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不仁就不要怪我不义!
桑稚颜道,“那我也跟你说过故事吧!”
“嗯?”
“从前,有个地方叫帕特兰特,那里和这里不太一样……”科普了下《权力之冠》的世界观,非常满意他没有中途来拿问题打扰他,然后继续给他说故事,在即将到第一个小高潮的时候,停了下来。
“想知道后续吗?”
想知道后续,就拿你的故事来换!
姜凛:“呵……”
……
凤离忧跑来跟桑稚颜诉苦,比起来桑稚颜在这里好吃好喝,想吃什么吃什么想买什么买什么的悠闲自在,凤离忧师徒那叫一个苦,虽不至于和白府君之前一样青粥白菜,可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们懂不懂啊!!笔贴根本不是想写就能写出来的!需要意境!感情!我到底做了什么孽,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天天逼我写,逼我写!我怎么能写的出来?”
既然徒弟的安危确实没有问题,只是还债而已,凤离忧过了激情,就想现在走人,而抄书抄的快吐的白府君怎么都不愿意放凤离忧走。
凤离忧:“我好苦,我真的好苦……”他真的就没有受过这样的罪!
桑稚颜:“……”你这样看我,我也爱莫能助,我毛笔字只是一般般,还是小学时学的,多年下来,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凤离忧颓唐道,“我先前还和说好的,要去参加优昙夜宴,这下真的去不成了,估计传消息也不行……”
“不知道岳兄担不担心。”
桑稚颜:“岳兄是谁?”
凤离忧:“就是我好友,岳轻潜,你没有去过潞城吧?有空可以去看看,可以拿着我的帖子去,岳家在那里经营数代,岳兄虽然是个普通人,可是却光风霁月不下于修行人,和五门弟子多有交好,优昙夜宴就是他举办的……”
桑稚颜听了一会儿就没有兴趣了,转而把姜凛给她说的重点提炼了出来,问凤离忧,“是真的吗?”
而凤离忧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你从哪里听来的?比我当初打听的还详细?”他来之前可是做了万全的准备,仔仔细细的把姜凛打听了个遍,“不过我当时光打听他逼宫当日的情形了。”
就是天下前三奇至的那一日。
桑稚颜:“怎么样?”
凤离忧努力想了想,“其实当日修为高的都有所感觉,好像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可是这种感觉一闪即逝……”他直接忽视了,还以为做了噩梦,后来打听,才发现原来大家都一样。
压低声音道,“应该是修为越高越能感觉到,而燕帝等人修为到了另一重境界,能准确的感觉到什么,还能找到星罗君。”
“那气息横跨了十六州,后来我们猜测他布下了什么可怕的阵法……”所以他们才有所感应,可是燕帝等人要杀他,也有些说不通。
桑稚颜心道,看来这里面真的藏着很大的秘密。
…………
从凤离忧那问不出什么来,桑稚颜又跑到了姜凛那听后续故事。
不过在此之前,她又问了一个问题,“现在周国上下都听你的吧?你不工作吗?”管理这样一个国家,想要它平稳的运转,每天应该有很多工作才是。
可是她每次见到他都很悠闲,最多也就是看书。
姜凛平淡道,“你不是也说了,上下都听从于我,我为何还要忙碌?”
桑稚颜:“……”她思维错了吗?以为是个CEO,实际上他是董事长?只看盈利分红,不关心具体操作。
不过她也不太纠结这个问题,“故事可以说后续了吗?”
姜凛,“可以。”
“姜家已经没了,剩余的人死的死,散的散。我的修为也几近于无,寻咒法也无用,他们一般不会插手俗世之事。”
“我在茶楼酒肆坐了几日,听了些消息,就去了城外的珈蓝寺,和那里的和尚谈了几日,三皇子登寺上香之时,正好听闻,重金聘我去了皇子府做了幕僚。”
桑稚颜:“……”这样她完全能想象,接下来会发生何事。
他说的还是这么轻描淡写,但是如果真的只是谈谈,怎么可能让三皇子只是一面就请他做幕僚?
