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突然发出尖叫:“快,快停手!”
“奈落要被你吸干了!!!”
栖画:“???”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系统见栖画不为所动,也顾不上会不会影响奈落的计划,一股脑的将他知道的一切都吐了出来:“你当时睡了七天七夜,是奈落在给你换心。”
“你现在和奈落是一体的,奈落用的是你的心脏,你用的是奈落的心脏!”
“你现在用的妖力是奈落的,他快被你吸干了!!他现在用你的心脏,他死了,你也会死的!!!”
栖画愣了一下,稍微收了一点点的妖力,她看着被压制的丛云牙,又看了看被迷惑的没有任何思维的三木杉。
“三木杉?”
栖画试着叫了两声,“你清醒一些,不要被他迷惑了,他和你说的一切,都是假的,他只是为了实现自己的目的。”
三木杉眼神清明了些,模糊之间他似乎看到栖画的容颜,看到了他曾经少年时的梦,但也仅仅是少年时朦胧的美梦……
这并不是他一生所求的。
耳边的话语又清晰了起来:“你看看你的周围,我知道你是个善良的少年,你忍心让你的朋友,你的亲人,你的邻居,因你而死吗?”
是啊,他不能让他花费大半辈子建立起来的乐园就此消亡,三木杉眼神渐渐清明:“栖画小姐……谢谢你。”
他抽出腰间的匕首,狠狠心直接割下了那条被丛云牙攀附的手臂,紧接着就倒在了血泊中,眼神却是解脱。
丛云牙化为一道光芒,不知道跑向哪里。
这座城池逐渐归为沉静,没了虐杀,没了妖怪的嘶吼,甚至不知道有没有活着的人。
栖画心想,这就是丛云牙的威力,但凡用他,所到之处,必生灵涂炭,寸草不生。
因为他象征的是,亡灵聚集的冥界。
那里,没有生魂。
栖画:“父亲是对的,这把刀,应该被封印。”
杀生丸微微垂头看她:“封印与否,和你没什么关系,你已经尽力了。”
这里被造成的一切,也不是因你而起,所以不用自责。
栖画眼神飘忽,嘟囔道:“干嘛突然这么温柔。”
她最受不了杀生丸突如其来的温柔了。
不过也就一瞬间,栖画视线落在他腰间的天生牙:“哥哥,救救他们好吗?”
杀生丸也看向天生牙,栖画知道他的心结,拽住他的尾巴,微微一笑:“我觉得父亲留铁碎牙给犬夜叉是为了保护他。”
“毕竟我们足够强大。”
从废墟中爬出来的犬夜叉:“……”
谢谢有被内涵到。
杀生丸眼神淡漠,冷冷道:“松手。”
栖画乖巧的松开手,“那我还一把刀也没有呢,我就是去了冥界也没法说理啊。”
杀生丸骤然放缓声音:“也许留给你了。”
栖画见他拿出天生牙准备救人,笑了笑没再说别的。
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要处理。
她的心脏,以及,奈落的心脏。
奈落此时脸色苍白,白的比他第一次经历月圆之夜还要病态,好像一张白白的薄纸,稍稍用力就碎成粉末。
栖画原本因为这件事而郁闷的心情骤然开朗。
这算不算自作自受?
系统拼命替奈落说好话:“什么自作自受啊!他还不是为了你,你没了妖力都要死了,他给你心脏,妖力也分给你,你现在是不是没以前脆弱了?是不是没有再莫名其妙生命流逝了?”
栖画知道系统只挑好听的说,她对着奈落温柔一笑,手上的妖力聚集的越发浓厚,奈落此刻连结界也无法撑起。
众人的视线也落在奈落身上,毕竟在场的大部分和奈落有仇,比如珊瑚弥勒;没仇的也有反叛之心,比如神乐;没有仇没反叛之心的也厌恶奈落,比如杀生丸。
至于犬夜叉,他回忆往事以后,还在想奈落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才做出这些事,但彼此的敌对是无法改变的。
总之,奈落人缘烂到爆-炸。
大多数都处在警戒状态,准备等奈落放狠话,然后群起而攻之。
栖画原本离奈落的距离就不远,她此时面对着奈落,软软的发丝轻巧的蹭过奈落的下巴,她抬起眼眸,浅浅的眸色温柔的像今夜的月光。
话语也是一如既往的关心,奈落分不出她是已经看透了他的把戏,还是真心实意。
“——奈奈酱,你脸色怎么这么苍白?是伤到了吗?”
