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深看南夏,南夏说可以。
以前他们去餐厅的时候也玩过,只是没那么尽兴。
于钱一听大家都同意又激动了:“那哥,你这回不能再护着嫂子了吧,都要结婚了,还不许我们问两句?”
他这瘾从大学憋到现在几年了,着实不太容易。
难得大家开心,顾深也放开了,说:“行,她愿意答就答,不愿意答我替她喝酒。”
几个人说着就开始了。
先转到平倬。
这是几个人头一回跟华羽玩真心话大冒险。
大家就让华羽问。
华羽看着平倬:“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平倬:“真心话。”
华羽很直接:“毕业以后没联系那半年,你有别的炮.友吗?”
“……”
于钱倒抽了口冷气。
众人目光都落在平倬身上。
平倬坦然道:“没。”
众人都松了口气。
华羽像是有些意外,也像是觉得在情理之中,点点头。
瓶口又转到华羽。
华羽也选了真心话。
平倬问:“你呢?跟别人睡过么?”
众人:“……”
高韦茹小声:“他俩什么情况?”
于钱:“我他妈哪儿知道。”
华羽看他一眼:“睡过。”
众人惊呆了。
平倬表情淡然,几乎没任何变化。
不到两秒,华羽又补上句,“才怪——”
众人:“……”
于钱:“我他妈服了,华大美人你可真够作的。”
看平倬这淡定的模样,应该是早被她这套折腾得不轻,都习惯了。
华羽吐吐舌头:“开个玩笑嘛。”
平倬把她搂怀里,轻轻敲了她额头一下。
接着又转到华羽。
她尺度这么大,高韦茹也没跟她客气,直接问她跟平倬最多的时候一晚几次。
她还真没藏着掖着,也没害羞,直接说了三次。
平倬脸上都有点儿扛不住了,让她别什么都往外说。
接近凌晨。
转了几圈终于到了南夏。
借着刚才火热的气氛,于钱摩拳擦掌,看了眼顾深,问:“跟我哥一晚上最多几次?”
顾深扫他一眼,抬手屈指在桌上敲了几下。
于钱借酒壮胆:“说好不拦的哥你怎么还拦,你都拦了我八年了——都成年人了怕什么,人华羽刚不也直说了。”
他这话说出来,顾深也不好再拦。
他开始往杯子里倒满酒,都打算直接喝了。
结果南夏小声说:“也不是不想回答,我记不清了。”
“……”
于钱:“卧槽。”
这答案跟当时问初吻的时候简直一模一样。
南夏说完,不大自在地看了顾深一眼。
顾深都没忍住笑了。
他压低声音凑她耳边:“真记不清了?”
南夏伸手推他。
平倬也悠悠道:“真是个禽.兽。”
华羽哼了声,没说话。
接下来又乱问了一通,有的没的,到了凌晨两点才散伙儿。
都是叫代驾走的。
顾深不知道喝了多少,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清淡的酒味儿,从背后抱着她不松手。
也是借着酒劲儿黏她。
南夏由他黏着,问:“车钥匙给我,我来开车吧。”
顾深手捏着她腰上肌肤:“不急,先跟我去个地方。”
南城秋天的夜里微冷,又透着股清爽。
顾深勾着她肩膀往旁边儿的小区走。
南夏看着熟悉的道路:“这是……”
她反应过来,“你要带我去原来租的房子吗?”
顾深低嗯了声。
南夏有些惊讶:“你还租着吗?租了这么多年?”
