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弈自我感觉不错地一样样数着:“我长得不差,家境不错,智商又高,还会做饭,闻念喜欢我也正常。”
楚临川在心里冷笑,你说的这几点,除了会做饭,其他我也满足。
“可你现在作为职业电竞选手,一点成绩都没取得。”
凌弈的神色黯淡了些许:“对哦。那依你看,我现在就和她表白,是不是太草率了?”
“嗯。”
凌弈燃起斗志:“这样吧,我先试探一下她的心意,等我在这一行拿出点成绩来,再和她表白!”
楚临川心情很复杂。凌弈是他的队友,他当然希望战队的成绩好,但成绩一好,他就要去和闻念表白,真是无解。
明明楚临川什么有用的建议都没给出来,凌弈还是很感激地说:“谢谢楚哥听我讲这些,以后我要是和闻念结婚了,肯定请你来当伴郎!”
楚临川的脸比锅底还黑。谁特么要给你和闻念当伴郎,滚!
“没事了就去睡觉吧,我要休息了。”他怕凌弈再留下去,自己会忍不住动手打人,漠然下了逐客令。
……
第二天,DNW基地正式开始上班。不光凌弈和楚临川,闻念也久违地起了个早,坐家里的车前往基地。
她那辆车之前不是被刮了吗,一直都没补漆,前几天送去修理行了。
不用自己开车,路上她就玩手机。正浏览八卦呢,屏幕上跳出一条新信息,是林暮给她发来的。
闻念戳进去一看,果然又是和养生有关的知识,标题是:饭后不能做的五件事,你占了几样?
她一脸无奈:“……”她爸妈都没给她发过这种东西,林暮却每天都发。
文章是他们医院公众号发布的,闻念猜测林暮可能是接到了什么转发任务,所以每天给列表群发一遍。
一开始她还客套地回一句:“谢谢林医生。”现在她点都没点进去,直接退出了聊天页面。
屏幕那头的林暮等了一会儿,没见到闻念回复,有些失望地把手机收起来了。
不是说拉近人和人关系最重要的行为就是沟通吗?他每天精挑细选养生知识,既能和她沟通,又能学以致用,不应该一举两得吗?怎么一点成效都没有。
或许她只是没看到手机,林暮如此安慰自己。
这个小插曲很快就被闻念忘在了脑后,到了基地后,收下江彻提前给大家准备的红包,她开始了一天工作。
认真起来,时间过的很快。敲门声响起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
“请进。”
门被推开,穿着队服的楚临川走了进来。DNW战队的队服是黑金配色,款式有点土气,可被楚临川这个衣架子穿在身上,好看程度成倍增加。
他手里端着一个盘子,那上面放的是……一块小蛋糕?
楚临川面无表情地走到她的办公桌前,把盘子放下,惜字如金地道:“给你的。”
闻念微笑:“好的,谢谢。”
楚临川好像还有什么想对她说,结果同她对视了两秒,转身走了。
闻念放弃了猜他的心思,看向小蛋糕。裱花简单,奶油有点没抹匀,上面放了一大颗鲜红欲滴的草莓。
捏着小勺子舀了一口,放进口中,唔,味道也一般般,不知道厨房阿姨从哪买的。
第二天,第三天,楚临川都给闻念送来了甜食。在他即将离开的时候,闻念叫住了他:“等等。”
楚临川侧头看来,两人隔着一张桌子,闻念发现了他眼下淡淡的青黑。
马上就是春季赛了,一队训练紧任务重,压力肯定很大吧。
不过这不是闻念关心的问题,她看了一眼盘子中的雪花酥,小心翼翼地说:“楚神,你以后不用再送吃的过来给我啦。”
楚临川拧眉:“怎么?”
“从训练室过来挺远的呢,你有空还是多休息休息吧。”
“我不累。”
闻念没办法,只好说出了内心真实的想法:“可是这些甜食不好吃呀,吃多了不仅胖,还会爆痘,也不知道阿姨在哪买的。”
楚临川不光脸沉了下来,看向闻念的目光,好像还有点……委屈?