作者有话要说: 栖画和奈落
像不像
病弱败类大妖怪×自卑半妖小娇妻
第27章 27
奈落一开始对栖画吸取他妖力采取的是放任态度,毕竟最初只有一点点,消耗的并不大,可如温水煮青蛙一般,等发现不对的时候,已经完全控制不住,也无法收回妖力。
这种深陷敌营,但自己却一点力量也没有的无力感,令奈落心中升起了一股惊慌。
不过他向来善于伪装,依旧是浅浅的微笑,注视爱人的神色也是温情如水,“有画画在,我怎么会受伤呢?”
仿佛真的将自己全身心交付给了女孩。
栖画看他弱小无助但逞强的模样,笑的越来越开心,“奈奈酱真信任我呢。”
对于妖力这件事,她只能说,奈落太过失算,她自己的妖力都被困着没收回来,奈落的就更不可能这么轻易恢复。
所以,奈落如今,在她眼中,就是个可怜无助的柔弱男子。
系统为了避免栖画做出什么不可挽回的事,电子音尖锐的发布任务:“叮~请宿主照顾好虚弱的奈落,完成任务可获得……”
他还没说完,栖画就接过来:“全套的醉桃花。”
这个是系统背包里特有的,是一款从头到脚配的很全很全,很好看很好看的衣服和配饰。
样式设计就和它的名字一样,将人代入微醺,自带朦朦胧胧如云似雾梦幻的仙气,并且有一定的迷惑功能。
这一套一点也不便宜,通常是完成一个任务给一件的,要做十几个任务才能获得全套。
系统的心在滴血,但他看栖画好像是真想趁奈落病要奈落命,咬咬牙,一狠心:“好!成交!”
杀生丸拦住栖画:“离他远一点。”
他看奈落的眼神已经格外不善,透露着杀意。
系统紧张的咬手手,对于杀生丸来说,奈落就是一个既抓走他老婆做筹码,又拐走他妹妹当媳妇的可恶大坏蛋。
不杀不足以解恨。
他弱弱的提醒栖画:“不要忘记我们刚刚的任务啊。”
栖画乖乖的,大眼睛里尽是真诚:“嗯,我知道的。”
“我会照顾好虚弱的奈落了。”
至于是如何虚弱,虚弱到什么程度,那就不好说了。
奈落眼神微暗,躲过了率先攻过来的飞来骨,他站在废墟之上,清冷的月色洒下,竟衬的他有几分落寞。
仿佛被抛弃了一般。
奈落背着光,苍白的脸颊掩藏在阴影之下,血眸迸溅出不知名的情绪,他低声笑了:“要杀了我吗,杀生丸,还有犬夜叉。”
“我胸口,可是栖画的心脏,你们如今杀了我,死的只会是栖画。”
原来如此。
栖画问系统:“那我心中是奈落的心脏,奈落杀了我,他会死吗?”
系统大概不会说谎,支支吾吾的:“会吧。”
电子音都透着慌乱,栖画心中了然。
别人杀死奈落,她会死;别人杀死她,奈落不会死。
她就是依附奈落而活,奈落可以随时取走存放在她身体中的心脏,随时杀死她,而她却无法伤害奈落。
栖画许久没有感受到生气了,她活的时间够久,见过的事情够多,心态也渐渐平和。
奈落……真是一个在她底线上蹦跶的男人。
场面一度陷入僵持。
了解栖画的人,见到她的表情,就明白她心情不好,绝对是被算计了;但不了解的,又见识过栖画和奈落关系浮于表面的亲密,自然是以为栖画和奈落做了什么交易——甚至愿意为了奈落冒这么大的生命危险。
对此,栖画只有一句话:“哥哥,虽然你和奈奈酱关系不好,但…可以让他活着吗?”
杀生丸一刀下去,速度快的出奇,连让奈落躲避的时间也没有,因为奈落被攻击,栖画胸口跟着抽痛了一下,但除此以外就没什么不适。
她蹲在奈落身边,看着他失去妖力伤口无法愈合的虚弱模样,好似被蹂-躏惨了一般,栖画轻轻拂去遮挡住他脸颊的发丝,展露出如天使一般的微笑:“奈奈酱,你这么虚弱,我会照顾好你的。”
奈落赤色的眼眸暗光流转,哼笑一声:“那就,有劳画画了。”
栖画笑的很暖,看向奈落,仿佛在看什么珍宝。
奈落,可真是她的小宝贝呢。
她一定会,好好照顾奈落的。
栖画和犬夜叉他们说:“我要把奈落带走了。”
珊瑚第一个不同意,她和奈落之间是血海深仇,是不可磨灭的深深恨意:“我不会让你们走的!”
