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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煊听得有些懵，张口问：“到底在吵什么呢？元老院又质疑什么？难道他们说林帅的数据作假？这也不是我们林帅自己算的，是用他们定的算法算出来的不是吗。”
乔特助摇头：“元老院只是质疑算法用得不对，这说起来就很复杂了，贡献点的算法是一套，里面有很多分支和组合，并且各个地区还有些差异，并不是一刀切的。人工智能只是根据概率还选择最适合的算法，如果审查团如果有质疑的点，是可以要求人工智能重新换算。而且，那些提出质疑的人，他们并未否认林伊的贡献，只是要求重新计算。而这个质疑只要审查团提出，照规矩，就必须走流程，重新查，算，核对，然后投票确定。”
唐石一：“即便再怎么换算法，数据也不可能差这么大！”
他和姜樱都考过源师勋章，对这套规则是有了解的，他对那些算法即便不像审查团那么精通，却也不是一无所知。
乔特助微微点头：“数据确实不会差这么大，最大的差别是，获得那些贡献点的时间，会往后推很多年。”
卫煊没听明白：“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依照元老院的新算法，即便他们承认林伊的这些贡献点，但还不到可以给她的时候。”乔特助说着，就将一张更加详细的数据图拉出来，“你们看这个时间线，原先的算法，林伊的贡献点在时间表格里波动的幅度并不大。元老院的算法是，林伊的贡献点是跟着时间线增长，一开始贡献点很少，但随着时间的增长，她的贡献点会越来越多，最后，甚至会比原先的算法得出的贡献点还要高。所以，也无法指责元老院是故意打压林伊，否认林伊的贡献。”
唐石一：“审查团提出质疑，我们这边一样是可以给予驳斥，坚持原来的算法。”
乔特助点头：“确实是可以这么做，但是如果每一项质疑都这么走，审查团只要稍微拖一下时间，这些流程就可以永远走不完。”
在这种规则下，想玩弄手段，分分钟的事。
而且坑了你，还让你说不得冤。
林伊举手：“我就想知道，十万和一个亿的差别。”
乔特助看向她：“白章源师的最低标准是，两个贡献点都得达到二十万，破亿，是圣章的入门券。”
林伊一脸认真：嗯——
第674章 她开始不高兴了
卫煊听了一圈后，有些懵地张口：“乔特助，咱明天就正式进入审判了，林帅这两项贡献点的最终数据如果不能确定下来，到时我们怎么办？”
没有源师勋章，在很多事上就没有豁免权，元老院只要一施压，他们就只能认打。到时想怎么审判他们，想给他们定什么罪，基本就看元老院的心情了。
大卫也跟着道：“所以元老院就是这个目的？一直拖到审判结束，就是不让林帅拿到源师勋章？”
卫煊眼睛瞪圆了：“这我们不能忍的啊！”
乔特助倒还是一副很淡定的表情：“元老院一开始就把林伊的数据压得这么低，就是为了能方便他们谈条件，这是谈判的老套路。院长这边并不是没有助力，审查团的意见也并非是完全统一的，不然不会吵上这么久。而且目前优势开始朝偏向到你们这边了，因为你们回来了，不管路上经历过什么，大家要看的只是结果。
现在所有人都看到你们全员安然无恙，这也是为什么刚刚要在外面安排那么多媒体。你们下机时的状态，直接代表了院长这一方的实力，这会让很多一直拿不定主意的人，选择偏向院长这一边，接下来肖院长的主张会获得更多的支持。”
唐石一：“所以，最终数值，会定在哪个范围？”
“二十万点是白章的门槛，五十万点是魂章的门槛，两百万点是灵章的门槛。”乔特助说到这，就看向林伊，“肖院长对你还是抱有很高期待的，虽然希望不是很大，但也还是希望明天你上庭后，能认真，努力，冲击一下灵章。”
林伊此时的表情，认真倒是很认真￣—￣：“嗯，灵章啊……”
姜樱和唐石一心里同时叹了口气，那也得她定源的水平能达到灵章的标准才行啊，光靠贡献点的数值怎么冲啊！元老院可不就是盯住了这一点，否则绝不可能在贡献点的数值让做出让步。
乔特助：“所以无论如何，肖院长都会将你这两方面的贡献点，截止明天之前，最终得出的数值都不会低于两百万。至于元老院那边的意思，即便做出让步，为保险起见，他们也只是想让这两个贡献点的数值，压在五十万以内。也就是说，无论如何，元老院最后的底线，就只是让你拿到白章。”
