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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佳一时间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怎么说了。顾南倾和陈璐不和，应该说是陈璐单方面找事儿，整个剧组都是看在眼里的。何况她作为顾南倾的助理，更是烦死陈璐了。
顾南倾是什么人，她作为贴身的生活助理还能不知道，姐性格好从不与人私下说人家坏话，搬弄是非。对于陈璐……她以前还看过陈璐的电视剧呢，谁想到私底下是这么养一个人。
“你……你裤子怎么都湿了？”
顾佳刚想要离开 一低头看到小陶浅蓝色的牛仔裤湿了大半。
小陶低着头不说话，泪珠子吧嗒吧嗒x掉个不停。
顾佳一下子麻爪了，那还想这是陈璐的助理什么的。
“哎，你别哭了别哭了，有事你和我说啊……”
顾佳手忙脚乱的把手中的饮料放地上，掏纸巾递过去。
小陶捂着脸，一边摆手：“我没事……”
顾佳也人忍不下心放一个姑娘在这儿蹲着哭。
“你跟我过来，换条裤子先！”
《暗夜》剧组财大气粗，顾南倾作为剧组人气最高的演员，又是女三号，自然有自己单独的休息室。
顾佳领着小陶进了休息室。
听到声音，顾南倾从手机上移开眼睛。
“顾老师你好！”
小陶被顾佳抢拉过来的，也是她不想一个人呆着，至少身边有个人陪陪也好。半推半就的跟了过来。
一进来看到顾南倾，忙鞠躬问好。
“嗯嗯你好，不用这么客气，坐！”
顾南倾用眼神询问顾佳怎么回事。
“姐，小陶裤子湿了，我带她过来换一条。”
顾佳一边解释一边找了条合适的裤子。
“去换上，湿答答的多难受。”
“谢谢小佳姐！”
小陶本想推拒，可看着顾佳关心的眼神，眼眶里泪水转了两圈，接了过来。很认真的说了一声谢谢。
小陶上里面换裤子去了。
顾南倾看着顾佳。
“姐，她叫小陶是陈璐的助理，我回来的时候看到她蹲在垃圾桶后面哭，可惨了裤子湿了一大片……”
说到这儿，顾佳偷偷看了眼里间。
小声的靠近顾南倾的耳边：“很有可能是陈璐又打骂助理了！”
顾南倾点点头，眼睛闪了闪。
陈璐私底下拿助理出气儿的事儿，在剧中并不是什么秘密。虽然她每次打骂助理都在自己的房车上，可剧组就这么大点地方，人多眼杂，能瞒的过谁？
反正整个《暗夜》剧组的人都知道了，陈璐爱抢戏、找事，还喜欢打骂助理。要不是签了保密协议，不准将剧组的事情透露出去，陈璐早被曝光了。
顾南倾也挺不理解陈璐的作所为的。即便是古代后宫，奴才犯了错，也有慎刑司处罚。宫妃无权随意殴打奴才，至少明面上是这样。
何况和平社会，人人平等。助理拿着工资攥着辛苦钱？
顾南倾只能认为陈璐有病，否则没有第二个理由。
“那你好好安慰安慰她，一个小姑娘在外头，挺不容易的。”
这句话刚好被换完裤子，要出来的小陶听得清楚。
瞬时，小陶深吸了一口气，咽下上涌的委屈泪意。
她自然知道小佳姐会把事情经过告诉顾南倾，可没想到顾南倾知道后，说的第一句话是让小佳姐安慰她。
揉揉鼻子，顾老师真是个好人。
“顾老师，小佳姐，谢谢你们。”
小陶拿着换下来的湿裤子，再次认真道谢。
“没事，小佳刚才买的花茶这家店的茶很好喝，甜到心坎里，坐下来喝一杯再走！”顾南倾看着小陶笑道。
“那，给你这个！”
顾佳笑着挑了一杯粉红色飘着桃花瓣的花茶递了过去。
小陶接过花茶，甜滋滋的味道在味蕾绽开。瞬间让人忘却了一切的委屈。
喝完了花茶，小陶提出了告辞。顾南倾也没说什么，笑着让她离开了。
第37章 杀青 上
顾南倾看着小陶离开, 挑挑眉，没说什么继续玩手机。
转眼顾南倾进组一个多月了, 戏份完成了大半。还剩最后一场戏, 也是电影中最精彩的一幕，随着连环杀手的落网。轰动绿江市一时的连环碎尸案宣布告破，韩殊三人组受到了嘉奖 , 警局为了安抚民众, 嘉奖大会上还请了不少记者。
