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团子“慷”到后来已经口齿不清了……
少年翻了个白眼:“是慷他人之慨!三岁半你说什么成语,又结巴了吧。”
小团子圆滚滚的脸上圆溜溜的大眼睛直直的瞪着他。
超生气!
少年看了一眼那气势十足的娃娃,有点心虚:“我错了。”
然而小胖墩并没有打算原谅他,依旧虎着小脸,正义的凝视着少年,脸上已经有了日后君临天下的影子了。
周小贺瑟瑟发抖,没错了,就是她家那个绿江车神!
她有些责怪的问少年:“你不是来太学求学么,你怎么把太子给拐出来了!”
少年愣了一下,神色有些茫然,他眨了眨眼,说:“他非要跟着我。”
“太子非要跟着你?”周小贺惊了。
这个时候能在太学出入自由,并且拜许先生为师,那肯定是非富即贵的。
但是“他非要跟着我”,这句话就很有灵性了。
莫非他是皇亲国戚?
少年见周小贺惊讶,赶紧补了一句:“我是薛太傅的族弟,经常进宫,跟太子熟了。”
周小贺:“!!!!”
真是绝了,熟了之后就把太子拐出来玩了!还是玩泥巴。
不过现在不是计较这个时候,周小贺赶紧想着办法补救。
双手奉上剩下的一个包子给小太子:“殿下,小人不是故意要吃您的包子的,这还有一个,还给您。”
小太子圆滚滚的小胖脸一动不动的,他盯着包子,面无表情。
周小贺要哭了,原著里这个小太子小时候就不爱说话,聪明绝顶,但是他不怎么开口,一开口就是神言,那时候周小贺还觉得这娃贼特么帅。
现在她只想原地去世!
这娃不说话,她怎么知道他在想什么!
周小贺的心肝啊,乱蹦跶着,她面带纠结的低着头,看起来可怜极了。
少年看不过去了,拍了拍周小贺的手,把包子拍给她:“包子你拿走吧,怪可怜的。”
他大手一挥:“不就一个包子么!”
小太子依旧面无表情,只是眉头皱的更深了。
周小贺颤抖了,就是这个样子!原著里小太子见自己的包子给了别人,对着小丫头的背影露出了这种表情。
仿佛在说:抢了孤的包子,你死了!
周小贺没敢要那个包子,她把包子塞给小太子,伸手指着一旁的少年,赶紧卖队友:“包子是他给我的,殿下,这不能怪我啊!要怪就怪他!对吧。”
讲点道理啊!不要记恨我!
少年:“!!!!”
小太子面无表情的开口:“嗯……”
然后没了下文。
周小贺没明白什么意思,她又紧张又茫然的看着小家伙。
就在这时,远处的想起了一个温柔的声音:“采儿……”
周小贺一转头,只见几株梅花掩映下,方才那个静雅清秀的人正朝四处张望着,因为有花木掩映,一时间还没有发现他们。
小娃娃一听这个声音,立马激动地眼睛一亮,张开双臂就从高处下来了,要冲过去求抱抱。
少年一看他那脏兮兮的样子,发觉事情不妙,他赶紧跟周小贺说:“记得帮我解题啊!”
“我还会回来的………”
然后一把抄起小娃娃,一个纵身……不见了……
周小贺愣了几下,这学渣身手还不错。
希望他不要记自己卖队友的仇。
她想着,赶紧踏过了门,回去了,说不定还能赶上吃饭!
少年皇帝周元澈找了个没人的角落,把太子身上脏兮兮的袄子和靴子扒了下来,随手丢进了假山洞里。然后拎着娃去水榭里见找他们的太傅薛博雅。
“舅舅!”小娃娃冲着薛博雅激动的张开双臂。
薛博雅见他这样子就惊了:“这是怎么回事!”
周元澈一本正经道:“哦,他玩的时候不小心把衣服弄脏了。”
薛博雅叹了口气,责备道:“太子殿下在宫里的时候安安静静,端正斯文的,陛下不要带坏了他。”
周元澈:“……”
他要踩泥巴怪我喽,行吧,学渣呼吸都是错。
薛博雅把自己身上的雪白的斗篷解了下来,把太子包成了个球,抱在怀里又道:“陛下方才陪太子玩错过了,臣已经见过了那个孩子,陛下可再召她过来见一见,若是喜欢,今日便带进宫里去,陪陛下读书。”
周元澈:“今天就带进宫里?”
太傅诚恳道:“那孩子很乖顺老实,也很聪慧。”
周元澈:“???”
乖顺老实?
