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上就把这个任务扔给多铎,越快越好,省的碍眼。
“果然要比赛啊,真好奇比赛什么,难道是胸口碎大石?”叶晚晚好奇问道。
多尔衮几乎被口水呛到,小玉儿说话什么时候这么好笑,他快笑死了,“当然不是,无非是骑马拉弓射箭以及拳脚兵器等等。”
叶晚晚嗯了一声,也不在意,多尔衮见她不说话,小心翼翼问道,“我陪你进宫吧?”
“好吧。”叶晚晚托着下巴,有气无力的应了一声。
两人坐在马车上,熟悉的摆设熟悉的道路熟悉的店铺,唯一变得是,往日都是小玉儿咕咕唧唧说话,多尔衮爱理不理,今天却是多尔衮话痨一样,喋喋不休,叶晚晚高兴了应上几句,不高兴了看着窗外风景,眼皮子都不给一个,多尔衮也不恼,只是笑笑。
终于到了汗宫,多尔衮扶着叶晚晚下了马车,“小玉儿,我陪你去大夫那里换药。”
不是吧,叶晚晚有些愣住,原本她以为多尔衮跟她一起进宫,只是为了找个理由去见大玉儿,怎么说心肝宝贝受到了惊吓,也得去安慰一下,没想到还真的要陪她去看大夫。
难道她去见新欢还要拖着旧爱?
这要如何告诉他?其实大夫是大汗,就是他哥,而她这位弟媳所谓的看大夫其实是为了去勾搭他哥?
夭寿啊!
第28章 钩子来了(二更)
作为一名经常遇到突发状况的小白莲, 叶晚晚向来处事不惊遇事不忙,柔柔一笑。
“贝勒爷,不过是换个药, 您不用去了,您去大福晋宫里等我吧,或者还可以见到大玉儿姐姐,她昨天受了惊吓, 您去安慰安慰她,等我换好药, 我会过去。”
狗男人虽说有些转性子, 可是某些习惯改不了,所以说那啥改不了那啥嘛(狗改不了吃屎的书面语),只要提起他的白月光, 所有的事情都会抛到脑后。
叶晚晚在心里默数一二三, 果然狗男人满脸纠结, “好, 我先去大福晋宫里等你。”
碍眼的人走了,叶晚晚调整下情绪, 沿着长廊,缓缓走到崇政殿后殿,一眼望见,额登守在殿门口。
“额登公公,大汗在后殿?”叶晚晚笑着问道。
额登脸色有些难看, 低着头不敢看叶晚晚,嗫嚅道, “十四福晋, 大汗在后殿?您有事找大汗?”
叶晚晚觉得有些奇怪, 额登的态度十分异常,“是,大汗让我今天来后殿换药。”
她举了举受伤的右手,包扎的严严实实。
额登头低的更深,几乎要垂在胸上,大汗自己不说,非把自己架到火上烤,人干事?
“十四福晋,大汗有令,让您不用去后殿,宫里的嬷嬷会为您换药。”
叶晚晚一愣,什么意思,这是给自己吃了个闭门羹?
额登低低的声音再次响起,“大汗还吩咐,不许您再去后殿和书房,不许面见大汗。”
叶晚晚明白了,她久经沙场,见惯各种别扭的人,皇太极的这点心思她摸得门清,勾唇笑了笑,看来他是有些把持不住了啊,这是在用孔孟之道和道德伦理约束自己呢。
有些意思,她就喜欢这样闷骚又禁欲的男人,这样的男人一旦死心塌地,可就是一辈子情深不悔,海兰珠不就是这样夺了皇太极的心?
说实话,叶晚晚还挺羡慕海兰珠的,不像她,整天快穿文里遇到的都是渣男,多尔衮这种货色都算不上翘楚。
眼珠一转,叶晚晚有了主意,皇太极要想清楚就让他想清楚,这种位高权重的男人只有深思熟虑拿定主意才会百折不回,不过在此之前,她还要先去放个钩子,钓鱼嘛,钩子上要放着香喷喷的肉才是最重要的。
杏眸带了些许失望,眨了眨大大的眼睛,泪水顷刻间盈满眼眶,无助的在眼中打转,“大汗,大汗真的不愿意见我?是我做错了什么吗?”
