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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伍捏着烟盒：“六子，办法是想出来的，咱们要用脑子，不能再使用蛮力拼胆子了，这世界可不缺有把子力气的人。”
马六怔了一下，忙压低声音：“哥你是不是早就想到弄钱法子了？！”
陈伍搭着马六的肩膀：“这片地方……就算上整个三江大区吧，那些基因病患者的家庭或者个人，大致都是什么情况。咱要是想知道，是不是都能打听得出来。咱这些社会边缘人的事，由咱们这些人去打听，是不是要比那些覆盖城市的人工智能系统收集到的资料要更加详细。比如他们每个人的真实收入，家庭的实际收入，都跟什么人有关系，他们都能干些什么，实际上都什么德性，藏着什么心眼，买过什么吃过什么，每天吃几碗饭，拉几泡尿……”
马六虽然不知道陈伍为什么忽然说这些鸡零狗碎的事，但还是点头道：“当然了哥，咱以前就是干这个的，就算有些地方咱不是很熟悉，但想找几个能打听事的人也不难。人工智能可不能跟咱们比，咱都是没价值的人，那玩意儿看不上咱这些人，人工智能顶多是知道咱有多少人，大概住什么地方。”
陈伍拍着马六的肩膀：“从现在起，我们开始收集这些人的资料，无论什么鸡零狗碎的事，都记下，一条都别拉，整理分类。”
马六一头雾水：“哥你收集他们的资料做什么？再说这些人，也不是个个都老实好说话，有的滑有的赖有的坏，要知道咱打听他们的事，指不定会跟咱憋什么坏心眼呢。”
陈伍嗤地一笑：“他们跟咱憋坏心眼，咱怕过？还是你怕了？”
马六：“不是哥，跟着你干我什么时候怕过啊，就是我不明白你干嘛弄这些事啊，又麻烦又捞不着钱！”
陈伍：“咱等的是机会。”
马六：“机会？什么机会？”
陈伍又在他肩膀上拍了拍，然后松开胳膊：“你回想一下，基因锁这件事是怎么爆出来的？”
马六：“……那不是林帅在比赛夺冠后，说出来的，然后就爆了。”
陈伍：“没错，不过林帅在说出基因锁之前，她应该就已经解开基因锁了吧，她本来也是个‘基因病患者’，咱以前查的资料并没有错。”
“对啊，但这跟哥你说的机会，有什么关系？”马六点头，但还是一头雾水。
陈伍看着马六叹了口气：“你这脑子是白长的吗，让你多用用多用用。”
马六有些不好意思：“哥，你知道的，我的脑子没你的好用。以后你解开了基因锁，肯定还会更厉害的。你，你跟我说说，那什么机会是个啥？”
陈伍看着他又叹了口气，想抽根烟，又想起身上已经没烟了，便抬手在马六脑袋上拍了一下：“林伊……林帅这家伙啊，不是个简单人，这大半年下来，你瞧她闹出来的事，要搁一般人身上，早不知死多少回了。但她，看着不仅一根毛没少，还越活越好！有句老话是怎么说来着……她是个有大机缘的人。”
马六点头：“没错哥，除了你，我最服的就她了。”
陈伍：“你再想，基因锁这件事，是她先开了口，然后后面的事才一件接着一件公布。而后面这些消息，都是从肖院长的研究所，星辰基金，还有那什么101新科技公司这三家出来的。肖院长和林帅的关系就不用说了，师徒关系，这要照古代他们源师圈的规矩，那是比父女关系都亲；然后，星辰基金的股东塞巴斯蒂安，和林帅是同一个节目的嘉宾，塞巴斯蒂安也是节目的负责人之一，那节目也一直是力捧林帅的，所以他们的关系应该也不浅；至于那个101新科技公司，我查过，法人是唐石一，而唐石一是林帅的队员！
所以六子啊，你明白了吗，基因锁这事，我是说后续的事，肯定还和林帅有关系，她……可能，就算没有决定权，至少也会有一定的话语权。”
马六恍然大悟：“哥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咱……咱投靠林帅去？咱跟她……借钱？”
陈伍气得又在他脑袋上拍了一掌：“跟你说了格局格局，格局要大。这么大的机会放在眼前你都看不见，就盯着那点儿钱，还借借借！就算真去借，你觉得咱哥俩这张脸，能借多少？没本事没眼光，穷得响叮当，谁会白借你钱！”
马六捂着脑袋：“哥，那你说的机会到底是啥啊？”