她卖队友可是卖的一流。
薛博雅笑道:“她比陛下的那几个伴读要聪明的多。”
周元澈惊了:“太傅,她才多大,给太子当伴读还差不多!”
薛博雅道:“那孩子有些瘦小,看起来才七八岁,嬷嬷说她其实已经十二岁了,比陛下只小四岁多,太子才四岁不到,所以跟着陛下合适一些。”
周元澈:“……”
不知道为什么,他不是很想那个小丫头知道自己是皇帝……
鸡兔同笼都解不出来的皇帝!
于是他一本正经道:“那孩子还小,还是让她学完了规矩再进宫吧。”
薛博雅宽心的微笑,宛如春风吹过:“陛下好学知礼,是万民之福。”
周元澈:“……”
许先生见这位“薛公子”生的一表人才,机灵聪慧,十分好学,又是太傅举荐,答应了收他做亲传弟子,让他每隔三日来这里听他开小灶。
这边周小贺安心在学宫里学习起来。
通过嬷嬷的训话和大家的闲谈,周小贺很快就了解了很多原著里没有写到的细节,毕竟原著专注开车而且是个万年深坑。
比方说当今的皇帝是三年前登基的,他并不是太后的亲儿子,而是一个不起眼的宫人生的庶子。
皇帝虽然已经亲政,但是朝政一直掌握在太傅薛博雅的手中。
皇帝因为种种原因,至今没有大婚!
至于太子,他的来历一直是宫中的忌讳,有个小姑娘问了一声,被嬷嬷狠狠训了一顿,不该打听的事情不要打听。
从几个嬷嬷和宫女的话里,周小贺明显感觉到,大家对皇帝周元澈十分的轻视。
嬷嬷说了,这宫里第一要紧的差事便是太后的严华宫的差事。
嬷嬷还说了,宫里最最要紧的差事便是东宫太子的差事,太子殿下若是有了闪失,仔细太傅扒了你们的皮!
周小贺腹诽,这可真不把皇帝放在眼里了。
嬷嬷补了一句:“你们进宫是去做事的,到了年岁宫里自然赏赐银子给你们出宫,不要想着攀龙附凤,若是哪个不长眼的敢打了皇帝陛下的心思,仔细太子撕了你们的嘴。”
周小贺:“????”
卧槽,太子这么凶残的吗!才三岁半就知道争宠夺嫡了!!!
绿江车神的人设崩的彻彻底底!
这么一想,周元澈这个皇帝也太惨了,后宫有威严的嫡母萧太后,前朝有只手遮天的薛太傅,就连儿子也这么凶残。
怪不得最后黑化的那么彻底,又是宠信妖妃又是迫害忠臣的。
周小贺大彻大悟,既然这皇帝过的如此的艰辛,那就要帮助他,扶持他,给他友爱,给他关心。让他远离小人,亲近忠臣。
把他洗白成一个心中充满光明和爱的明君!
至于男主小太子,那一定是要哄着他,让着他,让他知道世界的和谐与美好,知道父皇对他的关爱,长成一个热爱和平的小青年。
不要动不动就造反,更不要把人射成刺猬!
这日周小贺学完了规矩,准备去吃晚饭,管事的大嬷嬷过来告诉她家里来人了,要见她。
她不情不愿是到了学宫门口,守卫将周节放了进来同她说话。
“有话快说。”周小贺厌恶的催促周节。
周节见她这样态度,也不装了,不满的道:“你祖母病了,需要银钱治病,我们打听了,你进宫之后每个月有二两银子的月钱。”
周小贺:“!!!”
999也忍不住翻白眼:“卧槽好不要脸哦。。”
周小贺瞪大了眼睛:“宫里的月钱那是给我的,你娘病了你不会自己想办法么?”
再说叶老太的身体壮得狠,一点不像是有病的样子。
周节想要打她,一看那守卫就在不远处杵着,就收了手,恶狠狠道:“你这话说的,周家养了你这么些年,如今你祖母病了,你竟然藏着私房钱!”
周节推了她一把:“你进宫那五十两的银子家里一分没得到,你在这里吃穿用度一应都有,要银子做什么?”
周小贺的脸黑了,不花钱,一毛钱都没有,她一点伴身银子都没有,在这儿的日子能好过么!
真是吸血鬼,连这每月二两的银子都不放过!
周节见她没反应,计上心来,突然嚎哭起来:“你这个没良心的,你祖母疼了你一场,你进宫了之后再不能再祖母跟前尽孝,就这两个月还能见上一面。如今她思念成疾,你都不肯拿出银子救她性命!”