顾深说:“我买下来了。”
南大周围都是学区房,又旧又贵,一般人完全没必要在这儿买房子。
南夏脚步顿住。
顾深很低地笑了声,走到她背后,推着她往前走。
狭窄的道路里,两人影子在灯下纠缠到了一起。
他胸膛的体温传到她后背,温暖的。
他低声说:“想着哪天或许你会回来,能再带你看一眼。”
*
褪了色的暗红色房门被推开。
白色灯光亮了。
不到七十平米的房间里,一切都简单如初。
房间应该是刚有人收拾过,干净整洁。
家具都是旧的,有些褪了色,有些掉了漆。
只有厨房里冰箱是新的,连贴膜都还在。
眼前的场景逐渐变得模糊,又逐渐清晰。
那应该是盛夏六月底,蝉叫得厉害,风也是热的。
两人在食堂吃完午饭,往图书馆走,她平时都会在图书馆里稍微睡会儿。
顾深打着把黑色的遮阳伞,她挽着顾深手臂。
天气太热,他胳膊上出了层汗。
顾深问:“总趴图书馆睡不会不舒服?”
南夏:“没事的。”
没办法呀,他们相处的时间实在是太少太少了。
她要学习,晚上10点又要按时出校门,中午再不跟他待一起,都感觉没有两人的独处时间了。
顾深不太自在地说:“要不带你去外面睡?”
南夏下意识以为是酒店,她顿了下。
看她表情,顾深怕她误会,立刻说:“就只是午睡,我看你每天睡图书馆不舒服。”
的确是不太舒服。
冷气给的太足,吹得人难受。
但……
南夏也没不相信他,只说:“午睡而已,去开房间太麻烦了,算了。”
顾深说:“也不是,我在外头租了房子。”
南夏:“?”
顾深问:“要不要去躺一会儿?出了南门走十分钟就到了。”
南夏都没纠结,直接点头:“好呀。”
顾深看她的确没排斥的意思,带着她出了南门。
盛夏的太阳毒的厉害,两人加快脚步进了小区。
顾深说:“附近都是老房子,可能条件没那么好,就是觉得近,你过来午睡会比较方便。”
南夏点头,说没关系的。
巷子里也是窄的。
老旧的电梯上升时发出细微的声响。
南夏吓了一跳,顾深扶住她安慰:“别怕,就是看着吓人,其实挺安全的。”
南夏点头,抱着他胳膊,跟他进了房间。
*
顾深把门踢上。
从背后将她环住。
手从裙子底下钻了进去。
他身上带着酒意,抱着她把她往里带。
吻落在她唇上,温柔的要命。
她大衣给他扯掉扔在地上,连带他的。
从门口到卧室这短短的一路上掉落的全是他们的衣服。
他把她压在了床上。
他眼里涌着点儿醉意,说:“别担心,房子很干净,一直找人收拾着。”
南夏抬手勾住他脖子:“一直找人收拾着干什么?”
他痞坏地笑了声,头一回当她面儿骂了句脏话:“干你。”
她本来以为她会反感。
但这两个字儿从他嘴里一冒出来,她却脸红心跳。
她终于意识到,不管他做什么,她都是喜欢的。
她问:“你是不是——”
顾深在她脖子里亲着,溢出一声:“嗯?”
南夏看他迷醉的双眼,稍稍仰头,跟他对视。
“你是不是很后悔,当年在这儿没碰我?”
顾深笑了声:“也谈不上后悔,就是觉得——得在这儿办你一次。”
南夏:“……”
他咬着她耳垂:“上次的不记得了,今晚好好数着?”
南夏:“……”
他狭长的双眼里透着光。
眼前的画面仿佛跟当年重叠。
他小心翼翼地捧着她的脸轻吻:“你就在这儿睡,我不碰你。”
少年略带青涩的脸庞跟面前成熟的脸仿佛融为一体。
南夏轻轻吻着他眉眼,在想何其有幸,她能拥有他这么长的时间,还能拥有他一辈子。
隔天醒来,中午的阳光透过窗帘洒进来。
顾深坏笑着问她:“昨晚数清楚了?”
南夏没应声。
她不想说话。
顾深意犹未尽地摸着她肩胛骨:“要不跟这儿住两天?”
