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凝似乎对她不太友善,不过出门在外,千万不能给夫君惹事,还是不要计较了。明芙朝沈凝点了点头,便随其他女眷进庙参拜。
一众女眷以梁皇后为首,朝观音像叩拜祈福。明芙站在梁皇后左侧拜得格外认真。听闻此处的观音求子特别灵验,梁皇后新婚时来过一趟,不出三月便怀了身孕。
明芙为皇后祈完福,又向菩萨诚心祈求,希望她也能和夫君早日有个孩子,男孩女孩都好。
以后她的孩子一定不会像她一样在外漂泊孤苦无依,也不会像她一样没机会读书识字。她和夫君一定会很爱孩子。
祈福完毕,庙里的尼姑又领着梁皇后去求签。梁皇后拿着签筒摇了摇,摇出一支签,上头写着“福泽绵延”四个大字,是支上上签,意思是说她将来的福气会绵绵不断。梁皇后笑得合不拢嘴。
明芙也跟着上前摇了摇签筒,摇了一会儿,“吧嗒”从签筒掉出一支签。明芙捡起签子让梁皇后帮忙看看上头写的什么。
梁皇后看着签文,噗嗤一笑。
作者有话要说: 明芙在沈纵脖子上种了个草莓印。
第二日,沈纵因血栓,卒。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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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赶娇妻
“恭喜小婶,这签文说你能子孙满堂。”
明芙又惊又喜,把签子藏进怀里,等她回去就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夫君,或许晚上还能和夫君商量一下,将来女儿儿子叫什么名字好。
想着想着,明芙的嘴角止不住溢出笑意。
沈凝站在不远处瞥了眼明芙,哼了声:“这庙里就没出过坏签,抽了个上签而已,有那么高兴吗?”
明瑜冷笑:“成亲三年都下不出一个蛋,本来就是乡下长大的土丫头,再生不出孩子,这摄政王妃的位置可保不住了。如今抽了支好签,她能不高兴吗?”
沈凝听到“乡下长大的土丫头”几个字,气上心头。从小到大在所有人眼里她都是最美的,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非她莫属,直到五年前明芙出现,抢走了她京城第一美人的名号。
“永福大长公主美虽美,到底艳俗了点,不如护国侯府的那位郡主,淡妆浓抹总相宜。”
“堂堂公主还不如一个乡下长大的土丫头来得精致。”
……
以上种种被人背后嚼舌根的话不绝于耳。
当初得知一向对她疼爱有加的六皇兄要娶明芙,沈凝气得肺都快炸了,全天下那么多女人,怎么六皇兄就偏偏看上明芙。
最可恶的是,她问六皇兄:“我和明芙谁好看?”
六皇兄居然回了三个字:“她好看。”
她的六皇兄从来不随便撒谎,虽然可能事实上明芙是比她好看那么一丢丢,但是在她心里自己才是全天下最美的小公主。哼!
就因为这一茬缘故,沈凝对明芙一直有那么点小小的敌意。
不过沈凝虽然不喜欢明芙,却不代表着她认可明瑜刚刚嘲讽明芙的那番话。她平生最讨厌把生不出孩子的问题全怪到女人头上,没准是男人不行呢?
明瑜又讽刺了一句:“乡下长大的土包子,大字不识几个,没点内涵,空有一副皮囊。以色事人,早晚色衰爱弛。”
沈凝不禁皱眉,这明瑜话里话外透着股酸味也就罢了,最关键的是,她竟说明芙以色事人,这不就是等同于在说明芙长得好看吗?
谁在她面前说明芙好看,她就讨厌谁,没有理由,就是这么任性!
沈凝斜了明瑜一眼,问道:“你觉得她长得好看?”
明瑜立刻随口回道:“也就脸能看。”
沈凝又问:“那你觉得本宫好看吗?”
明瑜:“好看。”
沈凝接着问:“那本宫和明芙谁更好看?”
