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深难得对这些事情感兴趣,席溪想,她肯定要热情的回应啊。
她当即露出认真的模样,语气诚恳的说:“对,白色很好看的,我平时就很喜欢穿白色的衣服。”
李深看着她表情从疑惑转到原来如此,再从原来如此转到认真,还以为她明白了什么。
没想到,一开口竟然是附和说白色好看。
一时之间,他都有些愣住了。
偏偏席溪还不觉得有什么问题,自顾自的继续着:“白色之外,其实还是有很多颜色好看,但是都没有白色百搭,特别是小白鞋,不知道穿什么的时候,穿它也不会出错。”
见她越说越认真了,李深没忍住,闷笑出声。
李深不怎么爱笑,平时心情好,顶多扯扯唇角,像现在直接笑出声,席溪还从没有见过。
她有些惊讶,又有些不解,怎么突然就笑得这么开心了?
看了周围一圈,也没发现有什么好笑的事啊。
而在她观察周围的时候,李深的笑声则更大了几分。
席溪被他弄得摸不着头脑,只得凑近询问:“你看见什么好笑的了?”
“没什么,我们去找个人多的地方坐着吧。”
李深收了声,但是向前走时,面上却还是挂着难以褪去的笑意。
直到到了广场,他才恢复了平常的神色。
现在是大爷大妈的饭后活动时间,广场中央,几十个大妈,正热火朝天的跳着广场舞。
附近的健身设施,以及公共座椅上,也是坐满了人。
他们围着广场绕了一圈,也没找到空椅子,就坐到了稍微清净点的花坛边。
板鸭是短鼻狗,怕热且不适合运动,刚才绕的一圈可把它累坏了。
停下来后,立马往地下一趴,“呼哧呼哧”的直喘气。
席溪怕它热着,想去广场对面超市买瓶水喂它。
李深见状,先一步起身。
“你坐会,我去买包烟。”
席溪看着李深逐渐远去的背影,莫名有些开心。
果然多个人出门会更加好玩,就算白天来人多的地方,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难以接受了。
她撑住花坛,荡了下腿。
“妈妈!黑狗,我又看见黑狗了!”一个熟悉的小孩声音响起。
这声音,成功的让席溪荡出去的腿僵在了空中。
不是吧,应该不会这么倒霉吧??
她不可置信的转头一看,只见离她五米远的地方,站着上次吓丢过板鸭的小男孩。
他跟之前一样,看着板鸭,兴奋得手舞足蹈,活像是得了多动症。
而他的妈妈,则站在旁边,跟几个同龄的中年女人说着话。
听见小男孩的声音,浮躁的回了句:“看见了想玩就去玩,那狗又不会咬人。”
小男孩一听,立即哇哇的叫着,冲向板鸭。
上次的心理阴影犹在,担心再次发生,席溪赶紧把板鸭拉起来,带着往旁边走。
“啊!狗狗,我要玩!”
小孩子大叫一声,跟着板鸭后面直追。
这孩子看着小,但手脚灵活,这一跑,还真快追上来了。
席溪吓一跳,加快速度。
小男孩不愿意自己到手的玩具跑了,同样加快速度。
一追一赶下,眼见着都快走出广场了,席溪只听后面“噗通”一声,随之小孩子的哭声震耳欲聋。
“哇哇哇,好痛,妈妈我好痛啊,他们欺负我!”
这哭声,把附近不少聊天散步的人都吸引了过来,刚才还在说话的小孩母亲跟她的朋友也跑了过来。
她们围着席溪,把事发地包裹了起来。
小男孩母亲把小男孩抱起来,一边哄着,一边检查身体。
她的朋友站在一边,指着席溪怒骂:“你怎么回事,这么大了一个人,看起来斯斯文文,怎么这么歹毒,连个孩子都要推!”
“这种人一看就是没心肝,这可是孩子,推坏了你赔得起吗?”
席溪从来没有被这么多人围观,还被当众骂。
手心紧攥,连说话都是结结巴巴的:“没,我没没有,是,是他自己摔的。”
广场上面人多,不少人目击了刚才男孩摔倒的场面,见席溪一人被骂也可怜,好几个出来帮腔。
“是啊,刚才这娃儿自己摔的,人家碰都没有碰一下哦。”
“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不关人家小姑娘的事。”
“你自己娃儿皮,莫要这么凶人家小姑娘哦。”
男孩母亲此时已经把人哄好了,闻言跟个战斗中的母鸡似的,昂起头,挺起胸,声音尖利的质问。
“你们可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娃儿不是她推的,难道就不关她的事了吗?我儿子才多大点,不过想玩下她家狗,她都不愿意,还故意跑这么快,不是诚心要摔我儿子吗!”
