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三天没见,她竟然就如此想念他了。
吃过晚饭后,两个人在附近散步。
余辉看着易初语魂不守舍,以为她是因为写文而在烦心,走了一圈公园就送她回去。
回到易初语的小区,余辉打算送她上楼。
易初语拒绝,奈何他太过于热情,她没再好意思拒绝。
站在家门前,易初语想起一件重要的事情,叫住了余辉,将兜里放了很久的项链拿出来。
“这个项链还给你。”
说完,她抓起余辉的手,将项链放在他的手心。
余辉看着手上的项链,愣愣地问出口:“为什么?如果你觉得太快了,我们可以再相处一段时间再来谈这件事。”
易初语忽地摇头,“还是不要了,我们现在就很好,像朋友一样,就很好了。”
余辉不甘心,他觉得易初语是一个很好的女孩,他不想轻易放弃。
“不着急,我们慢慢来,但,请给我机会好吗?”
易初语垂下头,“真的对不起。”
余辉叹息,也不想强迫她,跟她道了一声再见就离开了。
余辉走进电梯,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从电梯里出来,冷峻的眼盯着他瞧,那目光像是要将他活剐。
电梯缓缓关上时,他看见了那个男人走向易初语。
第13章 持续心动
易初语无精打采,她不擅长拒绝人,也不知道该找什么理由。
以前没有重遇肖楚言之时,她还能再跟他处处,可自从肖楚言出现后,她发现,余辉已经成了观众,再也融不入她的幕剧里。
有了这个认知后,易初语竟然有些不知所措,她想追肖楚言吗?
想吗?
一道冷冷清清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易初语。”
没什么温度,让人不寒而栗,带着不容忽视的强硬。
易初语顿了一秒,缓慢地侧头去看。
肖楚言的刘海微微凌乱,像是被风刮乱,冷峻的眉宇间都是疲惫,那一双好看的眼睛布着血丝。
“你。”易初语刚说出一个字。
肖楚言已经倾身向前,逼得她节节倒退,直到她背抵在墙上,退无可退。
易初语不高,跟肖楚言有一定的身高差。
现在他微微弯着腰,凑近她的脸,两个人的距离十分近。
看着眼前满眼都是狠厉和不甘的男人,他紧闭着薄唇,易初语能感受出他在隐忍。
忽然变了情绪的队长,没了往日的冷静自持,变得易怒。
易初语不懂,不明白他这种情绪是从何而来。
肖楚言脑中像是有什么东西啪嗒一声断了,他无法再克制自己,双手猛地握住易初语的肩膀,用力地攥着。
赤红双目紧盯着她,“你怎么可以将过去撇得干干净净。”
每一个字都有千斤重,压得她呼吸一滞。
闻言,易初语迷惑又懵懂地看着肖楚言,看着头一次失态的他。
“我?怎么了?”
不知道为什么,她竟然会心痛,就像是小时候看着自己心爱的气球飘走,却无能为力。
他听见这句话,眼中的怒火烧得更旺,自嘲似的冷笑着,“易初语,你没有心。”
说完这句话,他松开了对易初语的钳制,倒退了一步,挺直着腰身,居高临下地俯视她,扯出一个难看的笑容,眼里都是数不尽的冷漠。
与这样的他对视,易初语的心好像被人狠狠地捏住,那力度越来越大,就连呼吸都那么艰难。
突然,脑中闪过一个片段,在一个烈日下,肖楚言在操场上回头笑,不知道是看见了谁,笑得那么开心。
额角的青筋猛烈跳动,她的头有点疼。
“什么?”易初语一边说,一边伸手摸上自己的脑袋。
抬起头,对上肖楚言的眼神。
心如刀割。
第一次看见这么无情的他。
肖楚言的手越握越紧,手背上的青筋浮现。
他没再说话,转身掏出钥匙进门,在进屋之前,他停在家门前。
“对了,跟你说一声,凶手已经找到了,是言茜。”
说完,他丝毫没有留情,进去,砰地一声,门关上。
易初语看着眼前的门,双手抱着头,背靠着墙蹲下,眼眶湿润,无法控制地,流出了眼泪。
她伸出手摸着自己的脸颊,满手湿润。
到底发生过什么?肖楚言为什么会这样说这种话?
在她生病那段时日,她到底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事情。
易初语慢慢地站起身,无力感深深地侵袭着她。
她现在已经无暇深思言茜为什么杀害陈柔萱,而又为什么在前段时间来找她,是为了套话吗?