明瑜:“……自然是、是公主好看。”
沈凝:“本宫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你刚才回答本宫问题的时候犹豫了好一会儿,可见你心不诚。本宫看你应该把‘大长公主全天下最美’抄上一千遍,才能长长记性!不止如此,还要把这句话贴在脑门七日,才能显得心诚。”
明瑜:“……”
祈完福,众人留在膳堂用斋菜。明芙想起夫君交代过让她多吃点养好身子,吃饭也不再刻意收着,一碗接着一碗,连吃了三碗饭。
沈凝瞥了眼明芙,暗自感叹明芙瘦得跟猴子似的其实比猪还能吃。她看着桌子那一堆清汤寡水,一点胃口都没有。蔫蔫地放下筷子,起身去了后院散心。
观音庙后院,梁皇后坐在小亭里乘凉,她身边围坐着好些人上赶着巴结她的女眷,一会儿夸她有福气,一会儿说她这胎一定是个小太子。梁皇后被唬得一愣一愣的。
沈凝懒得凑这份热闹,找了个清净地坐着吹风。山风来带丝丝凉意,沈凝正惬意着,忽然听到凉亭那边传来女子尖叫之声。
有条嘶嘶吐着蛇信的花纹长蛇正向凉亭中央梁皇后的方向爬去。这蛇身上的花色纹路奇异,怕是有毒。方才还围坐在梁皇后身边溜须拍马的贵族女眷,见到蛇都吓得躲到一边,哪还去管梁皇后。
梁皇后的贴身侍女护着她往里躲,可那条蛇偏朝着里头钻。亭子里尖叫声连连,这群虚伪的女眷一个都靠不住。
沈凝看不过去,想到梁皇后肚子里还怀了她皇帝侄儿的孩子,她这做姑姑的怎么也不能坐视不理,捡起地上的粗树枝,冲到凉亭,朝蛇身打去,意图驱赶花蛇。
谁知她这一打,那蛇不但没被赶走,反而调转方向,张开长满獠牙的嘴朝她攻去。这一刻,沈凝觉得自己就是只纸老虎,面上强装镇定,心里快怕死了。
方才为了能一个人清净清净,她还把身边的侍女都支开了。附近的侍卫已经闻声赶来,只是蛇离她就差一尺距离,怕是等不到侍卫赶来,她就要被咬了。
沈凝万念俱灰地闭上眼睛,但被蛇咬的痛感迟迟没有传来。过了一会儿,沈凝慢慢睁眼,看到明芙娇小的身躯站在她面前。沈凝惊得说不出话来,因为此刻明芙的手里正捏着那条可怕的花蛇。
明芙:“没事了。”
花蛇依旧嘶嘶吐着信,只是蛇头被明芙捉住了,动弹不得。
沈凝忽然觉得,明芙身上闪着一圈救世的光环。不愧是六皇兄的女人,比猴子还瘦,比猪还能吃,比豹子还迅猛!
刚刚那蛇离她就一点点距离,她还以为自己没救了。沈凝回想起来都是害怕,嘴巴一抽,鼻子一吸,扑进明芙怀里,呜呜哭了起来。
明芙愣愣地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沈凝,伸出空手摸了摸沈凝的头:“别怕,它看着凶其实没毒的。”
头顶传来明芙温吞吞的声音,沈凝“蹭”地一下从她怀里跳出来,一把擦掉眼泪:“哼!你不要以为救了我,我就会喜欢你。”
明芙眨了眨眼,咽了咽口水,眼馋地看了眼手里的花蛇:“不必客气,举手之劳,饱餐一顿。”
明芙抓蛇十分顺手,从前她躲在破庙,饥寒交迫,为了过日子什么都吃,没人可以依靠,只能靠自己,偶尔在庙里碰到倒霉的小蛇,就可以吃上一顿肉。
“你要吃它?”沈凝一脸震惊,脑子里闪过明芙顶着一张纯净无害的脸,张嘴一口一口啃掉花蛇的画面。画面太惊悚,沈凝忍不住打了个激灵。
明芙托着下巴思考了一会儿,摇摇头:“算了,不吃它了。”
说完抓着蛇朝凉亭走去,凉亭里的人纷纷避开,给她让出一条道来。明芙找了找,果然在凉亭里侧一处阴凉地找到一窝蛇蛋。
明芙告诉沈凝:“这种蛇没毒的,一般不大主动攻击人。不过最近刚好是它生蛋的季节,脾气有些差,你们又都围在它的小蛇蛋旁边,它护崽心切,才会张嘴咬人。”
侍卫赶来,接走梁皇后,众人也就散了。等人亭子里的人都走光了,明芙放走了花蛇。
沈凝站在不远处,听见明芙朝花蛇说了句:“回家吧。”
夕阳下,此刻的明芙镀上了一层暖光,衬得她格外朦胧柔美。沈凝觉得明芙似乎和从前不一样了,从前的明芙总是一副清清冷冷与世隔绝的样子,而现在她不但能吃三碗饭,还会抓蛇……比从前多了几分烟火气,土气中还带了那么点可爱。
沈凝不喜欢欠别人人情,今日明芙救了她,照道理她该好好谢谢明芙。沈凝扬着下巴走到明芙跟前咳了声:“我府上有几坛佳酿,今晚不如去我府上,我请你品酒赏月。哼,我可是很少请人到府上做客的。”
明芙不为所动,摇了摇头:“不了,改日再约吧。今日出门前我让管事给夫君递了话,说会早点回去。现下时候不早了,等我回到府上已经天黑了。若是再去你府上,回去得只会更晚。”
“回去的太晚,夫君会想我想得受不了的。”明芙红了红脸,其实是她想夫君了,想快点回王府,扑进他怀里。
沈凝呆住,她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六皇兄会这么肉麻。
