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陆扶笙羞愤难当,搂着他埋着头不说话。
魏百行哈哈一笑。
……
一阵疯狂之后,两人都软软的躺在浴池。
歇了一会儿,魏百行将自己处理好,然后动作轻柔的替陆扶笙收拾着,又用将她裹住,抱上了软塌。
陆扶笙嘤咛一声,手指在他身前打着圈儿。
魏百行眼眸一暗,将她不安分的小手儿握住:“别乱动。”
“百行,你还没有给我解释呢?”陆扶笙扬唇一笑,淡淡道,似娇似嗔。
魏百行的眉头拧了拧,无奈轻笑:“好,我与你解释。”
将他这些年的事情一一说了出来。
原来,魏百行早年,并不是这个西凉太子,而是他国一介草民。
跟着一个哑巴长大,他自幼好强,习武,习文,样样都做到最好。
后来,在他十八岁的时候,哑巴去世,交给了他一封信。
信中,写了他的身世。
他乃是西凉皇子,却不知为何流落至此。
于是他奋发图强,考科举,进官场,上战场,流连各国之间。
本来的目的,是为了寻找自己的亲生父母。
可到最后,这些事情好像都没有那么重要了,那种在各种之间游曳的感觉让他觉得很好。
能够体会不同的人生,刺激,新奇。
可后来,西凉皇帝还是找到了他,于是将他认回,封了太子。
不过他习惯那些闲云野鹤般的生活,于是做了一年太子,便云游去了。
后来,遇上了曾经的陆扶笙,也就是沈念。
“后来的事情,你都知道了。”他说这句话时,盯着她,满是爱意。
陆扶笙心头微微触动,为他的经历,也为他对自己的执着和心意。
不由自主的将他抱紧,在他怀中轻笑:“所以呢,如今回来,是为了什么?”
“回来,是拿回我该得到的一切。”他的声音在胸腔里回荡,从头顶传来。
似入了她的心,沉甸甸的:“你要……”
后面的话,不知如何说。
想想也是,一个男人,哪个不会有逐鹿天下的野心?尤其,是魏百行这样才华横溢之辈。
“怎么?”魏百行有些讥笑起来:“你觉得不好吗?”
陆扶笙生怕他想多,忙搂紧了他:“不是的,百行,不管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就像是,曾经你支持我一样。
魏百行心中一动,不自觉的唇畔微扬:“笙儿。”
陆扶笙:“嗯?”
魏百行:“难道,你就没有什么想问的?”
末了,加了一句:“除了我刚刚所说之外的事情。”
陆扶笙一愣:“没有,如果有,我想,到了时候,我自然会知道的。”
魏百行没有说话,可行动却将陆扶笙越发的搂紧,像是要揉进自己的心一样。
“笙儿,我好爱你。”他亲吻她的额头,有滚烫的泪滴下来。
陆扶笙愣住,半响,轻轻的回他:“我也爱你。”
好一会儿,陆扶笙开口:“睡了吗?”
魏百行:“没有。”又问:“怎么了?”
“听说,之前宫里来人了?”陆扶笙转了个身。
“嗯。”
“关于我?”
“无碍。”魏百行淡淡的说:“今夜为你我举行了宫宴。”
陆扶笙一惊,微讶:“那我们还睡?”
虽然美名其曰是为他们两个,可陆扶笙心里清楚的很,只不过是为了魏百行。
至于自己,不过就是个顺带的。如果真去了,还不知道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不过,她也没有什么好怕的。
该来的,总会来。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便知道了。
“无碍。”魏百行好笑:“睡一会儿再去便是。”
陆扶笙:“……”
好吧,正主都不着急,她着什么急。
两人便昏昏沉沉的睡去,果然在宫宴前一个时辰,便被长灯唤醒了。
一屋子人走进走去,陆扶笙嫌的烦,直接挥退了他人,自己先披了外袍替魏百行更衣。
完毕,陆扶笙又唤了姣鸢莲儿进来收拾打扮,梳妆时,魏百行接过莲儿手中眉笔:“我来替你描眉。”
陆扶笙闻言,满脸温柔的答应了。
随着魏百行的勾勒,一对儿柳叶眉出现在陆扶笙眉间,当真衬极了她的容颜。
“笙儿,如何?”魏百行瞧着妆镜笑问。
陆扶笙心里甜蜜,嘴上却言不由衷:“还行吧。”
又想到他曾经也为自己描过眉,不由好奇:“你是不是学过?”