“怎么看着闷闷不乐的？”
穆云雪找到独自跑道楼道里的韩殊, 问道。
韩殊转身看着窗外独属于现代化都市的高楼大厦。
没有开口。
“是为了……案子。”
穆云雪肯定的说道。
韩殊转身惊喜的看着她：“你也觉得不对劲？”
穆云雪点点头：“王宇的口供太完美了。”
王宇就是这起连环碎尸案的凶手。
“一共五起案件，五个被害人皆是妙龄少女，凶手心思缜密，受过良好的教育，手段残忍，除了第三起案件不小心在现场遗落一枚指纹外，从没有留下一点线索。”
“嗯，也是凭借那枚指纹，对王宇杀人的指控才得以成立的。”
“指纹……”
穆云雪眼眸陷入了深思, 和韩殊对视一眼。镜头慢慢上升，旋转最后停留在高空，像一个人的眼镜高高在上的俯视整座城市。
夜晚, 穆云雪在家中看书。
她养的边牧lucky，叼着一个洋娃娃跑了过来。
“lucky！那是妈妈的，你又顽皮！”
穆云雪无奈的赶紧洋娃娃抢过来。
lucky委屈的呜呜哼唧着，一边左右移动躲着妈妈的咸猪手。
穆云雪整个人都无奈了, 都说边牧聪明。她家lucky有时却是聪明过头了，也不知道谁逗谁玩。
lucky见妈妈生气了，赶紧乖乖的把娃娃吐出来。
乖巧的坐着，眨着黑漆漆圆溜溜的眼珠子，可爱的让穆云雪舍不下心骂它。
穆云雪抬手呼噜着狗头，一边捡起满是口水的洋娃娃。
洋娃娃是韩霜送给她的。
穆云雪很喜欢韩霜这个娇娇弱弱的妹妹，尤其她是韩殊的妹妹，爱屋及乌。
不知怎么的，lucky撞了穆云雪一下。穆云雪手一抖，洋娃娃摔在地上。
瞬间，细碎的零件摔了一地。
尤其是洋娃娃那两颗黑曜石一般的眼珠，摔出了眼眶，滚了好久最后停下，静墓墓的盯着穆云雪。像两颗真人的眼珠子一样。
吓得穆云雪心一紧。
摔碎的洋娃娃，脱离眼眶的眼珠子，这些……像极了那些受害者最后的尸体。
半响，穆云雪心中逐渐平静下来。安慰自己一定是最近查案压力太大，想多了。
弯腰要去捡地上的洋娃娃，手机铃声突然响起了。
穆云雪看着来电显示上那个熟悉的名字，怔了怔，才接通。
没有自己的戏份，顾南倾也会去现场。坐在镜头后面，看冯导拍戏。
顾南倾对于拍戏很感兴趣。
冯黎对顾南倾出于对优秀后辈的欣赏，闲时也会指点顾南倾一二。
“一人之戏在于脸，一脸之戏在于眼，一个演员要学会如何用眼神带观众入戏。”冯黎看着镜头前宋薇薇的表演，对着顾南倾说道。
顾南倾点点头，认真琢磨着宋薇薇方才的表演。
宋薇薇作为圈里的一线大花之一，虽然有炒作的一部分原因，但她的演技至少是合格的。影后也是拿过的，碰上大导，偶尔也会出现演技高光的时候。
看了一会儿，快到顾南倾戏份的时候了。顾南倾和冯黎打了声招呼，去补妆。
穆云雪接到的电话是韩霜打来的。电话里韩霜声音弱弱的，说哥哥没回家，外面打雷她好害怕。
穆云雪当即担心的忘记了方才的诡异，说道自己马上过来。
拍了拍lucky的狗头，让它乖乖在家。
无视了lucky哼唧唧的阻拦，拿着外套就跑了出去。
韩家小楼里，韩霜依然是那副岁月静好的模样，客厅的沙发上，点着蜡烛乖巧的坐着。
轻轻哼着某不知名小调，素白的双手玩着什么东西。不是和玻璃茶几碰撞发出，叮铃叮铃的声音。
凑近看，才看清，韩霜手里玩的是一颗颗圆溜溜的类似玻璃球样的东西，只是那玻璃球的样子十分害人，透明的玻璃水晶裹着一颗颗眼球一样的东西。
明明是一幅灯下美人的画面，被那玻璃眼球发出的诡异声响破坏的干干净净。
一共八颗玻璃眼珠，韩霜玩的津津有味。脸上露出唯有孩童才拥有的纯真笑容。
外面响起停车声音，紧接着是门响声。
韩霜一颗一颗的将玻璃眼球再去茶几上排好。
“小霜！小霜！你在哪，怎么不点灯呢！”
穆云雪接到韩霜电话，赶紧开车赶了过来。
穆云雪有韩家的钥匙，是之前韩殊给的。韩殊看自己妹妹和穆云雪相处的这么好。就把家里钥匙给了穆云雪一把。并请求穆云雪没事的时候多带韩霜出去走走，接触接触同龄人。
啪！明亮的白炽灯照亮了客厅。
穆云雪也看到了沙发上的韩霜。
“小霜不怕啊！”
