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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鹿野大树一见到她，就立即鞠了一躬：“不好意思青井同学，我姐姐给你添麻烦了。”
“没关系……”对于前辈如此郑重的样子，羽未十分不习惯，“小鹿野学长，真的没关系的。”
“嗯……”下一刻，男生直起身，在和羽未目光交汇的一瞬，又红着脸别过头去，“总，总之……我妈妈对你的印象也很好。”
“……”
时光继续流逝于少年们奋力拼搏的身影中。
即便对于排球还是一知半解的状态，羽未也不难发现，森然高中的团队协作非常厉害，彼此之间像是有一根看不见的绳索在维系着，张罗出一张隐形的网，形成严丝合缝的防守战线，而对战的生川高中则像是一把锋利的剑，总是能够抓住精准的时机迅速发起进攻——两所学校都有着鲜明的打法，相比之下，羽未觉得乌野好像除了日向翔阳和影山飞雄配合的快攻很有特色，似乎还处于寻找风格的阶段。
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处于转型期的艺人一样，一方面要去把握市场的流行，一方面也要充分挖掘自身的优势。
现在的乌野，大概还在寻求这个平衡点吧。
在这个过程中，一定会遇到很多困难……
所以……这次合宿训练截至到目前的赛绩，乌野仍处于绝对的垫底状态。
以至于下午的训练结束后，羽未听到森然那边的人在说，如果再过两天乌野还是垫底的话，就不止是坡道跑步这么简单的“惩罚”了，可以让大家尝试挑战森然怪谈传说。
一听到“怪谈”二字，羽未就想起了之前在女浴室看到的那个“鬼影”，背脊忽然泛起一阵凉意。
不过，那群少年应该不会害怕这些吧……
而且，惩罚什么的，应该也不关她的事。
这么想着的羽未，在踏入食堂的一刻，第一时间便捕捉到了研磨的身影。
男生仍然和日向翔阳、灰羽列夫坐在一起，低着头，心不在焉的扒拉着碗里的盖饭，看上去有些疲倦。
羽未立即去点了餐，随即端着餐盘坐到了研磨的对面……也就是日向翔阳的旁边。
“……”
不知是不是错觉，在注意到羽未来了以后，研磨的头埋的更低了……
并且整个吃饭过程中，他都没有说一句话。
只有日向翔阳和灰羽列夫在不断的询问羽未中午拍摄电影的情况，然后两人又发散思维的开始展望以后打进全国大赛以后，接受媒体采访应该说什么之类的。
即便平时吃饭也是这样……两位高一的少年负责聊天，羽未和研磨总是沉默。
可是今天……无论怎么看都很奇怪。
因为研磨全程都在回避羽未的目光，连日向翔阳都觉得有点不自然，在晚餐结束后，悄悄的问羽未，“青井同学，你和研磨吵架了吗？”
羽未只是摇摇头。
她很想抓住研磨和他单独聊聊，可是男生就像猫咪一样溜的飞快，而羽未又被活力十足的木兔拉住，说是今晚也有三对三的训练，希望她能够帮忙翻记分牌和统计数据。
对此，赤苇只是平静的说道，“羽未，你如果有其他安排的话，可以不用理木兔前辈。”
“没事，我也没有其他安排。”
“嗯。”
几个人一同往第三体育馆走……快要到门口的时候，木兔少年忽然非常震惊的锤了捶拳，“啊……赤苇……你刚刚是不是直呼了青井同学的名字。”
“嗯。”
“好……好厉害，直呼名字什么的，不觉得害羞吗。”
“不会。”
“……”
大概是赤苇少年的神色太过正常，以至于木兔忽然提出“既然大家都很熟悉了，要不都直呼其名吧！”的建议，然后他注视着赤苇，喃喃开口，“京……京……京……”对方的名字始终叫不出来，表情却越发扭曲，“算了……男生之间直呼名字太恶心了！”
“……”
大家都一副“就你戏多”的表情，连一向很会给反应的日向翔阳，嘴角都有些抽搐的小声对一旁的灰羽列夫说道，“列夫，我直接叫你名字你觉得恶心吗？我和研磨也直呼其名啊……”
“一点也不恶心啊。”列夫少年元气的声音从日向翔阳的头顶飘过，“好听的名字就应该直接叫出来。”
