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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成了大佬们的心尖宠[穿书]——绵夏

时间:2020-12-19 10:33:30  作者:绵夏
  沈荔心脏重重一跳,那一刻,她才从少年漆黑的眼底捕捉到一些友谊之上的情绪。
  这样的感受让她的心有些慌乱,因为裴星洲从始至终都没有任何表达,偶有一次可能的流露,是在傅嘉延消失的时候,他眸底隐约跃动的欣喜。但当时校园里传傅嘉延在追她,她误读成了裴星洲为她的解脱而欣喜。
  她想了想说:“马上大学了,你会遇到很多新的朋友。”
  裴星洲笑开了,眉眼弯起来:“好。”
  沈荔看着裴星洲布满笑意的眼睛,心头一酸,知道了他选择把话吞咽入腹,不让她进退维谷。他们确实很有缘分,也算同生共死,只可惜在有些事情上差了那么一点。
  “等你什么时候想来了,就在黄昏之后去那座庙,高考结束后我带你去的那一座,你会得到指引。不同时空流速不统一,时快时慢,没有规律。你好好活,说不定你老的时候,那边我们还年轻,你再穿过来,可以活两辈子。”
  裴星洲笑着应:“好。”
  沈荔轻声道:“如果可以,还想请你帮忙保管一样东西,是那本小说的实体。我前不久把它放在了图书馆的藏书间,但有些放心不下,不知道它的状态会不会影响那边的世界。”
  “没问题,希望你以后一切都好。”
  裴星洲想祝福她和傅嘉延,却终是说不出口。临行前本该有的拥抱,挣扎后也同样选择了放弃。她再怎么好,也是别人的姑娘了。
  最后,他笑着和她挥了挥手。
  “你也一样,在这边一切都好。我已经签了器官捐赠协议书,如果□□适配的话,希望能给你的妈妈带来光明。”
  沈荔冲他笑了笑,消失在夕阳的光晕里。
  -
  那年有一个奇迹,女孩高空坠落,却没有粉身碎骨,全身上下毫发未伤,宛如睡去,容颜宁静恬然。
  听说女孩选择结束自己的生命,是因为养父母多年以来的压迫。而她在黑暗泥泞中成长,内心却依旧善良,离开前把奖学金和追回来的善款,全部捐给了山区学校。
  而这件事,彻底把叶建华和陈芝的人生推向了深渊——
  掉包豪门千金的事情被曝光,亲生女儿被叶氏逐出家门。
  欠下的钱款被迫捐出。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们出不了门,烂柿子和蔬菜叶在家门口堆积。
  手机开不了机,谴责和非议席卷如浪潮。
  即使出门在外,用口罩遮挡严实,也永远躲不过嘲讽和白眼。
  沈荔没有带走他们的生命,却让他们的生活陷入死局。
  好像这辈子都只能背负尖锐沉重的目光,一如阴沟里的蛆虫,苟且偷生。
  直到来年开春踏青,叶氏三口千挑万选,选了远郊一座没?有?人烟的山。
  傍晚时分,山间忽现一座庙宇,从虚到实,幻化而出。
  陈芝从未见过如此奇景,便向庙里的大师求助。
  最后得知,这辈子唯一的破局之法,是行善事。
  他们终于开始积德,兢兢业业地工作,勤俭节约地生活。多有的闲钱,则直接捐给慈善事业。
  但凡悔过中少了任何一丝诚意,局面都不会得到改善。
  在此之前,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司司的地雷,九夙的营养液~
 
 
第七十一章 ...
