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竿男大怒,受伤聚起火球,“二十年?满大街丧尸了你跟我说判刑?太可笑了,大家一起上!把她收拾完,让她看看法律管不管她!”说着手中的火球直奔秦无咎。
秦无咎一道雷电劈下去,火球立刻就湮灭了,再一道,竹竿男头上就冒了烟,“我这可是正当防卫,不犯法。你是不是对我种花家强大的国家机器有什么误解?一个末世就能让秩序溃散,天下大乱?呵呵。”
短时间内会乱,但混乱的时间绝不会太长。
秦无咎态度无比强硬,出手又稳准狠,按说南乔就该识时务,趁着没闹到不可收场赶紧离开,但他实在是不甘心,要是错过了今天,在想拿下秦无咎,可就更没机会了。
如今大乱刚起,秩序崩坏,几乎每个人都自顾不暇,正是下手的最好时机,他原本以为秦无咎即便觉醒了异能,也不过是最弱的时候,怎么能对付得了他手下这么些异能者?可万万没想到,秦无咎竟然一觉醒就这么强。失算了,他应该第一时间就过来,没觉醒还子啊昏睡的秦无咎,还不是任他摆布?
可那边的事更重要,那是以后的根基,不能有一点闪失。说一千道一万,还是自己不够强,一股暴虐的洪流在血管中涌动,南乔眼眸发红,心中发狠,自己一定一定要成为最强者,站在金字塔尖上俯视众生,掌控他们的贫穷富贵,生老病死。
末世就是自己等待了多年的机遇,秦无咎就是最好用的踏脚石。
所以,现在不能就这样收手,总要搏上一搏,二十多个异能者对付一个,还是有胜算的。
想到这南乔问秦无咎,“我再问最后一次,这姻缘你接不接?不是我非你不可,也不是我凭空捏造,实话跟你说,这桩姻缘是你的亲人长辈亲口定下的,你不是研究《易经》国学的么?怎么,不研究研究‘孝’字怎么写?”
秦无咎笑了,“编理由也编个靠谱的,还长辈定下的,无稽之谈!一来我祖父不会这么做,自从我成年,他就不再替我做任何决定;二来就你这样的,我祖父看不上;这三么,你听好了,没人任何人可以代表我许诺,便是祖父也不行。”
所以你胡说八道的意义在哪里?
“你不知道的是还多着,被把话说那么满。”南乔嘴角勾起一抹诡厄的笑,“世界那么大,说不定就有那个能替你做主的人。”
“谁?说来听听。”
“跟我回去,你自然就会知道。”
“滚吧。”秦无咎见再得不到有用的信息,也没耐心再跟南乔周旋下去,直接赶人。
南乔抬眼盯着她看了几息,到底是不肯浪费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冲手下人比了个手势,“上!把她给我绑回去!”
二十多个异能者一拥而上,霎时火光、水箭、风刃等各色异能全都往秦无咎身上招呼。秦无咎左手使异能,右手挥鞭,冲在前头的几个瞬间就浑身冒烟的飞了出去。
秦无咎的藤鞭是琅嬛中的仙藤所制,慕景行亲手炼制了七七四十九天,刀砍不断,水火不侵,甩开了风雨不透,无论何种异能都近不了秦无咎的身。
南乔冷眼瞧着,慢慢把手伸进腰间,拔出一把枪来,抬起枪口指向秦无咎的大腿,嘴角噙着笑意喃喃道:“打断你的腿,你就听话了。”
眼看南乔就要扣动扳机,三把闪着冷冽寒光的飞刀自斜刺里飞出,直奔南乔持枪的手臂。
一排水箭劫住了飞刀,水系异能,这是南乔的异能。他一边施展异能挡住飞刀,一边仍然扣动了扳机。
在他扣动扳机的一瞬间,枪管竟然诡异的弯了,虽然乔南眼疾手快的即刻松了手,但炸裂的枪管依然把他手右手炸的血肉模糊。
南乔也是个狠人,愣是头上疼出了冷汗都没坑一声。砸门壮汉早早被秦无咎打伤,一直心有余悸没有太上千去混战,此时一样看见乔南受伤,马上叫道:“教授受伤了!教授受伤了!老段,赶紧来给教授疗伤!”
老段是木系异能者,赶紧过来用异能给南乔治手,他才觉醒异能没两天,只是最初级的水平,施展了半天也就仅仅让南乔的皮开肉绽的手不那么吓人。
而此时围攻秦无咎的人群中惊呼惨叫声此起彼伏,密密麻麻的牛毛细针自四面八方袭来,根本防不胜防,
几乎每个人都中了针,被刺中时那一刹那间的阻滞,让秦无咎逮住机会,二十几个异能者有一个算一个,都在漫天鞭影中倒飞出去。
“金……金系异能?”南乔这边一个金系异能的青年都磕巴了,他虽然是金系,可从未想过金系异能还能这样用,他也做不到这么精准的驾驭。
南乔脸色阴沉的能滴下水来,紧紧盯着街头,拐角处,一个高大挺拔的身影正从一辆越野吉普中出来,看似如闲庭信步,浑身却裹挟着无边煞气,无端让人心头一窒。
来人剑眉鹰目,轮廓深邃,鼻梁高挺,眼神犀利,充满张力的身躯裹在黑色长袖T恤内,袖口卷起,露出一截白皙有力的小臂,同色的工装裤衬的他双腿尤为修长,矫健的步伐迈开,眨眼就来到了近前。
南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是谁?难道不知道,多管闲事容易死得快!”
