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裁这个位置真不是谁都能做的,除了要有逆天的智商,还得有这怪物一般的体力。
坐在去机场的车上,李明城又一次睡着,下车时还是文野把他叫醒的。
文野收起笔记本电脑:“走吧,回家了。”
文野是凌晨四点到的平城,五点半左右到家,天空刚泛起一层蒙蒙亮,文野用指纹开锁,小心翼翼的打开门。
轻手轻脚不敢出一点声音,生怕惊醒程岁安,谁知刚一进门就闻到一股香味。
初雪绕在他脚底下打转,程岁安从厨房探出头来,“饿不饿,饭马上就好了。”
疲惫的身体在这一刻骤然轻松,文野勾起笑容,换完鞋绕过初雪,从后面一把把程岁安抱在怀里,脸埋在她脖颈蹭啊蹭:“老婆。”
程岁安手里正忙着煮面,被他蹭得直痒,忍不住笑着推他:“哎呀先去洗手,我这忙着呢。”
文野的声音闷在她的脖颈处,晃啊晃的赖着不肯走:“你怎么这么早就起了啊。”
“你不是四点的飞机么,你又不爱吃飞机餐,我就早起一点点……”
文野打断他:“你想我了啊?”
程岁安嗤笑出声,把他的手掰开,“当然没有,我和初雪在家过得可滋润了。”
文野委委屈屈的扁了嘴,轻轻在她脖子和肩膀连接的软筋上咬了一口,不大高兴的说:“我不信。”
程岁安把面条盛出来,“去洗手。”
“你说你想我了我就去。”
程岁安挑挑眉:“那你别吃饭了。”
文野扳着程岁安的肩膀把她转过来,低头吻在她唇上;“宝贝那你也别吃了。”
一把把程岁安抱起来坐在流理台上,程岁安赶忙推着他:“哎!”
出差五天,文野都快想死她了,这会儿好容易沾到她的味道,脑子想要听话,身体也不听使唤了,抱着她就是一顿亲吻,到最后两人都有些失控,“宝贝我能一会儿再吃吗?”文野眼尾通红,声音喑哑,肯求着:“我想先吃你。”
程岁安:“你……”
文野闭眼吻过去,“你别勾/引我了。”
程岁安叫苦不迭,心说我哪里勾/引你了,文野像是听到她这句话似的,一边缠绵一边低声道:“你一说话就是在勾/引我,老婆我对你没有定力,你饶了我吧。”
分别五天,程岁安怎么可能不想他,被他抱着被他吻着,没一会儿程岁安就软了,浑身发烫,整个人落在他的吻中,仿佛掉进了一个软绵绵的大坑中,根本爬不起来。
空气甜蜜粉红,文野搂着程岁安,手里玩着她的头发。
也不问她想不想他了,因为方才某人为了求饶已经软着嗓子说了无数遍了。
听得文野心里那叫一个舒坦。
“我的面白煮了。”程岁安突然想起来,在被窝里捏着文野一把:“你赔我。”
文野直乐:“好哇,你要什么,哥哥都给你。”
程岁安瞪他一眼,骂他:“流//氓。”
文野把她搂紧了一点,程岁安说:“我休息一会儿给你弄点吃的,然后我得出去一趟。”
文野:“还出去?”
程岁安回来之后没去文氏工作,她有她自己的梦想和事业,在飞哥那边掌管整个少年班的运营,整个八层现在都归她管,一到周末就忙得不可开交,有时候回家比文野都晚。
“嗯,约了几个家长要聊。”
文野不太高兴:“等什么时候我也去你那交钱,你跟我聊聊呗。”
程岁安:“你有少年孩子吗?”
文野不怀好意的摸上程岁安的肚子,又开始撒娇:“老婆……”
没办法。
程岁安最吃他这一套,文野也最爱这一套,程岁安也不知道,是不是别人家的丈夫也这么能撒娇。
文野这么一蹭,她整颗心都软了,只能摸摸他的头发,他说什么都答应。
最后不出意外,又被文野要了两次,程岁安才终于能够出门,做早饭的时间也没有了,只能给文野叫了一点五星级酒店的餐。
好在文野现在没那么挑了,饭店的餐好好哄一哄亲一亲他也肯吃。
程岁安都收拾妥当准备出门时回卧室看了眼文野,他已经睡着了,睡得很沉,呼吸很重,程岁安知道他这次又在外面忙疯了,睡觉时间都不给自己留。
程岁安有些心疼,俯下身,在他的眼下印上一吻才离开。
其实程岁安今天不是上班,她早早跟飞哥请好了一周的假,她这一周都要去一个地方做同一件事。
程岁安推开店门:“老师。”
系着围裙的老师回过头,“又是这么早啊文太太。”
程岁安笑了笑,“是啊。”
这是一家能手工做首饰的店,程岁安跟方知夏逛街的时候偶然路过这里看到的,程岁安就跟这位老师报了名。
“你想做什么?”老师问她。
“戒指,零基础可以做吗?”
