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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多了就习惯了。”间桐樱的声音有点低。
她被送到间桐家，过得并不好，在她小时候还有雁夜叔叔可以给她梳头，自从雁夜叔叔走后，她都是自己梳头发了。
但是十多年来的生活，她已经习惯了。
“樱姐姐很厉害！”中原雪奈蓝色的眼睛亮晶晶的，看了就叫人心里喜欢。
“……谢谢你，雪奈。”间桐樱伸出手，轻轻地摸了一下中原雪奈的头。
心里像是被暖洋洋的水温柔地触动，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之下。
她真羡慕雪奈，能有一个那样爱她的妈妈。
“樱，洗手吃午饭。”中原中也端着盘子出来，“尊和卫宫他们说会稍微晚点回来，我们先吃。”
“好的，我也来帮忙。”间桐樱从榻榻米上坐起来，进了厨房，帮着中原中也端盘子。
很快，饭菜都上好了。
今天中午的菜分别是烤鱼，麻婆豆腐，蔬菜沙粒和米饭。荤素搭配营养美味。
三人围坐在桌边吃饭，清洁明亮温馨而安静。就像是在和妈妈和妹妹吃饭。
这是间桐樱在间桐家从未感受到的感觉。在间桐家，三人都是默默地吃饭，她不敢去看爷爷，也不想去看哥哥。
不管碗里有多少东西，她都机械式地吃完，直到回到房间才会觉得饿了或者是撑了。
“樱，快吃饭吧。”中原中也端起碗，她看到间桐樱在发呆，于是小声地提醒间桐樱。
“啊……嗯，好的。”间桐樱从沉思中回过神来，端起碗准备吃饭。
但是间桐樱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间桐樱立马就接了电话，手机里传来间桐脏砚苍老而混浊的声音，间桐脏砚叫她立马回间桐家。
“抱歉，中原小姐，还有雪奈，爷爷叫我马上回家……”间桐樱向来温顺的脸上出现了些许挣扎。
她是真的想留下来吃这顿温馨的午饭，也是真的不敢违抗爷爷。
“去吧。”中原中也从榻榻米上站起来，解下围裙放在一边，“我送你出去。”
间桐樱朝着中原中也鞠躬，紫色的长发从背后滑至胸前。
“中原小姐不用送我出去了！”
意识到自己的语气有点冲，间桐樱立马道歉：“抱歉，我的语气……”
中原中也不在意地摆摆手，然后送了间桐樱出去。两人一前一后安静地走出卫宫家。
在间桐樱即将离开的时候，中原中也叫住了间桐樱。
“你有什么事，其实可以告诉我。”中原中也拍了两下间桐樱的肩膀，“回去吧。”
间桐樱是个让人心疼的女孩子，脸上表现出的是顺从和温润，但是内心是一片虚无。
看到这样的人，中原中也很想拉他们一把。
间桐樱朝着中原中也鞠了个躬，然后渐渐走远了。
直到间桐樱的背影消失在眼前，中原中也才回了卫宫家。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樱才是间桐家的御主，而间桐脏砚突然把她叫回去，可能会让樱做某些事情。
***
间桐樱回到了卫宫家，而间桐脏砚在门口等她。
“爷爷。”间桐樱微微低头，顺从地叫了一声。
“樱。”间桐脏砚看着间桐樱，也是他最满意地作品，笑了一下，脸上的皱子堆积又松开，就像是干巴巴的橘子皮，丑陋不堪。
间桐脏砚没说话，只是领着间桐樱朝家里走去。
路过客厅的时候，间桐樱被间桐慎二叫住了。
间桐慎二让她去他的房间一次。
去间桐慎二的房间干什么，间桐樱自然是知道。
只要默默忍受就好了，间桐樱这样安慰自己，然后跟着间桐慎二走。
“慎二，你先离开一下。”间桐脏砚的提起手杖在地板上轻轻敲了一下。
间桐慎二不敢违抗间桐脏砚，立马走了，走之前还看了间桐樱好几眼。