“嗯嗯，列夫是很好听的名字呢，还很帅气。”
“翔阳也是啊，但我觉得日向这个姓氏念出来也很好听。”
“灰羽也很好听。”
“嗯嗯。”
少年们的话题总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毕竟训练才是最重要的。
令羽未感到神奇的是，在她心里不善交流的月岛萤，似乎在面对木兔和黑尾两位前辈的时候话一下子也变得多起来，表情也比平时丰富了许多。
看来果然还是不熟悉啊……所以，她对少年的了解仅限表面。
这么看来，其实她对研磨也是不了解的。
男生之前的举动，没有说完的话，以及这两天的回避，都让羽未觉得，果然还是要抓到他和他当面沟通一下才行。
自顾自的猜测不会有结果，反而会越来越纠结。
意识到这一点的羽未，在三对三训练结束后，主动找到了黑尾铁朗，认真询问道，“黑尾学长，研磨这个时间是不是已经睡了，如果我给他打电话叫他下来聊聊他会不会生气呢？”
“……”黑尾愣了一下，随即微微勾起唇角，“他还没睡，你尽管给他打电话吧。”
“嗯，谢谢黑尾学长。”羽未朝黑尾点点头。
正准备离开的她，又蓦地被黑尾叫住，“对了，青井同学。”
羽未又看向他，视界中映入男生认真的神情。
“研磨，其实很在意别人的看法，所以总是在小心翼翼的观察所有人。”他的目光里聚集着些许的担忧，“研磨是很敏锐的，所以……他大概是意识到你会对他说一些他并不想听的话，所以才刻意在避开你吧。”
*****
并不想听的话……
也许吧，羽未想。
可是即便如此，如果不沟通的话，还是会陷入自顾自的微妙设想里，从而产生不必要的误会。
在她心里，研磨是很重要的朋友，是在她需要帮助的时候，真正的帮到的她，并且给了她很多有用建议的……老师。
若不是这两次的合宿，他们也许永远不会认识对方。
可正是因为有这样的机缘，促成了这样的相遇……她便不想，让这份羁绊从手中轻易溜走。
“研磨……”
耳侧先是传来熟悉的游戏的音乐和音效声。
下一刻，羽未的视野中迎来了她此刻最想沟通的人。
穿着一件卡通T恤和短裤的研磨……像是在等待着谁一般，手里拿着游戏机，靠在宿舍外面的花台上。
注意到羽未的出现，他抬起头来，“嗯……”
注视着男生像猫咪一样柔软又带着一丝防备的目光，羽未心中忽然一动，立即走上前去，有些无奈的说，“这里蚊子很多的。”
“我喷了驱蚊水。”
男生淡淡的回应着，终于没有再回避羽未的视线。
“对了，研磨的驱蚊水还在我那里……”羽未忽然想起了这件事。
“没事，我用的小黑的。”
“嗯……”
从宿舍一楼前厅传来的灯光，缀在了男生的头发上，泛起了一层柔和的光圈。
羽未抿抿唇，正准备开口，便听见男生的声音淡淡的响起，“走吧……羽未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我也有话想对羽未说。”
*****
确实是有话说没错。
不过……要去哪里呢？
羽未对森然高中的地形不熟悉……尤其是晚上。
暗下来的天色中，除了远处的体育馆里隐隐约约传来的训练的声音，只有虫豸的鸣响和夜风吹动树丛发出的沙沙声，清晰的缭绕在耳侧。
注意到不远处就是小树林，即便只是一眼望过去……都像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迷宫一般，羽未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
察觉到这一点，一直沉默不语走在她身侧的研磨也停了下来。
“研磨……”羽未终于再次忍不住开口，“那个……”
——“不要说‘谢谢’。”
男生蓦地打断了她，他的声音就像是此刻的树林一样……带着幽幽的凉意。
“也不要说‘对不起’。”
“……”
“更不要说‘你是一个好人’、‘我只是把你当朋友’之类的。”
“…………”
羽未已经彻底无语了。
因为……被研磨这么一“禁止”，她连自己原本想说的话也一下子忘了。
