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哇呜哇¥%^&*...”长生尾巴左右摇得飞快,眨着湿漉漉的眼睛望着尤岁,满眼的茫然与纯真, 哼唧哼唧叫着。
尽管长生的神情看上去很无辜, 但尤岁知道它在撒谎。
因为长生一心虚的时候, 耳尖就会微微上扬,黑漆漆的眼珠子也会跟着不自觉四处乱瞟,露出的部分眼白, 简直就是明晃晃的在散发出我在撒谎,我很心虚的模样。
等等,我怎么会知道长生心虚时会这样?
尤岁突然茫然了一下。
还没来得及想通,被突然扒拉这她裙边的皮皮打断了思绪。
只见皮皮对着她怒目而视,明明是在吃醋指责她只抱了长生,但因为天生显得满脸哀怨的脸,再加上嗷呜嗷呜的奶生咆哮,皮皮此时反倒只显出了可怜巴巴的意味。
见此状的尤岁彻底抛开了刚才的疑惑,笑出了声。
这一笑,立即点燃了长生的怒火,从她手上挣脱后,跳下膝盖和皮皮对峙了起来。
长生觉得很委屈,以前它是被独宠的那一个,自从这个傻不拉几的皮皮来了以后,总是用它那种皱巴巴的脸吸引了尤岁的注意力。
“@!#呜哇呜哇¥%^&*...”
越想越气的长生对着皮皮一阵怒骂,皮皮也跟着不甘示弱嗷呜嗷呜了回来。
瞬间,两兽再次扭打成一团。
对此见怪不怪的尤岁仅关注了一眼就没再理会,反正它们打架有分寸,连跟毛都不会掉落一根,打不出事来的。
长生那得不到情报,还不如趁这个空挡自己再努力回忆回忆那日菩提树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尤岁就着青石板斜躺着,陷入沉思。
今日无量峰峰顶的微风徐徐,阳光正好,透过松叶的缝隙洒下点点光辉。
宁晨曦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
少女撑着精致如瓷玉般的手腕侧卧着,纤细的身影起伏有致。
三千青丝如泼墨,绵长至腰骨,随意散落在肩颈、青石板和曲线玲珑的臀处,隐隐闪着微光的淡湖绿色裙摆铺散在石板上,勾勒出一幅恰到好处的水墨画。
清冷出尘,偏又与浅浅的日光相映,去了冷意,倒侵染出几分独有的散漫与慵懒惬意。
光这样一个背影,就像极了仙籍上细心刻画的上古神女图。
宁晨曦跨出的脚步顿了顿,又再次踏了出去,脸上扬着笑意,嗓音娇憨甜腻:“师姐,你怎么又在这儿躲清闲啊。”
“是晨、曦啊。”尤岁听到身后的声音后,下意识爬了起来,转过身子看向宁晨曦。
今日的宁晨曦也是一身淡湖绿色的精致衣裙,妆容精致的面上挂着浅浅笑意,俏皮动人的梨涡若隐若现,还是那个不食人间烟火,被娇宠长大的天真纯良的小公主。
“晨曦怎么觉得,师姐去了趟太虚秘境回来以后,又比先前精致好看了许多。”宁晨曦眨着双眼,一脸好奇的看着她。
“哪有,还是和以前一样啊,晨曦你这是太久没看到我看岔了吧。”尤岁虽然是这么说,但也有些不确定再次摸了摸脸颊。
今天早上她起来换衣服照镜子时,也发觉自己的脸好像是有些细微的变化,具体是哪儿,她也说不上来。就感觉好像原本沾染现代生活气息的自己,突然褪去了那一身烟火气息,变得更像修仙界里的本地人。
“是这样嘛,对了师姐,你此次太虚秘境一行,可有所收获?”