来人根本不理会他,仍旧不疾不徐的往前走,南乔的人被他的气势所摄,竟不自觉的往两边退开,任他走至秦无咎面前。
“我回来了。”他微微一笑,刀锋般的目光竟化作万缕情丝,原本摄人的鹰眸里盛满柔和与温情。
从他出现的那一刻,秦无咎就有点发愣,无他,眼前人除了一头精干的短发和休闲衣裤,容貌举止,一颦一笑,都是当年初次相逢时的模样。
秦无咎只觉眼睛酸热,张了张嘴,嗓子却似哽住了一般,竟发不出声来。她用尽力气平复心情后,才声音低哑的唤了声,“柏卫率?”
柏擎苍伸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沉稳清越的声音满是重逢的欣悦,“无咎。”
秦无咎有许多话想问柏擎苍,他是怎么来到她的世界的?为何是他自己的本来的相貌?怎么找过来的?路上可有危险?然而不行,扫一眼那帮无耻之徒,秦无咎突然觉得他们面目可憎到让她手痒。
柏擎苍拍拍她的手,上前一步,转身与秦无咎并肩而立,鹰眸中的温情一扫而空,只剩睥睨与寒意。
“不是问我是谁吗?听好了,我是无咎的爱人,趁我不在家,打上门来欺我妻,如此横行张狂,谁给你们的胆子!既如此,就别走了,我家院子里的花正好缺花肥。”
从柏擎苍现身开始,南乔对他就充满忌惮,现在听他这么一说,面色铁青而扭曲,只觉自己受到了极大的冒犯,本是自己囊中之物的秦无咎,竟早已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贱人!水性杨花,毫无廉耻!与人苟合还这样理直气壮!果然这样的贱人天生没有资格在婚床上与他颠鸾倒凤,只配躺在试验台上与冰冷的器械为伍!
南乔眼中的恶毒犹如实质,柏擎苍心中火起,左手手指微微动了动,一蓬牛毛细针只奔南乔的面门而去。
第155章 否卦 成为试验品的末世女3
南乔忙使出水系异能,调动周围的水元素抵挡,然而那牛毛针又多又细,根本没办法全都击落,哪怕南乔的水系异能跟别人比已经强很多了,但也做不到全方位防御抵挡,手忙脚乱中还是被无数细针刺中。
虽然没有刺中要害,并无性命之忧,但全身上下,就像刚从仙人掌丛里捞出来一样,扎满了刺儿,令人难受又难堪。
其他人也好过不哪儿去,刚才被柏擎苍无差别攻击,身上多少都中了招,牛毛细针陷入肉中,只隐约看到一点银光闪耀的针尾,偏偏稍微一动就更往里去了。
一直跟在南乔身边的一个胖子低声劝道:“教授,今天这事怕是不成了,没必要非得今天把人弄到手,回头有的是机会,况且咱们还占着理,长辈许下的婚约她不认,在道义上就不占理,这里面可操作的地方就多了,真没必要非得今天正面杠。”
南乔忍着身上又痛又痒的难熬滋味,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走。”
秦无咎并没有拦着,南乔如此怪异的举动,总是要留着他抽丝剥茧寻个真相出来才好。
一眨眼的工夫,那些人走了个精光,秦无咎握紧柏擎苍的手,两人携手并肩,一起回了家。
秦无咎仔细端详了一番,柏擎苍虽然精神抖擞,但实则风尘仆仆,应该是赶了很远的路。她也不忙着问了,先让他去沐浴更衣,自己则去准备午饭。
等柏擎苍神清气爽的出来,两个人一起吃过饭,这才互相说了说别后的情景。
上个世界飞升之后,柏擎苍的神魂便离开躯体,来到一处一片虚无的所在,也不知在那里过了多久,久到他重塑了肉身,恢复本来模样,再次掌握飞升境界的能力,这才感应到秦无咎的所在,踏破虚空,来到这个世界。
之前柏擎苍在琅嬛中留下一抹神识,从而能感应琅嬛的所在,从而保证了在身穿的情况下,不会迷失在浩荡时空中。
只是不巧的是,他初次踏足这个世界的位置,是在西北大漠之中,离秦无咎比较远,一东一西有数千里之遥。而自从到了这里,他朝游北海暮苍梧的神通又被限制无法施展,只能先耐心走出大漠,再感应琅嬛的所在,一路向东来寻秦无咎。
结果半路上,末世降临,柏擎苍昏睡三日醒来,许是上辈自金、火灵根的影响已经深入神魂,他一下子觉醒了金系、火系双系异能,并且一路走来,柏擎苍发现,他异能的等级要远高于其他人刚刚觉醒的异能。
这一路上,不仅要打丧尸,还是应对来自幸存者的算计,一时半会儿的又了解不透这个世界的规则,柏擎苍也不好大开杀戒,因此他着实走的艰难。
不管怎么说,两个人终于顺利会师,且都是最真实的本来面目,心情自然是无比愉悦。柏擎苍用手指细细描画着秦无咎的眉眼,笑叹道:“我一直在想,你原本的模样该是什么样,每次脑海中出现的都是我最初与你相遇的那一世的模样。果然,与那时还是很像的,只不过那时你扮作男子,比现在英气几分,如今你敛着气势,反而显得更加冷清淡漠。”