南夏随口应了声。
他喜欢,她就陪他住。
两人像是为了弥补当年的遗憾,在这儿住了好几天才回到繁悦。
*
南夏对那天早上记得很清楚。
华羽把穿她设计的礼服视频发了过来,说喜欢死了。
她刚好试完华羽寄来的伴娘裙子。
粉色的露斜肩长裙,裙摆还很蓬松。
她让顾深拍了视频,发过去,又问:“这衣服会不会太大了,容易抢你风头,我换件小点儿的吧。”
华羽很快回复过来:“没事儿,你一定得穿这个才配得上我,我婚纱衣摆有十米呢!”
“……”
既然这样,南夏也就没再乱担心什么,回了句好。
这件事敲定后,南夏转头问顾深:“你的伴郎服试好了吗?”
顾深:“穿套黑色西装去就行,我们男人没那么麻烦。”
南夏喔了声。
顾深看着她。
穿个伴娘服就这么好看,真到结婚那天,她会是什么样儿?
他手不自觉去触碰她露在外头的香肩。
南夏给她碰的一痒:“你别乱来,别弄坏衣服。”
顾深低笑了声,拿出手机看了眼,忽然说:“今天去领证吧。”
真是迫不及待想把她娶回来。
南夏:“啊???”
顾深手跟她的十指交缠:“把证领了就是夫妻了,我也不算落后太多啊?”
“……”
南夏低头。
顾深替她理了理腮边有点儿散乱的发:“嗯?看了万年历,今天刚好是个好日子。”
南夏胡乱地点头:“我去拿户口本。”
回国前婚纱照就拍好了,也跟南恺说了要领证,南恺当时就把户口本找出来给她了。
两人换了衣服就去民政局,像是临时起意。
一路上,南夏都忍不住不时去看顾深几眼,每次看他的时候,他也恰好侧头看她。
这么重复了好几回,南夏有点儿娇羞了,把头扭到了窗户外头。
顾深极低地笑了声。
人不多,两人都没怎么排队。
领了两张简单的表格填好交过去,不到五分钟红色的本子就到了他们手上。
原来成为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是一件这么简单的事情呀。
南夏看着手上的结婚证,还有点儿不太真实的感觉。
直到被顾深带着出了民政局大楼,被耀眼的光线晃到眼睛,南夏才意识到他们已经出来了。
微风拂过。
有片半黄的树叶飘落到脚底。
耳旁传来顾深漫不经心的声音:“顾太太....”
尾音被他刻意拖得很长,性感又撩人。
南夏抬眸,回他:“顾先生。”
街道上是川流不息车辆。
顾深笑了声,勾着她细腰往车上走。
“带你去个地方。”
又去一个地方?
南夏下意识问:“去哪儿?”
顾深挑了下眉,不太正经地说:“度个小蜜月?这不刚领了证。”
“……”
车子一路向东,开出了南城。
郊区的秋景真美。
沿途都是金黄色的落叶,在明亮阳光的照耀下熠熠生辉。
顾深侧头看了她一眼,说:“要是困了就睡会儿。”
她本来不困,但给太阳晒的不自觉就睡过去了。
两个半小时后,车子在郊区的一个庄园停了下来。
顾深轻轻捏了捏她下巴,把她弄醒。
南夏睁开眼:“到了吗??”
顾深嗯了声,绕过车头,替她打开车门。
迎面扑来一阵风。
远处有个水潭,水上一片掉落的枫叶,给阳光一照闪着星星点点的光芒,像是星河一般。
水潭旁边儿还有个小船。
南夏:“这是哪儿啊?”
顾深:“是我找人设计的庄园,你刚去英国的时候就动工了,前阵子刚完工。”
市区内没这么大的地方,动工起来也不方便,所以他就在郊区找了片儿地。
他牵住她的手。
“过来看。”
清澈的溪流隐藏在树木之下,从青石上缓缓流过。
风吹得树叶沙沙作响。
顾深说:“附近就是潮白河,水是从河里引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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