楚楚可怜的模样看得额登一颗心咚咚乱跳,大汗也真是狠心,连他一个阉人都忍不住心疼,硬着头皮道,“十四福晋,您不要多虑,大汗政务繁忙,等他空了就会见您。”
哄哄三岁半白莲花还差不多,满级的才不相信这些鬼话。
叶晚晚咬了咬红唇,长睫低垂,很快又抬起眸子,下定决心一般,“额登公公,对不起了。”
说完,她就往后殿跑去,额登挡在前面,叶晚晚伸手想推开额登硬闯,没想到手指还没碰到额登的衣服,人家就哎呦一下,哼哼唧唧倒在地上,对她使了个眼色,悄声道,“大汗就在里面。”
这波假摔式放水,她给九十九分,少一分是怕额登公公骄傲。
“谢谢公公,您真好。”还不忘恭维一声,额登果然一脸高兴。
皇太极长身玉立,站在书桌前,这次总算没有在看奏折,手指握住一方字帖,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叶晚晚心中贼贼一笑,哎呀,考验厚脸皮,啊呸,不对,演技的时候到了,伸手拎起裙裾,小跑着冲到皇太极面前,冲进他的怀里。
皇太极一怔,还未反应过来,一个纤弱的身影冲到他的怀里,伸出双手紧紧搂住他的腰,死死不松手,皇太极还未来的及思考,不由自主伸出手揽住怀里的少女,害怕她摔倒在地。
果然男女之间突破身体界限,升华之后,就一切好说了,这一搂一抱间,叶晚晚驾轻就熟,皇太极熟门熟路。
皇太极无可奈何的松开手,板着脸望着小玉儿,见她一双杏眸泫然欲泣,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颤颤巍巍,似乎下一刻就要哭出来,心中忽的一软。
“小玉儿,你怎么来了?”
皇太极声音柔的自己都不敢相信,他究竟是中了什么邪,他应该避嫌,可是看到小玉儿又抑制不住的喜欢。
叶晚晚酝酿一下,眼泪毫无征兆从腮边滑下,豆大的泪珠在白皙的脸上晶莹剔透,好像是白莲上的露珠,清清亮亮可可怜怜。
无视皇太极的问题,叶晚晚带着哭音,呜呜咽咽道,“大汗,您为什么不想见小玉儿,您是不是不喜欢小玉儿,讨厌小玉儿了?呜呜,是不是小玉儿做错了什么,大汗先生生气了。”
皇太极头又痛起来,这个让他怎么回答,说要避嫌,说大伯和弟媳之间不能再这样下去,还是说,其实是他,是他怕自己越陷越深?
凤眸深邃如海,讳莫如深,语气淡淡道,“小玉儿,你没做错什么,我公务繁忙,无暇顾及。”
叶晚晚哪会轻易善罢甘休,埋在他怀里勾唇得意一笑,抬起头来望着皇太极,哀伤的眸子像是寒夜里最亮最清冷的那颗星,又带着洞悉一切的澄澈。
“大汗,您不要瞒我了,小玉儿知道您为什么不开心。”
皇太极一凛,难道小玉儿知道自己的心事?