间桐脏砚站在间桐樱面前，脸上露出奇怪的笑容。
“樱，你是我最得意的作品。魔力强大。”间桐脏砚对着间桐樱说，“我可以看出来，你既不想被虫子□□，也不想被慎二□□，现在你有一个机会。”
“我找到了一个比你更满意的温床，中原中也。她身上蕴藏着庞大的魔力，如果我得到她的身体……”间桐脏砚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嘴角裂开，笑容丑陋。
“你把她带到间桐宅，你就会有一个离开这里的机会。你就说是我想和她合作。把她引到这里来。”
中原中也的是处于人间的神，如果得到她的身体。他就能永生。
间桐樱一直没说话，只是双手握紧，微微有些颤抖。
如果把中原小姐带过来，她就可以离开虫子。
但是，中原小姐那样美丽而纯洁的人，怎么能被扔到虫窟里去。
间桐樱浑浑噩噩地出了间桐家，当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来到了卫宫士郎的家里。
她可以看到，中原中也带着中原雪奈在走廊上玩。
中原中也的笑容很好看也很温暖，她是那样明亮，张扬而温柔的人，中原雪奈的笑容天真可爱。
间桐樱深吸一口气。抬脚踏进了卫宫士郎的家门。
第五十章：肾悲战争
“间桐家”
“樱？回来了吗？”中原中也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离间桐樱回间桐家也不过才二十分钟。
从卫宫家到间桐家来回都是十分钟，就算是间桐樱再这么快，也不可能吃午饭。
间桐樱点点头，没说话也没动, 向来温顺的脸上让人看不出表情。
中原中也低头, 揉了一下中原雪奈的头：“雪奈, 去。”
中原雪奈点点头, 跑到间桐樱身边, 双手牵起间桐樱的手, 仰头看去。
“樱姐姐, 午饭在厨房里, 我带你去。”
间桐樱没动, 站在原地，她把中原雪奈的手轻轻拨开。
她沉静的面容露出一个微笑，但却给人一种快要哭出来的感觉。
“中原小姐, 我可以相信你吗？”
她不想把这个美丽又善良的大姐姐拉入黑暗。
但是她也无力反抗。
“有什么事就和我说，是关于圣杯战争的事情？”中原中也把间桐樱拉到走廊上坐下。
她知道间桐樱是rider的御主, 也知道间桐樱原本是远坂家的女儿。
看间桐樱这快要哭出来的样子，她能猜到是间桐脏砚在逼她。
间桐樱把实情和中原中也说了。也说了间桐脏砚掌控着一些虫子。
她不想把美丽而漂亮的中原小姐拉入黑暗, 也不想看到中原雪奈哭泣的样子。但是她真的也不敢违抗间桐脏砚。
“间桐脏砚吗……”中原中也曲起手指在走廊上敲击, 木质的地板发出沉闷的声音。
如果用火来烧的话, 虫子很快就会被灭掉。
周防尊是最好的选择。
***
很快就到了晚上，中原中也叫上周防尊就和间桐樱去往间桐家。
中原雪奈拜托给了卫宫士郎等人。
他们的计划很简单, 间桐樱已经和rider达成共识, rider会演戏给间桐脏砚看。而中原中也先把间桐脏砚拖着, 间桐樱开后门带着周防尊去放火烧虫子。
“中也，小心一点。”周防尊叼着一根烟, 以往满是漫不尽心的眼睛里带着一丝凌厉。
周防尊的眼睛是杏红色，和熟了的黄杏差不多的橘红色，也和中原中也的头发颜色有点相似。被这双杏红色的眼睛注视的时候，总会有一股温暖的感觉。
“嗯。”中原中也点点头。
间桐脏砚的几只虫子，还不能把她怎么样。
三人是步行去的，还顺便在路上完善了对策。
他们要去的是旧城区，旧城区的人很早就入睡了，偌大的路上只有他们三个人。
有风吹来，吹动路边的树木发出沙沙的声音，中原中也忍不住搓了搓手臂。春天的晚上有些冷
她今天晚上出来的时候忘记带外套了，现在只穿了一件黄色的短袖卫衣，出门后走了几步就有点冷，尚且可以忍受，但是被风一吹，就忍不住了。
