
还好老天爷有眼,让和嫔暴露了出来,当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
一时间,后妃们你一言我一语,全都是指责和嫔的。和嫔脑子里一团乱麻,怎么都想不明白事情怎么会变成这样。
难道真的是老天爷都不帮她?
“和嫔故意酿毒酒害人,还想陷害德嫔,手段阴险毒辣!撤去和嫔位份,降为贵人,幽居于景仁宫反省!”康熙终于开口了,一开口就撤了和嫔的位份,还将其禁足。
可见是真的发了怒。
众人幸灾乐祸,贵人与嫔可不是一个概念,呵,这和嫔,不,和贵人大概是有史以来在位时间最短的嫔了。
“谢皇上隆恩……呜呜呜……臣妾以后再也不敢酿制青梅酒了……”和贵人明智的没有再喊冤,反而哭得梨花带雨,似乎想让人心疼。
她容貌艳丽,这样一哭,还真是楚楚动人。只可惜,康熙并未多看一眼。
“来人,把她拖下去。”
“嗻。”
和贵人被拖下去后,嫔妃们议论声更大了,都说她平日里和善大方,没想到背后如此阴险,准噶尔的人果然不安好心云云。
原本该是一场热闹欢乐的生辰宴,却凄凉的草草收尾。
玛琭让人将宴席撤了,剩余的青梅酒也全部倒掉,包括永和宫和景仁宫里的。
康熙遗憾的说:“这酒喝着醇香,只可惜有毒……”
“皇上不必遗憾,刚才唐御医也说了,可以用浸泡法。待臣妾详细问问唐御医如何操作,到时候再泡给皇上饮用。”玛琭心中畅快,她原本还琢磨着事后慢慢收拾和嫔,没想到和嫔自己把自己坑死了,倒是让她省事不少。
“可以,你向来最是心灵手巧。”康熙揽着她的腰,往永和宫而去。
其余嫔妃也纷纷散去,对和嫔的讨论声还没停,估计还要持续一段时间呢。
到了永和宫,玛琭亲自给康熙泡了一杯茶,康熙细细品尝着,怒气也渐渐消散。
“朕从未相信过噶尔丹的诚意,也从未相信过和嫔,当时册封她为嫔不过情势所迫。她倒好,这么快就暴露了意图,还想陷害你,真是愚蠢又狠毒。”康熙不屑的嘲讽了一句,看向玛琭的目光却带着怜惜。
“还好今日出问题的不是你的酒,否则真要被她得逞了,届时查不出问题,朕都不好偏帮你。”
“臣妾有皇上洪福笼罩,不会出问题。”玛琭笑了笑,就算赫舍里氏喝得是她的酒,也不会中毒的。
她就算想收拾和嫔,也不会让无关的人被牵连。
康熙笑道:“那朕以后再多于你些洪福。”
玛琭也笑着问:“那皇上打算怎么赐予臣妾洪福?”
康熙忽然一脸的高深莫测,又轻啜了一口茶,才幽幽说道:“准噶尔的人没有资格怀上皇家血脉。”
玛琭一怔,手中茶杯都差点摔在地上,她好像听到了不得了的东西!
这事和贵人知道吗?皇上什么时候下的手?
“皇祖母这也是为了朕好。”康熙似乎猜出她心中所想,幽幽说了一句。
“皇祖母深谋远虑。”玛琭的笑容有点僵。
是啊,别看太皇太后早就住进慈宁宫,明面上吃斋礼佛,可谁又能忽视这位幕后的政治家?
指不定和贵人刚住进景仁宫,就被不知不觉下了绝嗣药,和贵人还整天想着如何生下一个阿哥呢。
这一刻,玛琭不仅不觉得开心,反而心生凄凉,甚至怀疑一直怀不上孕的贵妃是不是也被下了药。
别看这后宫争斗激烈,指不定都被太皇太后看在眼中。思及此,玛琭也是一身冷汗,太皇太后会不会也看穿了她几次下手?