叶晚晚退后一步,伸手从袖管里拿出一叠白玉纸,摊在桌上,上面写满簪花楷体小字,虽说并不好看,却是工工整整,看得出来花费了许久时间。
眼前的少女低垂臻首,长长的眼睫眨了又眨,天真烂漫的像是小小巧巧的铃兰,明媚可爱。
“大汗,上次您问我有没有练习字帖,我说没有是骗您的,您是不是因这个生我的气?我就是想给您一个惊喜,其实我每天都在习字。”
她白嫩的小手握着白玉纸,一时之间,竟然分不清究竟是白玉纸更白,还是那双柔胰更瓷白,皇太极心中一动,再也移不开眼睛。
“小玉儿,你误会了,我并没有生气。”皇太极怕她伤心,伸手接过白玉纸,好声好气解释。
叶晚晚大大的杏眸中闪出一抹迷茫,定定的望着皇太极,一眨不眨,良久,恍然大悟一般,小小的红唇边抿出若隐若现的梨涡。
“大汗原来不是因为这个生气,那我明白了,是因为上次我忍不住哭,把您的衣服哭湿,您不开心了是吗?都怪我不好。”
她诚惶诚恐的用完好无事的左手,从怀里拿出一方绣帕,上前一步,在皇太极的胸前仔细擦拭着,“大汗,对不起,我帮你擦干净,您不要撵我走好不好?”
芙蓉面离皇太极的胸膛近在咫尺,白嫩嫩的小手在他眼前闪啊闪啊,在他胸前轻轻拂来拂去,仿佛一根小小的白羽毛,在心尖尖上挠来挠去,酥酥麻麻,说不出的舒服。
皇太极猛然握住叶晚晚在胸前的小手,眸色深沉似海,带着某种不可言喻的情绪,静静的望着她,良久良久,淡淡道,“小玉儿,政事繁忙,你先回去吧。”
叶晚晚垂下眸子,欲擒故纵里的擒已经八九不离十,接下去就是纵了,这个纵呢,也不能纵的太过,要让皇太极看得见摸不着又时刻担心心痒难耐,这才叫纵。
先哭一场再说,无论何时何地,对于白莲花来说,哭都是必杀技之一,就算无事,哭上几声,也能让人莫名其妙,莫名其妙就对你心生同情和怜惜。
豆大的眼泪滴在胸前,皇太极一怔,怎么又哭了,他也没说什么重话,这孩子太脆弱了,太让人心疼。
“怎么又哭了?”
“大汗,小玉儿明白了,是小玉儿耽误大汗的政事,大汗才会讨厌小玉儿,大汗是大金的大汗,是小玉儿逾矩了。”
眼泪汪汪的眸子写着明明白白,“是小玉儿想要的太多,小玉儿一人来到盛京,孤零零的,不管是姐姐的宫里,还是十四贝勒府,小玉儿都找不到温暖,可是后来,大汗您出现了,您教小玉儿读书习字,让小玉儿懂得很多道理,小玉儿再也不孤单,那些书陪伴着我,大汗告诉小玉儿的每一句话,都让小玉儿明白许多事情。”
望着皇太极愈加深沉的凤目,墨黑眸子背后是无穷无尽的晦暗不明,叶晚晚总结性发言,“大汗,对不起,以后小玉儿再也不会来后殿和书房,再也不会来打扰大汗。”
说完之后,将怀里的秘药放在桌上,转身就要离去,衣袖却被皇太极拉住,“小玉儿,换药。”
叶晚晚摇摇头,“大汗,小玉儿不叨扰您了,多铎那里有许多伤药,他会帮我上药的。”
皇太极望着叶晚晚的背影,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小玉儿的感情真挚纯粹,是他太苛刻了,伤了一颗水晶般的心。
等等,多铎是什么鬼?为什么小玉儿换药需要多铎?为何不是多尔衮?
这个又关多铎什么事情?皇太极皱了皱眉,突然想到那一日在大福晋宫里,多铎对于小玉儿的百般维护,差一点掐死了瓜尔佳氏,压根不是简单的叔嫂关系。
一个念头闪过,眸色一深,难道多铎居然对小玉儿有着别样的心思?
第29章 计划来了(三更)
叶晚晚一脸哀伤的走出殿门, 额登见她白玉般的脸上布满泪痕,耸然一惊,莫不是两人?
“十四福晋, 您没事吧?”
