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盛夏他们的肌肤之亲,黏腻和热烈,现在像朵绽放的罂粟花,毒性开始在他胸腔内弥漫。
舒梨看起来似乎根本不把这个当回事,伸手解开身上针织衫的前襟纽扣。
白腻和深沟晃人眼。
针织衫被丢到地上,黑色内衣包裹着的沉甸比当年更甚几分。
她是真的长大了。
曲线比以前更甚。
她甚至已经把手移到背后要去解内衣暗扣了,边寂绷紧下颌,上前两步,从地上捡起她的开衫不由分说地披到她肩上。
舒梨的动作停住,水润的眼瞧着边寂,笑着的时候梨涡甜甜的,不仔细看真的发现不了其实她在哭。
她用笑掩饰着,望进边寂漆黑无光的眼眸里,笑吟吟地不说话。
边寂凸起的喉结滚动,眼底暗沉,用开衫将舒梨上半身紧紧围住,似是在隐忍什么。
“你不懂什么叫自爱吗?”
自爱。
舒梨嗤笑一声,“你现在问我什么叫自爱了?以前跟我上床的时候怎么不知道问问我什么叫自爱?”
边寂的黑眸里藏着戾色,他在想,如果今天站在舒梨面前的人是另一个男人,如果那个人也提出帮她和舒连漪见面,那她是不是也会这样在那个男人脱掉衣服。
一想到这,就仿佛有什么东西在胸腔内滚动翻涌直至压抑不住。
针织开衫再次落到地上,舒梨被边寂突然掐着腰提抱起,她下意识揪紧他衬衣的领子,双腿缠在他腰后。
舒梨太轻,边寂觉得只要自己用力,就能把她盈盈一握的腰肢掐断。她被他放到了沙发上,几乎来不及反应,他略带侵略的吻就落下来。
男人是最不能惹的生物,甚至舒梨都没想明白她到底哪里惹到了他,适才还冷静淡漠,这会儿却像凶猛讨伐的狼。
果然是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戴着眼镜的斯文败类。
呼吸被肆意掠夺,舒梨根本躲不开边寂亲吻的力道,她的下巴被他手指掐着,她甚至连呼吸都困难了。
边寂如此强硬,横冲直撞的,却不是没有章法。
他很会亲。
这让舒梨突然又开始想,他是不是已经在很多个女人身上得出经验了,或者是从无数场欢·爱里累积下了经验。
也是,像他这样长相优质的男人,怎么会缺女人。
舒梨的心神散了又散,被边寂亲到恍惚。
特赦一般获得喘息机会的时候,她不忘跟边寂谈条件。
“我要见我妈。”
“如果你骗我,我一定杀了你。”
边寂脱去衬衫。
腰腹劲瘦有力,线条性感,蕴藏着想象不到的能量。
他的眉眼低垂着,眼里翻腾起情·欲,是自那年之后又卷土重来的欲念。
他也跟她谈条件。
“我帮你,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但是你必须留在我身边,只能跟我做。”
舒梨确定了,这男人是真的看上了她的身体。
原来有天,她也会沦落到这一步,出卖身体换取利益。
可耻啊,真的可耻。
“是让我做你情人的意思么。随叫随到,随时随地,长期炮·友。”
舒梨答应地畅快,“好啊,我答应你。”
成年人之间从来只有利益交换,舒梨想,她早就已经破碎不堪了,又何必守着清高和底线呢。
如果今天这个人换成边寂,她不会答应。
那为什么这个人是边寂,她却能答应呢?
舒梨想不明白。
耳边重新覆上的热意叫她心神再次恍惚起来,薄红的耳垂被边寂轻咬住,她的心蓦地剧烈跳动起来。
眼前所有的景象开始变得虚幻,朦胧,一切都在晃动,不住的晃动,连着她的身她的心一起,在不住的晃动。
在这晃动和即将到来的破碎中,舒梨又想明白了。
或许就跟边寂说的那样,她就是会信他。
那又为什么信他?