“是,遇见你开始,我就一直想着能有一天为你描眉。”魏百行有些得意:“是不是比你画的还好?”
陆扶笙顿时如吃了蜜般,嘴上却嗔道:“油嘴滑舌!”
这边儿莲儿恰时走了过来,瞧了一眼,不由惊讶:“殿下这手可真巧,比奴婢都画的好多了。”
“是吗?”魏百行听闻,不由唇角笑意越浓。
莲儿捂嘴:“当真,若是殿下他日有得心,开个妆点铺子,指不定生意红火成什么样儿呢!”
那边陆扶笙却轻哼一声,接茬儿道:“说不定给多少个女人画过呢。”
她边说边起了身。
莲儿一听,不由的有些尴尬的看了两人一眼,忙借口有事跑出去了。
魏百行眼神一暗,顺势将她小手一拉,径直入了怀。
轻轻捏起她的下巴,逼她与自己对视:“你觉得,我是那般花心的人?”
刚刚那一动作,叫陆扶笙吓了一跳,没想到竟是生了气。
陆扶笙有心逗她,下巴微扬:“你花不花心,我如何知晓,你自己,不是最清楚吗?”
还挑了挑眉,略有挑衅。
“陆扶笙。”魏百行阴笑一声,叫陆扶笙看的害怕:“你,你想做什么?”
却不料,他神情蓦然温柔下来,眼眸如含了一汪深情的春水:“笙儿,我魏百行此生,只爱你一人,只为你一人描眉,若有违背,天打雷劈,不得好死,断……”
陆扶笙一愣,慌忙捂住他嘴:“别说了。”瞪他一眼,脸颊微红:“我说笑,你还当真了不成。”
“笙儿,你的话,我从未有一句当做玩笑。”他的神色太过认真,叫陆扶笙反倒笑不出了:“所以,笙儿,别同我玩笑,我会当真。”
从未想过,他会对着自己说这些。
一个男人,一国储君,却说出这样的话,那该是下了多大的决定。
什么宁为平民妻,不为帝王妾,都只不过是没有遇见那一个人而已。
而陆扶笙,不管此刻的魏百行,是出自真心,还是出自假意。
他的话,足以让她此生与他相守。
“你……你说的,可当真?”陆扶笙些微颤抖着,眼神看着他,有些不确定。
“难道,你要我将一颗心挖出来,你才相信我?”他的眼,他的神色,叫陆扶笙无法拒绝。
“不不不。”她低了头,不自觉哭着笑出来:“我相信你。”
“傻笙儿。”他抬手,为她抹去泪痕:“哭什么。”
他执起她的手:“走吧,接下来,你要辛苦一下了。”
“嗯?”陆扶笙抬头,微微皱眉:“什么意思?”
魏百行轻笑:“我虽与我父皇母妃并无感情,可婚姻大事,始终是要他们过目的。”
陆扶笙懂了。
“不过……”魏百行迟疑了一瞬。
“还有什么?”陆扶笙拧眉。
魏百行顿了顿,随即摇头笑了:“无碍。”
恰时,长灯走进来,抱拳回道:“殿下,马车已准备好了。”
“嗯。”他拉着陆扶笙:“走吧。”
两人一起执手出了门,陆扶笙只带了莫宁一人,交代莲儿和姣鸢:“此去,怕是颇有周折,你们且在东宫之中熟悉起来,待日后,再带你们出去好生的逛逛。”
姣鸢和莲儿自然懂的,西凉皇宫他们并不熟悉。
若是跟着陆扶笙进宫,遇见什么事儿,怕是不但帮不上忙,还会拖了后腿。
两人抿唇一笑,嘱咐陆扶笙:“小姐放心去吧,奴婢们定会将东宫这边好好的打理整齐,保管叫小姐住着舒心。”
初来乍到,许多事情要忙,东宫的人物关系,以及背景等等……
陆扶笙颔首轻笑:“辛苦你们了。”
马车上路,莲儿看着他们离开,不由有些担忧:“也不知道,这一去,有没有事儿。”
说着,忙又“呸呸呸”的打着自己嘴巴:“真是乌鸦嘴。”
一旁姣鸢偷笑:“莲儿姐姐真是多心了,小姐自身会武,又有莫宁在旁。再说了,小姐可是跟着太子殿下进宫封赏呢,如何有麻烦?你呀,就是多心。”
“就你话多。”莲儿瞪她一眼,无奈轻笑:“但愿,是我多心了。”
……
马车上,魏百行一直紧紧地拉着陆扶笙的手,倒叫陆扶笙有些无语。
“你一直拉着我做什么。”陆扶笙无奈问起。
“怎么?”魏百行斜她一眼:“嫌烦?”