“七皇子虽是嫡出,但是却出生较晚,而二皇子、三皇子、四皇子年龄相近,大皇子为长可生母却是宫女,二皇子生母是宠妃周淑妃之子,和五皇子同胞,父亲是一路被先帝提拔上来的,现位居户部尚书,可根基略为浅薄,三皇子出身最好,他外祖父是当朝丞相,母亲是贵妃,四皇子是昭仪,依附于太后,六皇子外祖父是礼部尚书。“
“肖丞相位居丞相之位超过十年,朝中若有什么风吹草动,必瞒不过他的耳目。”
桑稚颜明白了,其实他要去搞事倒是其次,首先是要打探消息,弄清楚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姜凛道,“经过了一番波折,我也终于查清了当初的内情。当时有人给周帝进言,为他求长生,可我父亲坚决反对。”
“……那也不至于?”就因为这个?
“当然不止是因为这个,这个只是一个引子罢了。”他晃了晃杯子,沉眼看杯子里水,“先帝好美色好奢侈喜奉承,他提拔了许多新贵。”
桑稚颜明白了,一个萝卜一个坑,新贵再想上前一步,就要踢走原来的了。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说到底哪里都逃不开,太后之前未有子嗣还好,有了嫡出,还出身楚国公府。”大义和背景齐全。
没有比七皇子更刺眼的了。
想要上位就要扳倒七皇子,想要扳倒七皇子就要弄倒楚国公府。
姜凛道,“举目一看,皆是仇敌。”
楚国公府之事,大半个朝堂都脱不了关系。
而且全是位高权重之辈,身边都有高手保护,和修行之人交好。
心智稍微弱点的,看到这么仇敌,大概就绝望了。
可姜凛显然不是,“此等血海深仇,怎么能不报?”
他道,“我给三皇子进言,我有办法帮他消除二皇子的威胁。”楚国公一死,七皇子不成气候,如芒在背的是二皇子。
“二皇子能让他如芒在背,不是因为他有多厉害,而是因为周淑妃,周尚书都是因为她才从一个小小的郎中变成了现在尚书,只要周淑妃失宠,他的威胁自然不在。”
姜凛把当时做的事情一一道来,正在上头的时候,他忽然的戛然而止,“剩下的下次再告诉你。”
桑稚颜:“……”她想打人了。
“你为什么非要分段讲?”她不觉得姜凛是如此恶趣味的人。
听他刚刚说的吧,什么都有深意!
姜凛道,“我听凤离忧说,你是在四处游玩,瞧瞧各地风俗,顺便见见神碑十大的风采。”
“嗯啊。”
“那你可以多留一段时间,因为过段时间,他们中就有人要来白玉京。”
“他们来白玉京必定会来见我。”
“到时候你可以一见。”
有这样的好事?她自己都打算碰运气,准备实在碰不到就算了,能一口气看到几位?桑稚颜眼睛一亮。
姜凛:“我把这个故事分开来讲,也是为此。”
“故事最精彩的地方,就要留在最合适的时机来讲。”
桑稚颜:“……”她戳了戳绿,“你说他在打什么主意?”
神碑十大白白玉京,是有大事吧?这事不是姜凛搞出来的,也和他脱不了关系。
“看皇宫都这样了,仇应该报的差不多了吧?那就是和凤离忧说的‘恐怖东西’有关?”
第146章
有天下十大在跟前吊着, 桑稚颜怎么都不可能现在离开白玉京,更遑论她实在好奇姜凛要搞什么大事。
他摆明了要卖官司,桑稚颜只好时不时的跑到他跟前听故事。
“……虽五门之中, 都不喜欢过多插手俗务,可是修行也离不开红尘。不要说皇宫, 就是一些权贵也会在家中供奉一些高手。”
“权力更迭, 他们不会管,可若是有了性命之忧, 他们就会出手。”
“如何牵制他们,在关键时候, 不要坏我的事,我费了不少心思。”
桑稚颜问了一个特好奇的问题, “你在阵法推演上,如此厉害,为什么说自己修为浅薄?而且能被供奉的, 论起资质实力, 应该不如你吧?”算了算, 他今年二十六岁,也算是从小修行, 怎么都称不上修为浅薄吧?
姜凛:“因为我在入归墟之前, 自废了修为。”
桑稚颜:“……”
卧槽, 你说什么?
姜凛, “你应该知道, 归墟之中,修为越高,受影响越深,没有修为的人, 反倒是最安全的。”
桑稚颜:“……”这人是对别人狠,对自己更狠啊,这是自残吧?