秦无咎往他胸前靠了靠,耳边听着他胸腔中传来的坚定有力的心跳声,心中无比安宁。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才想起一些事来,“或许是因为我自己一个人生活的缘故,又做的是故纸堆里的学问,时间久了,可不就只剩下冷淡了。”
柏擎苍是知道秦无咎曾经独身一人,只是他怕勾起她不好的回忆,从未详细问过,不过现在既然已经来到了这里,他突然想知道关于她的一切过往。
秦无咎便细细说与他,其实也很简单,她家是典型的言情书网,除了世代传承的易学,秦无咎没觉得她家有什么特殊的地方。
她家人口简单,从她记事起,就只有她与祖父相依为命,父母在她出生不久就相继病逝了。她大学毕业的那一年,祖父去世,打那时候起,家中就只有她一个人了。
“那个南乔居然说我家长辈跟他许婚,所以说他是撞鬼了么?”见柏擎苍眼中闪过心疼,秦无咎岔开话题。
柏擎苍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力,“南乔是谁?”
“刚刚被你差点把手废了的那个。”秦无咎便把南乔的背景,以及她与南乔的那点过节都告诉了柏擎苍,“也不知道南乔发什么疯,竟然莫名其妙的来娶亲,我都怀疑他脑袋是不是被驴踢了。”
柏擎苍用修长的手指抚平秦无咎蹙起的眉头,“不用多想,无非是执念或者利益作祟,无论是哪种,他还能从我们这里讨得便宜去不成”
“嗯。”秦无咎揉揉额角,“对这个人真没多少交集,倒是无从推断。”
柏擎苍忽然不满,“在穿越的那些世界也就罢了,与人定下婚约的本不是你,如今来到你这儿了,竟然还有人抢在我前面打你的主意,刚才我不该废他的手,就该废了他的命根子。”
面对柏擎苍突如其来的直白情绪,秦无咎苦笑不得,只顺着她的话头道:“你说的对,幸甚至哉。”
“嗯?”略微压低的声线充满磁性,尾音带着说不清的诱惑。
秦无咎不觉心头一颤,耳后发热,忙装作若无其事,正色道:“割以永治。”
柏擎苍垂眸看着她耳后泛起的霞色,俯首在她的颈侧低低的笑了开来。
秦无咎心跳愈急,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老夫老妻几辈子了,竟是难得的有些失控。
她用力推开柏擎苍,逃也似的离开他炽热的怀抱,“你一说倒是提醒了我,来,趁着现在还有电,我们先把你的身份落实。”
柏擎苍作为天外来客,总得有个合法身份才能安稳,这个混乱的时刻正是处理这件事的好时机。
秦无咎打开电脑,手指轻快的敲击键盘,一番操作之后,柏擎苍的户籍身份信息已经真实的毫无纰漏。
她再次入侵系统,等她从电脑上抬起头,面上露出清浅的笑意。秦无咎把电脑推向柏擎苍,“来,看看。”
柏擎苍俯身看过去,电脑当前页面上显示的是……结婚证书?
秦无咎道:“合法有效,等秩序恢复了,我们去领证就可以了。”大乱之后,多数身份证件肯定要补办,他们趁机补办一个就行。
看着柏擎苍使劲压制却依旧止不住翘起的嘴角,秦无咎戏谑的挑眉,“这回高兴了?这个世界只认结婚证,法律可不承认婚约。不过想想挺可笑的,竟然还有人造谣出婚约来说事,真是乱世。”
柏擎苍真心实意的赞她,“未雨绸缪,无咎此举甚合我意。”现在丧尸横行没人追究身份,等以后安定下来,没有身份就是大麻烦。
只是如今天地间死气弥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恢复生机。
秦无咎肃然,“现在的情况,正由安泰到混乱,天地失常,泰去否来,还有比否卦更能说明现状的吗?”
天地否,乾上坤下,乾阳在上而升,坤阴在下而降,阴阳不交,天地相离。实际上天地二气交易互通,才是万物生长的原动力,天地仳离则万物失序,凝滞不通,必然就引起小人道长,君子道消。
柏擎苍点头,“不但出现了丧尸这种有形的小人,实际上还不知有多少隐形小人藏身人群中,比如今日这些欺上门来的那些人。”
秦无咎揉了揉额角,否卦啊,由泰入否易,想要否极泰来可就难了。坐等肯定不行,必须以人力加速否极泰来。
所以,待在家里虽然安全,但不行,只有走出去,增长见识,去了解,去体悟,才有可能发现“去否”的路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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