不过她每一次都是迫于无奈才反击,也从未被抓住把柄过,若是因此也惹得太皇太后不快,那她也没办法。
这日之后,玛琭好几天都没睡好觉,一闭眼就想到皇上的话,偶尔也会出现和贵人和太皇太后的脸。
姜还是老的辣啊。
而和贵人被降了位份之后,就从后殿搬到了东配殿,宫女太监也从六人减到四人,吃穿用度都比不上以前了。
禁足之后,她更是哪里都不能去,整天只能待在景仁宫中。从小就养尊处优的她,哪里受过这样的委屈?也没心思伪装什么天真小白花了,对宫女太监们又打又骂。
“公主,你要振作起来啊,准噶尔汗国还需要你来拯救,大汗也等着你的好消息呢。”蒙娜跪在地上苦苦哀求,公主决不能就此一蹶不振啊。
木沙也劝慰道:“公主,咱们还没输,还有机会啊。这次只不过是个意外,你一定要冷静下来,重新制定一个计策。”
“都被禁足了,位份也降了,还制定什么计策?大清皇上不会再见我了。”和贵人气得又摔了一个杯子,她到现在都没想明白自己怎么就暴露了。
那个德嫔真的洪福齐天不成?
“公主不要说丧气话,来日方长,咱们一定有机会的。”
“是啊公主,奴婢听说不少嫔妃都被禁足过,后来也都重获圣宠了,公主你一定也可以。”
在两个宫女的劝导下,和贵人终于渐渐冷静下来。没错,她还有机会。
就在这个关头,宫中忽然发生了一件大事,给了她灵感。
钮嫔割腕自尽了!
被禁足已有一年多的钮嫔,终于受不住永寿宫清冷孤寂的日子,趁着宫女太监不在,摔碎杯子后用碎片割腕了。
所幸发现的及时,宫女听到杯子摔碎的声音,匆匆忙忙赶了回去。
就见钮嫔一手是血,倒在了地上。
太监们赶紧去请御医,同时也将这件事传了出去。玛琭听说后,第一反应就是钮嫔又要作妖了,不过钮嫔这次忍了一年才作妖,算得上很能忍了。
她与惠嫔当即第一时间就赶了过去,不管钮嫔情况如何,皇上让她们打理后宫,她们就得负起责任来。
永寿宫中哭声一片,二人到达后殿时,御医已经到了,正在给钮嫔包扎。
看着地上的鲜血,与沾了血迹的纱布,玛琭露出一丝惊讶之色。
钮嫔居然真的割腕了?这血流了不少啊。
一时间,她都怀疑起自己的判断是否正确了,难道钮嫔这次来真的?
惠嫔亦是面色凝重,显然被那一摊血吓倒了,做戏做到这个地步,代价也太大了吧?
再看躺在床上的钮嫔,二人更是心情复杂,钮嫔已经昏迷过去,面色苍白,形容消瘦,全然没了以前的风姿与精气神。
这憔悴的模样,不是一天两天能形成的,也许钮嫔的承受能力真的已经到了极点。
“御医,钮嫔姐姐如何了?”玛琭见御医包扎完毕,才开口询问。
“回娘娘,钮嫔娘娘身子太弱,今日又流了许多血,情况不妙啊。”御医轻轻摇头,这不是用药就能好起来的了。
“请御医一定将她治好,需要什么尽管说。”看钮嫔走到这一步,玛琭也没了憎恨的心思。
御医思忖片刻,说道:“那微臣一会儿就开个食补的方子,娘娘照着方子上送一些补品就是了。当然,也需要用药配合。”
“那就有劳御医了。”见钮嫔还有救,玛琭与惠嫔都松了一口气。
“用药与食补可以让钮嫔娘娘的身体恢复,可再多的微臣就没有办法了,所谓心病还须心药医。”御医小心提醒道。
玛琭颔首:“此事本宫自有计较。”
所谓的心药,无非就是皇上。
她琢磨了一阵子,忽然说道:“本宫这就去请皇上过来,皇上一定会心生怜惜,解除钮嫔姐姐的禁足令,说不定还会恢复位份。”
刚说完,就见钮嫔的眼珠动了动。
玛琭暗自冷笑,这钮嫔果然故意做戏呢!