所以他当时入白玉京时,就是毫无修为,身体孱弱,什么都没有?
他现在病恹恹随时可能死的样子,不会就是当时自废修为的后遗症吧?
姜凛倒是无甚所谓的样子,“不用为我可惜,虽然没了修为,可是我距离叶问心留下的秘密又进了一步。我之前说过,从归墟归来后,我有了入白玉京的底气,这个秘密就是我的底气。”
“当初烛心,隋轻尘,怜心月出现在白玉京,就是为了这个秘密。”
“也因为这个秘密,他们没有杀我。”
桑稚颜:“什么秘密?”
不等他说话,桑稚颜就道,“你不用说了,我知道,现在不是说的时机是吧?”
总之就要留下悬念。
“不错。”
姜凛坦然道,“这个秘密暂且不能说开。”
“我修为清空,孤身一人,不过一身学识倒是没有丢,我就在城中修了阵法。”
这次不用他说,桑稚颜就知道了,这就是现在白玉京让凤离忧面无人色的绝灵阵,到时候阵法一开,灵气隔绝,修行之人也成了普通人,自然不能再做什么。
不过,“阵法有这么好建吗?”
这好歹也是首都,戒备森严,他怎么无声无息的修建的?
姜凛道,“重头开始修当然很难,可是在原有基础上改就可以了。”
“神京,天都,白玉京在建都之时就修建了阵法。”
他勾唇一笑,“论起阵法,当数咒法,当初他们用的阵法当然也出自咒法。”
“我从小熟读咒法典藏,又在问心城研习过第一阵法师遗留的书卷。再者,我家祖上是开国元勋,还留有白玉京扩建之前的地图。”
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他全都有了。
有了最初的地图和阵法图,推演到底埋在哪里,他还能猜不出来?作为阵法百年难出的绝世天才,修改阵法还不是小菜一碟?
她几乎就能想到,他一边用三皇子把白玉京的形势搅的一团乱,一边暗地里积攒杀招,为最后一招做准备。
桑稚颜:“……厉害。”
能做到这地步,真心牛逼,更不用说她已经知道了结果,他成功了。
“这是我最后的底牌之一,不到万不得已,我也不想用。”
“比起来这些,我更喜欢看着他们功败垂成,多年心血化为乌有的样子。”
“单单让他们全家去死,有些对不住我的父兄。”
“……你其实不用跟我说的这么明白。”你用不着跟我剖析你的心理状况。她只是想听个波澜复杂的故事而已!
“你就当我是事情压在心里久了,想要找人倾诉吧。”
“……好吧。”
姜凛把放在炉火上许久的茶壶拿了下来,给她倒了杯水,一股沁人的香气顿时传了出来。
“周淑妃倒了之后,三皇子就遭了周帝训斥。”
“制衡嘛。”桑稚颜理解,“二皇子在的时候,三皇子的威胁才没有那么大,他没了,三皇子的威胁就最大了。”
所以他根本没明白,二皇子挡在前面的时候,才是他最安全的时候。
帝王的猜忌之心。
“不错。”
“周帝就相中了七皇子,楚国公没了,可是皇后没有被废,中宫嫡出,名正言顺的太子人选。”
姜凛,“我告诉三皇子,七皇子年纪尚幼,不足为惧,他现在当务之急是要暂且蛰伏。”
三皇子毕竟也不是蠢货,他再如何也不能把他当傻子一样糊弄。
“他不动,四皇子,六皇子都会按捺不住,等他们跳起后,才是他动手的时机。”
“还有,因之前他和肖丞相有了不快,我劝他低头。”
“肖相为相超过十载,门生故吏不知道有多少,和他闹崩实属不智,而且我虽然不看好三皇子,却颇为欣赏肖相,就如周淑妃对二皇子的意义,肖丞相对三皇子也是如此,他不倒,他才能不倒。”
桑稚颜插嘴,“你是挑拨他们的关系?三皇子天潢贵胄,心高气傲,想必不会承认自己要依附于肖丞相。”就算知道这是事实,也不想就此承认。
“是也不是。”
姜凛微笑道,“你觉得什么情况下,所有人才会有齐聚一堂,让我有施展阵法的机会?”
“我不想有太多漏网之鱼,一网打尽才是最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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