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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身体多处传来剧痛，木系坚持不住，喷血昏迷，再无声息。
木系昏迷之后两个人的异能甚至更强了。
不太对劲，他们明明只是三级异能者，却发挥出了远远超出三级的能力。
怎么回事？
显然许愿也发现这个问题了，微不可查地对秦沥点点头。
一直拖下去对他们不利，不如假装不敌，弄清楚他们底细，再动手也不迟。
故意漏了个破绽，果不其然被对方抓住，装模作样地反抗几下，乖乖束手就擒。
“呸，你不是挺能的吗？还不是被我抓到了，狂啊，接着狂啊？”
黄毛吐了口血水，一脚踢在秦沥小腿上。
秦沥面不改色，倒是许愿皱了皱眉，心里有点冒火。
土系异能者听了一下木系异能者的呼吸，虽然微弱，但确实还活着，才冷静下来。
几人还是不敢有太大动作，除了地上奄奄一息的木系，其余两人的伤都不轻，异能也消耗的
差不多了。
黄毛和双胞胎身上多了多处奇怪的伤口，两人并没有在意。
只有那个瘦小的男人并没有参与战斗，所以也没怎么伤到，许愿不由多看了他一眼。
“走！”
秦沥和许愿双手被木系异能者绑住，土系胖子拖着木系一手推在两人背上，朝仓库走去。
往里一走才发现，货架上的东西都被搜刮光了，什么都不剩。
里边有一扇门，被各种架子挡住，并不显眼。
推开大门，几人骂骂咧咧走进去，那黄毛还顺脚踢了踢坐在门旁边的男人，姿态张狂。
估计是在秦沥这受了气，又不敢找他撒气，只能捡软柿子捏。
那个男人挨了踹，身体瑟缩，完全不敢表达任何不满，连头也不敢抬，只哆嗦着往边上挪了挪，一语不发。
一把将两人推到一个墙角，黄毛吩咐那个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的瘦小男人：“瘦猴你去把他们的物资拿进来，看他们一个个又白又嫩的，好吃的肯定不少！今天终于可以好好吃一顿了。”
刚才的打斗中黄毛和土系异能者都受伤挺重的，身上都是血，木系异能者已经昏迷，如今可用的只有瘦猴了。
吩咐完瘦猴，黄毛两人开始处理自己身上的伤口，这些伤口处泛着黑却没有流血，但疼痛却很剧烈，嘴里骂骂咧咧地擦着药。
许愿皱眉，有点担心许多鱼，脊背突然被轻轻拍了下，转头看到秦沥安抚的眼神，暂且放下心。
那个瘦猴不像是有攻击型异能的样子，而且小鱼儿本来就聪明，还有多多在身边。
瘦猴一直没说过话，直到听见黄毛吩咐他，才低低的应了一声。
微微有些暗哑，透出一丝疲惫的意味，可他从头到尾他没有任何动作，打斗时他就躲在最后边的货架后边远离战场，这一路也没有别的举动。
难不成虚得走几步就喘成这？
没再多想，许愿偷偷从空间拿出酒精纱布以及消炎药给秦沥包扎，那根金属针在打斗结束后就消失了，只剩一个拇指大的伤口，周围血迹斑斑。
压根就没想过害羞，她撕开秦沥肩膀处的衣服，看到还在流血的伤口蹙紧眉头，心里一阵心疼，轻轻擦拭着伤口，半点不敢用力，时不时抬头观察他的表情，生怕弄疼了他。
“没关系，不用那么小心。”
秦沥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声音里带着笑意。
许愿嗔他一眼： “这还没事？那要多重才算有事？”
秦沥左手握拳，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耳朵有点红：她生气的样子也好可爱！
乖乖闭嘴，任凭许愿替他包扎。
许愿给他喂了消炎药，就让他闭上眼睛先休息一会，补充体力。
这才有了心思打量这里，环视一周，发现这里的人还不少，四男四女总共八人，看样子应该都是普通人。
衣衫褴褛，面色蜡黄，颧骨处微微下陷。
男人们身形瑟缩，紧张又恐惧；女人们面无表情，神情麻木。
这里充斥着负面情绪。
那几人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怎么可能会好心养着这些普通人，自然是有什么龌蹉的目的。
她上辈子独自生活，也见识过不少没有底线的事，虽然并不怎么和人相处，却从来不惮于用最坏的恶意去揣测人心。
——
他们车上没放多少东西，几罐肉罐头和几袋泡面，就没别的了，其他都在空间里待着呢。