唐石一：“所以，数据审查团现在争吵的点是，明天的最终数据是五十万还是两百万？”
姜樱皱眉：“不管是五十万还是两百万，这和真实数据都差得太远！即便明天的最终数据定在两百万，难道她其余的贡献点就全部清零？”
说到这个，唐石一和卫煊等人全都抬起眼，这也是他们比较关心的，如果剩下的贡献点全部清零，别说林伊不会答应，就是他们几个也不可能会答应。
乔特助摇头：“肖院长当然不会允许这种事发生，这个问题审查团也一直争吵不休。除了最开始双方坚持各种的算法外，现在审查团中和了一下两边的意见，提出一个新解决方案——截止明天，林伊的两个贡献点，先定在五十万以内。如果明天她能拿到白章，可以将她的贡献点开放到两百万点，她依旧有资格考魂章，再冲击灵章。至于剩下的那些贡献点，则先冻结，等这场审判结束后，才重新讨论用哪种算法。”
林伊依旧没有任何表态，但表情倒还是认真的，就是不清楚她到底有没有听进去。
唐石一：“肖院长答应最后提出的这个新方案？”
乔特助：“相对而言，这个方案算是比较有利于我们这边，贡献点被冻结不等于是清零，只是以后需要花更多时间在这上面。眼下要紧的是明天让她顺利拿到白章源师勋章，当然，如果能拿到灵章就更好了。”
唐石一便询问地看了林伊一眼。
林伊￣—￣：“嗯，你们先聊着，这个事，我要好好想想。”
唐石一：“……”
姜樱：“……”
乔特助看了看时间，接着道：“我再跟你们说一说，审判庭给林伊拟定的罪名。”
唐石一的表情顿时严肃了几分。
乔特助在光幕上打开一个新页面：“大概就是这些，明天会在审判庭上公开，到时肖院长这边为你请的辩护，会根据上面的每一条给予驳斥。然后双方都会给出证据，这个过程会很长，基本上也不会有你什么事，等双方列举完证据，给出一个结果后。基于你是三江源学院的学生，又有肖院长和柳将军做担保，你可以现场考源师勋章，以获得相应的豁免权。”
唐石一看着那一项项荒谬的罪名，眉头皱起：“所以现在无法确定的是，上面列出的这些，最终会定下哪几项，也就无法知道，要多大的豁免权才能抵消这些指控。”
地下城一百二十条人命，还有星塔两百三十条人命，全都算在林伊身上，指控理由是她滥用源术所致。
仅就这一条，至少需要王章源师的豁免权，证明她当时是有足够的判断力，做出的损伤最小的选择，才能免除这项指控。
当然，明天的审判，辩护这边不可能直接就认了这项指控。但是审判团也不可能让林伊从中摘除干净，一定要她负上一定的责任。
另外还有颠倒黑白的指控，比如爵星的异宠，比如人偶团的容器体实验，他们都怀疑林伊有暗中参与，从星空军事基地越狱，中途偷跑去爵星就是有力的证据之一。
甚至三年前科沃地铁魁兽伤人事件，审判团也怀疑林伊是否参与者之一，因为疑点太多，为什么事情一发生，她就比任何人都先一步赶到地铁。而且从地铁的监控资料中可看出，她一进地铁，就知道那些魁兽在地铁内的具体位置。种种疑点，足够怀疑她实际上和那些魁兽，或者地铁里的魁兽是有暗中联系的。至于她的真实目的，需要进一步审查。
……
卫煊和大卫看得目瞪口呆，已经被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了。
乔特助道：“就算这些罪名最终都没有成立，但爵星那边的情况如果不明朗，仅星级通缉犯这个罪名，她都要面临五十年以上的监禁。即便审判最后，为她摘除星级通缉犯这个罪名，但林伊在别的星球擅自使用了大范围的源术是事实，那里有多人丧命也是事实。两星球之间的信息不畅通，这些事加加减减，她可能也要先面临三十年的监禁。”
姜樱：“白章源师的豁免权，最高能免除多少年的监禁？”
乔特助：“以目前的情况，白章的豁免权，审判庭顶多给予免除十五年监禁，肖院长这边有办法可以会将豁免权提高到五十年。不过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事，无论如何，她都必须是无罪的。要足够的豁免权，只是为了能让她尽快离开科沃，即便这些审判照旧进行，也不能限制她的人身自由。”
林伊还是没有说话，很少看到她这么安静。
卫煊偷偷蹭到阿元这边，悄悄问：“阿元，林帅怎么了？”
阿元很淡定地道：“小姐开始不高兴了。”
第675章 都好好想想