这动静太大了,附近的嬷嬷和宫女们听见动静都往这边来了。
周小贺倒吸一口凉气,这要是坐实了她不孝不恭顺的名声,别说学完了规矩去皇帝当掌记女官了,当绣娘人家都不要她。
周小贺怒了:是你们逼我的!
999激动:“宿主,做了她!搞金币!”
作者有话要说: 周元澈:学渣呼吸都是错……
走过路过,姐妹们收藏我呀,收货快乐!
☆、学渣的泪水
当务之急,是得先把这周节给打发了!
眼看着大家都往这儿围过来了,周节嚎的声儿是越来越大,若是周小贺不当即答应把银子给她,她是绝不肯罢休的。
然而,等到众人走近了,周小贺突然扯开了嗓子,哇的一声大哭起来。
而且哭的好大声……
好可怜,好心酸。
周节懵了……
嬷嬷板着脸问:“这是怎么回事?”
周节刚想说话,周小贺便抢白道:“嬷嬷,姑姑来带话,说我祖母病了,让我把月钱拿出来给祖母治病,可我的月钱如今只剩下一两不到了。”
周节大惊:“胡说,怎么就一两不到了,这才几天!你就花光了一两多!你就是不想交出钱!”
周小贺没有同周节争辩,她猛地抓着嬷嬷的袖子,可怜巴巴道:“嬷嬷可怜可怜我,准我将后面三个月的月钱先支出来,让姑姑拿去给祖母治病,姑姑说我祖母病入膏肓了!”
周节懵了,竟然有这么好的事儿!不过她也知道自己这外甥女向来就是胆小怕事,体贴恭顺。
那嬷嬷见周小贺这样说,也挺同情她:“你一片孝心,委实可怜,不过这月钱的事情,我做不得主。”
周小贺当然知道她做不得主,月钱的事情都是太后身边的大宫女管的,也就是那日将她从周家接过来的那个锦芳姑娘。
周小贺可怜巴巴的看着嬷嬷:“不为难嬷嬷,只请嬷嬷领我见了锦芳姑娘,好让我求情。”
嬷嬷点了点头:“锦芳姑娘回宫了,晚间的时候才回来。让你姑姑明日一早过来,日后不许在学宫哭闹,若是进了宫,你也这般?惊吓了贵人怎好?”
说着又不满的瞪了一眼周节:“先回去,明日一早过来,再这般嚎叫便打烂你的嘴。”
周节不敢多说,偷偷凶狠的瞪了周小贺一眼就走了。
周小贺长舒一口气,锦芳姑娘是亲眼见过周家人的骚操作的,心里跟明镜似的。
只要事情闹到她那里就好了,她可不能平白让周家人大庭广众之下栽了个不孝顺的骂名。
周节回了家,欢欢喜喜同叶老太说了。
叶老太虽没见到这个月的二两银子,但是明日能拿到后几个月的月钱,面上嫌弃不平,心里倒也满意,暗暗自得自己的盘算。
当日大郎放荡无形,活活将病中的孙氏气死,孙家和周家打官司,官司赢了,孙家拿走了孙氏的嫁妆。
周小贺的舅妈原本是想着把周小贺也接回去的,家里也不差这一口饭吃。
是叶老太搂着周小贺,死活不肯撒手,说是拜了周家的祖宗的,那是自家孙儿,不给旁人。
周家这话说的在理,周小贺她姓周,又不是孙氏生的,孙家也就不好纠缠了,看在周小贺的面子,给周家留了一笔钱用作孩子的花销。
“你哥哥是个糊涂的,竟答应了放那死丫头回她外祖家去,半点成算没有,险些断了这笔钱。”叶老太想起自己那成日不着家,四处鬼混的长子,不满的骂道。
“孙鹿死了,她还有老娘活着,老外婆没了亲闺女,自然是心疼外孙女,这孩子捏在咱们手上,她活一日就挂念一日,计一日的情分。到时候再让你大哥时不时带着孩子上孙家去哭一哭,那孙家还不得给点东西?”叶老太得意的说。
周节想起自己那哥哥,也是叹气,面上奉承道:“母亲的成算,我们兄妹自是不能比的。”
叶老太道:“孙家那样的大商户人家,手指头里漏点东西,也够咱们花销了,再说,这姑娘都养了快十岁了,眼瞅着就大了,拿在手里,怎么不能变银子?”
周节点头,想到明日又有五两银子过手,心里美滋滋的。
下午,周小贺和其他的小姑娘们一起学礼仪的时候就听见隔壁的太学里有诵读声。
原来是入宫的女官都规矩了,太学那边也复学了。
她看了一眼两边相通的大门,为了防止有太学生勾引不谙世事的女官,门已经给闭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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