陈伍瞪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就是刚刚我跟你说的那件事，去收集那些基因病患者的资料，咱们要了解他们的想法，他们会做什么能做什么将要做什么，猜他们都有什么底牌。我敢肯定，这些也是负责‘基因锁’的人最需要知道的。你想想，占了所有人口15%的基因锁携带者，这是一个多大的市场，而且这肯定不是一次性的买卖。虽然我还算不出接下来还会衍生出什么，但就目前而言，他们肯定需要咱们这样的人。这事前期的工作，肯定是多得数不过来，他们需要人，需要有用的人，而我们，就要尽最大的能力显示出我们的作用和价值。小六，这就叫机会，好好记在心里。”
马六总算是明白了，立马佩服得五体投地：“那哥，哥，咱这就找林帅去吧，她应该还记得咱吧，咱这就找她说去！”
陈伍却道：“不，等她来找我，只有她来找我，才说明我的想法是对的。”
“那要是林帅她不来找呢？咱要等到什么时候？”马六说到这，恍悟过来，“哥你这几天……其实一直就在等林帅是吗？”
陈伍沉默了一会，才道：“再等两天，如果她不来找，我再去找她。”
第372章 不是我，是我们
原本，“基因锁”的相关研究出来后，相关的费用和流程就应该跟着向大众公开的。只是源能液的价格，以及解锁后的一些相关费用等，研究所，星辰基金，101新科技公司，这三方的意见好容易达成一致后，区政厅却派人过来，表示他们定的这个价格还是太高。若照这个价格，至少有七成的目标人群，是无论如何也支付不起的。
因每个地方的“基因病患者”都是归其所属的区政厅管，目前所有三十五岁以上，已经病发的基因病患者，他们每个月的医药费，差不多80%是区正厅负责的。虽然负责的只是联盟指定的治疗项目和医药费用，但整个算下来，那也不是一个小数目。
所有“基因病患者”都知道，他们的这个“病”，政府是不能不管的，因为这不是单个人或是小部分人的事。以前是因为真的治不好，大家都看不到希望，所以才认命，懒得折腾。但现在希望就在眼前，他们都看到了可以逆转人生的可能了，如果因为钱而被挡在门外，那这群人是绝不会就此罢休。
而且凡事只要涉及到的是一个群体，而不是个别人的话，那只要处理不好，势必会导致生出一系列的社会问题。
实在拿不出钱，但为了活命，为了新生，为了后代，所有人都会想尽办法。到时，他们或是慢慢打破底线，或是集体逼迫政府出面买单。而无论是哪一种情况，区政厅都是不允许的，必须要防患于未然。
当然，区政厅承认解除“基因锁”的源能液成功研制出来，是件天大的好事，对肖院长以及研究所第一时间就给予了最大的褒奖，并且已经开始为肖院长申请各种荣誉奖章了。但一码归一码，这件事就区政厅而言，元首府的正式命令还没下来，目前谁都不愿因为这件事，好处还没捞着呢，就先摊上一堆麻烦。
所以区政厅的意见是，要么给基因锁源能液降价，降到能被大部分基因锁携带者能都接受的程度，要么这事就先缓一缓，等元首府的指令下来后，再做详细的安排。
区政厅提的只是意见，不是强制措施，企业可以不接受，而以星辰基金的能耐，也确实有不接受这种意见的本事。即便区政厅为此设各种关卡，他们也能见招拆招，打通一切关系，如期推广“基因锁源能液”项目，用最快的速度收拢资金，一步步提高利润。
但是，当肖院长拿到区政厅送过来的，关于基因锁携带者的消费能力统计表后，肖院长就先站到区政厅那边去了。接着，肖院长还将林伊拉和唐石一也一块拉过去站队，希望能重新调整价格。
只是即便是三比一的情况，星辰基金的项目负责人也没有丝毫让步的意思。因为之前定下的价格，其实就已经接近成本价了，微薄的利润，别说前面那半个世纪的巨额投入，就是眼下的各方面的人员支出，都难以支撑。若非星辰基金财大气粗，并且也是肖院长从一开始就要求，价格不能定太高，所以他们才会答应让利，但让利不可能是无止境的。这毕竟不是做慈善，也没有哪个企业能支撑得起这样的慈善，如果真的将价格定到大部分基因锁携带者都能承受得起的程度，那基本就等于是免费送了。
肖院长自然也是明白，所以他的态度并不是让星辰基金不停地让利，而是希望星辰基金能先将价格下调，出让的部分，让政府来买单。
这确实是个好主意，但要谈成这件事，绝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在没有谈成之前，星辰基金就得不停地往里贴钱，这几乎是个无底洞。而且，万一要是没谈成，或者最终谈的结果和预期不符，那亏损的钱怎么算？把价格再往上调？到时候，那些基因锁携带者会把怒火全都对准企业，那种情况下，再多的解释也没用。这就等于忙活了半天，企业没赚到钱，落得好，还反招来一堆咒骂。