闻念缩了缩脖子,不晓得自己又怎么惹到他了。
半晌,楚临川冷冷地道:“知道了。”
他大步从闻念办公室离开,去了厨房,把他买的那些材料、模具都给丢到了垃圾桶里。
不喜欢吃就算了,他训练都那么累了,还懒得早起给她做呢。
一下午,因为楚临川绷着脸,训练室内的气压很低。教练有心想问问怎么回事,可看楚临川操作一点失误都没有,最后什么都没说。
等他们这些人登上世界赛场,要面对数不清的负面言论,现在学习学习抗压解压也好。
训练结束后,教练对楚临川说:“你的直播合同搞定了,还是用你原来的那个直播号。你看看什么时候有空,直播一场吧,记得提前给粉丝们发个通告。”
“好。”
对面的凌弈听到他们的对话,好奇地问:“教练,我也能直播吗?”
“你暂时不行。”
“好吧。”和楚临川以前就是主播不同,凌弈的战绩数据被俱乐部完全保密,其他战队探听不到。作为DNW的杀手锏,等正式赛上,他可是要杀对手一个措手不及的。
快到饭点,去餐厅的路上,楚临川和凌弈走在一起。
本来两个人在讨论战术,楚临川忽然问:“你和阿姨学了几天,就学会做饭了?”
凌弈回答:“是啊。怎么了?”
楚临川不悦地道:“没怎么。”
……
自从闻念和楚临川说过后,她不光没收到他送来的甜食,连他的面都很少见到。
这天闻念放假,她准备去一趟岑家。岑屿森之前和她说,把她送的山茶花照料得很好,邀请她过去看。
闻念刚洗漱完,屏幕上准时跳出了林暮的消息。让闻念意外的是,今天他竟然没有转发文章,而是问闻念:【你今天休息吗。】
闻念回复:【休息,怎么了?】
林暮拍了张照片发过来,是两张电影票:【我今天也放假,要不要去看电影?听说口碑不错。】
新年档的电影闻念刚好就差这一部没看了,可是她不理解,林暮怎么会来邀请她?两个人的交情好像没好到“约会”这一步吧。
闻念:【林医生是买多了票吗?】她也只能想出这个理由了。
林暮:【不是。】
闻念心说:总不能是特意为我买的票吧。
【要不林医生找找别人?我今天有点事情要做。】
闻念本意是婉拒他,结果林暮却说:【没关系,可以改别的场次。你事情快办完的时候给我打电话,我去接你。】
这就被他给定下了?
因为是她也想看的电影,闻念便没好意思再拒绝,只说不用来接她,她自己去影院。
……
青城有几大富人区,岑家作为青城新贵,住在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别墅里。
闻念坐在车中,远远便看到岑家大门前站着一个清瘦高挑的男孩子,右手牵着一条狗。
车子刚停下,岑屿森就牵着宝宝走了过来,面色愉悦地等她下车。
“外面风大,你怎么出来了。”他虽然视力恢复正常,但眼睛还是比普通人要敏感些,这会儿被风吹得红通通的。
岑屿森满不在意地道:“没等多久。”
他用脚尖轻轻戳了下宝宝,它马上会意,冲闻念摇头晃脑撒着娇。
闻念果真被萌到了,伸手在它头顶撸了好几下。
岑屿森这招还是和秦星野学的。上次他不就是把猫带去了,心机。
“念念,咱们进屋。”
闻念随岑屿森穿过宽敞的院子,进了别墅里面。
“你就是闻念吗?欢迎欢迎。”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响起,闻念抬头看去。
与岑屿森相似的五官,让闻念确认了这位就是岑父。他看起来很年轻,说三十几岁都有人信,冲闻念和煦地笑着。
“叔叔您好。”闻念没忘记岑屿森手术的时候,他是怎么不来医院探望,也没忘记他把岑屿森的脸打伤的事,心里有些不满。不过表面上,她还是礼貌地问了好。
“嗯嗯,”岑父热情地招呼道,“把这当成自己家就行,不用拘束。”
岑屿森:“爸爸,我先带她上楼了。”
“行,一会儿我让阿姨把切好的水果端楼上去。”
上楼的时候,闻念心说,谁能想到岑叔叔是个会打孩子的男人呢,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宝宝已经完成了它的任务,被保镖带走了。岑屿森将闻念领到了自己的房间外,像个迫不及待想和伙伴分享玩具的小朋友,说:“念念,我带你参观一下我的房间吧。”
“好啊。”
打开门,闻念发现岑屿森的房间并不大。地上铺了地毯,家具有棱角的地方,都用柔软的布料包上了,屋子里采光很好。
墙壁、床头和柜子上安了扶手,应该是为了方便他行动。不过现在他眼睛好了,这些东西也用不上了。
穿过房间,有个小阳台。闻念送他的花,有两株被养在那里面。
岑屿森有些不好意思地说:“有些小,让你见笑了。”
“不会啊,我觉得很好。”闻念瞥到桌子上的高中课本,问他,“你已经开始学习了?”