初春寒冷的风吹在脸上，就像是细小的针轻轻地扎在手臂上。
周防尊看了一眼中原中也的脖子，中原中也有一缕头发卡在了脖子里。
周防尊把眼睛移开，看着路边昏暗的路灯：“赤之氏族的临时标记，要吗？可以保暖。”
所谓临时标记，就是临时把力量借给被人。标记可消除，但是力量也不大，赤之氏族的临时标记，大概相当于一个暖水袋。
中原中也自然接受了。她现在正好需要一个暖水袋。
周防尊把烟抽完，弹到垃圾桶里：“手给我？”
中原中也听话地伸手，白皙纤细的手在暗色的灯光下显得有些朦胧，就像是被笼上了一层暗色的薄纱。她的手腕很细，周防尊的手可以一把握住。
红色的光在周防尊手上亮起。这光即使是在路灯的照耀下也依旧亮眼。
“抱歉。”周防尊轻轻说了一声，然后握着中原中也的手。红色的光从周防尊的身上流泻而去，把两人的手臂连成了一条红色的带子。
有红色的光点从两人的手臂逸散出去，飞了一会儿就消散在了空中，中原中也试着拿手去接，是热的。
当夜晚的凉风吹过来的时候，手上便会更加温暖，甚至变热。让中原中也不由自主地开始在意被周防尊牵着的那只手。
温暖干燥，松松地握着但是绝对不会不小心放开，暖流源源不断地传来。驱赶了身体上的寒冷。
从另一种意义上来说，赤之氏族，还挺方便的。
中原中也除了公式化地和人握手，在私人场面上和一个年轻的男性握手，这还是第一次。
中原中也心里难免有些怪怪的，为了缓解心中的尴尬，中原中也偏头看向其他地方。
随着源源不断穿过来的热流，中原中也感觉锁骨处有些热。
“感觉到了吗？是印记在形成。”周防尊看中原中也的脸色有些不对，还用手去摸胸口，“你的印记在胸口。”
“嗯……”中原中也拨开领口，锁骨处果然有一个红色的印记。
鲜艳如血，还散发着热度。
看完之后，中原中也又偏过头去。希望借助远处的夜景来分散注意力。
旧城区大部分是黑暗的，只有昏暗的路灯。他们现在在高处，可以从这里看到新城区。
新城区的大部分灯光还亮着，五颜六色，看起来和旧城区截然相反。
看了约莫三秒钟的夜景。
中原中也：“好了吗……”
中原中也话音刚落，手就被放开了，伸出来的手被捏住袖子，好好地放回了身侧。
“好了”，周防尊说完话，连看都不看中原中也一眼，就主动向前走去，平日里不慌不忙的脚步，有些急切和凌乱。双手也插在了兜里。还掏了一支烟出来抽。
白色的烟雾向上升腾，橘黄色的光点在夜里划过。
看到周防尊抽烟，中原中也也想抽，不过她的烟早就被中原雪奈扣下了，只能拿出一颗糖，放在嘴里嚼。
气氛似乎有点怪怪的。和之前一眼的夜晚，还有初春的风。唯一不同的就是微微发热的锁骨，还有突然多出来的奇怪气氛。
中原中也放慢了脚步和间桐樱走在一起，有了周防尊的临时印记，中原中也不冷了，浑身都流淌着一股暖气。
但是，锁骨处的印记在发烫。让人很难忽视。
“太烫了？”中原中也正用手去锁骨处降温，周防尊走了过来。
中原中也点头，抬手，把被风垂到胸前的头发撂倒身后。
“初次形成会有点不舒服，我可以调试一下。”周防尊用手指点了两下路边的栏杆，铁质的栏杆发出清脆的响声。
“不过我要触碰一下。”
需要触碰一下锁骨，才能调试。
“算了。”中原中也几乎是脱口而出。
“好。”周防尊双手插兜，干脆地转身走在了两人前面。
一路无话。很快就来到了间桐家。三人先是在远处调试了一下耳机，才走近间桐家。
间桐家的所在是在旧城区，是看起来颇有历史的建筑群。
建筑群被绿植围绕，被风一吹就有沙沙声，在略显寒冷的初春也弥漫着虫子的鸣叫声，看起来倒是生机勃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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