现在侵占着易初语大脑的只有肖楚言的冷言冷语,一遍又一遍地回放。
对面传来重物摔在地上的声音,之后是无限的寂静。
她苦笑着,推开门进了屋。
坐在家里,易初语茫然地看着这空寥寥的房子,心里好像缺了一块。
她跟肖楚言到底有着怎么样的过去?
又想起昔日和肖楚言相处的点点滴滴,第一次见面,她感觉肖楚言的眼神里有着异样的情绪。
还有他知道自己吃饺子时习惯点醋。
以及那一次,她扬言要请他吃饭时,肖楚言带她去的是烧烤摊,一直都是她喜欢吃的。
这都是因为那一段,被她遗忘的过去吗?
易初语拿出手机,给蒋怡,她的妈妈,打电话。
对面很快就被人接起来。
“喂?初语。”
“妈妈,我想问你一件事。”
“嗯,你问。”
易初语看着一片星光闪闪的天空,鼓足勇气:“妈,我高三是不是有过男朋友?或者是喜欢的人?”
对面一阵沉默,空气就像是凝滞了。
易初语的心一直跳个没停,对于这个答案,她很急切地想知道。
可蒋怡却没有直接回答她,“你怎么突然问这个问题?”
易初语哑言,要将她跟肖楚言的事情说出来吗?不,她不想。
瞎编了一个理由搪塞蒋怡。
“我,我遇到了以前的同学,聊了一下。”
易初语有些心虚,还好蒋怡现在不是在她对面,不然的话,肯定能辨识出来她在扯谎。
蒋怡:“没有这种事,你很乖,那个时候一直在认真学习。”
“哦。”易初语有些丧气。
高中早恋,在大人的眼中不是一件好事。
如果真的有,易初语应该也不会跟蒋怡说,所以,她不清楚也很正常。
又聊了两句,易初语准备挂电话,蒋怡又说道:“初语,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人要往前看。”
不明白蒋怡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易初语还是应了一声。
挂了电话后,易初语决定再找人问,在之前搬家的箱子里找出了高中同学录。
翻开看,易初语找了一个跟她比较熟的女生,给她打电话。
在等待的过程中,易初语焦灼不安,希望这个同学没有换手机号码,不然她真的不知道找谁了。
等了将近一分钟,对面终于被人接起来。
易初语先跟她打了招呼,也介绍了自己,寒暄了一段时间,她忐忑不安地问出口,那个问题。
半个小时过去,易初语拿着手机放在茶几上,环顾了一圈,这个跟肖楚言家里有点像的房子,心里发堵。
明晃晃的白炽灯照亮了整间房子,却照不进她心中的那片阴影。
难怪肖楚言对她的态度总是透着一股又爱又恨的劲。
原来她是那个负心汉。
可为什么肖楚言不跟她说呢?不跟她当面讲清楚?
不说也很正常,肖楚言那么傲气的一个人,那么意气风发的一个人,要说什么,说被她甩了吗?
易初语咬着下唇,忍住那股想哭的冲动,虽然她不知道这种冲动从何而来。
竭力控制自己的情绪,缓了好久,情绪终于稳定下来。
那个女同学说,当初他们两个人是班上的一对,全班人都知道这件事,甚至后来班主任也知晓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突然离开了,像人间蒸发一样,再也没出现过。
对于高中,很多人都是带着艰辛和美好的回忆。
可对于易初语来说,不是。
在临近高考时,她最好的朋友和最亲爱的弟弟都离开人世。
这些事,都是后来蒋怡告诉她的。
这也是造成易初语生病,选择性失忆的原因。
在客厅发了很久的呆,只有时钟的滴答声在陪伴着她。
保持坐姿太久,易初语的身体有些麻,她动了动身子,毫无生气的模样,机械地起身去房间拿衣服洗澡。
洗完澡,易初语出来客厅看时钟,发现竟然已经十一点多了。
她拖着步子往房间走,骤然想起,今天她还没发新章节!
她都蒙了,事情太多,搞得她现在都要神志不清了。
易初语连忙打开电脑,将存稿发上去。
忙完一切,易初语躺在床上,看着淡淡的月光照亮了她的卧室。
辗转反侧,直至一点多,易初语还没睡着。
有心事的人又如何能安然入睡。
易初语站起身,打开了房间的灯,走出去,进进厨房倒了一杯水喝。
看着手上的透明玻璃杯,易初语忽然觉得这个杯子跟肖楚言家的好像,简直一模一样。
再抬起头,望向四周。
恍然间,她竟然觉得这就是肖楚言的家。
易初语抽自己一巴掌,她是魔怔了吗?怎么看什么都能想到他?
