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衍浑身都绷着。
明知道再亲密下去,容易出事。
却又耐不住,将那婀娜身躯在自己身前锢紧了些。
池衍默不作声,强压下心中欲念。
可偏偏,小姑娘还要在他耳边呵气如兰。
软声细语了句:“我想出去,阿衍哥哥……”
声线都蒙了层旖旎娇羞。
池衍男人气息渐重。
拂入鼻端的水气仿佛香气越发浓郁了起来。
隔了半晌,他将目一合,深吸了口气。
下巴抵在她肩上,声色透哑也强硬:“不让。”
之前,他从来都是顺着她的。
可偏偏眼下不答应了,还这般偏执。
锦虞一委屈,唇瓣低低软软地,溢出一丝略含哽咽的娇嘤。
倒也不是不高兴这样。
只是水雾蒙得她呼吸都不通顺了,心脉好似要跳离心口。
且他心跳的力度,和那硬朗的肌肉纹理,她能清清楚楚感知。
锦虞脸颊红红的,抱着他左右为难。
尤其隔着裙摆,在那盈盈的水间,好像杵着什么。
不知是何,也想象不到。
但锦虞还是莫名觉得羞臊,也略微不安。
她咬了咬唇,浸没在水里的娇躯,有些艰难地挪了挪。
谁知方动了两下。
耳畔忽而传来一声男人沉抑的闷哼。
锦虞一激灵,以为自己压疼他了,就想立马挣扎着起身。
可还未来得及,便被那人扶在后腰下的手蓦地用力按住,抵得更紧,也动弹不得。
锦虞瞬间慌颤,明明是温水,却觉得好烫。
只听那人声音更哑了:“别动。”
这一声低喝,似乎很压抑。
怕他生气,锦虞不敢再吭声,抱着他的脖颈,趴伏着,一动不动。
以为自己安安静静的,便没事了。
却是发觉到,颈窝处那人的气息,越发沉重起来。
就在她手足无措之际,下巴突然被两指捏住,掰了过去。
暖雾间一瞬对视,和他的脸近在一寸。
心跳飞速,锦虞正欲说什么,那人的唇便不由分说压了上来。
“唔……”
他倾身而过,覆来一片高大的阴影,将微弱的烛光都尽数遮挡了去。
锦虞避而不及,只得往水里后仰。
好在那人掌心稳住了她沉入水下的腰。
否则她肯定是要整个人淹进水里。
纤背抵在桶壁,襟怀不知何时半敞了开。
暖热的水面荡漾波动,裹挟着朦胧四溢的雾气,堪堪漫到那盈润半圆。
那吻突如其来,强势、霸道,甚至野蛮。
全然不似他平日的温柔细语的样子。
眼下之人,宛如一只饥渴许久的饿狼。
欲将猎物一口吞入腹中。
而她就像是那海面无助的浮萍。
即便男人此刻充斥着危险的气息,也不得不用力抱紧他。
那人含着她下唇,只是似吮似咬。
锦虞便就无力地酥了一身。
他今夜有些轻浮孟浪,湿漉缠吻着,舌尖如燃火焰,滑舐到她敏感的耳后。
气息薄弱,锦虞只觉阵阵战栗和眩晕攫遍全身。
便是那人指尖入了丝衣,肆意流连,她也全然没有抗拒的力气。
烟雾缭绕间,尽是他清暖而惑人的气息。
不多时,一件水红色的流光锦肚兜从他指间掉落,浮在水面,又慢慢沉浸下去。
锦虞咬住唇,不想在他不太轻地捻拢下发出声。
却还是难以抑制地,从喉咙里透出了几许好听且酥骨的猫音。
小姑娘的娇声,似乎催化了什么。
池衍突然从给她玉嫩的侧颈抬起了头,眸光炽热,一瞬不瞬凝住她。
恍惚中望见他那样的眼神,锦虞一瞬悸动。
只听他低抑唤了一声:“笙笙……”
锦虞双颊湿润瑰红,如染酒色,“……嗯。”
额头抵上她的,呼吸交换着彼此的灼热。
池衍褐瞳隐隐含欲,嗓音沙哑到了极致:“可以帮帮哥哥么?”
