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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东西也没有呀。妈妈都没听到呢。”中原中也装聋作哑，把中原雪奈按住，往被子里塞，“好了我们快睡觉吧。”
“咚。”柜子又响了一声。
“艹”中原中也忍不住爆了粗口。
太宰治那家！难道真的是想看到雪奈哭出来吗！
“妈妈——”中原雪奈指着柜子。蓝色眼睛里的疑惑都快要溢出来了。
“真的有东西。”
小女孩稚嫩的嗓音透过薄薄的柜子传到耳朵里，太宰治的身体僵住了，他不敢乱动了。
太宰治很委屈，他被一堆衣服盖着。
一直维持一个姿势很难受，他不过是想换个姿势，谁知道动了两下就不知道撞到了什么东西。
“我一定要去看看。”中原雪奈掀开被子下了床。
中原中也伸手去抓中原雪奈，但是没抓到。
中原雪奈飞快地走到了衣柜边，手已经抚在了衣柜上面。
只要她轻轻一推，就可以看到里面的太宰治。
“妈妈为什么不让我看呢。”
中原雪奈看着褐色的衣柜，问中原中也。
“……”
中原中也不知道怎么解释，让她怎么说？难道让她说太宰治在里面吗？
“这里面，是藏了什么东西吗？”中原雪奈对着柜子说话，“你在里面干什么？”
小女孩稚嫩的嗓音近在咫尺，太宰治几乎都要以为中原雪奈在他耳边说话了。
中原雪奈背对着衣柜，把衣柜推开一条小缝，室内的光照到衣柜里太宰治的脸上。
只要中原雪奈偏头，就可以看到躲在衣柜里的太宰治。
他衣服凌乱，头发乱糟糟的额，大衣的一边垮下来落在臂弯上面，身上还有几件睡衣。脸上的表情有些慌乱。
总之就是狼狈不堪。
中原中也坐在床上，可以看到太宰治的瞳孔猛地缩了一下。
他在害怕，害怕被自己的女儿看到。
“雪奈，等等——”中原中也立马下床。
“啊，算了。”看到中原中也脸上的慌张，中原雪奈把衣柜关上了。
从室内透到太宰治身上的光也没了。
“既然妈妈不想让我看的话，那就不看了。”小女孩稚嫩的嗓音远了，脚步声也远了。
坐在衣柜里的太宰治松了一口气。
***
中原雪奈午睡之后就离开了。她似乎真的对衣柜内隐藏的东西不感兴趣。
休息室内，中原中也把柜子的门打开了。
太宰治正躺在里面。
“喂，出来了。”中原中也抬起脚，踢了一下太宰治的大腿，然后就离开柜子，去穿衣服。
中原雪奈在的时候，太宰治不能在。只能躲到衣柜里。
这种感觉，真的很像背着女儿和男人偷情。
中原中也正站在穿衣镜前扣衬衫的扣子，脑子里出现了这样的想法。
特别是通过镜子，看到太宰治从衣柜里爬出来，衣衫凌乱的时候。
“有时间回去见一见雪奈。”中原中也站在穿衣镜前，拿着梳子梳头。
“你同意了！”还在整理衣服的太宰治抬起头，脸上是显而易见的开心。
“算是吧。”中原中也可以通过镜子，看到太宰治脸上的笑容。
开心，欢愉，还夹杂着一丝疑惑。
大概是在疑惑她为什么突然同意。
其实她也很疑惑。但内心有一个声音告诉她，已经够了。
正在梳头的手被握住。
后背突然贴上来一具温热的身体，颈脖上蹭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
腰部被一双手抱紧。
“我会认真学习的。”
认真去学习该怎样作为一个父亲。
***
很快就到了晚上，到了拔除诅咒的时间。
夜晚的港黑大楼很静谧。漆黑又严肃地伫立在横滨的市中心。
中原中也和五条悟在楼里拔除诅咒，太宰治脚步悠闲地跟在后面。
拔除诅咒的过程很顺利，期间没有一点差错，很多诅咒都是三级到四级。
港黑的福利很好，可以办公室恋爱，有生日礼金结婚礼金结婚假，不管是工作日还是休息日绝对不会加班。
滋生的诅咒，能化形都不错了。
“好了，完成。”五条悟拍了两下手，嘴上说着代表完毕的话语，但是全身却处于紧张状态。
“非常感谢，报酬已经转到你的账上。”中原中也朝着五条悟鞠了一躬。
可能之后港黑的诅咒都需要五条悟来拔除了。
“哎呀，不谢不谢。”五条悟摆了摆手，“横滨的甜食很好吃哦，而且——”
五条悟拉长了声音。
“最厉害的那个诅咒都还没出来呢。”
今夜无月，窗外一阵风卷着树叶掠过。
中原中也和五条悟站在有着彩色玻璃的走廊里，太宰治不见了。
“太、太宰治呢……？”中原中也可以听到她的声音在微微颤抖。
太宰治体术在港黑内也不过是中等水平，面对诅咒这类东西完全没有逃出的可能性。
而且她刚刚都没有发觉太宰治从他们身边消失了。
心脏像是被一只手捏着，快要呼吸不过来。
五条悟站在中原中也对面，没有选择去安慰中原中也。
“太宰的生死现在还没确定，不过我敢肯定的是，太宰大概还没死。一些诅咒不单单是杀人，他们会用手里拥有的物品来与人做交易。”
“交易吗……”中原中也把手放在胸口上，平复心情，“大概会是把太宰治当做人质，然后让我放了他，紧接着，太宰治还是会死。”
五条悟点头：“嗯，没错。”
如果按照一般诅咒的思路来的话。
中原中也笑了一下 ，那个笑容里带了些许悲戚。
“我们先找诅咒。”中原中也的声音依旧是在颤抖。她向前走去，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向前走，她只是想向前走。