几分钟后，瘦猴抱着车里的全部物资回来，身后还跟着许多鱼。
“姐姐！”
许多鱼一看到许愿眼睛立刻就亮了，飞奔过来，左看右看没发现姐姐受伤，又看向秦沥，也没发现有什么不对，才放心依偎在姐姐怀里。
黄毛看见许多鱼没什么反应，也没有把他捆起来，根本没把一个小孩子放在眼里。
夺过瘦猴手里的食物，流着口水还嫌弃道：
“呵，什么玩意儿穿的人模狗样，才这么点吃的？还以为是只肥羊，晦气。”
折损了这么多兵力，最后只捞到这么点东西，黄毛几人心里都有点不平衡。
恶狠狠瞪了秦沥两人一眼，招呼着几人做饭。
方便面不多，就四五袋，给昏迷的木系留了一袋，就把剩下的全煮了，香味逐渐散开。
咕咕—咕咕
周围的人肚子生理反射的叫了起来，但是没有人敢抬头，更不敢起身，双手用力捂住肚子，像是生怕被几个异能者听到声音，注意到他们一样。
饭好了。
那些人自然是没有分给那些普通人的意思，三个人就着肉罐头吃的香喷喷，一时间封闭的空间里只剩几个人吸溜面的声音。
秦沥碰了碰许愿的胳膊，示意她看瘦猴。
瘦猴没有出力，看起来也没有异能，却能和其他几个人享受一样的待遇，着实奇怪。
毕竟以黄毛的性子，除非他有足以匹配的实力或者对他们有利的东西，否则怎么可能把食物白白分给他。
第15章 人、渣
饱暖思-淫-欲。
那几人吃饱喝足之后抹着嘴回味了一番，说着不干不净的话走向角落里衣不蔽体的女人们。
“改天多找几个新鲜的过来，这几个死鱼劳资都玩儿腻了。”
黄毛一边嫌弃一边解开裤带，旁边的土系赞同点头。
只是没想到那个看起来干瘦老实的瘦猴也正准备跟他们一起。
果然人不可貌相，整日跟黄毛那种人同进同出的人能好到哪去。
许愿对这种事情有点难以接受，看他们这轻车驾熟的样子就知道不是第一次了，可想而知，这里的女人之前过的都是什么样子的生活。
“那个瘦猴有问题，或许另外几个人异能的反常就是他。”
秦沥也无法对这种事坐视不理，不打算再等了。
许愿明白他的意思，按照那几个人自私自利的性子，不可能白白养着一个没有用的普通人，还供他好吃好喝，跟他们同起同坐。
所以瘦猴是一个突破口。
不用多说什么，两人默契配合。
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黄毛和土系警觉转身，发现瘦猴已经血流如注，倒地不起了。
不用多想就知道是秦沥他们搞的鬼，金系和土系异能扑面而来。
只是半路就停止向前，下一瞬消弥于无形，秦沥能明显感觉到他们两个的异能大不如前。
瘦猴果然有异能，应该是辅助类加强系的，可以加强队友的异能强度。
可惜了，异能是个好异能，人却不是个好人。
“怎么可能？”黄毛惊诧大喊。
想要再次发动攻击，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了，好疼……
身上那些奇怪的伤口剧烈疼痛起来，钻心的疼痛让两人已经没有心思使用异能了。
心知踢到铁板的黄毛两人跪地求饶，半点不见刚才的嚣张。
“对不起对不起，求求您放过我！”
“我知道哪里有物资，我可以带你们去，只要你们放过我！”
秦沥神情没有半点波动，黄毛又把视线转向许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苦苦哀求她，女人总是心软些，她一定会放过他。
遗憾的是他的如意算盘打错了，许愿虽然善良却不会烂好心，更何况他们刚才还伤到了秦沥。
之前奇怪的伤口开始蔓延扩大，两人求饶的声音渐低，伤口吞噬了他们的脏腑，不消片刻，便再无声息。
事情解决的异常轻松，连许愿都有点不可思议，果然还是小瞧大佬了。
那些普通人好似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这么死了？在他们看来就像是比天还厉害的异能者就这么死了？
“死了……他们死了！”
“真的死了，我们自由了？！”
“呜哇……啊…人渣终于死了！”
一时间人人都不可置信，再看到他们直挺挺的躺在那里鲜血横流后，喜极而泣。
有的两两相拥抱头痛哭，有的喃喃自语，貌若癫狂。
其中一个女人神色疯狂，眼睛里全是恨意，对着地上的黄毛拳打脚踢，嘴里不停谩骂：
“人渣，畜牲，你该死，你该死啊！禽兽，没人性……”
骂着骂着就哭了，停下已经发酸的手，双手抱住头，绝望地啜泣： “呜呜呜……”