乔特助花了三个多小时，才将这些事情跟他们说了个大概，让他们心里有个底，知道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至于其中的人事关系，政权相争等，乔特助就一句话给予总结：元老院元老目前分了三派，白树，贝儿，特斯拉三位元老，认为林伊有罪，主张当庭宣判监禁；肖如新，柳星两位元老则认为林伊不仅无罪，而且贡献卓绝，应给予嘉奖；海顿，路明威两位元老目前没有表现出明显的偏向，一直保持中立，颇有点和稀泥的意思。
唐石一思忖片刻，才道：“我记得元老院目前应该不止这七位元老，还有两位呢？”
乔特助：“您说的是，静和司两位元老吗？那两位已经很多年不露面了，现在甚至不确定他们是不是还在威星。这些年元老院的事，基本都是白树，贝儿，特斯拉几位来管。柳元老和他们一直合不来，只是她就一个人，也奈何不得那三位。
海顿和路明威两位元老，一直以来也都是像现在这样的态度，一遇到事，就变得跟泥鳅一样，能躲就躲，以至于白树元老在这里的权力越来越大。而且，这几位元老中，白树和贝儿是皇章源师，其余的都是王章源师，勋章的等级，也代表了权力的等级。”
唐石一：“肖院长不是已经升了皇章源师。”
乔特助点头：“直至今年肖院长加入元老院后，这里的情况才开始有变化，不过肖院长曾经是白树元老的学生，而且肖院长又是才刚进入元老院，即便是也皇章源师，但还是不能马上就挑战白树元老的权威……”乔特助说到这，稍微停了一下，才又道，“眼下这件事，最终的结果，其实也代表了源师元老院接下来的走向，毕竟涉及到了人偶团。”
卫煊忽然问：“白树那边的那几个元老，难道和人偶团有关系？”
他这话，真是直得通天了，这么直接砸过来，就是乔特助，也得反应了一下才开口：“没有任何证据表明有这个趋向，这话你私下说这句就行了，以后不能再说，明天上了审判庭更不能乱说。”
卫煊哦了一声，但又忍不住问：“那他为什么要坑林帅？！”
乔特助：“人偶团的事，主要看阎先生那边的调查结果，我们等着看结果就行。至于林伊……准确来说，那些针对她的人，主要是想控制她，现在这件事，就是送到他们面前的最好机会。”
林伊撩了一下眼皮：“嗯，想控制我啊——”
卫煊立马道：“林帅，他们想多了！”
林伊点点头，又慢慢垂下眼皮。
唐十一看了姜樱一眼，忽然问：“柳元老和柳家有关系吗？”
姜樱：“是柳家的人，不过我没见过她。”
自从解放女性子宫后，生和育就不再是痛点，但凡有些根基的家族，自家新生儿的出生率基本都能满足他们所愿。即便他们不用基因编辑，但足够大范围的基因配对，以及合理的新生儿合约，就足以保证他们后代的基因水平以及成长条件。
姜樱就是她父母通过各自基因配对，相互筛选出来的最优结果，然后两人谈好条件，达成合作关系，从而生下了姜樱。
艾伦其实也差不多是这样的情况，只不过姜樱比他要幸运些。姜樱得到了她父亲的关爱，长大后也得到她母亲的关注和看重。而艾伦从一出生，就是被他父亲漠视的存在，直到他遇见路易。
卫煊：“刚刚说的那个贝儿元老，是小艾家的人？对了，小艾不知道怎么样了？他怎么还没过来？”
提到艾伦，乔特助便看了他们一眼：“关于艾伦……我还是想提醒你们一句，明天的审判，他如果不想出席，你们也别勉强他。当然，你们如果能说服他站在你们这一边，是最好。”
卫煊：“为什么要缺席？”
唐石一却问：“明天可以缺席？”
乔特助：“除了林伊必须出席外，你们都可以以身体不适为由缺席，但是审判是照常进行的。”
卫煊还追着问：“小艾为什么会缺席？”
唐石一替乔特助道：“因为路易·戴维斯是他叔叔，在审判庭上如果说到路易，审判团肯定是会逼问艾伦相关的所有事，艾伦的回答，某种程度上会决定结果的走向。以前的事情先不说，单就星塔上发生的事，艾伦就在现场，上了审判庭，他就不能回避这件事。他若是如实说，路易一旦被定罪，恐怕最轻都得是终生监禁。路易虽只是他叔叔，但他却是路易一手养大的。”
卫煊沉默了。
唐石一还想说什么，看了林伊一眼，却终究没再说。
以艾伦和路易的关系，艾伦如果站出来如实说出星塔上发生的事，对林伊这是极有利的。导致星塔那么多人丧命的源术，不是林伊，而是路易建立的黑洞源能场导致的，而且如果不是有林伊，当时死在源能场的人可不止那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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