“奈落做过的事,就要付出代价!”
“抱歉啊,虽然我好像快要死了,但在我父亲死的时候,我就告诉自己,宁可自杀也绝不死在人类手中。”
所以,是绝对不可能让珊瑚杀了奈落的。
栖画口中虽然说着抱歉但却没什么歉意,她黑白分明的眼眸弯了弯,精致的容颜显得她越发乖巧。
“更何况,我哥哥还在这里呢。”
有靠山的感觉可真是太爽啦!
栖画见珊瑚等人一脸憋屈的忍耐,但也真的不再攻击就不再管他们了,她望向杀生丸,轻轻说:“母亲的小宝宝要回去接受母爱了,你要一起吗?大宝宝?”
大宝宝杀生丸冷漠:“不需要。”
栖画:“那好吧。”
虽然杀生丸拒绝了她组队回西国的邀请,但想到马上就能见到母亲,还是很开心的。
系统陡然生出不好的预感:“你要做什么?”
栖画无辜:“让奈奈酱感受一下家的温暖啊!”
大概是因为丛云牙调动力量逃离这里寻求新的宿主,所以她和丛云牙互相压制的妖力也稍稍回来了一些。
再加上从奈落身上汲取的妖力,栖画顺利化成原形。
她的原形没有犬大将的那么庞大,比杀生丸的原形还要小一圈,但威慑力丝毫没有减少。
属于大妖怪的霸道压迫感扑面而来,尤其是对以弱肉强食为标准的妖怪来说,那是属于强者的气息。
是纯种大妖怪的气息。
而不是像他奈落那种由一堆杂碎组成的肮脏身体。
奈落感受到自己被叼住后颈皮,他脸色微僵,只感受到一阵风刮过,自己就踏上了去西国的征程。
而神乐也趁机快速逃跑。
笑话,再不跑她这个奈落的分-身恐怕就要被迁怒了。
就在这种气氛沉重的时刻,姗姗来迟的刀刀斋:“嗯?丛云牙呢?我感受到他在这里,你们已经解决了吗?”
他见到杀生丸也在,还特意恭维了一下:“不愧是犬大将的儿子!”
回应他的是杀生丸孤冷的背影。
真男人从不回头看。
刀刀斋也不尴尬,他又问犬夜叉:“你们是怎么解决丛云牙的?”
“没有解决,他跑了。”犬夜叉说,“丛云牙到底是怎么回事?栖画说他是父亲留下来的剑。”
刀刀斋惊讶:“栖画?她还没死吗?”
“没,当年是怎么回事?”
刀刀斋:“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听说当时压制丛云牙的刀鞘丢失,栖画大人为了封印他,把他封印在冥界,她也因此掉进了冥界……”
“只不过没想到她竟然能活下来。”
*
栖画带着奈落,飞到西国,正好妖力告罄。
不得不说,一切把控的非常完美。
栖画将奈落放在床上,她本人也变回人形。
只不过因为有了些妖力,恢复了原本妖怪的模样,乌黑的长发变成了仿佛闪着光芒的银白色,眸色变浅了些,宛如琉璃一样剔透,额间也出现了妖冶的花纹。
奈落不认得那是什么图案,但落在栖画的额间,犹如一团烈火几欲将他灼伤。
他垂下眼睫,不去看栖画,尝试调动妖力,但刚刚恢复一点,就又被抽走,完全无法凝聚任何妖力。
如此下来,他身上的伤口,恐怕也只能像人类一样慢慢恢复。
要知道,杀生丸那一击绝对没有留情。
“奈奈酱,疼吗?”
栖画趴在床边,她柔顺的发丝服帖的垂下,散落在他手边,好像化为一根根轻柔的羽毛拂过他的手背,酥痒渐渐传进四肢百骸,流入心口。
很奇怪的感觉。
奈落忽然用力扯住栖画的头发,不顾她吃痛的表情,冷冷勾唇:“画画想对我做什么呢?”
栖画气笑了:“奈奈酱,你随便挖走我的心脏,难不成你以为只要我是获利的,我就要对你感激涕零吗?”
她握住奈落的手,没怎么用力就一点一点的掰开他的手指,拯救出自己的头发:“不过没关系,奈奈酱也是为我好,所以…我会照顾好奈奈酱的。”
栖画解开他头发的绑带,替他整理了凌乱的发丝。
这种轻柔的触感,奈落在五十年前,月圆之夜,栖画帮他洗澡的时候(虽然当时只有一颗头),体会过。
很温柔。
但都是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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