那就再缓缓？等这所有章程都理出来了，再启动这个项目？
可是那么多人已经病发了，不少人每天都活在痛苦中，这怎么等得起？
为了尽快解决那些人的痛苦，也为了继续深入研究，肖院长是不愿的等的；为了尽量推动项目，收回资金，扩大市场，星辰基金也不愿再等。同样，为了尽快占领市场，让自己的公司站稳，唐石一也不希望无限期地等下去。
更何况，还有一个白塔在暗处虎视眈眈呢。
唐石一道：“其实，就算将源能液的价格调到区政厅建议的那个区间，以星辰基金的财力，运作个三五年，完全没问题。只是元首府那边还没任何承诺下来，这种没有回报的事，他们不可能答应。”
林伊打量了唐石一一眼：“都特意过来找我，就别绕弯子了，你有什么想法便说出来吧。”
唐石一：“我可以打破现在这个僵局，但需要你的许可。”
林伊：“说说。”
唐石一将一份已经拟好的合同拿出来，交给阿元：“那个循环源能组合设计的开发项目，可以让星辰基金加入，未来的利润可以分一部分给他们，条件是下调基因锁源能液的价格以及后续相关的费用。另外，让他们再专门为基因锁携带者建立一个后续的保障基金，这些人解锁后，需要重新融入社会，到时肯定会有一个适应期，这个保障金，就是为了帮助他们顺利度过适应期。”
林伊：“这个条件，应该是星辰基金的人找你提的吧，他们一开始就盯上那套循环源能的组合设计，先是让塞巴斯蒂安搭上你的船，现在再提出共同开发的要求。”
唐石一点头：“确实是他们先跟我提的，不过这件事，我细想一番后，觉得并非不可行。”
林伊：“嗯，你继续。”
见林伊确实没有任何意见，而且看样子她似乎早就猜到事情会进行到这一步，唐石一顿了顿，才接着道：“但是所有需要低价购买源能液进行解锁，并且后续也需要保障金支持的人，都必须和我们公司签一份合约，年限至少是十年，具体的，最终看个人的潜力值而定。”
林伊点头：“简单来说，就是你拿着我的设计，从星辰基金那换来钱，然后用这些钱帮肖院长解了现在的僵局，还收拢了一大批未来免费为你提供服务的人才，同时还获得他们的感激。嗯……基因锁携带者，一万个当中，大小也能出几个人才，那才是未来真正的市场。”
唐石一看着她道：“不是我，是我们。”
第373章 你需要一支军队
林伊瞥了唐石一一眼：“我们？”
唐石一点头，往阿元那看了一眼：“是的，我们。这件事要想顺利进行，不仅需要你的设计，还需要你的名义。可能你还未有这个自觉，但事实上，你如今已经成为了他们这个群体的代表，并且这不是谁推送出来的，而是他们自己认定的。所以比起将自己的未来签给一个陌生的企业，他们更愿意以后就跟着你。同一件事，给出不同的理解，会更容易接受。”
林伊往沙发上一靠：“唐会长真是天生的生意人，你把我送出去，捧得那么高，这以后要有什么锅，也得我来背了。”
“不，还是我们一起承担。”唐石一看着林伊，“我们将改变这个世界。”
阿元：“小姐，据合约里的意思，简单来说，您就是个招牌。当然，您也有权参与管理。另外，这件事如果执行得顺利，未来您将获得的真正好处是，您从此会拥有全人类至少15%人口的支持率。不过唐会长，其实小姐并不在意这些，你如果直接折算成现金，或是别的什么，或许会更容易打动我家小姐。”
林伊：“……”
唐石一默了一下，才开口：“如果折算成钱，应该是无限多。”
林伊：“你这饼画得够大的。”
唐石一推了一下眼镜：“要想一路躺赢，还是需要一些助力的，为你摇旗呐喊不能光靠粉丝。而且野蛮生长的粉丝不确定性很大，变数太多，他们随时能因为任何一个不确定的消息，一个莫名的理由而转身，你需要一支真正愿意为你征战沙场的军队，实际上我们都需要，因为我们掌握的东西足够多，足够让别人觊觎，不惜代价争抢。”
“这事居然让你说出了点铁血的味道。”林伊靠在沙发上想了片刻，才又开口，“只是这种事，你确定星辰基金不会参与进来？你怎么去执行，有足够的可用的人吗？”
唐石一：“我已经有一些可以用的人了，也一直在物色更适合的人。至于星辰基金那边，他们更在意的是循环源能组合的开发，别的，他们即便想得到，暂时也不会太在意，所以现在是最好的时机。”
林伊：“唐会长，在认识我之前，你应该不会有这样的打算，吸收那15%的人为己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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