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里的她记忆混乱得不行,也不知到底与顾知涧是个什么关系,但潜意识里仍记得他们还没有正式拜堂,又怎能这样不明不白地成事。
穆绛鸢又急急地去推顾知涧,可到底是梦里,她的力气本就小,睡着的姿势不好,双手压在身侧半点儿力气使不出来,只能任由那人在她身上胡作非为。
穆绛鸢又羞又恼,又急又气。
她明明记得顾知涧那日没怎么着自己,可这会儿连身前的小衣都已经被扯落在地。
红梅轻颤,雨露润泽。
穆绛鸢呜咽不止,眼看着顾知涧就要破关入城,肩上被人一推,转醒了过来。
守夜的宫婢听到公主梦魇的哭声,不放心过来查看,果然看到公主眼角满是泪痕,赶紧将人叫醒。
穆绛鸢醒过来的时候还怔愣了好一会儿,意识到方才不过是在做梦,她松了口气的同时,又红霞上脸。
她怎么、怎么做了那样的梦!
想起今夜太子妃嫂嫂特地来过一趟,给她手里塞了卷子画册,并在她耳边说了些话。
“这可是我珍藏的宝贝,你今夜无人的时候可以看一看,免得明日洞房时手忙脚乱不知所措。”
穆绛鸢见沈如娇说得如此郑重,她也格外认真地对待,等洗漱完后,她将宫里的人都遣出去,小心翼翼地将册子捧起来翻看。
结果刚打开第一页,她猝不及防被那画面里的内容给吓到直接将画册给丢了出去。
捂着眼红着脸半天没敢喘气。
可再害羞的人也有好奇心,尤其是事关明日洞房之事的好奇心。
穆绛鸢用手往脸上扇了扇风降下烫人的热度,又悄悄地去将册子捡了回来。
快快地翻了一遍,被里面大胆露骨又羞人的内容给臊得不行,赶紧将画册卷好了用红布包起来藏好。
想到方才梦境里的场景,顾知涧对她做的那些事,可不就是画册里头看到的内容!
因着这场梦,穆绛鸢从早上被顾知涧迎亲,到入了喜房之后,天色越是暗,她的心就越是紧张,眼看着月上枝头,前厅的喜宴也进入了尾声。
穆绛鸢越发地坐立难安。
她还是有些惧怕行房这事的。
尤其是怕顾知涧的双眼染上□□时,带着噬人狠意,光是想想都叫穆绛鸢忍不住缩起脚趾。
正慌着,就听到外面侍女们一叠声地跟向驸马问安。
穆绛鸢一下子从床上站了起来,把一旁的嬷嬷吓了一跳,只当是公主急着见驸马,忙拉着她坐了回去。
“别急,驸马马上就进来了。”
说着嬷嬷将扇子递了过去,穆绛鸢慌乱中回过神来,忙接过扇子来将脸遮住。
话说完,顾知涧便推门而入。
今日他尚公主,兼之又是太子心腹之臣,平日里不好与他结交之人,撞上难得的好日子都要与他喝上一杯在攀谈两句。
一场婚宴下来,若非陆聿行帮忙顶着,只怕是他连回房的路都要走不了了。
顾知涧已经有了□□分的醉意,眼前其实看东西都已经开始打重影了。
然而多年的习惯和心性让他即便是喝醉了,也能保持一两分清醒来维持体面。
因此单看上去,顾知涧只是脸上有几分酒气,并不像是喝多了模样。
他方才一路上走得急,这会儿进到了软香温暖的喜房之中,扑面而来的是女孩儿甜香的脂粉气。
顾知涧有些懵,他房中何时有这种香气。
看了一眼喜房里燃着的龙凤红烛,墙上的囍字和满目吉庆红艳的陈设。
他记起来了,今日他大婚,将公主娶回来了。
公主。
顾知涧往床上看去,明明眼前的一切都是模糊重影的,可唯独那个娇小的人影落入眼中无比清晰。
他缓步上前,修长而根骨分明的手轻轻捏住扇子的一端想要取走,却不想穆绛鸢太过紧张手上攥紧了扇子,他竟一时没抽出来。
顾知涧笑了,虽然他醉得有些糊涂,可看着公主泛红的耳尖,也知其此刻必定是一张含羞带怯的脸。
他眉峰轻挑,难得露出几分不够严肃的神情,指尖稍稍用力,一下子就让想要躲在扇子后面的穆绛鸢无所遁形。
扇子被抽走的瞬间,穆绛鸢的心噗通一下子落水似的,羽睫轻颤缓缓抬起眸子,便看到顾知涧一双泛着酒气的眼睛,没有往日她所熟悉的温柔专注,反而像她梦里的顾知涧走了出来似的。
顾知涧目光灼灼,只觉得眼前的人儿似画中人飘到眼前。
他竟不知自己竟对女色有如此偏好,无论是穆绛鸢那双小鹿似的眼睛,还是白嫩小巧的鼻子,甚至是口脂的颜色,都令他说不出地喜欢。
顾知涧的目光在穆绛鸢的脸上扫了一圈儿,最后落在她带着小小牙印的唇瓣之上。