说着,她用手指着席溪:“我告诉你,赔2000元,你要是不赔这个钱,我今天就不会让你走!”
这话着实过分,一个中年大叔忍不住开口。
“娃儿也没有摔到哪里,要人家赔2000,也太黑心了,你这摆明了坑人家啊,人家年纪轻轻赚钱也不容易。”
“现在看起来没啥问题,但是万一伤到了看不到的地方咋办?这2000说不定都不够,你要觉得她赚钱不容易,那你帮忙给啊!”
朋友帮腔:“是啊,有本事你帮忙给啊?”
大叔是看不过去,算是路见不平,但也不可能无缘无故帮人赔钱啊,见她们这么不讲理,扭头不再说话。
中年妇女叉着腰,趾高气扬的走到席溪面前伸手:“快,把钱拿出来!”
席溪已经彻底傻眼了,看着她伸过来的手,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中年妇女看她这样子,就知道是个胆小的,听口音,标准普通话,又不是本地人。
胆小的外地人,这种最好欺负了。
她出言威胁:“你要是不给钱,我就找人,把这个闯了祸的狗打死!”
话出,她成功的看见席溪抖了下手,心头得意,正想再说些什么,一个高大的男人忽然从人群中挤了进来。
他挡在席溪面前,面色不善的开口:“你做什么?”
男人长得高大,本就面带匪气,此时还一脸不善的看着她,中年妇女原本正嚣张的气焰,刹时被吓灭了大半。
她不由的退后一步,这才维持着几分凶色的问:“你,你谁啊,在这多管闲事?”
“狗的男主人。”说完,李深转身拉住席溪的手,问:“刚才怎么回事?”
第17章
李深的出现, 于席溪而言,就是干涸沙漠中的雨,溺水之人的稻草。
她眼神骤然亮起, 下意识回握住李深的手, 走到他身侧, 讲述刚才的事情经过。
“刚才你走了之后,那小朋友想要玩板鸭, 我害怕他把板鸭吓跑, 就打算过去找你,没想到他一直跟在后面追, 然后就摔倒了。”
李深的到来,让她有了极大的安全感,声音虽然还是有些小, 但已经丝毫没了之前的慌张结巴。
中年妇女一听就不高兴了, 大声反驳:“什么没想到,这么大个孩子了,你眼瞎啊!?你绝对是故意的!哎呀,我的我的宝贝儿子啊……”
她的声音极大极尖, 再次把大家的视线死死的吸引了过去, 其中也包括李深的。
席溪压不过这声音,又害怕李深会信了这话,情急之下, 就拽了两下他的手以吸引注意力。
李深感觉手掌被一抹柔软覆盖, 随即就是道柔软的力, 轻扯了他两下。
回头一看,就见席溪神色焦急的给他解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声音软软的,听得出里面的委屈与害怕。
仔细感受, 也能察觉得到她掌心的些许湿热,李深神色暗了暗,捏了捏她的掌心:“没事的,我相信你。”
说完,他回头看向还在嚷嚷中的中年妇女,沉声问:“你要我们赔偿,那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的摔倒跟我们有关?”
中年妇女指向自己儿子腿上的一处破皮处。
“这里,看见没有,就是刚才摔的!难道还不算证据?”
“我要的不是他摔倒的证据,而是能够证明,是我家狗故意导致他摔倒的证据。”
中年妇女一脸理直气壮:“这种事要什么证据,广场上这么多人,大家都看见了,我儿子就是因为追狗追不到才摔倒的!”
李深笑了笑,神色有些冷:“你都说了,追狗没有追到,那就说是他碰都没有碰到过狗,你凭什么索赔?没有证据,你知道你这个行为在法律上叫做勒索吗?”
李深生得骇人,此时脸色崩着,连声质问。
说出的话,对于一个没有太多文化的中年妇女又实在是难以理解。
她很明显被问傻眼了,愣了一下,神色有些心虚,却强撑着说:“你别以为你说什么法律就能唬住我,我不会怕你的,这2000你们必须给我!”