“除了皮皮,就没有了。”尤岁摇了摇头,分开还在掐架的长生和皮皮,拎起皮皮的后脖颈给宁岑溪看。
事实上,成熟的菩提心和幼态的菩提心已经成功交融在一起,此刻正安静藏在她的心脏中散发着浅浅的灵气,滋养她的灵脉仙根和血肉。
但微生浔说过,菩提心是几乎违背天道的灵物,修仙界人人趋之若鹜,一旦不小心被有心人知道,她不仅从此永无宁日,甚至可能会身首异处。
因此,即便是宁晨曦,她也下意识选择了隐瞒。
“对了晨曦,在太虚里,我逃亡中不小心把你送我的平安符弄丢了。”
“师姐遇到妖兽袭击了吗?”宁晨曦闻言关切道,随即又安抚的笑了笑:“没关系的师姐,丢了就丢了吧,如今你已平安回来,那符,本就已经失去意义了。”
“呼,晨曦你不怪我就好,不过晨曦你怎么知道我是被妖兽袭击啊。”尤岁听出宁晨曦没有怪她的意思后,松了口气,手有一搭没一搭的摸着长生毛茸茸的身子,有些疑惑道,她记得她还没说过她是被妖兽袭击的啊。
“......太虚秘境里最多的不是妖兽吗?”宁晨曦也跟着迟疑了一下,随后继续笑道:“而且我有问灵清师妹和赵师兄他们啊。”
“这样啊,难怪。”
“来一趟天玑宫。”
尤岁还想再说点什么时,耳边突然响起了微生浔的传音。
“师尊又找你吗,那师姐你先去吧。”宁晨曦继续笑着,两颊的梨涡愈发明显。
“我们一起啊,反正也是修炼。”尤岁有些尴尬地伸出手,向宁晨曦发出提议。
宁晨曦依旧笑着,摇着头往后退了一步:“不了,师尊既然只喊了师姐,还是师姐去吧,我就不去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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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异样
天玑宫庭院内, 微生浔正坐在长廊前调息,听到尤岁的脚步后,睁开了闭合的双眼, 一瞬不瞬地望向她。
向来冷清的面容此时微微舒缓, 眼底星光流动, 冷冽消融。
瞧着微生浔似乎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尤岁停止了磨磨蹭蹭的步伐, 快步到微生浔跟前, 期期艾艾:“师尊,打个商量呗, 咱们今天别练剑了吧。”
这不能怪她想偷懒,真的。
实在是这几日她被微生浔监督着练剑,练得浑身腰酸背痛, 胳膊发青, 手都快要举不起剑了。
她也不是没尝试过用灵力解乏,但是微生浔教给她的这套剑法有点邪门,灵力竟然温养不了酸痛的皮肉筋骨。
并且,最重要的还不止这个, 而是微生浔不仅只是督促她练剑, 还总是会亲身教学,无可避免的肢体接触让她压力很大。
她明明记得书里,甚至包括宁晨曦在内, 压根就没人能让微生浔有这个兴致去亲自教学的。
到底是什么改变了他, 突然就这样了。
“不可以, 你融合完菩提心修为暴涨,根基不稳,日后修炼渡劫容易产生心魔, 青玉剑法有助于你稳固根基,不能停。”微生浔缓缓摇头解释:“继续去练剑法吧。”
“怎么,可是手有所不适?”
微生浔见尤岁依旧蹲在自己跟前不肯挪动后,眼底眸光流转,略微思索便大概明白了她的不情愿,再次淡声询问。
“嗯。”尤岁有些闷闷地点了点头,想了想,干脆顺着微生浔的话头耍起了无赖,坐在地上不肯动弹半分,扭头开始欣赏起院子里的景色。
微生浔的居所——天玑宫,眼前的庭院异常漂亮,栽种着许多尤岁从未见过的奇异花树,此时正盛开在枝头。
细小的绒花似柳絮,又似飞羽,闪着灵气盎然的绯色星光,细细微微如绒毛一般,落英纷纷,不仅院子里铺上了一层星光,连长廊上也沾染上了绯色。
尤岁没忍住想伸手捉一片花絮,手腕忽然被人圈住。
她转过头,不解地看向微生浔。
微生浔没有说话,低垂眼睑,凝视她的手腕片刻,随后十分熟练地撩起盖住她臂腕的长袖,将指节覆在她的手臂上。
不急不缓、极具章法地揉捏,配合着灵力的灌输。
让尤岁感觉手臂上的皮肉筋骨霎时升起阵暖意,酸痛感明显感觉到了舒缓。
微生浔,他,这是在给自己按摩?
尤岁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微生浔。
她目光瞥向依旧放在自己臂上按压的指节,一时间忘记了要抽回手,就这么傻愣愣的看着。
微生浔的手很好看,骨节分明,干净修长,也极白,但是和其他人的白又有点不一样,是那种冷白如寒玉,精致又清冷的白,如同他这个人一样。
下意识,尤岁抬头向微生浔的脸看去。
然而,她忘了自己本就坐在微生浔的旁边,也忘了微生浔为了给她舒缓手臂的酸痛俯身低头靠近了她许多。因此,本就极近的距离,随着她这一抬头的动作,两个人的距离猛地又拉近了几分。
近到她能感受到微生浔的呼吸与她近乎交融,近到她能无比清楚的看清微生浔浓如墨画的眼睫,以及眼尾下方那颗情思迤逦的浅色泪痣。
零零散散的阳光透过枝叶花絮洒下,暖色打在微生浔的侧脸,衬着那颗勾人泪痣,冰冷和迤逦相融,竟将原本清冷寡淡的脸渲染出几分几句烟火气息的风流韵味。
这突如其来的感官刺激让尤岁有些不知所措,刚想要拉开距离。
微生浔却像突然感应到了什么,骤然抬起眉眼,与她视线交融。
尤岁在微生浔幽深暗沉的眼底清晰的扑捉到了自己的身影,还有和微生浔亲昵纠缠在一起的发丝,甚至隐隐还能看清自己不自觉已经开始迅速泛红的脸颊。
她不安的眨眼,身子紧绷,恍惚间,鼻尖传来微痒的感觉。
她还没来得及分辨那是什么,就看见微生浔的指尖在眼前骤然放大,直接触碰上她的鼻尖。
微生浔微凉的指尖和她皮肤的温度截然相反,在相触的那一瞬间,尤岁不自觉轻颤了一下,异样感使她不自觉迅速往后退了一步。
“师尊,你——”
尤岁再次瞪大了眼睛看向微生浔,刚想问他为什么突然伸手,就看到微生浔抚过她鼻尖的指腹上赫然躺着一片细小的飞絮,霎时止住了话头,双颊迅速滚烫,绯色蔓延到了脖颈。
“我这就去练剑。”尤岁红着脸,也不管酸痛不酸痛了,抓起放在一旁的剑就快速走出长廊。
啊!!!
