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静香说道,她半倚靠着床头,原本惨败的脸色,在这几天暗卫悉心地照料下,微微红润光泽。
“我师父应该不会骗我。”
她乌黑如墨石地杏眼,直勾勾地回视着许凌霄,坚定地说道。
前世的常识怎么可能是骗人的玩意。
“我原本想去隔壁的镇县买几头牛回来,可是听这儿的百姓说,附近的城镇也不养牛,只能去较远的府城,回来大概需要几天的时间。”
许凌霄说道。
天星镇与府城隔得很远,道路不便,只能走水路。
待牛买回来之后,他便让它们感染上天花,确定牛不死,这过程还需要好几天的时间。
杀牛犯法,这时候他也管不上这么多了。
“只怕城外破庙那些病重的人等不了……”
许凌霄的语气有些低沉。
城外那些可怜的人,被扔进破庙里自生自灭,老老少少、男男女女挤在一处,吃喝都是别人施舍的一些剩菜残羹。
无数希冀的眼神看着他,恳求着他,一定要治好他们。
想起那些可怜的人儿,许凌霄的心情一下子跌落。
行医看病多年,原以为他早已练就了一副铁石心肠,看淡了生死。
不过是假象罢了。
“其实没有人的话,也是可以的,只是这些法子较为凶险。”
吴静香说道。
听到有些人已经病重,难以支撑之时,她也不敢再藏着掖着,又讲了几个治疗天花的法子。
除了牛痘之外,中国古代中医也有预防天花的方法,流传了上千年。
天花的方法有四种:
痘衣法、痘浆法、旱苗法和水苗法。
当中论效果最好被人安利最多的是水苗法。
取二三十粒痘痂,研磨成细细的粉末,再取母乳或干净的水均匀地调制。
痘苗做好之后,捏成枣核状,塞进人的鼻孔里。
若七天后发热,说明种痘成功。
许凌霄听到此方法后,没有逗留,钻进他地药房,研究制作痘苗。
两边地军队十分的躁动,每天需要有人安抚和操练,吴大城是忙得抽不开身,每天回来之后,匆匆忙忙关心了几句吴静香的伤势,又离去了。
渡边——背锅侠,他没有等大齐的人上门讨他性命,为王爷报仇。
他便大大方方地进了大齐的大本营。
来找茬了!
作者有话要说:
抱歉了!
最近都是不定时更新!
可以先囤到完结再看。
第178章
上门寻仇,渡边当然不是孤身一人,他后面跟着一溜烟漠北军队,壮势助威。
渡边一行人整整齐齐地站在客栈门口,虽没有叫嚣抗议,也是一种无声的抗议。
大齐的几个高层,原本还想晾他们多站门口一会儿,还真怕擦枪走火,连忙开门,把他们一行人迎了进来。
客栈小,还真容纳这么多人,渡边带了十几个人进门,其余的留在门口待命。
渡边也不客气进了大厅,便坐在主位之上,闭眼参禅。
“阿弥陀佛,各位施主不必惊慌。
渡边法师身子有所不适,就由小僧转达我们法师的意思。
我们今日来的目的,并不是寻仇,而是希望双方能够一笑泯恩仇,促成我们两国的合作!”
一个小沙弥开口施礼说道。
他站在渡边的身侧,专门服侍渡边。
“呸!
他这个死秃驴杀了我们的王爷!”
小沙弥的话音刚落,一个将士忍不住破口啐道,“合作休想!”vvvvvv倒不是这位将军对姬高泽有多深厚的情谊,他就是看漠北的人不顺眼,他的许多将士都曾丧生在雪狼手里。
如今雪狼却要和他手牵手,想想他心里膈应极了!
“施主莫急,请听小僧把话说完。”
被喷了一脸口水的小沙弥,揉了光头上的口水,仍然一脸和煦地劝说,“如今天星镇天花蓄意横行,不可久留。
天星海凶险万分,谁也不知会未来会遭遇什么?
如今我们两军损失惨重,更应该诚意合作,寻到仙宫……”
小沙弥一阵见血地剖析了两军目前的状况,两军相向,各损失一般人员。
现在大齐的船只更是没了,再次改造大船至少需要一个月。
谁能保证一个月的时间里,大军没有人感染上天花疫情,死绝一片!
小沙弥温煦笑容里暗藏着杀机!
让人无法辩驳,谁又能有百分之百肯定自己能够横渡天星海,没有一点损失。
大齐没船!