叶晚晚双目含愁,勉强笑了笑,“没事,谢谢额登公公, 你多保重。”
见十四福晋离开后,额登去了后殿, 皇太极神情自若坐在桌前批阅奏折, 神色平静,似乎未发生任何事情,当然, 如果奏折不是倒着拿在手中的话。
“大汗, 十四福晋离开了。”额登小心的回道。
皇太极拿着折子, 半晌不语, 良久缓缓道,“她可说什么?”
“十四福晋并未说什么, 只是让奴才多多保重。”
皇太极沉默不语,就在额登以为自家主子变成哑巴的时候,淡淡声音响起,“将秘药送一瓶去十四贝勒府,就说……就说是你送的。”
哎呦我的好大汗, 您这是做好事不留名啊。
“是,奴才知道了。”
*
叶晚晚走到长廊, 就将皇太极的事情抛到脑后, 钩也下了, 饵料也准备了,后续就走一步看一步了,爱吃醋就去吃醋,爱做心理建设就去做心理建设,总之要给人家留好成长空间不是,谁也不是一夜之间就成为小禽兽的。
她笑眯眯的去了大福晋的宫里,毫无意外,果然多尔衮和大玉儿一起在大福晋宫里,正在和哲哲热火朝天的聊着什么,见到她去了,两人有些尴尬,闲聊也变得有一搭没一搭。
叶晚晚才不在乎,只要对自己有利,就算把狗男人送给大玉儿她也无所谓,如果和大玉儿睡上一觉能换来各种利益,她一定会命多尔衮永远不许下床。
就像现在,她心里正盘算着自己的小九九,因此对大玉儿格外殷勤。
“姑母,姐姐,小玉儿这两天手受伤了,原本打算做些奶饸饸给你们尝尝,现在看来要过些时候了。”
叶晚晚笑得艳阳一般灿烂,似乎被瓜尔佳氏欺负的事情早就被抛到九霄云外,乌黑的眸子闪着亮晶晶的光芒,令人十分温暖。
多尔衮自叶晚晚进来,一双眼睛就没离开过她,笑着拿过靠枕放在椅子上,“小心手,还没愈合,又逞强了,昨个一天,是谁吵着说手痛?”
叶晚晚似嗔非嗔的瞪了他一眼,眼波流转媚态横生,多尔衮抿唇一笑,扶着她坐下。
狗男人这是因为刚才和大玉儿聊的热乎被自己发现,如今戴罪立功呢,敛眉清笑,眉眼间满是娇媚,“贝勒爷,你们说什么呢,这么开心?也说给小玉儿听听嘛?”
带着撒娇的语气,眼角余光偷觑一眼大玉儿,果然见她神色有些不正常,人之常情。
原本把自己当白月光供着的男人,对另外一个女人献殷勤,心情不爽也是正常,可是男人从来不知道,要不怎么心里有个白月光,心口上又有个朱砂痣。
哲哲笑着递过一碗奶茶,“口渴了吧,喝碗奶茶,刚十四弟说,吴克善他们三天后要在行宫校场比试,我和大玉儿也想去看看。”
叶晚晚笑着点点头,水汪汪的杏眸看向多尔衮,噘着小嘴,“多尔衮,我手痛。”
多尔衮先是一怔而后又是一喜,心领神会的将奶茶碗端起,“小心伤口。”
叶晚晚就着碗喝了一口,一双眼睛弯成月牙,“谢谢贝勒爷。”
多尔衮笑着放下手中碗,轻轻拂了拂叶晚晚的鸦发,没想到叶晚晚看也没看他一眼。
“姑母,小玉儿也要和您一起去,对了,多铎负责校场的守卫,我让他帮我们留个好位子。”
听到多铎的名字,多尔衮的手不禁一僵,乌黑的凤眸闪过一丝冰冷,这一切尽收大玉儿的眼底,狐疑的目光在多尔衮和小玉儿身上转来转去,总觉得这两个人有些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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