  沈荔做了个很长的梦, 梦境不甚清晰,像是个不完整的探险故事。快醒来的时候,她朦朦胧胧地想, 裴星洲应该已经看到她给他留的长信了。
  她没有提前告诉他,是怕他阻拦,没想到他不仅主动发现,还什么都没说就尊重了她的选择。裴星洲总是这样, 说得少,做得多, 让秘而不宣的秘密成为遗憾,却体面地在她记忆中留下烙印。
  诚如她所祝福,希望他一切都好。
  再然后, 脑海中不断涌现的,切换成了傅嘉延的身影。
  八班,竞赛班,机房, 图书馆,月色下与她相牵的手,天台上的拥抱, 三月原野的吻。
  她已经很久没有看见他了。
  自从成了穿书者,沈荔的第六感变得强烈,冥冥之中会感知一些事情, 对她的选择进行指引。
  哪怕离开前找了傅嘉延很长一段时间都没有结果, 她也始终相信他会在省选的时候回来;哪怕因为意外穿回了原来的时空, 她也一直相信能找到回去的办法。
  现在在回去的路上,她的心跳却陡然加速,生出一丝紧张。时间流逝到了哪里, 世界变成了什么模样,傅嘉延是否一切安好?万一和预想不一样,睁眼又是新的时空,她又该怎么办。
  这种紧张的情绪带起阵阵凉意,从心脏起源,像冰凉的潮水在身体里蔓延。一浪一浪地冲击,催促着她醒来。
  沉沉的意识像从沼泽中挣扎而出,逐渐变得清晰明朗,沈荔眼部肌肉微微一颤,睫毛颤动,撑开了眼皮。
  许久未触碰光明的眼睛忽然被灌入光线,哪怕光线并不强烈,依然被扎得一疼,唰地一下掉下泪来。
  窗外春色正浓,枝桠繁盛,她微一偏头,就看见那张经久未见的脸。
  鼻高而挺拔,唇薄而完美,眉眼如画,除却眼眶几分乌青。
  头发有些长了,不知道多久没好好打理,刘海快覆过眼睛,倒是多了一丝温顺乖巧。
  虽然五官没有任何变化,下颌又消瘦了不少,但她竟然会用温顺乖巧这种词形容傅嘉延……
  她觉得自己睡懵了。
  不过傅嘉延看起来比她更懵,神情愣怔,一言不发,前一刻死水般凝滞的眸光倒是重新流动起来。
  沈荔拭去被光线逼出的泪,忽就想起了他欠下的榴莲跪,胸口腾上愠意,咬牙切齿:“骗子。”
  她嗓音有点儿哑,却依然是勾动人心的好听,直窜人心底。
  傅嘉延看着她生动鲜活的眉眼,才确认这不是梦境或幻觉,喉结剧烈颤动。良久后艰涩出声,声音比她更哑:“你醒了。”
  沈荔搡了他一把,想把他从愣怔的状态来拉回来,嗓音带笑:“是啊我醒了,你也快醒醒。”
  她话音落下,就见傅嘉延迅速红了眼眶,雾气在他漂亮的黑眸里蔓延。这样一个骄傲恣意不可一世的少年,忽然就变成了苦情剧男主。
  沈荔抽了抽鼻子,嗅到了空气中弥漫着股股酸楚的气息,觉得矫情指数超标,情绪却被渲染起来。明明她已经回来了,傅嘉延也还是从前的模样,他俊美的外在是上天给他的一副好牌,无关任何气运。他们还会有很好很光明的未来,就算身边存在一些极端的人可能带来潜在的隐患,也不是没有办法应对。他们这么聪明,携起手来一定可以处理很多事情,所以到底有什么难过的。沈荔重重捶他:“傅嘉延,你是变哑巴了还是变傻子了,快说话,前段时间去了哪里,为什么不告而……”
  她话未说完就被傅嘉延拥入怀中,亦或说是摁入怀中,力道之大让她有些喘不过气,剧烈的心跳声如雷贯耳,与低磁嗓音交响,声声传入耳膜:“你怎么刚睡醒就这么话多……能理解中彩票的心情吗,我现在大概中了个特等,让我缓缓?”
  -
  沈荔心一软,就让傅嘉延抱着她缓了缓,这一缓还缓了挺长时间。
  傅嘉延心跳很快,把情绪克制在正常阈值内,才微微松了手。
  沈荔从他胸前钻出,一眼便看见了床头的日历,鲜红的数字显示着今天的日期:“原来已经四月中了,竟然过了这么长时间。”
  傅嘉延无奈地笑:“你才知道。”
  “省选在什么时候?”印象中省选就是在四月份进行的,而且正是中旬附近,是晋级国赛的必须渠道。
  傅嘉延看了眼日历,如梦初醒,温温吞吞:“好像是……今天。”
  沈荔昏迷的时候,对她的担忧侵占了他的全部思绪,竟然完全彻底地,把这件事忘了。
  沈荔怎么都没想到这个答案,怕就怕在刚好阴差阳错:“……几点开始?”
  傅嘉延:“上午九点。”
  沈荔:“现在几点?”
  傅嘉延看了眼腕表:“……八点。”
  “………”沈荔神经瞬间绷紧,不知道说什么好,“那你怎么还坐在这里,还不快去考试!准考证有吗?”