我到底是想说什么来着？
羽未的脑子飞速的转动着。
便见男生忽然上前一步，又转过身来。
“昨天，羽未问我是不是喜欢你。”
沉郁深沉的夜色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模糊。
“我想，并不是喜欢吧。”
只能看到，他那双犹如猫咪一般的明亮眼睛里，有光在流逝而过。
“并不是那种纯粹的，听上去很美好的感情。”
还有，清清冷冷的声音……
含混在夜风之中。
“因为。”
带着一种匪夷所思的、沉重的力度。
顿然袭来——
“我只是想独占羽未。”
To Be Continued
作者有话要说： 我回来啦~~~
关于赤苇和研磨，在描写他俩对待感情的方式的时候，我觉得很像他们的球风。
赤苇少年是“把握平衡”（主要是木兔），而研磨则是“打破平衡”（抓对方的弱点）。
所以相比之下，研总确实更符合“霸道总裁”的感觉……
嗯，还是希望大家多多留言哦，爱你们^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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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Yana、千笺小姐、中也的小可爱、erer灌溉的营养液~~
第23章 一心向前的少女
男生清冷的声音融化在夜风里。
心脏像是被什么揪紧了似的，有一丝丝的抽疼。
羽未正思索着该如何回应……却在忽然之间，越过男生瘦削的肩膀，在不远处的黑暗树林中捕捉到一抹一闪而过的红色。
下一刻，有一缕幽怨的声音拂过耳侧。
背脊蓦地泛起一阵凉意，羽未只是觉得浑身的毛孔仿佛在顷刻之间收缩，她立即收回视线，竭尽全力的对面前的男生开口，“研……研磨……我们能不能……先离开这里……”
“……好。”
研磨在微微一怔之后，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羽未的反常，立即拉起了她的手腕。
他的掌心带着燥热的温度，正好覆盖在羽未手腕处汩汩跳动的脉搏上。
羽未忽然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只是低着头，跟着他一同前行。
两人的脚步声轻轻的，犹如缀在沉郁夜色中的羽毛……不久之后，视野中再次迎来了灯光，耳中也窜入了训练的声音和人声。
羽未终于松了口气，回过神来的时候，她忍不住对研磨说道，“研磨……果然……你刚刚也听到奇怪的声音了吧……”
“嗯。”相比羽未的紧张，研磨倒是一副很淡定的样子，“森然怪谈，去年来的时候就见识过了。”
“……”
不知为何，大概是男生的语气过于平静，反倒令羽未觉得像是透着一丝“怪谈而已，有这么好害怕吗？”的嘲讽……
她嘴角微微抽了抽，有些颤颤的说，“嗯……我……我没在怕的……”
“可是羽未的手在发抖。”男生立即拆穿她。
“没，没有吧……”羽未还是不想承认自己心中的恐惧。
该怎么形容呢……就像是一旦暴露自己的弱点，就会输掉似的。
不过，她也因此反应过来，自己的手还被研磨拉着……
“……”
羽未微微一怔，随即下意识的抽了抽自己的手。
却感觉到男生的握力又加重了一些，似乎没有放手的意思。
？？？
脑海中冒出几个问号，迎着男生平静中又带着一丝奇异温度的目光，羽未又轻轻抽了一下手。
下一刻，研磨终于松开了她。
与此同时，他清冷的声音再次飘了过来。
“羽未不是有话要对我说吗。”
原本聚集在手腕处的温度也在一瞬之间攸的散去，而脉搏的跳动好像变得更加强烈了一般，含混在混乱的心跳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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