陆扶笙轻笑:“那倒不是,只是,你一直这么拉着我,我多不方便?”
“你有什么事可做?”魏百行道:“说出来,我替你做了便是。”
“……”陆扶笙轻叹口气,扬着下巴道:“将车帘打开一点,我瞧瞧你们这西凉的京都,与我们北朝,有何处不同。”
魏百行依言给她掀了一角,边道:“那有什么可看的。”
陆扶笙没理他,顺着掀起的一角瞟了出去。
这一看,倒是有些惊艳。
街上人来人往,即便是晚上,鼎沸之声更甚。
只不过,这西凉多少与北朝有些习俗不同。
比如穿着,这边以兽绒为主,可能是因为地域不同。
不过,北朝那边流行的各种妆面、花样儿、布料、发鬓等,这边大街上也随处可见。
而且,若是当地人,所讲之话,也是潘话。
正巧两个小贩儿为了点事儿在争吵,所讲正是潘话,陆扶笙听着,不由轻笑出声。
魏百行也凑了过来:“你笑什么?”
“喏。”陆扶笙指着那边儿:“这两个人,吵架真是可爱。”
魏百行觑她一眼,有些惊讶:“你还能听得懂潘话?”
陆扶笙轻轻扬唇,有些自得:“小女子不才,年轻之时,随着父亲他们走南闯北,多多少少学了些其他地域的土话,不巧,正好就有潘话。”
“哦?”魏百行挑眉:“既如此,那说不定,咱们俩在多年前便见过面,如此一想,你我的缘分,可是不浅。”
陆扶笙瞪他一眼:“贫嘴!”说着,放下了帘子。
魏百行跟着凑过去,追问起来:“如何,瞧了一番我们西凉的风土人情,可觉得与北朝有何不同?”
陆扶笙瞥他一眼:“你是想我夸,还是想我贬?”
说着,定定道:“若夸,那我可劲儿往好说了去,若贬……”
她哼哼一笑:“我可什么都说的出来。”
魏百行摸了摸鼻子,虚笑一声:“玩笑而已,笙儿何须如此认真。”
这边说着,外面行了一会儿,便已到了皇宫。
这边陆扶笙下了马车,站定看向皇宫,不由淡淡一笑。
魏百行:“又笑什么?”
陆扶笙看着皇宫道:“本以为每一国皇宫定然有所不同,可现在看来,倒也不差。”
左不过,红墙绿瓦,高门深宅,装潢考究,贵气冲天,浮华以表。
她摇摇头,对着魏百行道:“罢了,快些进去吧。”
第一次来,若是迟了,怕是惹人闲话。
既然铁心跟了魏百行,那自然该忍的地方便忍,这些都是规矩,慢慢来就是。
可若真是某时候,惹得她心烦意乱,没有心思再与这些虚与委蛇了,那便……
两人刚刚走到宫门,便见着几个小黄门抬着一顶软轿来了,堪堪在两人身前站定。
“太子殿下。”领头的小黄门行了一礼:“丽妃娘娘派奴才们来接您。”
却并未说起陆扶笙。
陆扶笙抬眼看了看那顶软轿,不由的嗤笑一声。
那顶软轿瞧着精致,可一看,就知道是只抬一人的那种。
看来,这个婆母,倒是并没有将自己这个儿媳妇放在心上啊,连点表面功夫都不愿做。
虽然心头不舒服,可她并未表现出来。
转头,似笑非笑的盯着魏百行:“太子殿下,接你的人来了,还愣着作甚,快上轿。”
魏百行神色已然黑沉,一听陆扶笙的话,更是阴沉如水。
他冷冷道:“你们回去,便说丽妃娘娘的好意,本宫心领了,这软轿,便抬回去罢。”
“这……”小黄门闻言,不由为难起来。
“怎么?”魏百行眼眸一扫:“需要本宫替你通通耳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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