这个舒梨是真的不明白了。
战场从客厅沙发转移到卧房,衣服全留在了沙发和地毯上。
舒梨眼睫氤氲着泪光,面色泛着红,颈窝间凌乱淘气的发丝黏着汗,她觉得边寂真的太过分了,连这几步路都不愿先出来。
她的手指在他后背乱抓,留下乱糟糟的抓痕。
越是这样,边寂越不知收敛,跟舒梨作对似的。
舒梨感觉自己像是坐上过山车,这猛然上升和下降的高度,肾上腺激素飙升,心脏提起。
她气到去咬边寂的肩膀,他不退她就不松口。
边寂比想象能忍。任由舒梨咬自己。
舒梨也是真的狠,怎么都不松口,牙印留在边寂肩膀上,差点要出血丝。
还好卧房很快就到了,舒梨被无情丢到柔软的床上,边寂刚才遭受的疼痛,一五一十地从舒梨这重新讨了回来。
舒梨就知道这个男人记仇。
她再次低声骂他。
混·蛋。
……
行李箱最后还是没有来得及拿上来,舒梨在浴室冲完澡后,暂且穿上了边寂的衣服。
宽松的T恤,堪堪遮到大腿。
从浴室走出来,T恤里面一晃一晃。
边寂在卧房桌上放了杯水,无意的一眼,看得他喉结微滚。
浴室里钻出来的热气氤氲着他惯用的沐浴露香,今晚倒是多了抹道不清的意味。
边寂刚才是用客房的浴室洗的澡,现在换上一身麻灰的家居服,没戴眼镜,额前头发没梳起,耷拉下来,像极了五年前的模样。
舒梨不多去看他,从他身边擦肩。有了刚才的条件和亲密,她也就不再跟他客气:“我饿了。”
“外卖马上到。”
“噢。”
舒梨懒洋洋的,全身没劲,“晚上我睡哪间房?”
边寂的眼神往前边乱了的床上扫一眼,意思很明显。
睡这。
睡他的房间,跟他一起。
舒梨知道他的意思,但她故意不合作,笑了声:“我跟你谈的条件里,可没包括一起睡觉。”
“除非啊,”她往边寂身前走,手臂虚虚缠在他脖颈上,“你想跟我做一夜。”
边寂沉默拨开舒梨的手,眉心紧皱着。
大约是想起舒梨答应的那句,做他情人,随叫随到,随时随地,长期炮·友。
行,这样也行。
起码她不会走。
边寂算是默认了这种关系。
四个卧室,边寂和沛沛各睡一间,另外两间是客房,但是从未有人住过。
舒梨挑了间离边寂卧房比较远的,面积不大,里面除了空着的衣柜和床,别的什么都没有。
边寂给舒梨送来新的床单被套,要递给舒梨时,舒梨却往边上懒懒一站,“你来吧。”
她笑,“被你折腾得没力气了。”
多令人联想的一句话,边寂恍若回到五年前,被她一句话就撩拨得心潮迭起。
舒梨还是那个舒梨,她的性子仍然没变。
可边寂却已经变了,他没受她指使做事,把手上东西丢到床上,自己也往边上一站,冷漠地说:“你自己来。”
算是对她不跟他一起睡还特意挑离他最远房间的惩罚。
舒梨轻哼,果然男人下了床都是翻脸不认人,翻脸比翻书还快。
她不情不愿地走去床边,把被套拆开,半弯着腰的时候,似是不经意地提醒身后的边寂:
“非礼勿视,衣服太短,我里面……”
“可什么都没穿。”
作者有话要说: 评论有红包啦!!
下一章更新在零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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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chapter 17
舒梨俯身铺床单, 令人遐想的白皙在T恤衣摆那若隐若现。
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
边寂不耐地眯眼。
里面还真是什么都没穿。
“哎,你能先帮我去拿行李箱么。”
舒梨还记挂着自己的行李,她怎么也得先把衣服穿上, 这样只套一件T恤,怎么都感觉不舒服。
她连内衣裤都没有。
边寂不知在想什么,视线一直落在舒梨好看的背脊曲线上。
他低应一声:“等外卖到了再去。”
舒梨忍不住回头,笑一声:“这两者有联系么?”
边寂不应,眸色沉沉地重新扫过舒梨身上那件T恤。
怎么没联系。
难道让她这样开门拿外卖?