这也太尴尬了,她差点要以为微生浔是想趁着气氛,突然想对她做点什么不良举动。
结果又是她自己想太多,差点误会了。还好质问的话还没说出口,不然她就要丢人丢大发了。
尤岁赶紧一顿胡乱操作挥舞着剑,企图通过练剑法来甩掉刚才尴尬的情绪。
“凝神,戒躁。”
还没等她平复下来,微生浔却如影随形,又欺身上前到了她身旁,再次覆在她的手腕上,纠正她因为心气浮躁而频频出错的剑法。
身后是极具侵略意味的身躯,手背上是微凉触感,让尤岁还未完全褪去的绯色又有卷土重来,再次蔓延的意思。
尤岁僵硬着四肢,脑子再次陷入天人交战。
这微生浔到底怎么回事啊,自从从太虚回来以后,不仅盯着她练剑,还老是做出这些引人遐想的举动。
偏偏他在做这些举动的时候,神情并无异色,全然是熟练也自然无比的模样。
就好像现在,微生浔在无比自然的亲自动手纠正过她的错误后,又松开她的手退到了一旁,留下她机械性地继续练着剑法。
退回长廊的微生浔,在看到尤岁近乎同手同脚的挥舞着剑法时,垂下了眼睫,眼底风霜渐起,转而又随着他近乎自嘲的笑意散去。
罢了,她还能回来就已经是奢望成真了,自己又何必急于这一时,反倒让她不安。
“今日,便练到这吧。”
第30章 气氛
“真的吗?”尤岁立即停止了舞剑, 眼睛弯成了月牙状,转身看向微生浔:“那师尊我就先回去啦。”
说罢,也不等微生浔回应, 尤岁快步向天玑宫殿门方向走去, 想离开这个令她有些尴尬的场地, 生怕晚了微生浔又突然反悔了。
“等等。”
还没走两步,尤岁感觉自己的手腕又被牵引术的光线绑住, 才走到长廊那头的脚步被硬生生停下。
不会这么快就反悔了吧, 她被迫站在原地,转头看向再次渐渐朝她走来的微生浔。
微生浔又一次圈住她的手腕, 只是这次并不是肌肤相贴,而是隔着薄衫袖口,按压在她跳动有些紊乱的脉搏片刻后, 又松开了手。
“你先随我来。”
微生浔转身往长廊的另一头方向走去, 尤岁站在原地犹豫了片刻,又快步跟了上去。
天玑宫很大,她感觉她跟着微生浔都快绕得头晕眼花时,微生浔才终于在一处特别偏僻的小院子前停了下来。
这间小院子特别简单, 一间小屋, 一个简陋凉亭,和一棵巨大的老树,老树的枝桠上绑着一只破败的秋千, 秋千板上积满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师尊, 我们来这干什么啊。”尤岁看着满院荒芜的景象, 实在猜不懂微生浔的意图,不由得问出声。
她转头看向沉默不语的微生浔,却发现此刻微生浔的眼神静落在那个秋千上, 眼中闪过她看不懂的神色,深沉如墨,又似眷恋。
“吱呀。”
小屋破旧的门被推开,阳光透过缝隙照映出一束光线,空气里静默测尘埃被光束照得隐隐发亮,让荒凉的屋内瞬时弥漫出一种岁月静好的时光感。
“这是,厨房?”尤岁跨过门槛,环绕了一圈四周以后,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小屋子虽小,锅碗瓢盆灶等等却应有俱全。
在修仙界里的修仙者,一般都是不吃五谷杂粮肉这些东西,通常都是服用辟谷丹神仙水啊之类的,因为这样可以更好的保持体内仙根的纯净度。
所以厨房这种人间界才有的生活区域,在修仙界里几乎是十分罕见的东西。
因此尤岁是真没想到,平日里看上去不食人间烟火的微生浔的府邸里,竟然还藏有厨房这种接地气的存在。
她走到桌台前,没忍住伸手抹了一把案板,以此来确定真实性。
确定了,真的是厨房,也真的是案板,只是这灰也太多了吧,这得闲置了多少年没用过啊。
尤岁看了眼手指上厚厚的一层灰,发出了感叹:“师尊,你这厨房怕是得有十年没用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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