回到房间,易初语想起这两个星期的相处。
原来如此啊,难怪她会在短时间内喜欢上肖楚言,原来他们曾经在一起过。
有些东西真的很奇妙,重新遇见你,我还是会无法克制地对你再度心动。
在床上躺了很久,易初语的心逐渐归于平静,她的目标越来越明确,她想,和肖楚言在一起,重新在一起。
有了这个认知之后,她很快就入睡了。
翌日,她起得比较晚,煮早餐吃过后,又开始工作。
只是刚忙了一段时间,门外响起了一阵规律的敲门声,这个频率和某个人有点像。
可是他们昨天明明才闹过不愉快,他怎么可能会敲响她的门?
易初语起身去开门。
门一打开,易初语就愣住了,因为外面站着的确确实实是肖楚言。
他的头发没有昨天的凌乱,穿的黑衬衫,一直扣到最上面的扣子,还是平常的那件外套,熨得整整齐齐。
虽然人穿得很整洁,可也没有抵挡住他脸上的倦意。
熠熠生辉的眼睛没有初见时的精神,有种懒懒的感觉。
易初语握着门把手的手使了点劲,骨节泛白。
一时间,她竟然无言。
该说什么,是道歉吗?还是跟他解释,自己失忆这件事,告诉他,她不是故意不告而别?
好多想说的,都卡在喉间,不上不下。
肖楚言跟昨天判若两人,他不再是那种不甘又怨恨的态度,也不是平日里好相处的模样,而是像看一个无关紧要的路人一样看着她。
这反而更加触痛易初语。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薄唇轻启:“跟我走一趟。”
易初语点了点头,大气都不敢喘,在肖楚言的气场下,她是胆怯的。
对于肖楚言的话,她从来都是顺从的。
因为起床后也不打算出门,易初语没换衣服,现在穿着这身衣服出门不适合。
她指着屋里,又低又软地说:“你进来坐一下吧,我先去换衣服。”
“不用,我就在这。”
第14章 持续心动
易初语听着他说这句话,跟上一次的回应完全不一样,看来他还在生气。
有了这个猜测,她竟然有一丝窃喜,那是不是说明,肖楚言还是在意的?
换好衣服,易初语走出来,肖楚言依然站在门外,他看着别处,没有注意她。
肖楚言的侧颜很帅,高挺的鼻梁,棱角分明的轮廓,还有那脖颈上的喉结,每一笔都像是上天刻意的宠爱。
看着这样的他,易初语的脚步不由自主地放慢,她希望跟肖楚言的独处时间再长一点。
两人一前一后地出了楼电梯。
肖楚言的腿长,走得比较快,易初语要加快脚步才能跟上他的速度。
忽地,肖楚言有意识地放缓步伐,她不用小跑了。
在地下停车场兜兜转转,终于来到肖楚言的车旁。
肖楚言先走到了副驾驶的位置,打开了车门,没等易初语进去,直接绕过车头上了驾驶位。
易初语沉默着进了副驾驶。
车子缓缓地驶出小区。
已经坐在副驾驶的位置很多次,可这一次易初语真真切切地感受到车内的低气压。
易初语偷偷瞄一眼肖楚言,他不苟言笑,旁若无人的姿态,仿佛她是隐形人。
车外的景象不断倒退。
昨天肖楚言跟她说过了,凶手是言茜。
这是她无论如何也猜不到的人,陈柔萱跟言茜几乎没有交集,甚至多说两句话都没有,为什么言茜会杀害陈柔萱?
不是说凶手是左撇子吗?言茜不是啊。
还有就是,言茜为什么要来她家,将她家弄乱?
周围的气压很低,易初语大气不敢喘,更不敢开口去问肖楚言,只是默默地低着头,无法聚焦的眼眸好像在看自己的手指,却又好像不是。
二十多分钟,抵达警局。
警局的标志很显眼,庄严肃穆,大门敞开着,一条长廊通向里面。
纵然来过这里很多次了,可每一次,易初语都是畏怯的,好像吊在半空中的待宰羔羊,无法松懈下来。
肖楚言在一间房间停下来,他曲起手指敲了敲门,神情冷漠,说:“言茜想跟你见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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