边寂出了客房。
舒梨撇撇唇, 奇奇怪怪。
门铃很快响起,舒梨猜是外卖到了, 从房间里出来。
玄关的柜子上正放着打包好的外卖袋,边寂站在那,拿着车钥匙, 看起来要出门。
他跟舒梨对视一眼, 出门前说:“饿了可以先吃。”
舒梨也没问他去哪。
估计是去拿她的行李箱了。
但他随便去哪, 她都没立场问, 她也没兴趣去关心。
他们现在不过是各取所需的关系。
想到这,舒梨唇边的笑略苦涩。
现在唯一的庆幸是什么呢,大概就是幸好她遇上的这个人是边寂吧。
舒梨走去玄关, 把外卖袋拎到餐厅的餐桌上,想着这毕竟是边寂家, 没理由不等主人就先吃。
于是她转头走向客厅, 瞧了眼之前被她放在茶几上要抵餐费的手机。
然后拿起了手机旁的烟。
那是早上边寂放那的。
舒梨还记得边寂说, 不喜欢房里有太重的烟味。她拿上打火机,走去阳台,靠着栏杆倦怠地将烟点上。
夜色浓郁。
跟昨夜一样,夜空有星星, 一闪一闪。
舒梨所有的怅然和凄凉,都在这支烟里。
她不愿向人示弱,也只有这种无人时候,她才能勉强面对真实的自己。
烟快燃尽的时候,边寂回来了。
看起来是去了一趟便利店,除了带回来舒梨的行李箱,他手上还拎了一个购物袋。
边寂在安静的房子里看了看,隐约闻到空气中的烟味,放下行李箱和购物袋,循着烟味走到阳台。
舒梨正姿态慵懒地倚在那,纤俏玲珑的身躯被拢在宽大的T恤衫里,夜风轻拂,衣袖晃动。
她听闻身后声响,抽一口烟,吐出个烟圈,再缓缓回头看,笑了声:“我可是听你的了,没在里面抽。”
还挺听话。
边寂半阖眼眸,走至她身边。
舒梨问:“你也会的吧?”
不然家里怎么有烟。
边寂不作答,舒梨觉得没趣,这个人怎么又跟以前一样,像个闷葫芦,她说什么他都没反应。
她起了捉弄的心,对边寂说:“你过来。”
边寂淡淡看她,她再说一遍:“把头凑过来。”
边寂没理。
舒梨笑一声,心想这个人可真烦,警戒心这么重。
她难道会吃了他不成。
舒梨深深抽一口手指间的烟,然后伸出另只手,趁边寂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箍住他的后脑勺,将他的头按下来。
然后她踮脚,迎上他的唇。
她往他的嘴巴里渡了口烟。
边寂不小心呛了声,舒梨松开他,漂亮的杏眸含着笑意:“肚子饿了,吃饭。”
也不说她刚刚为什么这么做。
可能就是一时兴起的恶作剧。
舒梨掐灭烟,预备走的时候,手腕却忽然被身后的人捉住。天旋地转一般,她被抱住,边寂的手掌牢牢扣在她的腰后。
下颌也被扣着,被迫仰起的脖颈线利落又漂亮。
边寂的吻就这么落下来了。
仍是带着侵略性,灵巧撬开唇齿。
舒梨毫无反抗能力,只觉得自己气息被攫取,柔热在唇齿间流连。
夜空的星没有眨眼,仿佛在看着夜色之中两人毫无缘由的情·潮。
一波接一波,舒梨要败退,抵不住边寂的进攻。
她还记得这是在阳台。
舒梨快站不稳,感觉T恤下摆被扯动,她保持着清醒。
按住他的手。
“别,没穿。”
会走光的。
边寂这时才轻笑一声,咬着她的耳说:“现在知道没穿了?”
“……”
舒梨永远不知道男人的脑子里到底在想些什么。
她不过是来阳台抽支烟,还是听了他的话,不让房里有太重的烟味。
怎么现在就成了她好像做错了什么?
男人可真烦。
舒梨偷偷在心里把边寂骂了个几十遍。
大概是察觉到自己被骂了,边寂才堪堪停住自己的动作。
舒梨想,算他妈有良心。
没在阳台就把她给办了。
但她看到边寂展示在她面前的手指。
在夜色里泛着层暧昧的晶莹。
舒梨忍不住要骂脏话了。
边寂却不紧不慢,勾着唇角说:“看来你还不是很想吃晚饭。”
舒梨被惹急了,气得要打人,边寂轻轻把她一提,就给抱了起来,直接抱去了他的卧房。
中途还不忘去拿刚刚拎回来的购物袋里的东西。
舒梨还挺后悔的,早知道就不等边寂先吃饭了。
本来晚饭就已经变成夜宵,现在估计……当早饭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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