仿佛是被男人动情的语色勾了心魂。
锦虞青涩地垂着脑袋:“怎、怎么帮……”
话音方落,就被他握腰转了过去。
锦虞忙不迭扶住桶沿,困惑间想回头看一眼,裤裳忽而被褪落,堆在膝盖上。
她倏然惊慌,下一瞬,那人便从背后拥靠上来。
并拢了她在水中的那两条纤长。
殿外柔毯上,乌墨躺着。
似乎是晓得屏风后的温情,它甚是安静。
锦虞背对着,看不见,也不明白他要做什么。
但在纤细之间不小的量度,让她不由地害怕起来。
潮红着小脸,像是醉了酒。
她一声含娇似嗔:“阿衍哥哥……”
池衍闭了闭眼,气息喷洒在她侧颈,比浴桶里的水要热得多。
对她,他着实是情难自控。
四下烟雾虚虚实实的,迷蒙着视线。
屏风内外好似两个世界。
竭力在喑哑中温柔下声:“很快就好,乖……”
听见他的声音,锦虞懵懵懂懂心神都缱绻了起来。
她想,他此刻兴许很不舒坦。
迟疑之下,锦虞点了一点头。
烛光丝丝缕缕漾在暖波水雾间,朦胧氤氲。
殿内并无其他声音,只有哗啦的水声和微沉的气息。
光晕投下疏影,桶中盈满的水沉沉浮浮。
初时如湖面泛波涟漪,柔情百转地层层荡漾开来。
渐渐地,契合那气息的频率,凝聚成了江海的惊涛骇浪。
他们的发都湿了,发尾浸没在水中,丝丝缕缕飘散。
潋滟一室的烛光都好似变得风流。
锦虞娇软的身子攀在桶边,咬牙溢出些许破碎。
眼含泪花,隐约带着一点埋怨。
这人明明说很快,可眼下烛芯都要燃尽了,都还全然没有结束的意思。
根窝都磨得有些疼了。
锦虞眼角泛红,连连吟泣,娇娇媚媚的声儿和着那泛波的水,婉转涟漪。
直至殿内烛火半残,殿外月上梢头。
身后那人才总算是在一声闷瓮中熄了火,慢慢舒缓下来。
一场艳事,云歇雨收。
……
夜色愈深,却也不过戌时。
然而王府正殿内已是烛光昏暗,更阑人静,映入丝缕月华淡影。
床榻上,锦虞换了身干净的寝衣。
窝在那人怀里睡梦沉沉。
她软嫩的脸蛋红晕未褪,眼尾隐有湿痕,显得又娇柔又可怜。
池衍是醒着的,他并不困,甚至很是舒坦。
毕竟方才借她双纤纾解了一回。
可锦虞却是累得连晚膳都没吃,便睡下了。
榻间似乎还残存着香暖旖旎。
约莫睡了半个时辰,锦虞迷迷糊糊醒了过来。
怀中的温香软玉动了动,池衍低下头。
声音恢复了那无边的柔情:“起来吃点东西再睡。”
在他温醇的声线中,锦虞意识慢慢清醒。
反应回来,她倏地双颊烫红,小脸一低,径直埋进他胸膛。
到底这辈子还未经人世,她对男女之间的欢愉一无所知。
而眼前这人,是第一个和她亲密至此的男人。
见她臊得不敢和他对视,池衍轻轻一笑。
揉了揉她的发,“笙笙是在害羞?”
这人怎么就非是要说出来。
锦虞不说话,粉拳似有若无地往他坚硬的胸膛捶了一下。
小姑娘一声不吭。
池衍薄唇附到她耳边,低温着声:“生气了?”
锦虞抿抿唇,如实地摇了摇头。
对他,她似乎是怎么也怪不起来的。
怀里的人儿乖得不像话。
但池衍还是想要哄她,亲了亲她的额,“是哥哥强迫你的,笙笙可以生气。”
锦虞略微一愣,明明是她点头的。
在那人春风含水般的轻言下,她唇边抿出一缕笑痕。
随后声音糯糯的:“你下次,别那么使劲……”
说着,微微抬起脑袋,又羞又乖:“我有点儿疼了……”
听罢,池衍反倒呼吸有些不平静了。
小姑娘稚嫩又清纯,却是回回都能无意之中勾得他难以按耐。
但刚欺负完她,前一刻还在费心哄着,总不能马上又失了理智,只得克制着。
池衍低下头去,和她脸挨着脸。
声音不经意轻柔下来:“哥哥知道了。”
微微莞尔,锦虞听话地回抱住他精瘦的腰。
待夜更深几许。
池衍吩咐厨房做了些锦虞爱吃的糕点小菜来,摸了摸她的肚子,确定她吃饱了,才放人回去睡觉。
帐外的烛灯全熄灭了。
榻上,两人相拥而眠,掖着同一床被褥。
*
翌日,池衍依然早早便起了身。
他今日虽不用去宫里,却是有更为重要的事要去做。
天边渐破鱼白肚。
定南王府的马车停驻在了四方馆门口。
四方馆乃皇室接待之所。
红墙墨檐,花园锦簇,游廊相携,成百院落雍容华贵。
池衍掀帘下车。
候在馆外的元佑见状,立马迎上去:“将军!”