“是的,我想参加今年的高考。”
闻念吃惊地说:“这么赶?进度能跟上吗?”
“我以前虽然看不到,但是家里会请老师给我讲课,所以我基础并不差。从年前开始,我就在补习了,高中的课程对我来说不难。”
闻念算是明白了,整本书里,大概就她一个学渣,唉,心酸。
她由衷地为岑屿森感到高兴:“那很好啊,有什么理想的专业吗?”
“暂时还没想好,不过我想和念念考同一所大学。”他憧憬地说,“到时候念念如果不想早起,我就每天给你送早饭。”
闻念真是喜欢死这个小天使了,眉开眼笑地说:“行,那我就等着你来当我的学弟了!到时候学姐罩着你!”
岑屿森笑得单纯无害,心里却在想,学校里谁敢追你,我就废了他。
他带闻念看完阳台上的花,和她在房间里说了一会儿话后,带她下楼吃饭。
岑父已经在餐桌前等着他们了,待闻念落座后,他温和地说:“随便让厨房做了几个菜,不知道合不合你的口味。”
闻念看着桌子上的八菜一汤,对岑父的印象动摇了。吃饭的时候,岑父也很照顾他们两个,还说要让闻念常来玩。
吃完饭,岑屿森去洗手间,闻念鼓起勇气,看向岑父:“叔叔,我有些话想和您说。”
岑父还以为怎么了,郑重地道:“你说。”
“可能是因为岑屿森他自小有眼疾,又没了母亲,所以才这么乖巧懂事,为别人着想。”
听到这,岑父有些困惑。乖巧懂事?为别人着想?她确定是在说我儿子?
“您忙于工作,不能去医院照看他,他也没有任何怨言。”
岑父:那是我不想去吗?分明是他不让我去啊。
“上次他被您打伤,无家可归的样子,真的很让人心疼。”
岑父满脑袋问号:我什么时候打他了啊?
“叔叔,我知道您是关心爱护他的,不然也不会为他遍寻良医。但是孩子需要的不光是钱,还有陪伴啊。况且他都这么大了,您就算对他不满,也可以和他讲道理,怎么能打人呢。我作为小辈其实不该说这些话的,很不礼貌,但是岑屿森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他能好好的。冒犯到了您,实在是抱歉。”
岑父现在就是很无语。岑屿森那小崽子到底在闻念面前怎么抹黑他的,以至于闻念对他印象这么差?
本来他这么多年,好不容易发现一个女孩子可以管得住岑屿森,对她满意得不得了,真心希望她能给自己当儿媳妇。
家里没有女主人,闻念嫁过来不会有什么婆媳矛盾,这不是挺好的吗?
现在可倒好,自己的形象全毁了!
他又不能戳穿那个小崽子,只好自己咽下了这口气,憋屈地说:“念念说的对,叔叔太冲动了,叔叔肯定知错就改,和他心平气和地相处。”
闻念心里对岑父的好感蹭蹭地往上涨:“那我就放心了。”
岑屿森回来后,闻念记着和林暮的约定,同他告了辞。
他舍不得闻念,央求道:“今天不是休息吗,怎么还急着走,再留一会儿吧。”
“已经叨扰很久了,我下次再来看你。”
闻念离开后,岑屿森收敛了笑意,面无表情地说:“我回房了。”
“你给我站住!”岑父心里憋着火呢,一下子爆发出来,“你跟我说说,你是怎么在闻念那抹黑我的!”
岑屿森蹙眉,半点都不心虚地问:“你都知道了?”
“没错!陪护的事就不说了,前些日子你回来,我见你嘴角有淤青,问你怎么搞的你说你磕的,搞半天,这伤是‘我打’的啊!问题是,我怎么不记得我和你动过手?”他指着岑屿森骂道,“你这个逆子!”
岑屿森想到什么,脸忽然白了,惊疑不定地问:“你没和闻念说吧?”
“我要是和她说了,你觉得她对你还会是刚刚那个态度吗!早就和你绝交了!”
岑屿森松了一口气,不在意地勾勾唇:“我确实骗了她,也诋毁了你,怎样?要不你对着我的脸补一拳?”
岑父又气又无奈:“你怎么就不懂我的苦心呢!你喜欢闻念,想追求她,是要付出真心的!而不是耍手段骗她!不然有一天事情败露,只会把她推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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