  傅嘉延起身,低沉有力道:“有,别着急,你的准考证我也帮你拿了,考场离这里不远,现在过去应该还来得及。”
  被他心态感染,沈荔逐渐平静下来,慌乱并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好,那赶紧准备一下出发。”
  见她匆忙起身,傅嘉延拦了一下:“等等,你的身体状况能不能行。”
  沈荔抖了下手臂:“能行,我没怎么受伤。”
  她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没有车祸后的痛感,就像穿回原来世界一样。时空中穿梭,最大的福利就是能修复好残破的躯体。
  比起久睡醒来,精神渐好,思绪已经逐渐清明的她,傅嘉延反而不处在一个良好的应试状态里。人整个清减了一圈,黑眼圈快和熊猫比肩,可想而知,近期的睡眠情况有多么糟糕。为了等她醒来,连省选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大清早又守在她床边,怕是晚上一直没有离开,但她知道这场考试对傅嘉延的重要性。就像考前一天因为焦虑失眠,哪怕第二天再困倦,也会因为压力保持清醒。因为重要,所以可以撑过去,等回来再拎着他好好休息。
  傅嘉延点头,从包里翻出准考证,确定没有遗失,然后在病房里搜集考试能用到的用品。
  沈荔简单整理床铺的时候,余光扫到床单上的泪渍,微微一怔,指尖轻触,好像烫进了心底。
  -
  考试是机试,正常情况下连人带脑去就可以了,他们没有在整理东西上耽误太多时间,拿了两支笔,收拾了下外在,带上些零钱,五分钟后便出发了。
  沿途买了早餐,发现这个时间点的路况非常拥堵,打车过去怕是不能按照计划到达,便决定地铁出行。
  傅嘉延拉着她的手,小跑着在人群中穿梭。
  下到地铁站,列车刚好开来,带起一阵微凉的风,他们顺着人流挤上了车。
  大城市的地铁永远是人挤人,摩肩接踵,到站一个刹车就能把人体变成多米诺骨牌,傅嘉延全程扣住她的腰,把她揽在怀中,和外界的人群分隔开来。
  靠在他的胸膛,沈荔感到沉甸甸的心安。她怎么都没想到,可能决定人生命运的省选,十分重要的考试,会来得这样猝不及防,会在这种情形下奔赴。
  没有振奋人心的闹铃唤醒,没有精致丰盛的早餐果腹,没有豪华宽敞的车辆接送,有的只是喧嚣城市间相扣的手和相拥的怀抱。
  这看起来像是一场毫无准备的战役,却像是在完成一场使命的奔赴。
  -
  中间换乘了许多趟,从离考点最近的地铁站口出来的时候,离开考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好在他们终究是赶到了,像所有电视剧的情节安排一样赶巧,在八点五十九分这个关键的时间点,到达了考场门口,没有任何遗憾和阴差阳错。
  一路小跑沈荔脸颊微微泛红,轻喘着气,却也让全身血液循环,脑细胞兴奋活跃。
  沈荔在原来世界高考结束后到高考出分之间,没有停止过编程的训练,哪怕近几日确实因为大大小小的事情耽搁了,但依旧不至于手生。从高考紧张氛围里走过来的她,心态也比往日更为良好。
  她在电脑前坐稳,心跳渐渐平复下来,逐渐进入状态,像是平常在机房里做的任何一份模拟试题。
  -
  几个小时转瞬即逝,省选结束,便上一件大事尘埃落定,身上卸了重担,陡然轻松不少。
  沈荔终于有时间和傅嘉延交换这段时间的见闻,选了家校内咖啡馆,靠窗而坐。
  傅嘉延:“你……”
  沈荔:“你去哪儿了?”
  面对异口同声的问询,傅嘉延看起来很有绅士风度地说:“女士优先。”
  沈荔无情拆穿:“骗子还在这儿装绅士?”
  傅嘉延目光带着歉疚:“荔荔……”
  沈荔不再推诿:“行,那我先说。”
  经历的事情繁杂,获取的信息同样繁杂,她酝酿着从哪儿说起,忽然意识到一件重要事情还没有确定:“等一下傅嘉延,我忘记问了,裴星洲现在怎么样了?”
  傅嘉延微怔,“他救了你,没有严重外伤,但成了植物人,他家人守着,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或许快了。”
  沈荔沉默片刻,“裴星洲,他可能不会醒来了。”
  傅嘉延隐隐猜测到了什么,指尖僵滞。
  “车祸后我回到了原来的世界,和裴星洲一起穿回去的。我选择了回来,裴星洲留在了那里,因为那个世界有他很重要的亲人。”沈荔三言两语地描绘了经历,略过了一些让人心里发堵的事实,“大概就是这样,你走以后我才知道裴星洲和我是同一个世界的人,过去他是我很好的朋友,现在他回家了。只是心疼这个世界里裴星洲的父母,痛失爱子,但我想裴星洲之所以能穿到裴星洲身上,可能是那副躯壳的主人早已经不在了。”
  她说这些话的时候,声音流畅地从喉管里发出来,没有任何卡顿,这意味着这个时空的振荡期已经过去,如今彻底脱离剧情限制,恢复到一个自由的状态里,可以自由地交流和穿越有关的事情。
  听到这些话,傅嘉延目光沉沉看着她,手指微蜷,指骨泛白。
  这些时日以来,心脏熟悉的抽痛感又重新出现了,他无法预设那最坏的打算——穿越稍有差池,或者她心念一动,可能就永远不会回来了。
  前两天他梦见了裴星洲,男生冷声质问着他,在沈荔最需要陪伴的时候他不在她的身边,有什么资格后来居上。梦境缥缈,这并非裴星洲托梦,而是傅嘉延夜以继日的担忧后潜意识作用的结果。
  但傅嘉延依旧从这场梦里意识到他在沈荔人生中的缺席,他向她隐藏了那些黑暗尘封的往事,她好像也从来没有和他提起过她的过去。不能表达不是借口,只要真心实意想沟通,自然能想到办法,就像轰趴那日他们尝试的各种交流方式。还有一点,他就是假借着不能表达的借口,一直对某些问题避而不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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