“既然你坚持的话,那我也不跟你多说,广场附近应该有摄像头,我现在报警来让警察取证,之后再请律师跟你在法院详谈。”
说完,李深拿起手机,操作了下放在耳边。
“喂,警察吗,我们这里银杏园附近的广场,有人敲诈勒索我,能不能现在过来一下?”
“对,现在就过来,人都还在。”
中年妇女大惊失色,跟几个朋友对视一眼,面色难堪的说:“你们这些人明明错了还不承认,我还要做饭,懒得跟你们在争。”
说着,抱着孩子快步离开。
几个朋友也灰溜溜的跟在身后。
李深放下手机,偏头看向席溪:“好了,没事了。”
席溪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大大的松了口气,不过也没有完全松懈,细眉轻拧,有些苦恼。
“那她们都走了,一会警察过来,我们会不会很难讲清楚啊?”
“假的,没打。”李深把手机通话页面给她看:“她们就是气不过孩子摔倒,看你好欺负想撒泼而已,打电话吓吓她们,自己也就跑了,用不着来真的。”
席溪一看,果真没有110的通话记录,这才恍然大悟。
旁边,刚才为席溪说过话的大叔听上前笑着说。
“哎呀,还是现在的小伙子厉害啊,脑子灵光,几句话就把她们吓跑了。”
说着,给了席溪一个鼓励的眼神:“小姑娘,你男朋友这么厉害,你可得好好向他学习哦。”
对于这个友善大叔,席溪还是很感激的,刚想道谢,谁知道他就语出惊人,说出了男朋友三个大字。
席溪一下子就尴尬了,只得摇头解释:“不是的,你误会了,我们只是朋友。”
大叔往两人中间看了看,露出个暧昧的笑容:“大家都看见了,这还有什么可害羞的啊。”
席溪听懵了,顺着大叔的视线看去,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原来她刚才拽了李深的手忘记松开了!
现在两人的手还紧紧的握在一起,因为交谈,两人靠得也近,这亲密的姿态,说他们不是情侣,都不会有人信。
他们刚才竟然一直都是这样的!
席溪脸色刷的一下子就被染红了,她赶紧将自己的手抽了回去,面色窘迫的冲着大叔解释:“误会,都是刚才太着急,我们不是情侣。”
大叔继续保持笑容:“都说了你不用害羞了。”
“我,我没有害羞啊!”席溪说完,自己都能感觉到自己脸上的烫度,顶着这个表情说这句话简直毫无可信度。
她只得转头看向李深,想他能一起解释。
哪只李深却只是淡定的拿过牵引绳,对她说:“广场现在人太多,我们现在先去附近走走吧。”
说完,率先往前走了。
席溪在后面看着,傻眼了。
他为什么不解释啊?
后面遛狗的时候,这个问题一直困惑着席溪。
她想问,但是看李深脸色一如往常,又觉得好像没有什么好问的,而且这个问题,她也不太好意思说出口,于是就憋在了心里。
两人后来也没有再遛多久,一同回了家。
之后的几天时间,李深照常的上班忙了起来。
席溪也恢复了往常的生活,只是不知道是不是那天没问问题把她憋得太严重了,关于李深为什么没有解释的问题,最近时不时就要在她脑子里面冒出来。
她觉得这并不什么值得关注的大问题,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就是要一直想着,心中一度很是苦恼。
想要问小白,却又觉得不太好意思开口。
最后还是小白敏锐的察觉出她最近的状态不太对劲,问她怎么了。
席溪犹豫了一下,最终告诉了她。
不过她并没有描述事件的经过,也没有说是自己,只说最近上街的时候,看见一对男女被误会成男女朋友了,然后男生没有解释,让她觉得很奇怪。
聊天时,正是晚饭时间,小白吃了口饭,一看手机里的问题,颇有些无语。
“就这?就这也值得让你这么就想得心不在焉?”
“我这不是好奇吗,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这点小事我要是不知道,那不是侮辱我白俏的智商吗?”
说着,她放下筷子,双手并用,迅速的打字。
“这简直太明显不过了,被误会成男女朋友不解释,很明显就是那个男生喜欢女生,直接默认了啊!”
白俏的男友沙哲看她玩得这么起劲,开口问道:“什么问题侮辱你的智商了还玩的这么有劲?”
白俏抬头:“你知道刚才水奚问我,一对男女被误会成男女朋友,男生不解释是为了什么,啧,你说这个问题,除了男生喜欢女生还能是为了什么。”
“她怎么突然问你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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