他们漠北的船还安在。
小沙弥的话不无道理,方才还在抵制的众人,不由思考合作的可能性,双方的利弊。
“人怎么还没来齐?”
闭眼默声诵经的渡边睁眼开口说道,“这便是你们大齐的待客之道,客人来了半天,主人还没影?”
大齐的众人互相看看、瞅瞅,他们几个重要的高层领导都在这儿了,这和尚怎么说没主人?
更何况是他自己不请自来,还嫌弃他们待客不周。
“法师此言是何意?”
吴大城早已按捺不住瞟了一个白眼看向渡边,其他人不知道,他还不清楚这个秃驴惦记自家女儿不是一次两次了。
就上次还想趁乱截杀他宝贝闺女,若不是他身边有一篓子的漠北高手护卫,吴大城真想拿把刀直接把人剖成两半。
“听闻大齐最智慧的女子就在营中,今日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既是两国商谈,事情重大,事关两军生死,为何不见她出来发表意见,莫不是她对两国合作莫不关系?”
渡边一连窜的话,给吴静香扣了一个高帽子。
“劳大师费心了,小女受了大师一刀,命大没上中要害,还没去见佛主。”
吴大城冷哼道,眼眸里满含着杀气瞪向渡边,“若法师此次登门是想查探小女是否死了,恐怕让大师失望了!
若大师想再补上一刀,你是没有任何机会了!”
“施主误会了,小僧没有刺杀……”
渡边的话刚到嘴边,这人被捅不是他的意愿,可是确实他的手握着匕首扎进了人家的身体里。
出家人不打妄语,若是否认,别人也不相信他的话。
“小僧并不是故意伤吴姑娘?”
渡边解释道,“一切只是小僧的无心之失?”
“好一个无心之失,你杀我们王爷也是无心之失,听一次看见和尚杀人还能如此的理直气壮,谈何慈悲心肠,我看你们白马寺就是挂羊头卖狗肉的秃驴。
我女儿因为你的一个无心之失,昏迷了三天三夜,现在还躺在床上修养。”
吴大城啐道,恨不得给渡边吐上两口唾沫星子。
“阿弥陀佛,这位施主此言差以,佛主慈悲尚有怒目金刚,况且我们渡边法师乃一名武僧……”
小沙弥听道有人污蔑法师杀人不道德时,忍不住科普一下,只是他的话似乎更加坐实了自家法师杀人一案。
武僧在白马寺可以喝酒吃肉,甚至杀人!
他们都不算破戒!
“小僧并没有杀姬高泽。”
渡边陈述一个事实,对于没有做过的事,他不想承认,不想背锅。
可惜没有人相信他的话。
“笑话。
难不成是我们王爷觉得好玩,拿匕首往身子撮两三个洞。”
有人忍不住嘲讽道。
“别以为我们王爷死了,就死无对证!”
第179章
“随你们怎么说,小僧没有做过的事情,绝不会承认。”
渡边一再争执辩解道。
他醒来之后,他刺杀姬高泽,刺伤吴静香的消失早已在两军中传开了。
这消息不用说定是大齐之人传播的,只是更可恨的是他们漠北大部分人对着消息确信不疑,他由嫌疑人直接锁定成罪犯。
“我没有杀人?”
渡边对自己的护卫说道。
“是,是,是。
主子你没有杀人,是主子你手里的匕首成精了自己杀了人。”
护卫点头附和。
“人真不是我杀的?”
渡边再次辩解,试图想唤醒护卫的智商。
“是他们深知自己罪虐深重,无颜面对世人,自己自杀捅死的。”
护卫再次不走心地附和。
“师父你无须自责,担忧双手沾染了鲜血。
姬高泽他是罪有应得,因为他的缘故,整个小镇化为了炼狱。”
他身边的小沙弥帮腔道,“师父你杀了他,只是屠杀了一条恶龙,还小镇一片清明,佛主定会宽恕你不得已犯的犯戒。”
“人是吴静香杀的。”
渡边忍住快要爆发的情绪,叙说事实。
可是不曾想到他的话,却惹来了几位属下的白眼。
“主子,据说渔民打捞时,你还握着匕首插进人家菇凉的胸膛里……”
护卫讪笑,露出憨厚地笑脸,“那姑娘属下跟踪过一段时间,确实一点功夫全无。”
“师父,你的武功在我们漠北没有几人能及,一个柔软的姑娘怎么可能在师父的眼皮底下杀人。”
小沙弥诚恳地分析,娃娃脸上满是坚定地信念。
草!