在他们的叙述中，许愿两人哪怕知道他们肯定不是什么好人，也还是被这些人做过的那些龌龊事恶心到了。
他们把这些男人当做挡箭牌、丧尸诱饵，心情不好的时候还会对他们实行暴力，并以此为乐。
而那些女人，想都不用想，那些脑子长在两腿间的人除了发泄-欲-望还会做什么。
这里原本有十五个人的，八男七女，他们每次出去寻找物资都会带上两个男的，让他们开路，如果被丧尸追，就会丢出去一个人被丧尸吃掉，空出来的时间留给他们逃跑。
到现在为止，已经有四个人被他们扔进丧尸堆了，而那些女人则是被他们的粗暴、毫无节制活活玩死的，他们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有点扫兴。
也是，这样的人渣怎么可能会有反应呢，人命对他们来说什么都不是，不过是一串数字罢了。
那个对着黄毛尸体拳打脚踢的女人是有丈夫的，她的丈夫跟她一起被囚禁在这里，然后有一天被他们带走了。
那天她丈夫被他们带出去却没有回来，她就知道，回不来了，再也回不来了。
她真的好恨，可是她没有任何办法帮他报仇，甚至连自己也只能被他们压在身下，日复一日。
恶心又痛苦。
她真的没想到可以有人这么轻松地就杀了他们，这些对她来说像是参天巨树来说的存在，别人动动手指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推倒。
“谢谢你们……真的谢谢你们……”
女人脸上带着泪水，不停地弯腰鞠躬给他们道谢，他们不仅救了他们，还替她丈夫报了仇。
“不用谢，人渣本就该死。”许愿看的心酸，连忙制止她。
或许末世并没有那么艰难，真正让人崩溃的是这些自己的同胞们却比丧尸还要可怕。
最后望了眼这个黑暗又罪恶的地下室，许愿扶着秦沥毫不留恋地离开。
——
“不然我们步行吧，你不能开车，会扯到伤口的，先找个安全的地方养好你的伤。”
许愿担心他的身体，秦沥就算是再厉害，也只是□□凡胎，也会累，会受伤。
秦沥虽然并不在意这点小伤，但是被许愿关心就很愉悦，也不想辜负她的心意，于是点头，表示一切听她的。
把车子收进空间，许愿终于展颜，不再绷着脸。
“谢谢你们……大恩人。”
“谢谢，谢谢你们。”
身后传来杂七杂八的脚步声，伴着男女声道谢的声音，正是之前地下室的人。
压在他们身上的大山被推倒，这些人脸上终于不再麻木，表情也生动起来，眼神里透出希望，他们不想那样苟活，却依旧想要活下去，堂堂正正地活下去。
秦沥也被他们的氛围感染，破天荒的问了一句：“今后打算去哪里？”
“害，天大地大哪里去不了。”
“就是，都死过一次的人了，难不成还怕再死一次不成。”
“比丧尸更可怕的都见过了，还有什么好怕的。”
“就是就是。”
大家七嘴八舌，终于抛开了往日的阴霾，你一句我一句地憧憬着未来的日子。
旅途那么漫长，人生也不只会遇到美好的事情。
遇到好事固然快意，但是不好的事也不是无法逾越。
苦难终归会过去，阴霾必然会散开，只要你还活着—没有什么事情是活着的人跨不过的坎，幸福将会不期而遇。
做一株盛开的向日葵吧，永远面对太阳，不惧阳光。
——
跟那几个人道别后，两队人分道扬镳。
“即使是普通人，在经历了巨大的磨难，依旧可以坚韧地面对生活。”
许愿感慨，末世是很可怕，但是每一个人都在努力。
秦沥赞同点头，哪怕是普通人，只要不放弃希望，也能不普通的活下去。
两大一小并排往前走，多多撒欢似的跑在最前面，跑的太快了还会停下来等等他们。
落日的余晖洒在几人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
“就这间房子吧，我们在这里住几天，等你的伤好了，再出发。”
秦沥自然是毫无异议，许多鱼一向唯姐是从，至于多多，它没意见。
清理干净周围的丧尸，几人终于一身轻松。
经历了这么一遭，几人身上早就脏的不行了，尤其秦沥的伤口周围必须清洗干净，不然发炎可怎么办。
许愿拿出几桶水，准备烧开以后给大家洗澡用。
“你赶紧去休息会，别在这杵着了，等我烧好会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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