脑子里现在全都是关于太宰治的事情，无论是让她开心的也好，让她悲伤的也好。
五条悟立马跟上中原中也，在脑子里寻求安慰人的话语。
“你身上有诅咒的气息，那是一股强大的气息，即使是我对付那样的诅咒也会稍微吃力。”
五条悟跟在中原中也身后。
“但是那股诅咒似乎深深地依恋着你。”
中原中也没回答五条悟的话，她已经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她只是向前走着。
根据五条悟所说，诅咒的所在地点是在顶楼的首领办公室。
两人一起来到了办公室门前。
中原中也把手放在门上，轻轻一推，门就松动了。
这扇经历过三代首领的门发出一声“吱呀”的响声，然后打开。
首领办公室展露在两人面前。
诅咒智力低下，会随便破坏，但是眼前的首领办公室完好如初。
书架上的书整整齐齐，沙发上摆了一个小鸭子玩具，摆满了文件的办公桌很整齐，只是窗户大开着，月光和风一起进来。
“诅咒就在这里。”五条悟说完话，就把墨镜摘下来了。
接下来要面对的诅咒，和全盛时期的宿傩差不多，打起来可能这栋楼就没了，他需要想办法把这只诅咒引到外面去。
“太宰凶多吉少。”五条悟这样说道。
他已经见过太多这样的场景了，亲人被诅咒所掳去，被留下的那个人伤心欲绝。
“啊。”中原中也答应一声，然后拿出一根烟点燃，橘色的光点在幽暗的首领办公室很显眼。
“他死了才好。”
中原中也的语气很奇怪，似乎是下一秒就要哭出来，五条悟没转身去看。
“我会尽量让他活下来。”
中原中也笑了一声，她吸了一大口烟。
然后她被烟呛到了。
撕心裂肺的咳嗽。
“啊啊，妈妈怎么被烟呛到了？”小女孩稚嫩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同时，眼前出现了一杯水。
“我不是都说了要少抽烟吗？”
是中原雪奈。
现在都是晚上八点了，中原雪奈不可能会出现在港黑大楼。
中原雪奈穿着粉白色的和服，怀里抱着一只粉色的兔子玩偶，她正站在中原中也的面前，正对着中原中也笑。
她歪着头，笑容甜美，看上去像是一个小天使。
“喝水吧。”中原雪奈把水杯递给中原中也。
“啊……”因为嗓子被烟呛地很难受，中原中也接过水杯喝了一口。
温热的水入喉，一阵暖意，身体舒服了不少。
“雪奈在这里干什么？”中原中也走到办公桌前，把杯子放到桌上。
“我在这里，等五条悟。”
中原雪奈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
中原中也这才发现，五条悟不见了。
第八十五章：横滨
“喜欢你也同样讨厌你”
诅咒是从人类的内心滋生而成, 他们汲取人类的恐惧烦躁等负面情绪，得以化形。
有的诅咒智力低下，战斗力也同样低下，一根小木棒就可以解决。高级的诅咒智力很好, 可以和人类对话, 用炸弹持续性轰炸也不能造成任何伤害, 还有一些让人棘手的技能。
而眼前的这个诅咒, 可能就是那种高级的诅咒。
“你是谁？雪奈呢？”中原中也急速后退, 浑身警惕。
眼前的人是诅咒, 但是模样和中原雪奈一模一样。
不对, 或许这就是中原雪奈。
“雪奈就在这里呀。”中原雪奈对着中原中也露出一个笑容,
眼前之人的习惯和中原雪奈一模一样, 连微笑时候嘴角的弧度，偏头的动作都一模一样。
这就是中原雪奈。
但是这绝对不是中原雪奈。
中原中也抿着唇，她似乎无法对着和女儿一模一样的脸下手。
这个诅咒未免也太狡猾了些。
现在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开污浊了, 开了污浊这座港黑的大楼估计会灰飞烟灭，但是现在顾不了那么多。
这个诅咒的手上有着中原雪奈和太宰治, 两个对她来说最重要的人。
她相信着太宰治，会让污浊状态的她停下来。
中原中也摘下手套。
“汝, 容许阴郁之污浊……”
对面的诅咒脸上紧张了起来, 她突然冲到中原中也的怀里。
“不要, 妈妈不要开污浊——”
污浊被打断了。
中原中也下意识地去搂住怀里的人。
怀里的人皮肤温热，头发毛茸茸的。这似乎是一个人类。
这份紧张和中原雪奈一模一样。
每次她开完污浊之后, 中原雪奈总是会扑进她的怀里, 让她下次不要再开污浊了。
但是她不能, 她带着港黑向前走，遇到困难开污浊是必须的。
这很像中原雪奈
但是这绝对不是中原雪奈。
中原中也咬牙把怀里的人推开。
“呜——”被推开之后, 类似于中原雪奈的诅咒突然哭了。
她跌坐在地上。
她的眼睛红红的，泪水蔓延而下。她把怀里的小兔子玩偶紧紧地抱在怀里，泪水滴落在小兔子玩偶上。
“不要开污浊不要开污浊！”
“雪奈好害怕，害怕妈妈突然有一天也离我而去，你不要再开污浊了。”
诅咒哭泣了，同时她的身上也蔓延出黑气，那些黑气把周围的东西都腐蚀殆尽。
“雪奈好想要爸爸……但是讨厌他讨厌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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