穆云雪走了过去，看到桌上八颗玻璃眼珠的瞬间瞪大了双眸。
“小……霜……”
“是云雪姐姐来啦。”
韩霜的声音一如既往的甜腻亲切。
顾南倾本身的声音有些清冷，饰演韩霜时说话，她会故意压低声线，以达到少女娇羞甜腻的效果。
韩霜叫了一声穆云雪，顺着穆云雪的目光看像了茶几上那几颗玻璃眼珠。
“呀，让姐姐看到了，姐姐我的玩具好看吗？这都是我精挑细选的，哦对了我把其中最漂亮那对送给了姐姐，姐姐喜欢吗？”
说着，韩霜起身慢慢走向穆云雪。
“姐姐怎么不说话？”
韩霜一点点逼近穆云雪。
穆云雪惊恐的瞪着眼睛，一步一步后退。
砰的一声撞倒了身后的花瓶。
花瓶破碎的声音，惊醒了穆云雪的理智。
“韩霜……”
“姐姐都是叫我小霜的……”
韩霜贴近穆云雪，靠着她的耳朵略带埋怨的小声道。
“你……”
穆云雪刚说了一个字，脸上满是惊诧的神情，闭上眼睛身子一软摔倒在地。
韩霜神色冷冷的，冷的像是一块冬日的寒冰。
冷冷的看着地上晕倒的穆云雪。
半响，拿出穆云雪包里的手机，删掉最近那通通话记录。电话卡抽出，关机。
明亮白炽灯的灯光照在韩霜瓷白如雪的脸颊上，浓密的睫毛打下一片阴影。韩霜整个人像是一尊没有感情的白玉雕像。
穆云雪失踪的消息，韩殊是第一个知道的。
韩殊在和穆云雪交谈过后，再次调查了凶手王宇的资料。
在资料中，韩殊发现了一个让他瞪大双眸的名字，自己的妹妹韩霜。
自己的妹妹怎么会认识王宇这种变态凶手？
紧紧攥着这份资料，韩殊控制自己不要多想，可稀碎的线索不断涌入韩殊的脑海中。遮盖在案件上的错层层迷雾，好似在慢慢散去。
韩殊沉默半响，最终还是再次提讯了王宇。
当他说出韩霜这个名字时，王宇发疯似的举动，让韩殊的心沉到了谷底。
自己的唯一的亲妹妹真的牵扯进了案件中……
韩殊匆匆跑出了警局，茫然的看着这座城市。一时间能想起来的只有穆云雪一人，沉默的播出了电话。
电话里机械的关机声音提醒，让韩殊猛的抬头，飞速的奔跑起来。
“咔！”
冯黎满意的喊了一嗓子。
“非常好！道具组布置现场！我们今天连拍。”
三人的人表现异常的好，几乎没场戏都是一遍过。
冯黎坐在镜头后面，激动的掐着自己的大腿。
作为导演他知道演员高水准的状态有多难得，何况三人一同保持如此高水准的表演。
直接让道具组加班加点准备。
最后一场戏以前拍摄。
兄妹对决的大戏是整部电影冲突最大的一场戏。
《暗夜之光》这部刑侦电影，看点自然是在看主角如何抽茧剥丝找出凶手。最终幕后的凶手既要让观众感到惊喜，又不能超出了电影前面所给的线索范围。
观众看电影开的是上帝视角，大boss出来的早了会让观众觉得主角们脑子不好使。暗示的少了更会让观众一头雾水。
其中的度把握好了，一部刑侦电影也就成功了大半。
韩霜的表演就是如何把握这个度的所在。
韩霜这个角色出场是美丽病弱的，直接抓住了观众的眼球。同时也为男主韩殊这个聪明高冷高智商的刑侦大队长添了两分人情味，拉近距离。
前期镜头给予观众的暗示并不少，但顾南倾的表演拉过了观众继续发散的思维。最多让喜欢多想的观众觉得韩霜这个妹妹会是男主女感情路上的绊脚石助攻。
当剧情一点点掀开，到最后韩霜露出大boss的真面目后。
观众那种集体：“卧槽！”刷屏的内心，就是冯黎追求的。
明明之前已经告诉你了，可你就是把大灰狼当成小白兔，能咋办呢？
冯黎激动的恨不得亲自上手布置现场。
顾南倾找了个安静的角落，闭着眼睛将自己暗示成为韩霜。
齐少宁更是如此，沉默坐在一旁酝酿情绪。
宋薇薇就简单了，这场戏中她基本就是一个道具人。
左右看了看，宋薇薇把自己的助理叫过来，让她去买些饮料点心回来。这一行，自身能力决定你的高度，情商决定你能走多远、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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