“男士还是女士?如果是女士钻戒是不可以的,因为钻石的切割技术非常复杂。”
“是男戒。”
“那就好。”老师给了她一张单子:“填上姓名,电话。”
程岁安看到上面填得姓名大多是昵称,真实姓名很少,程岁安灵机一动,在姓名一栏上写了“文太太”三个字,后面写了自己的电话。
最后付了定金,程岁安问了一下,最好的戒指大约需要一周的时间,于是程岁安请了一周的假,每天都早早过来,忙到很晚才走。
费了无数个指环,就连老师都说,程岁安是她见过的最轴的一个学员,这么完美主义的人她还是第一次见。
程岁安总是笑一笑:“没办法,我先生比较挑。”
“今天可以刻字了,你有想好想要刻的字吗?”老师取出昨天做到一半的戒指。
程岁安想了想:“就刻‘平安’两个字吧。”
那是程岁安对文野最大的期盼,不管怎么样,她都希望他平平安安。
婚礼的日子马上就要到了,文野越来越紧张,临近婚礼的那几天更是连觉都睡不好。
这天吃完饭,程岁安看到文野盯着电脑发呆,她轻手轻脚走过去,抱了抱他:“怎么了?想什么呢?”
文野看了看程岁安:“老婆……”
“嗯?”
“我说出来,你可别笑话我。”
程岁安:“你说。”
文野可怜兮兮的皱眉:“我紧张……”
程岁安“噗嗤”笑出声,想起来答应了他不能笑话他,赶紧收起笑容:“为,为什么紧张啊?”
文野推开电脑,转身把程岁安抱在怀里:“我不知道哇,我就是紧张,我领证那天都没有这么紧张。我一想到,我一想到我能看到穿着婚纱的你出现在我面前,我,我预想这一天好久了,我做梦都能梦到这一天,你穿着婚纱,看着我,说你爱我,会一辈子陪着我,我们一生一世都不分开,你对我说,文野,程岁安会一直陪着你,一直一直爱你,我就,我就……”
文野埋在程岁安怀里:“我紧张,我一想到这个,我心都跟着抖,真的。”
程岁安摸着他的头发,柔声哄:“没事,没事,那都是你想象的。”
文野从她怀里抬起头来。
程岁安强忍着笑,“我也没对你说那些啊,你瞎紧张啥……”
文野:“……”
“程小岁你!”
程岁安意识到情况不对,趁文野不防起身就跑,文野在后面追,两人从楼上跑到楼下,最后停在餐桌上对峙。
“你!你得对我说!你必须得这么说!”
程岁安笑着答:“嘴长在我身上,我就不说,你能把我怎么样?”
“……”文野气急败坏,“你就得说!不说不行!”
程岁安非得跟他杠到底:“就不说,我说了你还得紧张,你看我多善解人意。”
“哎呀,我想听你说,我做梦都想听你说,我求求你了老婆,好不好。”
程岁安觉得文野情绪缓过来不少,其实他这不是紧张,是激动。
于是软化下来:“我给你做了一点牛奶炖蛋,吃完我们早点睡,好不好?”
“那你说嘛?”
“婚礼时候再说吧。”程岁安转身到厨房:“你来不来,不来可就没有了。”
“那可是我的专属甜品!必须来啊,我老婆给我做的!我全都得吃完!”
婚礼前三天就有人过来接程岁安,程岁安有点蒙,李明城解释道:“这是婚礼的习俗,这三天新娘和新郎是不能见面的。”
程岁安这才知道文野曾和李明城到她的家乡询问婚礼习俗的。
心里甜蜜着,嘴上却抱怨道:“他怎么这么迷信啊。”
李明城说:“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我们总裁说这个不是迷信,他说这事关人生大事,很重要的。”
程岁安在文氏旗下酒店的长期包房里住了三天,这三天中每天都有不一样的任务,都是新娘需要准备的东西还有一些新人该有的红包,文野全都备得齐齐的。
新郎比新娘更忙,习俗中有一项是需要新郎借到一百家的鸡蛋,选出其中最大的一颗,给新娘煮面的时候放进去。
文野半点没有偷懒,真的一家一家去借,古语称之为纳百福,这是为新娘纳的,一点都马虎不得。
终于到了婚礼当天,程岁安的酒店楼上化妆,楼下的人传话上来说新郎到了。
程岁安竟有些激动。
又是时隔三天未见,“快点让他们上来啊。”
方知夏听了,一下笑出来:“你着什么急,还得我们伴娘挡门呢。”
程岁安妆画了一半,回头:“那是什么?”