作者有话要说: 我今天终于赶上时间按时发布了→_→
大家国庆玩的开心吗?开心之余也别忘了追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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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章 下蛊
惠嫔自然也看出钮嫔的伎俩, 直接翻了个白眼。
趁着御医去写方子,惠嫔语带遗憾的说道:“钮嫔妹妹这时候受伤,实在是太不划算了。听说再过些日子皇上就要带咱们去木兰围场狩猎,还说这次所有嫔位的都能前往呢。”
玛琭忍俊不禁, 心说惠嫔也挺鸡贼的, 这是故意刺激钮嫔呢。
今年因为到了三藩决战的关键时刻, 又同时向台湾出兵,皇上根本没有心情去木兰围场。再者说了,木兰围场那边正在修建行宫,目前也还没办法住人。
这事前段时间就传出来了,嫔位以上的都知道。但因为钮嫔一直被禁足, 所以没有得到消息。
“姐姐说的是啊, 看来钮嫔姐姐是没有这个福分了。钮嫔姐姐受伤这么重, 身子又这么虚弱, 唉……”玛琭附和了一句,那一声轻叹,听得钮嫔心肝儿都颤了颤, 表情也没控制住。
玛琭二人顿时眸光一冷,钮嫔把她们当猴耍呢?为了解除禁足,这厮可真是下血本了。
这事她们还不好不禀报,毕竟钮嫔的情形确实很严重, 万一有个三长两短, 皇上肯定对她们心存芥蒂。
不过,二人也不想太便宜钮嫔,直到第二天,钮嫔等得心急火燎时,玛琭才去跟皇上汇报。
康熙听闻此事果然露出担忧之色, 问道:“她现在怎么样了?”
“御医说伤口不深,养一养就能痊愈。还开了一个食补的方子,臣妾将补品都送过去了,还叮嘱宫女们好好照顾钮嫔姐姐。”
“有劳你了。”
“皇上不过去看看?钮嫔姐姐也有一年多没见到皇上了,很想念你呢。许是因为想念到发狂,受不了了,才会割腕自尽。”
“你倒是很替她说话,她却那样对你。”
康熙摇了摇头,虽然已经过去一年多,但想到钮嫔的种种,还是难免生气。
“罢了,朕便过去看看吧,希望她这一次真的改好了。”
玛琭淡淡笑着,若真改好了,就不会用这种手段博取同情和注意了。
她陪着康熙一起去了永寿宫,到了后殿发现惠嫔也在,惠嫔正劝说钮嫔喝药呢。钮嫔却恹恹的靠在床头,一脸的生无可恋,理也不理惠嫔。
“皇上驾到!”一声通传响起,钮嫔却蓦地抬起头来,目光殷切地盯着门口。
见康熙进门,她倏然跳下床,鞋子也没穿,哭着就扑了过来。
“呜呜呜……皇上你终于来了,臣妾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皇上了……呜呜呜……皇上你不要生臣妾的气了好不好?臣妾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皇上你不要不理臣妾啊呜呜呜……”
钮嫔眼泪一涌而出,一下扑进康熙怀里,康熙挣了挣,居然没挣开,玛琭和惠嫔都惊呆了。
刚才那一下,她们居然有些没反应过来,钮嫔真的半死不活?分明就是个短跑冠军!
眼泪也是说来就来,这做戏的本事又上一层楼啊。
两人对视一眼,皆是满脸黑线。
“还不放开朕?成何体统?!”康熙被她两条胳膊紧紧抱住,也是颇为不自在。
“臣妾害怕一松开,皇上就又不见了。”钮嫔眼泪咕噜,话语里满是委屈。
“朕就在这里,怎么会不见了?你若是再不松开,朕就继续罚你禁足。”康熙有些无奈,连威胁都用上了。
钮嫔这才不情不愿的松开,忽然眼前一亮:“皇上不罚臣妾继续禁足了?”
康熙这才看清她的模样,只见她形容枯槁、面黄肌瘦、嘴唇发白,完全一副大病未愈的情形,不由吃了一惊。
“是宫里的人欺负你了?你怎么成了这副样子?”
钮嫔又开始落泪,这一哭,哭的梨花带雨、肝肠寸断。
好半晌,才哽咽着说:“就是皇上欺负臣妾了,皇上不见臣妾,可臣妾好想念好想念皇上,想的茶饭不思……可是皇上还不来,臣妾就觉得这样活着很没意思,还不如一了百了……”
“皇上,你怎么如此狠心啊……呜呜呜……臣妾不能没有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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