渡边气急攻心!
他之前的想法怎么跟这群猪脑子一样,所以才大意被人利用。
渡边不是蠢人,他稍稍回想便知自己是被吴静香利用所谓人们眼中的常理,人们眼见的事实,背上杀人的名头。
“我们今日满怀诚意而来,若你们在这样推三阻四,休怪贫僧把天花的真相公之于众。”
渡边从袖子里掏出一份文书递给在座的各位。
他今日登门一定要见到吴静香,从没有受过如此的憋屈的他,一定要会会这罪魁祸首。
将文书这个大杀器亮出之后,渡边便悠闲地坐在主座之上,聊看其他人的变脸技术。
文书上不是别的,正是天星镇天花的最开始感染上的几户人家的口诉签名画押,里面详细地记载了他们的丈夫、儿子受了某人的赏赐之后,身体慢慢不适,风寒发热,全身长满脓包。
甚至他们当中的有人也患有跟他们相似的症状,其他大家并不在意。
寻得大夫也当作普通得风寒感冒医治。
……
样样桩桩细如尘发,内容真实,可信度极高,容不得大齐之人得诋毁。
在场得众位高层,轻慢、震惊、恐慌、惊怕……
脸面不停地辗转,若是这样的一份文书流传出去,天星镇的百姓唾沫星子能淹死他们。
不难想象天星镇百姓每天朝他们客栈门口扔的死鱼,足以给他们造成味觉上的干扰。
他们不能继续在天星镇上继续住了。
被拿捏了死穴的大齐高官商议之后,还是请出了吴静香。
躺在床在,无聊咸鱼翻身的吴静香,突然被人点名要见面,出去会客一趟。
秋叶两人立即给她梳妆打扮。
两人又不知从哪里寻来一个竹架子,一前一后合力地将吴静香抬进了大厅。
进了大厅更是夸张,这两货又不知从哪里寻来一个木架床,在大厅的角落里,虽在角落,依旧突兀。
他们两人直接将吴静香搀扶到那木架床上,变戏法一样拿出几个枕头,让吴静香倚着。
“我家主子身子的伤势还没有痊愈,不宜辛劳,需要卧床静养。”
处理完吴静香后,秋叶、凉风笔挺地站在床地两边,如两只石狮子一般守护着。
若不是这两身手了得,就凭着嚣张地做派与语气,指不定就有人抡砖砸过来了。
吴静香任凭他们两人折腾,很佛系地倚着枕头,闭眼休憩,这几日她又研究老郑祖宅的书籍。
祖宅的书籍,她早已全部扫描进了元宵的系统里,平日里想看,直接在元宵系统点读就行。
渡边见了躺在角落里的吴静香,不由得起身走了下去,想近距离观察这个敌人。
第180章
少女的脸蛋细腻白皙无暇,如刚刚破壳的鸡蛋,轻轻一敲,吹弹可破。
休憩半寐的双眼,浓密漆黑的睫毛,约有一寸长,随意的落在上边,慵懒的脸上多了几分的精致。
渡边直视着少女半响,在她红润脸上,愣是没有发现对方有任何一点不适,最多也只是透着一股疲倦。
整日躺在床上的重病患者,居然透着一股疲倦!
一股屈辱感蔓延渡边的全身,他又被人明着戏耍!
渡边终究修养佛法颇高的法师,波涛汹涌的内心戏,始终掩藏在平静的假面笑脸之下。
他不语,手指不断地转动着手里的念珠,灼热的目光直视着吴静香,试图戳穿这位假寐的少女。
他这是在给我诵经超度?
吴静香只是闭眼休憩,近在咫尺的灼热目光如激光一般,企图将她烧出一个洞,她怎么可能无视。
若给渡边嘴里配上经文,真像给死人超度灵魂的法事。
他是在诅咒她早点死?
今日渡边事冲着她来的,兴师问罪来了,假寐是逃不走的,思量再三之后的吴静香微微睁开眼睛。
“咳。”
吴静香不经意咳嗽几声,捂着自己的胸膛,紧皱着眉头,似乎很不舒服。
身旁的两大护法连忙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吴静香,并将某个有所企图的不法份子挡在身前。
半响,病弱的吴静香才缓过劲,恢复神色,虚弱地对渡边说道,“法师,何为如此热忱地看着我,莫不是对小女子心生爱恋?”
渡边语塞,他万万没有想到这女子脸皮竟然如此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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