“得难为一下新郎啊。”
程岁安转过去,方知夏知道她在想说什么,笑道:“放心吧,我们不为难你家文少爷啊,瞧给你担心的。”
程岁安抿起唇角:“我哪有担心。”
伴娘挡门无非是一些小游戏,大都是指引伴郎来做的。
程岁安一身嫁衣坐在床上,隔着人群遥遥望向文野。
最后一个游戏有关新郎,需要新郎跪在新娘面前,和她咬同一颗糖果。
文野西装革履,跪在她前面的床上,近距离看着文野那双好看的桃花眼,他的眼睛是混血特有的深邃,仿佛总是漫不经心,又含情脉脉。
这一刻,程岁安终于看到,他的眼中只有她一个。
满满的占据着。
从此一生,都只有她一个。
“发什么呆呢?快点咬啊,以后的日子甜甜蜜蜜!”方知夏喊了一声,程岁安才回过神来。
文野缓缓靠近,程岁安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最后隔着糖果,文野轻吻了她一下,然后低声在她耳边道:“宝贝我感觉到你也开始紧张了是不是?”
程岁安按住满是汗珠的手心,藏起来,“没有。”
最后游戏结束,文野如愿以偿把程岁安抱走,一路抱到楼下接回他们的新房。
闹了一通之后,程岁安换装,酒店里的婚礼正式开始。
在大门后等,程岁安想了很多很多。
从七年……已经不是七年了,已经快要八年了,八年前的第一次相遇,到后来爱上文野,和他在一起,再到后来分手,文野把她追回来。
程岁安觉得这一切就好像做梦一样。
大门开启,红毯两旁被鲜花包围,一条美丽无比的水晶大道尽头,站着她梦寐以求的白马王子。
王子情深几许,爱她入骨。
她穿着全世界最美丽的婚纱,一步一步走向她的王子,每一步都是艰辛,每一步都是他们爱过的证明。
灯光四起,音乐环绕,可是程岁安什么都听不到看不到了。
只有他。
就好像这八年的时光里,在她的眼中,世间万物都是黑白的,无色的,唯独文野,是五彩斑斓的,是彩色的,遇上他以后,所有他沾过的,他喜欢过的,他用过的,他接触的东西也逐渐有了颜色。
知道他充满她的整个世界,她的世界才算真正有了色彩,有了喜怒哀乐。
他是她的太阳,是她所有美好与梦幻,纯洁与想象的载体,程岁安的生命枯黄阴暗,了无生趣,因为遇见文野,才变得真正有价值,有意义。
文野也是一样,遇见了她,他的生活那般冰冷,因为有了程岁安,从逐渐感受到温暖。
他们彼此需要,他们就是彼此的唯一,没有任何人能够代替。
文野接过程岁安的手,像捧着珍宝一般托在掌心。
花童送来戒指,文野给程岁安戴在无名指上,那是他一眼看中,出了高价拍下来的,那颗钻石浑然天成,纯洁无比,他看到的那一瞬间就觉得,这颗钻石一定属于程岁安。
而程岁安给文野的那枚,是她亲手做的,报废无数枚之后千挑万选出来的,融合了程岁安无尽的爱恋。
最后主持人把话筒递给文野,“请问你有什么话想对新娘说嘛?”
文野接过话筒,在看向程岁安的一瞬间眼眶就红了。
“我想说……岁岁,我的宝贝。”文野声音有些哽咽,很奇怪,他还没有开口,可程岁安仿佛知道他想要说什么一样,嗓子里堵了什么东西,也有些想哭。
“我们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很多很多,文野是个痞子,混蛋过,幼稚过,是你陪我走过来的,教会我什么是爱,我没有家,也不觉得有没有家是一件非常要紧的事儿,遇到你,我才知道,有家是多么温暖,有你在的时候,有人知我冷知我热,外面风雨飘摇,我的家里饭香四溢,温暖如春,这种踏踏实实的幸福实在太可贵了,我失去过,所以我非常,非常,非常珍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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