他忍不住皱眉,轻轻用手指在那娇嫩似花瓣似的唇瓣上揉了起来,想要将那痕迹抹掉。
结果口脂蹭出了穆绛鸢的唇角,竟让这张纯美的脸上生出凌乱而妖冶之色。
顾知涧手指一顿,倒还记得将人都遣出去。
穆绛鸢看着嬷嬷和侍女们全都退出了屋内,意识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叫她整个人都慌了神。
“驸马……我……唔、唔唔唔!”穆绛鸢刚想开口同顾知涧商量,能不能缓两日圆房,她才一张口,顾知涧整个人人俯下身来,一手扣在她的腰间,直接含住了她的唇瓣。
梦里的场景竟然一一重现了出来,穆绛鸢慌不择路地往床里逃去,结果自然是被紧随其后的饿狼追了上来,将梦境之中做完的,没做完的事情全都又做了一遍。
穆绛鸢觉得自己就像是狂浪之上的一叶扁舟,既无能为力,又承受不起。
她眼角含泪,偶尔倾洒而出几声莺啼也赶紧咬唇咽了回去。
顾知涧不喜欢她咬唇,用吻将穆绛鸢折磨的下唇解放出来。
“别咬。”
顾知涧暗沉低哑的嗓音落在穆绛鸢的耳朵里,仿佛落在她心上一般。
穆绛鸢哆哆嗦嗦地攀住顾知涧,知道今夜这场是怎么也躲不过的,不禁小声地求饶,一如从前在家时求父王母妃时一般,带着十足讨好地语气道:“夫君,别太用力,阿鸢疼。”
许是这句话起了作用,顾知涧放缓了许多,一直等着穆绛鸢适应了才继续。
穆绛鸢好容易捱到了结束,本以为今夜的磨难总算是过去了,她眼里的泪珠子都还没落下来呢,结果那人竟又蓄势待发。
“你……你怎么又来!”
穆绛鸢急了,语调里带了哭腔,泪珠子要落不落的模样若放在平常只会让人怜爱不已。
可方才经历过一场恩爱,她眼角泛红整个人带着极为诱人的媚态,带着哭腔的语调只让顾知涧起了强烈的征伐之心。
穆绛鸢几乎半条命都要被顾知涧给折腾没了,最后是哭惨了,才唤起男人的良心,心疼地将她揉进怀中。
顾知涧的酒意早已随着一身热汗蒸腾得差不多了,如今恢复了理智,再看到小姑娘身上一块块被他留下的痕迹,心知自己方才行为过活,软声哄着抱着穆绛鸢去清洗干净,又亲自抱着人回了已经收拾过的床上,哄着她入睡。
穆绛鸢就是有心跟顾知涧生气也没那个力气,脑袋刚一挨到枕头,人就昏睡了过去。
第二日醒来的时候,她还腰酸腿软得要命,整个人就像是被车碾过似的,胳膊腿儿都不像在原位。
新婚初夜的可怕体验让穆绛鸢想到去年中秋宫宴上她去问太子妃房事的事情,结果当时太子妃跟她说什么夫妻鱼水之欢、敦伦之乐,既是欢乐又怎会痛苦,还比不上小日子的一点痛!
全是骗人的!
穆绛鸢气坏了,要不是她起不来床,定要立刻回宫去找太子妃嫂嫂算账不可!
想起昨夜,穆绛鸢还有些后怕。
怎么男人沾上床事就仿佛变了个人似的,宛若吃人的饿狼!
顾知涧也发现新婚之夜给公主留下了阴影,一连几个晚上,他稍稍靠近一些,穆绛鸢就会不自觉地紧张,整个人紧绷得像只要离弦的箭。
无奈,他只能先暗自忍耐,整整两个月都没敢再提起这事,生怕真把人给吓坏了。
顾知涧自己也暗恼,若非那晚喝了太多酒,怎么也不能那样失了分寸。
不过除了房事上有些不和谐,穆绛鸢与顾知涧的婚后生活倒是和美甜蜜。
尤其远离宫中,穆绛鸢有自己的公主府,无论是住在顾家还是住在公主府都由她自主选择。
顾相和顾夫人都是极和善的长辈,顾家家风清正,穆绛鸢也乐意跟二□□同生活。
而且她与婆母格外谈得来,两人都对食经有所钻研,常常一整日都凑在庖厨里研究古方上的食谱。
倒是将顾相和顾知涧这两个老少爷们给冷落在了身后。
穆绛鸢在顾家过得愉快,没有半点儿的烦心之事,人也比起在慈宁殿的时候丰腴了一些,心里无事压着,就连个子都抽条了。
五月中的时候,宫里来人说太子妃就在这一两日生产,请穆绛鸢进宫陪护几日。
穆绛鸢知道,她这个太子妃嫂嫂娘家没什么亲人,自然乐意相伴,让人收拾了几样东西便进了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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