负手一径迈步进去,池衍眉宇间深拢凝重:“安排好了?”
元佑紧跟上他的脚步,答道:“都妥了,得了将军的令,尉迟亓派了个姑娘来,那姑娘看着美得跟朵花儿似的,带来的毒蛇又细又长,赤红色,牙齿那么尖——我都不敢碰!她拿手里跟玩儿似的!”
他边走边比划,心有余悸地瑟缩了下。
接着道:“何老就在太子殿下苑里,检查了那蛇,说是没问题,现在正备着药材,等一切都就绪,就能开始替太子殿下解毒了。”
闻言,池衍淡淡“嗯”了声,剑眉显而易见地舒展了下来。
竹苑,便是锦宸入住之处。
池衍踏进屋里时,一眼就看见倚在床榻边的那人。
自从那日率兵离开东陵,他们已有数月未见。
而今重逢,太子殿下明显清减了不少,想来这月里,是被那药折磨得不轻。
一见锦白蟒袍的那人走进,屋内之人皆纷纷放下手中之事行礼。
池衍略一抬手,示意他们继续准备着。
而后径直走至榻前,修眸微敛:“殿下,别来无恙。”
锦宸唇色泛白,但精神是好了许多。
靠在床头,抬眸迎上那人滴水不露的目光。
原是解毒迫在眉睫,他倒全无忐忑。
反而一脸镇定,深长着语气,慢条斯理道:“身子无恙,心病却是要有了。”
池衍眸光微动,听出了那所以然。
唇边微不可见地挑出一抹弧度:“身病可医,心病,那便爱莫能助了。”
锦宸目视于他,低沉又无奈地叹了口气。
索性直截了当地质问:“笙笙呢?”
作者有话要说: 阿衍哥哥:第三次破c可以慢慢等,便宜不能不先占(●—●)
皇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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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头疼
虽知有那人伴着, 锦虞定是安然无恙。
但那丫头长这么大,头一回离他身边那么远,锦宸多少有些放心不下。
甫一相照, 池衍神情反倒轻松:“还在我府上睡着,殿下明日再见不迟。”
这话听得锦宸眉宇微微蹙起, 想说什么,却是欲言又止。
池衍淡淡一笑。
当初是他留下一句便将人带走, 也无怪太子殿下操心。
“待明早, 我会命人备好马车, 迎殿下和公主入宫。”
闻言, 锦宸沉思之下便也没再多过问。
明日便是登基大典。
且今日方解毒,调息个一夜, 再见那丫头,总归是神色好看点。
不多时,事宜都已准备妥当。
幼浔端着药盏自屋外走进, 初吟手捧一只嵌丹铜匣, 跟随其后。
方进到屋来, 便见太子殿下床边站着陌生男人。
蟒袍锦白金纹, 芝兰玉树, 容颜俊美却也不乏威慑的气势。
一看就不是普通人。
但幼浔只在东宫伺候, 未曾见过他,一时愣住, 不懂要如何行礼。
锦宸一眼便看出她的局促,随口淡淡提醒:“池将军。”
得知他就是先前援救东陵的那位将军。
幼浔一瞬恍然,忙福了福身:“奴婢见过池将军。”
视线掠过她端在手里的汤药,池衍略一拂手。
幼浔即刻会意,颔了颔首, 侧身上前伺候太子殿下服药。
身后的初吟不似那般拘谨。
柔媚的目光从男人面容上若有似无掠过,红唇浮笑轻启:“将军。”
池衍眸光不动声色冷下几分。
他自然认得,这是尉迟亓的宠姬,但当下并非论恩怨的时候。
池衍声音平静且低沉:“既然是尉迟亓派你来的,那便仔细着,出了差错,本王唯他是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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