过去的事明芙记不得了,沈凝会邀请她去府上品酒赏月,想来从前她和沈凝的关系应该不差。
明芙怕自己拒绝沈凝会让她不高兴了,连忙道:“你别不高兴,我不会重色轻友的。下次去你府上我会带礼物给你赔罪。”
沈凝撇嘴“哼”了声。谁跟她是朋友?而且大长公主府什么东西没有,还缺她那点破礼物?心里是这么想的,嘴上却道:“成吧。”
天渐渐黑了,明芙坐着马车一路颠簸回到王府,一进门就急匆匆地跑去找沈纵。跑到半路忽然想起了什么,停下脚步,闻了闻自己身上的味道。
今日在庙里呆了一天,身上全是香火的味道,着实不太好闻,可不能熏着夫君。于是明芙转头去了东苑西侧的香池沐浴。
香池水雾缭绕,池子周围用石壁围住,石壁上雕刻着精致的纹路。干净的热泉从池子中央喷出,池底沉着香料。明芙浸在香池中央吐泡泡,她很喜欢这种被热水冲干净的感觉。
从前她住在破庙里,十天半个月也洗不了一次澡,总是满身的泥。路过的孩子都笑她是“脏东西”,还拿小石头砸她。
现在好了,每天都能把自己洗得干干净净的。
明芙洗干净擦干身体,确认自己又香又滑后,换上寝衣,直奔沈纵寝室,熟门熟路地去推门把手。
推了几下,却发现寝室的门怎么也推不开。
门好像被人从里面死死锁上了。
她进不去了,夫君把她锁在了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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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好爱你
房门和窗子都被锁了。
明芙敲了敲房门喊道:“夫君,是阿芙回来了。”
“你给阿芙开开门,门上锁了进不去。”
沈纵睁眼躺在床榻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却没去开门。
现下明芙失忆了才会这么粘他,若是以后明芙恢复记忆,知道自己在失忆的时候做了违背本心的事,一定会后悔。
他明知真相却未加阻止,实非君子所为。
他们已在和离书上按了指印,总有一天会分开。他不能再像前几日那般纵着明芙胡来,总要狠下心做个了断。
明芙叫了好几声都没人应,开始有些不知所措,叫声弱了下来:“夫君,你是不是睡熟了?”
还是没人回应,明芙眼睛黯了黯,默默地靠着门坐下。
抬头仰望黑夜繁星,明芙觉得自己好像又回到了睡在越州破庙的日子。她窝在稻草堆里,透过房顶的漏缝望向夜空,不停地想年幼时与父母分离的那一幕。
所有人都以为她是和爹娘走散了,可她记得,她是被爹娘丢弃在破庙里的。儿时的记忆早就模糊,她已经记不清爹娘的长相,只这个片段一直留在脑中挥之不去。
流落在外的日子,明芙总在想为什么爹娘要抛下她,留她一个人在破庙等啊等,怎么也等不到有人来接她回家。
后来才知道爹娘很早以前就过世了。过了十几年她才被接回京城,回京后以为至少还有祖母疼她,会抱抱她。可是祖母对她只有失望和冷漠,留给她的只有满背的鞭痕和被关进祠堂的恐惧。
眼泪吧嗒吧嗒自明芙眼眶溢出:“夫君你是不是也不要阿芙了?”
明芙抱在膝盖哭了会儿,又擦掉了眼泪。不对!她怎么能这么想呢?夫君跟别人不一样,他很喜欢她,也很疼她。会给她喂药,会把好吃的都留给她,还会抱着她入睡,夫君的怀里很温暖。
夫君不给她开门,肯定是因为睡熟了。可是她都叫了他很久,还一直拍门,夫君就算睡得再熟,听见动静也该醒了。
夫君肯定不会丢下她,可是夫君这么久没有动静,那就只有一个可能。
夫君在房里出事了!
沈纵在屋内看着门外明芙蹲坐着的背影,心烦意乱。想起那日明芙递给他和离书时决绝的眼神,面色冷了几分,明芙想要离开他,他早就是明芙不要的人了。
可明芙现在什么都不记得了。每日睡时一定要窝在他怀里,趁他睡着了会偷亲他,早晨起来他的手臂一定被她扣得牢牢的。那双眼里只有对他满满的爱意……
罢了。
今夜风大,她身体本就不好,这么坐着易感风寒,还是换个天气好点的日子再锁门,今晚就让她进来吧。
沈纵就这么自己说服了自己,走到门边,拿出钥匙解锁。
明芙坐在门边,越想越觉得沈纵是出事了,否则为什么她怎么叫都叫不应?她从前在越州常听医馆的老大夫说操劳的人容易患心疾脑疾。
这病耽误不得,送医及时还有的救,若是晚了,轻则瘫痪重则暴毙。从前街头卖猪肉的胖子,就是操劳过度一下晕了过去,幸好他家婆娘送医及时,才捡回一条命。
夫君为了国事日夜操劳,万一身体出了什么岔子,晕在房里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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